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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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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武承志。
  随着启梁国诸武大试的日子即将临近,往日里空落的客栈越发炙手可热,住宿费日渐攀升,仍旧供不应求。
  溪宁郡城从起初的热闹,变得越来越拥挤,酒肆,路摊,满是外乡口音的武者相聚,三五人一群,七八人一帮,白天喝酒切磋,各自攀谈不断,入了夜便结伴而游,短短十数天,接连捧红了好几位歌姬,那些上了年纪的老鸨子整天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也因为人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在新任郡守明鸿朗的调配下,守卫军布满全城,每隔一段距离,便能望见严阵以待的盯梢卫军,五人一支小队,黑红相间的武装异常显眼,街头虽说人来人往,可比起往日,少了几分松散,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距离正式的诸武大试还有数日展开,于城中的郡守府邸,参选登记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宽敞的门第前,两条队伍长龙已经排到了街尾,从身高不显的少年,再到满脸横肉的壮汉,穿着打扮各不相同。
  热日当空,人群长龙拥挤,在你推我嚷间,难免发生了许多口角,都是些闯荡江湖享誉本土的英雄好汉,血气方刚的年纪,大家谁也不怵谁,往往骂不了两句,便光着膀子划出空地打上一架,谁输了乖乖排到后面去。
  四周布防的郡城卫军对此视而不见。
  虽说城内禁止武者私斗,但今时不同往日,在大批的武者纷纷涌入郡城后,郡守府圈划了城中的地带,在一定范围内,允许私下出手,与其花费大量的力气去阻止无法避免的争斗,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打个痛快。
  这笔买卖明鸿朗算得透亮,只要没有打伤打死即可,如若是打坏了城中建筑砖瓦,那就更好办了,该赔多少就赔多少,有钱不赚王八蛋嘛。
  此时在两墩石狮子前,已经有不少武者陆陆续续踏出队伍,各自分开一段距离,出手比划。
  事实上这些相互较量的人,真有矛盾的在少,大多都是不耐烦排队,与其消磨一天的时间,倒不如打几架赶紧登记走人算了。
  在眼下这些各自为战的圈子中,最为亮眼的是两位年轻人的组合。
  一人皮肤黝黑,粗布短衫,看似木讷老实,下手却尤其狠重,在退与守之间,双脚稳扎,每一步的踏下都将溅起碎石片片,脚下尚无完整的石板能幸存。
  另一人则长衫飘飘,腰悬一枚品相极佳的玉佩,灵动的在黝黑年轻人四周腾挪,时不时出手对上一两招,皆是点到为止。
  看得一旁的郡城守卫神采奕奕,得,守了一天,总算来了笔大买卖,郡守府前的地板可都是上好的石料铺垫,小子,家里没个万八千,别想走人啊!
  “苏清,你说那两人谁要厉害一点?”
