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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医院特有的气味刺激着唐楠的嗅觉。
“这小伙子挺喜欢住医院的啊！这样看来，都不需要沈家那些狗腿子下手，我看唐楠就会在医院呆上一个月，我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唐楠最起码会拖个10天才会进医院。”
城主扶着病床的扶手，对着进入病房的女护士抛了个媚眼，活生生一个老变态。
在旁边的徐都则不断在城主身上的要害部位巡视，但见城主毫不动摇，他放弃了。
“城主，你既然出门在外不要形象，能不能把象征城主的这一套衣服脱下来。”
城主怒目：“那我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了吗？人靠衣装，树靠皮，你懂不懂啊！”
“可你这就是职权骚扰了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新城的法律有那么一条......”
“啊！唐楠醒了，让我看看我们的小英雄这次又成功活下来了，可喜可贺！来，让我们听一听杀死了暴徒解骨的英雄会说些什么？”
唐楠见状，意识到自己装睡是不可能的了，他睁开眼，看见城主没心没肺地吃着苹果，而秘书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虽然我想吐槽，我是不是醒来的不是时候，但我最先想问的，我是怎么到这的，魏菜呢？”唐楠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秘书说：“你先别动，会扯到伤口的！至于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是我把你接过来的。”
“啊？”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魏菜已经死了，难道他不是你杀死的吗？”秘书皱着眉头，“匕首一刀插进心脏，一刀致命，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不是我干的，是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做的，你知道他是谁吗？”唐楠问道。
秘书皱起了眉头，和城主对视一眼。
唐楠顿时紧张起来了，不是因为秘书皱起眉头，而是因为城主也皱起了眉头！之前对方说恐怖分子的时候都没这么严肃过！
这简直跟在电视上在播放动作片一样不可思议。
“这句话，我不能坐视不理，你能具体说一说当时的经历吗？”
这时候，叶祈突然门外突然冲进来了，对方手里提着一袋苹果，身穿便服，但是另一只手上已经握上了笔。
秘书见人和对方点了点头。
“这里的时间就交给年轻人了，我接下来还有事要做！”城主严肃地说道。
我信你个鬼！我每次住院都能看见你，你好意思说自己有事要做。
不过说起来，自己刚来这的时候，是不是听见了对方要去和什么杨城主开会来着，不然要引发战争。
嘶！城主这王八蛋怎么还在拖？
唐楠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对拖延症这个字眼深恶痛绝。
“其他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你不用担心。”徐都冷静地说了句，然后跟上城主离开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叶祈，和唐楠两个人了。
叶祈身上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褶皱在阳光下折射着柔和的光，而胸前也鼓起来，之前没注意，叶祈竟然还挺有料的。
对方显然一开始是来探病的，不过在得知自己遇见小丑后改变了这次的目的。
“你知道这个小丑？”唐楠有些疑问道。
叶祈有些紧促的说：“其实我一开始的任务就是调查小丑。”
“小丑是在5区最新出现的杀人狂，就目前而言，已知受害者超过了20人！并且还有不少上人受害！所以上面要求彻查此事，但一直没有进展。”
“等等，你说的上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这些等级大于2的人，这是简称。”叶祈耐心解释道，然后继续说道。
“这个任务是秘密执行的，巡逻队的人不想引起市民恐慌，所以才没有公开，当时我才没有告诉你我去谈判的原因。”叶祈露出歉意。
唐楠本想摆摆手，但发现自己手动不了，于是说道：“没关系，这么说，你去6区原本是为了当诱饵？是想要引小丑上钩？”
叶祈点了点头：“对，因为根据对方杀害的对象，多数为上人，如果是我们两人当诱饵的话成功的机率很高。”
