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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气机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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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赵淮素驱车从梅亢村赶回,找到正在巡逻的段凛然和顾镯二人,告知事件始末后说要修养一晚,毕竟身上伤势已经对他产生不小隐患,再这么下去自己下半生就得在医院病床上度过。
  走到竹林门外,发现院内并没有点亮灯火,这让赵淮素有些奇怪。
  从大到小,只要自己在家,无论回来多晚,老爷子都会开着灯火为他指引回家的路,时间一长,赵淮素也就习惯了老人这种方式的关心。
  没有灯火,只能说明老爷子此时并不在家中。
  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时间为十二点四十一分,大半夜的老爷子能去哪呢?
  打开院门,走上台阶,扯亮老式电灯,一边运转梦中呼吸法门,一边拨打老爷子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那边铃声响起,不久就被接通老爷子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淮素啊,怎么了?”
  赵淮素没好气道:“我说老爷子,您大半夜不在家睡觉跑哪去了?”
  “瓜娃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管老子了?我就出来找你爹娘说两句话,半路上遇到个老兄弟在他家多聊了两句,马上就回来。”老爷子在电话那头笑骂了两句,话里话头,表示不用担心。
  赵淮素竖耳聆听,除了老爷子的声音以外,并没有其他声响传来,这才让他安心几分。
  怕就怕老爷子去给儿子儿媳上香,说话忘了时辰,被困祠庙内。
  虽然孙馗说游魂不会伤人,但现在四人死亡的真正缘由还没查清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另一个受害者遭遇背后人的算计。
  赵淮素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三番四次确定老爷子真的没事儿后,这才挂断电话,开始琢磨起这套不知名的呼吸法门。
  ......
  此时,刚挂断电话的赵老爷子,抬起老烟杆儿,深吸一口,重重吐出烟雾。
  那烟雾浓稠缥缈,像有生命一样开始有规律的分散开来。
  在他周围是那幽暗静谧的山林,高大树冠遮挡月光,使得整片大地陷入阴森黑暗。
  树林中,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维持着死时惨状,毫无生气可言。
  烟雾开始化作一道道丝线钻入游魂体内,安静许久的祖山也开始恢复脚步声。
  就在老人转身那一刻,一个身穿老旧袍子的残魂从老人身后经过,刚要擦肩而过时,那年轻残魂脸庞开始扭曲,随后原本空洞的眼神也被一抹黑暗所吞噬。
  电光火石之间,张开口中獠牙,猛然扑向老人脖子。
  但还没等触及老人衣服,就只见赵老爷子空闲左手往后一抓再一拧,残魂的整个身躯开始被一股无形旋涡所吞噬。
  这一切来得很突然,但老人不过是冷哼一声,毫不在意。
  双脚在地面上重重一跺,整个山体轰隆一声随之摇晃,没过多久,异象消失,又恢复成之前模样。
  老人低声喃喃自语:“多少年了,还这么闹腾。”
  随后,老人叼着烟杆,消失在下山路径上。
  而深入底下不知几十米的土地下,巨大石墓之内。
  眉间一抹枣红印记的年轻僧人,盘腿坐在金色莲花之上,睁开眼,隔着土层巨石看向外面昏暗天空,片刻之后,除去头颅纹丝不动之外,整个身影随着地动山摇也开始缓缓消散。
  在身躯消散的那一刻,俊美到妖艳的年轻僧人低头佛唱一声:“阿弥陀佛!”