  郡守府不远处的楼阁上层,林博简扒着栏杆观看着下方的争斗问道。
  这处楼阁名为宾尽楼,是为林家的产业,平日里只为招待外来的生意来客,近几日郡守府登记大比,每天都有许多林家子弟跑来看热闹。
  自家的楼子,林府的家长们也乐得让孩子们长见识,毕竟这么多武者相聚一堂,堪称是数十年难得一见。
  于是安排了下人将几张方桌靠着围栏拼放,桌面上摆了冰糖水,蜜饯果子,任由林家子弟们享用。
  只是林府这些少年本就三分钟热度,大多还在地字堂混日子,赶了两天热乎劲,最近便少有人来了。
  略显空荡的二楼,此时仅有苏清与林博简,林小荀占了一桌。
  苏清往嘴里含了一片果脯,还没回话,林小荀就先喊了起来:“哎呀,这你还用问,傻子都看得出来,肯定是那个腰上挂玉佩的家伙厉害啊,瞧瞧人家那身手,多么飘逸,多么骚气,那个黑黑的傻大个打了半天,连边都没碰着。”
  林博简甩眉调笑道:“去去去,什么时候筑身的小家伙开始有资格对我们淬骨武者指手画脚了。”
  两天前林博简刚破开筑身的关隘,成功步入了淬骨,这是地字堂的马厚三也没有预料到的,先是那个苏清,然后又是林博简,这两人在他的预期中都不算看好,不过林博简本就是大筑的底子突破,有点时间沉淀,比起苏清的中筑忽然变成淬骨要容易让人接受得多。
  用林博简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踩了狗屎运了。
  只有苏清隐隐好像明白是因为什么,只是一来他不确定就是答案,二来不想点破,除了恭喜之外没有多说了。
  今天出门来看热闹,也是林博简死活把他从家里拉了出来。
  这家伙自从跨入淬骨后,就摩拳擦掌的报名了诸武大试,美名其曰要观摩一二,摸清有哪些潜在对手,以便交手时心有对策,避免眼下黑,苏清拗不过对方墨迹,只好跟着来了。
  要说看头,真是一点也没有。
  苏清空坐了半晌,那些画圈交手的,要么是实力相差悬殊很快分出胜负,要是就是藏着掖着,各自点到为止,眼下的这场交手便是后者,打来打去,其实都怕被旁人观去出手痕迹,刻意用了平日里不会用的招式切磋,少有愣头青会为了一时气愤底牌全漏,旁人看着是热闹,苏清看在眼里是有些心疲。
  林小荀听着林博简的调笑,有些不乐意了,板着脸道:“林博简,你要是这么说话就没趣了。”
  林博简坏笑着转身搂了一把林小荀:“咋了,这就生气了?”
  林小荀闷着不说话。
  其实少年心性,互相之间哪有不攀比的道理,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虽说瞧着林博简一步高升入了淬骨,心底为他高兴,可落到自己身上来,还是有些自怨自恼。
  林博简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哪能不明白,知晓自己得意忘形说了错话,连赔不是道:“错了错了,兄弟我认错了,改明一定亲自上荀哥你家里登门道歉,保准是最高规格,一点礼数都差不了荀哥你。”
  林博简说着,嬉皮笑脸的直挠林小荀的痒,林小荀只能躲着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
  两人就算是和好了。
  林博简哈哈笑道:“从根上来讲,咱们都是一个老祖宗,我大爷还不是你大爷,说啥去不去的。”
  在两人打闹间,苏清却是远远看着黝黑的年轻人与悬玉的年轻人斗了片刻,出声道:“这两人都是半只脚踏入了淬骨第二关,只说真要交手,皮肤黑一点的那人胜算要大一些。”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林博简与林小荀停止嬉闹,再向场中看去,那两人交手已有一会儿,就算是棋逢对手,也该分出胜负,可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个身法飘逸的悬玉年轻人赢面大一些,林小荀不由问道:“苏清,那个黑大个有这么厉害?”
