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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蔚蓝一号 / 第五章 人生千树苦,细嗅一花香

第五章 人生千树苦,细嗅一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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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我的第二个队友的生命便是止步于此,他的遗骸下面已经积聚了些许的噬鼠,若是我再晚来一会儿,恐怕是什么都不会看见了。
  但我发现他的姿势有些反常,双手并没有自然跌倒时向前或是在两侧无力地摊开,反而是围绕头部面朝下紧紧地拢在一起。
  我赶走了那些贪婪的噬鼠,将他掀开来看,他的鼻子底下竟然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没有亮丽的颜色,没有蓬勃的生机,只有一股时断时续的隐隐香气,像是大海中的浪者,顽强拼搏只为了绽出水面时的惊鸿一瞥,可惜它太小了,光是生存便已拼尽了全力,更不要说随时会像它的护花使者一样命不由己。
  不过我想这个护花使者在临终之际还是幸福的,纵有周围千树作苦,幸得一花细嗅其香,我决定要将这朵花带回去照养起来。
  在我收起小花后仿佛它的不起眼也作用在我身上一样,随后的一路上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大风大浪,我顺利的返回了基地。
  独自回归的奖励是一袋果油包,击杀毒犬奖励三袋果油包,我终于得以紧紧的束起了我的头发,之后便是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干净净,强烈的饱腹感一扫这段时间以来我的那些负面情绪。
  我看到原来的床位上已经摆好了一模一样的床具,只是邻近床上的两人却是极其陌生,他们看到我手里空空的四个袋子,眼中尽是敌意与恐惧,然而此刻我无暇他顾,只想去医疗舱内好好的睡上一觉。
  医疗舱里面的温暖令我不由得骨软筋酥,可惜的是我保证医疗舱一定是被动过了手脚,我才刚刚睡眼惺忪的醒来,自动检则系统便发出了指示,紧接着我又被直接弹出了温柔乡。
  然而这一次我却可以本能的在空中腾转,随后平稳落地,这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但不久后那些切肤之痛的训练告诉了我这便是现实,原本我训练坚持到一半时便累死累活的了,可现在突然间就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我不由得望向周围的同样操练的学员,发现他们一如既往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让我心里对完成目标离开这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我对希望这种事第一次有了觊觎之心。
  首先要做的便是将我的两个新舍友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任务之外时学员之间是不可随意动手的,但双方自愿于演练台上比试则另说,我愿以一敌二,他们自然也是欣然应允。
  于是在他们对于实力差距有所了解之后,我便试图去驯化他们,可惜的是无论他们表现的再怎么顺从与讨好,我总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服从是建立在武力威慑的基础之上的,一旦他们有机会置我于死地,他们绝对会冒死一搏。
  这是天性,驯服这种天性需要很长的时间,而这里的存活时间都是以任务完成数来计算的,很明显没有这种长期驯化的时间,所以我也只是尽可能的让他们对我的命令形成一定的反射,至于今后具体会怎样,还是看造化如何吧。
  不知是因为我变强了还是那朵小花带给了我好运气,接下来的几次任务都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我的指挥无误,他们执行的也彻底,当然我不会去打他们任务奖励的主意,这是生存在这里每一个人的底线。
  你可以欺压别人,但不能夺走别人活下去的希望,虽然这里的人不知道这种希望有什么意义,但本能告诉我们它就是不能没有。
  而且随着任务完成次数的增加,我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出,我早已不是他们两人合力的对手,所以我对于发号施令越发的小心谨慎,甚至我开始将一些生存之道传教于别的队伍来扩大我的威信与影响力。
  效果很明显,短短几期任务内,生存下来的人数每一次都是有所递增,甚至有的队伍还发现了一些别的线索准备待价而沽或与旁人交换经验。
  令我我奇怪的是教员们对于这种类似作弊的风气视若无睹,直到又一次训练之时,有人受到了煞鬼的袭击,原本那些略微熟悉的面孔顷刻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多么丰富的任务经验在煞鬼面前仿佛都毫无用处,我们对它们一无所知,而它们似乎连我们的无知与无力都清清楚楚。
  这使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忧虑与惶恐,而基地内很明显的又回到了人人自危的情况,我仔细观察了所有人之后,发现所有的任务幸存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从未与煞鬼接触过。
  这令我开始怀疑当初的那个陷阱究竟是煞鬼对付我们的,还是我们对付煞鬼的,如果是煞鬼对付我们,那我绝不可能在当时的条件下存活,若是之前的学员对付煞鬼的,那么那个设计精妙,避无可避的陷阱对煞鬼来说形同虚设,连一点发挥作用的余地都没有?
  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如同被绝望之蛇紧紧缠住,这条蛇并没有因为我实力的增强而退缩,反而是我每强一分,这条蛇就更长一寸。
  当我的心脏给它全部缠绕住之后,它便慢慢的收束缩紧,这种感觉简直如芒刺在背般令我寝食难安。
  我开始拼命收集所有有关煞鬼的资料,可惜无论我付出怎样的努力,最后总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我只能尽力将全部的信息都搜集起来,试图去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一丝光芒,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能让我在暗黑无际的噩梦里不再迷茫。
  入夜后,我再一次躺在又冷又硬的床垫上辗转难眠,我忍不住开始思考希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到底是什么。
  希望与失望像是两个对弈的棋手,我本以为我可以左右胜负,到头来才发现我不过是棋局旁的计时器,任由希望与失望来回的敲击。希望与失望永远也不会胜过对方,它们只是会胜过我,这盘棋太大了,我等不到它们的下一次落子便会先黄而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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