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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可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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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水灾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局限在一江、一河、几个部落之间了,此时每一条河都像一条线,每一个湖都像一枚子,在久久的长立挡并之后,终于来到了全盘相接的时刻,一条又一条的白色巨龙合纵连横,在棋盘之上生吞暴敛,寥寥数个黑棋已经被滚打包收挤作了一团……得过且过已经成了一种奢望,治水,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我的初祖母虽然对此很是不满,但万事万物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她亦觉得这里的人们应该到了思变的时候了,然而若不看见过更美好的世界,若不是被生活逼到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主动求变呢?
  二代家主同时害怕这里的人类无法度过这种劫难,他们的灭绝会使得母亲伤心,于是派出一艘水空两栖的飞船将蔚蓝一号上的各种生物体进行了取样,这样即便是蔚蓝一号上的智慧生命不复存在了,自己依然可以在种子星球上让他们延续下去。然而二代家主想不到的是,当初令他父亲惨败的那群人,又一次在争斗之中,创造了奇迹。
  虽然在我们看来所过的时间并不长,但距离上次的争位,也已经经历了数任君王的统治,从这里居民的言谈中,我了解到此时竟然行禅让制更朝换代,尽管我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情,想来较之前争位时的险恶也一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此时的君王叫做姚重华,人们称呼他为有虞氏,他命令当初反对他即位的鲧为治水的主负责人,鲧依旧是沿袭了之前错误的治水方式,也就是围堵的方法去平定水患,其结果可想而知,虽然他找到了含有蒙脱石的膨胀土,遇水会增大体积,但是其内部的结构也会变得稀疏,所以如同共工父亲一般,水患久久不平,有虞氏就以此为理由把他给平了。
  之后不知有虞氏以何居心,任命鲧的儿子禹为下一任治水人,既然自己的父亲已经在火坑里葬送了性命,禹自然不会傻傻的循规覆辙,他为自己而变,也为了苍生而变,禹吸取父亲治水的失败经验,终于改堵为疏,制定了将洪水导入大海的最终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里,禹可谓是日夜奔波操劳,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而因为他选对了方向,他的努力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原本飞扬跋扈,如群魔乱舞般的洪水像是被突然抽去了筋骨的蟒蛇,形体仍大,却没有了半点气力,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时不时会抽搐一下,但也不过是任人宰割。
  不知道这是不是与有虞氏最初的想法大相径庭,但禹确实是将工作做到了完美无瑕的程度,不仅仅是大公无私,甚至为了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在我看来,即便是在我们家族的训练场中,他也一定能游刃有余的存活下来。
  既然治水已经到了全民皆兵,高于一切的地位,那么即便没有举国之力投入其中,治水也已经牵扯住了太多的人力和物力,以至于禹的地位和声望随着水位线的降低而与日俱增,渐渐地,水位线还在一天天降下去,然而禹的名望却已经是妇孺皆知,再没有增长的空间了。
  之后禹又同掌管刑法的皋陶结盟,于是有虞氏在执政三十三年后,正式把天子之位让给了禹,人们为了歌颂禹的丰功伟绩,称禹为伟大的禹,也就是俗称大禹,十七年后,有虞氏在南巡中逝世,大禹定其谥号为“舜”,后称帝舜或虞舜。
  大禹治丧三年后避居于夏地的一个小邑阳城,将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然而历史似乎又一次重演一般,诸侯舍弃了商均而朝见禹王,最终在诸侯的拥护之下,大禹正式即王位,居阳城,定国号为夏。
  在治水的过程中,大禹走遍了天下各处,对各地的地形、风俗、物产等了如指掌,于是他将天下重新规划为九州,每州所需上贡的物品也都有了规定。接着铸造了九鼎,鼎上铸着各州的山川名物、禽异兽。九鼎象征着九州,其中豫州鼎为中央大鼎,豫州即为中央枢纽。九鼎集中到夏王朝都城阳城,借以显示夏王大禹成了九州之主,天下从此一统。九鼎继而成为“天命”之所在,是王权至高无上、国家统一昌盛的象征。
  更有意思的是他还划定了内服与外服,围绕着天子土地的五百里叫甸服,往外五百里叫侯服,再外五百里叫绥服,再外五百里叫要服,最外五百里叫荒服。内三服离得越近承担的负担与劳务也就越多,外面的要服接受管制即可,最外面的荒服则是交给他们自己的习俗进行管理。
  原本大禹称自己会禅让于皋陶,可惜在大禹称帝的第二年,皋陶便去世了。大禹继而宣布由皋陶的后人伯益为新的继承人,但同时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启也是加大了培养的力度,果然,在大禹去世后不久,伯益宣布继承王位,但启并没有选择俯首称臣,而是与其展开了激烈的对抗,并一举击败伯益,顺利得到了一众大臣的拥护,将禅让制变成了世袭制。
  这一切都被二代家主与我的初祖母看在眼里,我的初祖母知道,没有外族入侵,这个种族已经不会被任何灾难所打败了,即便是他们自己要毁灭自己,也要再演化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制造出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当然,在这一过程中也不会有任何的和平可言,好战似乎是这里人的天性,但一味的好战又会很快由盛转衰,这里确实是一个神奇的星球。
  我看到二代家主与初祖母一同乘船离开了这里,船上的生命体因为洪水的退却被重新投放到了蔚蓝一号上,不过它们的复制体倒是已经克隆完毕并且在仿生舱内保留了下来。
  回溯到这里本应结束了,但二代家主特意留下了一段备注,上面说到这个星球是被诅咒的星球,这里的生命只要活着就不会停止斗争,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智慧生物天生便拥有极强的意志力,他们对绝望的耐受性也一定最高的。
  我似乎有些明白家族的训练场是怎么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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