  苏清摇摇头:“倒不是说他厉害,只是淬骨前三关,除了劲的运用,肉身作为一个承载体,更多的是在承受与吸收,比起悬玉那人的灵动,黑一点的那人看起来是少了变化,但他胜在肉体足够稳,就说两人打了这么久,尽管都藏着实力,但你们仔细看看,悬玉那人步伐已经大不如起初时自如了,而现在就是转机的时刻。”
  林博简忙定神看去,果真如苏清所料,悬玉年轻人在出手连拍黝黑的年轻人三掌后,终于被对方抓住了破绽,笔直一拳沉稳递出,悬玉年轻人撤手不及,受了一拳连退几步,拱手认输了。
  “还真是。”林小荀惊讶道。
  苏清耸了耸肩。
  自从那天从哭啼山归来后,他对汇武融身有了新的理解,钻研了许久,虽不能说是入门了,可比起最初的瞎猫碰死耗子,总算有了眉目。
  “哎呀,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点东西。”
  房檐上露出了一颗脑袋,一双明亮的双眸对上了苏清。
  “郡守府明清松!”林博简与林小荀霎时变色。
  那人翻身下房檐,挽起双袖的手拍了拍黑红色的劲装,自来熟的坐在了苏清对面,往嘴里扔了一枚白瓷盘中的果脯,咧嘴喊道好酸好酸。
  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也是那夜于房梁远远观战林穆南与薛巍昂交手之人。
  当然,这并不是能为外人所道的内幕。
  林博简与林小荀之所以大惊失色,是因为近日来,溪宁郡城内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薛家被彻查了。
  在那次林博简与苏清从哭啼山归来后没几天,大批的溪宁郡守卫军在新任郡守明鸿朗的带领下,踏破了薛府的大门,在一天一夜的闭门搜查中,连夜将薛家老族长薛巍昂押送往了梁京。
  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罪名抓人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薛家背地里的勾当触犯了梁京王室的利益,也有人说是因为薛家与国师大人闹翻了,这才引来此等大难。
  而第二件大事紧随其后,在薛家老族长薛巍昂押送往京后,没隔几日,林府率先发出了声明,将在之后,逐步转移四成的矿产交于郡守府,隔日,薛府紧随声明,府薛将交出五成的矿产。
  于是,以往在溪宁郡本为薄弱的郡守府,一跃而成了溪宁郡内风头无二的存在。
  以至于薛四海成为了薛家新任族长当天,知情人少之又少。
  关于家族内为什么会交给郡守府四成矿产,对于林博简与林小荀来说,肯定是毫不知情,只是现在郡守府势大强盛,他们两人免不得有些小心谨慎。
  薛府被查当天,有不少林家子弟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上门去看热闹,远远的望见以往觉得不咋样的黑皮红狗,像是一个个吃了豹子胆,出手雷厉风行,当场打伤了不少薛府之人。
  林博简与林小荀当时也在场,起初本是乐滋滋的听着府内的哭喊惨叫,到了最后,竟是一点笑意也没有了,反倒多出了几分杀鸡儆猴的畏惧感。
  眼前这年轻人,林博简林小荀都有印象,他名为明清松,据说是新任郡守明鸿朗的子侄,当时搜查薛府就属他下手最狠,伤人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风轻云淡,可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壁,也能听得出挨打的人到底有多疼。
  不少林博简熟知的薛家淬骨子弟,都栽在了这个人手上。
  现在望见对方就在眼前,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林博简与林小荀心底都有些犯怵,不自觉的离明清松远了一些。
  林博简这段时间一有空闲就去苏清家里,连苏清小姑最近都在问他,怎么忽然多了个朋友,苏清便如实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关于薛府的事,林博简天天上门嘀咕,苏清无可避免的知道了一些,他便说道:“你们两个不是说有事要走,怎么还在这。”
  林博简醒悟道:“对对对,我想起了,是有点事。”
  林小荀急忙附和道:“险啊,还好有苏清你提醒,不然我俩差点忘了,走吧走吧,再回去晚了可就惨了。”
  两人一套配合下来,天衣无缝,转身就要离开,走了几步,才察觉到不对劲,回头道:“苏清,你怎么还不走。”
  明清松笑眯眯的看来。
  苏清说道:“我晚一点,你们先走。”
  林博简犹豫道:“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苏清笑了笑:“想多认识一个朋友。”
  林博简点点头,拉着林小荀便离开了。
  等到两人走远后,苏清才看向了对方:“专程来找我的?”
  明清松摊开手心,笑道:“你说呢。”
  苏清心有警惕。
  不知为何,在自然运转的汇武融身下,他从对方身上捕捉到了一抹隐藏得极深的杀意。
  也在此时。
  嘭一声!
  身前木桌断裂两截,木屑横飞。
  对方以腿碎桌为幌,换以拳直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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