“所以当时魏菜来袭击我的时候，你才能那么迅速做出反应？”
“嗯，当时我还以为是小丑，结果是魏菜，本想着那一次打草惊蛇之后，再难见到小丑，没想到你竟然见到了！”叶祈抓住他的手颇为兴奋地说道。
唐楠觉得自己的手要被对方甩断了。
“停停！”
“哦，抱歉。”
唐楠突然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等下，你既然说那次任务本身是为了钓鱼，那为什么我没有知情权？”
像是这种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任务，他不可能连知情权都没有，除非有人从中作梗。
“嗯？城主不是给我说，你知道了吗？还让我不必再说一次，而且我们和原家连上线也是城主做的。”叶祈疑惑道。
我特么！唐楠差点想说脏话，幸好他忍住了，叶祈有些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改天我会让城主见到我父母的时候，会让他问声好。”唐楠咬牙说道。
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城主要见父母，但叶祈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那这次活动不会有经费吧？”唐楠低语道。
“有啊！5万，只不过是巡逻队出的，所以不多，我还私自贴上了5万。”叶祈挠了挠头。
这么一算，我一次活动就为城主赚了37万，城主这3方通吃的吃相可真是好看呐，唐楠生无可恋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了，唐楠想开后，他在意的是城主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如果对方明知道这次任务会受到刺杀，还让自己上，那城主的嫌疑反而最大。
但是城主为什么又给了他一个临时判决官的证件呢？
他突然问道：“我什么时候找你借的车啊？现在是几点？”
“啊，你是昨天晚上9点找我借的车，现在是第二天下午3点。”
他突然底笑道：“这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旋即心情大好。
在他昏过去以后，徐都说是他接的自己，但实际上，那个时间点徐都已经下班了，所以城主是知道这件事的。
最起码，城主是站在他这边的，虽然对方不靠谱了点，但好歹是城主，对方起码没有明面上和他是对立的。
但他马上心情就不好了。
“抱歉，你的车我烧坏了，我以后买一辆新的还你的！车上的东西也都坏了，我看了遍，应该没有重要的东西。”唐楠假装不肉痛地说道。
“没事，那辆车其实只是我最便宜的一辆，我还有好几辆备用车。”叶祈摆了摆手说，“这就当是你告诉我小丑的报酬吧！”
同时，叶祈眼神锐利了起来：“当然，你把我车开走，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的仇我还记得呢！”
唐楠顿时尴尬了起来，他终于想起来之前忘记什么了，感情是他征用了叶祈的车，然后把她忘了！
不过这不是主要的，或者说他对于这点毫无愧疚，毕竟警察征用车辆的时候，不让你上车都是为了保护，他也是好心。
但令他惊愕地是，对方竟然这么有钱！好几辆备用车啊！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还是个富婆，不比城主那个二百五，这才是真大腿！顿时，身为穷人的唐楠，在面对叶祈时感觉自己凭空矮了一截，满脑子想着抱大腿。
但旋即他又认识到自己的思想不正确，怎么年纪轻轻，没病没灾就想着傍个富婆躺赢了呢？
他暗自嘲笑自己没志气，口中却脱口而出。
“大姐！带我飞！从今往后，你说一我不说二！”
漂亮又有钱的富婆，她不香吗？敢问谁会不吃这碗饭？即使吃不到，舔总行了吧！他决定化身舔狗！谁叫城主那么不靠谱！
而且看这位新大姐对自己多好，一来就给了自己好几十万的福利！简直和城主是天壤之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叶祈是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愣了下，刚刚不还在说，开车的事吗？怎么突然转折了。
不过她旋即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了吧，我也没有做大姐的经验，肯定不行的。”
“不！你要相信自己，”唐楠震声道。
“所谓大姐就是要爱护小弟，关照小弟，有福利就想着小弟，有好活的时候把任务给小弟，让小弟有好工作，你肯定有这个资格！”
叶祈这个社会阅历文盲顿时被忽悠住了，犹犹豫豫地说道：“那我尽量当一个合格的大姐吧！”
咦？没想到随便抱一个大腿竟然抱上了，他当然不知道是因为叶祈的确是想让他帮忙，而且因为小丑这件事，叶祈最近都已经快要睡不好了，如今唯一目击证人就在她眼前，自然要把机会抓住。