  最后,莲花之上,只剩下一颗头颅白骨裸露,漂浮于空中,眼窝深处有两团幽绿鬼火闪动微光。
  这样的它,在石墓里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
  竹林院子屋内,赵淮素学着梦中道童那般,盘腿坐在床榻上,手指掐诀,开始按照不知名的呼吸法门开始吐纳。
  脑海最深处,由赵淮素神识幻化而成的小人出现在一块巨大的白玉石台上,石台中部有一处池塘,小人模样的赵淮素蹲下身,看着眼下池塘情景是哀愁不已。
  原本汪洋汲岸的精神水泽,干涸只剩下拳头大小的一团水珠,他是既庆幸又后怕。
  要是最后一点水珠干涸,估计他就得成植物人了。
  伸出手抚摸着龟裂斑驳的池底玉台,赵淮素心中悲苦。
  看来以后这日子得精打细算才行,在这么来几次,就他这小心脏可承受不住。
  随着一呼一吸之间,丹田处原本盘踞起来的那股无名气机开始自行运转,先是过丹田,然后缓缓顺着筋脉窍穴游走至头顶,最后,赵淮素敞开识海大门,任由气机进入。
  他虽然还不曾正式接受过修行讲解,不过在段凛然家里也看过书中粗浅记载,修行者与觉醒者的修炼手段,大多都是吸取天地间的灵力修补自身损耗,在损耗与修补的过程中找出破境契机。
  想到这,小人模样的赵淮素更加迷茫,自己虽然也觉醒了超凡能力,但灵力什么的自己真没感受到,要不是有那股无名气机存在,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觉了个假醒。
  是否能用那股特殊气机修补身体损耗和精神力干涸的问题,赵淮素不知道,也没试过,要不是眼前实在没什么可行办法,他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让不受约束的气机进入识海。
  识海天幕上空,大门被小人打开,那股特殊气机在穿过大门那一刻,它的整个身躯开始幻化,先是头部长出眼眸,然后是身躯出现鳞片,最后尾部也开始有所变化。
  就在赵淮素目瞪口呆之下,那股特殊气机已经幻化而成一条紫金巨蟒,长达百丈,神态威严,歪头看了看小人,然后开始在识海上空缓缓游拽。
  赵淮素彻底懵了,看着眼前巨蟒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特么气机还能这么玩的?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刚修补好的世界观又被你绞得细碎?
  就在赵淮素还处于迷茫状态时,那由气机幻化而来的紫金巨蟒来到他身前,低下头颅颅与之对视。
  紫金巨眼倒映出赵淮素的身影,蛇信子吐出又收回,发出滋滋声。
  赵淮素喉结滚动,神色很是紧张。
  天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争策略,一人一蛇开始对视。
  半晌过后,赵淮素发现这气机巨蟒好像并没有攻击他的意图,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然后,他尝试着指了指白玉台上的池塘,那紫金巨蟒看了看白玉台,又看了看小人儿。
  它低下头颅,使头顶与赵淮素小人所站空中位置平齐。
  赵淮素沉吟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抬脚登上蟒首。
  等赵淮素小人儿坐稳,巨蟒这才动身去往白玉台。
  “这气机紫蟒好像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从我体内修炼而来的东西?会随着我心意做出反应?”赵淮素开始在心中反复思量紫蟒来历。
  自己的精神力量是由觉醒得来,那么这气机,是不是由梦中道童传授的吐纳法门修炼而来?
  对战邪佛与吃人怪物,他都曾驱动过这股特殊气机,意外的是,平日里丝毫不被他意识左右的气机,再两场对战中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没有丝毫阻滞感。还有就是将它融入自己眼眸特殊能力时,能看到更远地方的气息浮动。
  是它有自我意识,平时不愿意搭理自己这个主人,还是说自己实力还没到能驾驭它的地步?
  就在赵淮素呼吸乱想之际,身下的巨蟒也停下身形,等赵淮素回神一看,他们已经到达白玉台边缘。
  抱着成了就赚,失败不亏的心态,赵淮素将手掌抵住巨蟒鳞片,开始在心底对它发出命令。
  随后,就看到那紫金巨蟒张开巨口,吐出无数祥云烟雾,一时间,整个白玉台就被祥云笼罩,赵淮素站起身,如天上仙人脚踏白云逍遥人间。
  赵淮素本体也感觉到精神力开始逐渐恢复,意识愈发清明。
  看来这股特殊气机用处丝毫不比所谓灵气逊色半点,甚至犹有过之。
  白玉台池塘内,水珠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凝聚汇隆,龟裂的池塘底部也开始逐渐修缮融合。
  由赵淮素神识幻化而成的小人,在巨蟒头颅上看着眼前一幕,嘴角都裂到耳朵根儿了。
  他拍了拍巨蟒头顶说道:“干得不错,值得表扬。”
  脚下巨蟒打了个喷嚏,鼻孔气流吹散祥云些许,纷飞飘散,那小表情很是不屑。
  赵淮素蹬鼻子上脸道:“我决定了,给你取个名儿,就叫小紫怎样?好听吧!我取名在十里八村可是一绝儿,再加上你这一身紫金鳞片,绝配有木有。”
  结果,那巨蟒也不再吐出祥云,闭上嘴巴伸出蛇信子,舌尖直指赵淮素小人头顶,那意思仿佛是在讲:有种你在说一遍试试?
  赵淮素小人尴尬一笑,仔细一想,这名字好像真挺不合适的,他赶忙改口道:“那以后你就叫纯粹真气吧,很符合你的身份不是。”
  这次,气机巨蟒勉强接受,收回信子,开始又一轮的修补工作。
  赵淮素小人撇撇嘴,他是真心觉得小紫这名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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