而且既然对方是小弟，那就可以随意问了吧？
当然作为叛逆的大小姐，叶祈内心深处曾向往过那些大姐头的生活。
唐楠基本可以算是自己撞枪口上了，但此时他啥都不知道，还有点想笑。
“那小弟，你说一说，关于小丑的事吧！”叶祈脸严肃起来。
看来叶祈是做事会认真工作的类型。
唐楠回忆了下过程，省去了其中他杀死解骨的过程，然后把其他的事情都讲给了对方。
“这么说，小丑带着面具，浑身被包裹起来，看不见体征，而小丑的能力是隐身......难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叶祈在本子上记录。
“但小丑的目标是魏菜？”叶祈点了点笔芯，在笔记本上画上一笔，迷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听了你说的以后，我也很奇怪，既然小丑是随机杀人，那这次为什么表现出了这么强烈的目的性！”唐楠回忆道。
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哪家雇佣的杀手，所以才针对魏菜一个人，但现在看来，对方既然不是杀手，而是一个随机杀人狂，而且具有仇视上人和有钱人的倾向。
那当时对方没有杀害自己就非常奇怪了。
面对一个落单的上人，补上一刀，既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自己杀的，如果是随便一个仇视上人的贫民都可能动手，更别说一个仇视上人的杀人狂。
除非对方只是为了快感杀人，愉悦犯是最难抓到的，因为对方的出手对象没有标准，谁都可能，很难从中找到线索。
但既然这一次出现了目的性，那对方其他目标是不是也可能是仇杀。
“小丑的目标真的是随机的吗？”唐楠问道。
叶祈点了点头：“所有人的关系网，我们都调查过，基本没有重叠的，唯一的线索就是他们都是在5区和6区周围遇害的。”
愉悦犯加隐身，难怪巡逻队愁秃了脑袋，但消息封闭迟早会出事，那么多案发现场，肯定已经被有心人上传，不可能瞒得住的。
而且对方杀害的是上人，那受害者的背景就不会让这件事敷衍了事。
唐楠现在已经在想叶祈到底得罪了巡逻队的谁，会被派来执行这种任务。
“那看来只能从魏菜下手了。”唐楠说道，“可以调查一下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有哪些人有动机杀他。”
他还有句话没说，如果真的是愉悦犯，那他们调查了也没用，只能猜测这一次对方是有目的的杀人。
而且小丑最后和他说了句话：“这不是你该管的。”
是指他不该插手原家的事吗？唐楠有种不安的猜测，对方很可能认识自己，或者见过自己。
难道真是原家的人，去铲除后患？而且对方最后没有让魏菜说出线索，这点很可疑。
反正这件事结束后直接去6区调查吧，既然魏菜给出的线索在6区，那他就去看看。
在聊完天后，唐楠脑袋昏沉，再次睡倒在病床上。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中，恍惚间，似乎有什么在叫他。
“你已经决定自己的道路了吗？”在朦胧中，有声音响起。
黑暗中，唐楠半睡半醒：“决定什么？”
黑暗中忽然亮起点点星光，在空寂中，似乎有人影浮现，对方佝偻着腰，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守望，又像是在等待，在空无一人的空间中孤独的等候。
“既然你还没想好，那下次再见时希望你能做出抉择，时间不多了。”
伴随着一声叹息，唐楠猛地从梦中惊醒！
刚刚有什么东西在和他交谈，是在做梦吗？唐楠摸了摸头。
时间已经到了黑夜，医院内只有微微的亮光。
踏踏！
医院内突然出现了走动的声音，在空寂的医院内显得尤为刺耳，沉重的脚步声在唐楠耳边回响。
这么晚了，是谁在医院里走动？
难道是医生，还是护士？
脚步声不断响起，一步两步，直到越来越靠近唐楠的病房，直到最后，他彻底停下！
声音就在唐楠的病房外停下了！
这时候唐楠才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到底是谁？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他认识的人会来探病的只有3个人。
城主不用说了，此时肯定在哪里浪，而徐都这么晚已经下班了，不会再来，至于叶祈，对方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这么晚来病房？
到底是谁要害我？
是不是小丑突然后悔没有杀死自己了？还是原家看自己太跳准备除掉自己？又或者沈明杰的狗腿子终于行动了？
可他已经住院了啊？难道还要他昏迷吗？
这一刻唐楠意识到，他来这里没多久，仇人倒是挺多的。
咔嚓！
门锁开了！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