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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刚才那两道灰色虚影真是怨灵？”赵淮素双手抱住后脑勺，惬意的说着。
柳妙龄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她反问道：“你不知道？”
赵淮素假装毫不在意的说道：“柳警官能讲讲？”
“可以，反正又不算什么秘密，在我们这一行儿顶多就算常识。”在饮水机接了两杯水，递给赵淮素一杯。
柳妙龄一口饮尽，她开始将一切鬼怪事务娓娓道来：“人死之后灵魂在正常情况下就会离开肉身消失不见，至于是不是去往地府轮回没人见过，连所谓阴曹存不存在都还两说。怨灵就是人死后残留怨气入灵魂，可以说是污染，这样的灵魂会残留世间，而怨气可以是恨，可以是爱，可以是遗憾也可以是亏欠，总之只要是有执念那灵魂就不得解脱便是。这就是所谓的厉鬼阴灵。”
“你刚才看到的就是怨灵，他们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若是放任不管，不久之后就会变成厉鬼以本能为祸一方。到时候会死很多无辜之人。”她回到桌后坐，掏出手机边发信息边和赵淮素讲解着。
柳妙龄继续讲解着：“灵魂有了执念化为怨灵，这怨灵本就被天地不容，从它们存世起会有天罚伴随，所以便有了给怨灵厉鬼躲寒避雨的寄生之物，比如棺材，骨灰盒，又或者生前重要的遗物等等。”
“所谓天罚就是在人们眼里最平常的四季轮转，阴阳交替，罡风吹拂。不过就算有寄生之物也只能帮它们抵挡大部分天罚而已，每日罡风如古代凌迟之苦，是这样的日子一久，都不用我们动手，怨灵也就只能落得个形销骨立，魂飞魄散的下场。”
“你应该听过人死后有头七一说，这是真的，头七过后若还逗留世间，那么它最为人的记忆就会模糊，最后连意识也会被抹杀，剩下的除了执念也只有按照本能捕食猎物......”
这时赵淮素插话道：“鬼魂也会肚子饿？”
柳妙龄点点头：“会的，他们会像疯子一样捕食同类或者活人魂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消灭它们的原因。”
“那普通人有什么方法可以消灭鬼怪吗？”赵淮素继续问。
柳妙龄低着头发消息，她回道：“不能，除非鬼魂强到一定程度，能刻意的在普通人面前，否则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看见，想要除灵，只能靠天生觉醒醒者，或者是儒释道三教修行之人。”
儒释道？天生觉醒者？这是要修仙的节奏啊！赵淮素心中震撼，没想到这世道变了这么多，看来穿越的可能性更大几分。
赵淮素问：“觉醒者要怎么除灵？直接用能力打得它们魂飞魄散？”
“觉醒者的能力都不是固定的，有的能直接对鬼怪造成伤害，有的则要借助能对鬼怪造成伤害的物品之类的，像我就是感知鬼怪气息的感知型觉醒者，打伤红衣的笔就是器物。还有就是毁坏寄生之物或者解开鬼怪的执念，都可以被称为除灵。”
“既然你要加入隔断亭，就要知道我们隔断亭的规则，其中关于灭杀怨灵，我们都是推崇能解开执念的就解开执念，没有放下大错者都不能随意打杀，明白了吗？”
赵淮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摸着下巴胡茬又问：“像今天晚上这情况很常见？”
柳妙龄发完消息将手机搁在桌上，背靠椅背她答道：“出现在人们眼皮子底下的灵异事件很少。”
“也就是说能产生执念的鬼魂并不多对吧？”赵淮素瞥了眼柳警官手机，隔的有点远，没看清发的是什么内容，不过看聊天边框—-微信。
刚才她是在给资料组发消息，内容都是关于苏岭城的特征以及出现的时间。再度确认身份，若是无错，那就可以上报组织，申请制裁令，毕竟它已经杀害三人，凡遇者当场格杀就行，没有赎罪可言。
柳妙龄道：“这只是你们看到的，或者说是我们隔断亭的失职，全国每个地区都有我们的人负责巡查诡异，消除隐患。但毕竟人力有穷尽时，加上觉醒者太少，出现遗漏也不稀奇。”
“哦，这样啊！”赵淮素有些感慨，全国十二个省份，六百多个城市，村落更是无数，国土面积之大，诡异之事又何其多也，想要彻底隔断鬼怪与人世间的沾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隔断亭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想到这，原本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找的方法，现在在他心中对隔断亭又多了几分敬重，这些人如一道长城将一切黑暗格挡于阴影中，让人们能安心生活在阳光下而努力。战斗，牺牲，这是军人的意志也是隔断亭的宗旨。
赵淮素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再问：“刚才你说能消灭鬼怪的就只有觉醒者和修行者，觉醒者，道家，佛门这三者我都可以理解，但这儒家是什么鬼？这年代人人会读书识字，照你所说儒家修行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鬼物应该没那么可怕才对？”
意料之中，柳妙龄摇摇头，她回道：“你还挺天真的，也不想想儒家唯一能对付鬼魂的东西，能是什么？”
赵淮素追问道：“我读书少，柳警官给说道说道？”
柳妙龄道：“书生养浩然，鬼神莫近。说的便是这儒家修行，修的自然是浩然正气，可以说这浩然气是这世间对鬼怪最大的压胜之物，唯有问心无愧君子者，方可存。古往今来读书人有多少，可能有这般造化，又有几人？”
虽然现在赵淮素的身份还不能完全被信任，但他既然是觉醒者，又想加入隔断亭这些常识说与不说都无妨，不说那是本分，说了那是人情，这份情谊不属于她柳妙龄而是隔断亭的。
所以这一事她可以挑选一些可以说的告诉他：“古时候读书人少，但他们重意境，现在读书人多了却更在乎现实，所以能真正能成为读书人的又有多少？更别提君子二字，这不是人数多寡可以解释的东西。”
“果然，读书难啊，对了，柳警官再给我讲讲妖的事情呗！”赵淮素腆着脸继续问，没办法，他一个小白好不容易遇到个了解副本的还是要多问问。
“万物有灵，成精化人并不奇怪，不过数量稀少能从亿万芥子念头当中点化一缕开灵智慧，成型要比鬼魂难上太多，不过给你一句忠告，见妖打得过就杀，打不过就跑，不要有丝毫犹豫，否则你就得死。”柳妙龄有接了一杯水喝下，实在是话说的有些多，渴的厉害。
赵淮素好奇道：“为什么？那些神话故事，才子佳人小说里不是说人与妖能和平共处吗？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
柳妙龄讥笑一声：“说你天真还当做夸你了，物竞天择，人以动物为食，那妖呢？不说肉食妖物，就算是草食性妖物或者草木精怪又何尝不憎恨人类，这是一个死结，没法打开，我都不记得人与妖的战争持续了多久，这都是血与泪的交响乐，等待我们的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赵淮素在心底感叹一声，果然啊！
“至于妖的具体情况，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加入隔断亭才有权利知道此事。所以，努力吧！少年。”说完，柳妙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两人交换号码，柳妙龄说她会在槐阐市待一段时间，有事的话可以找她帮忙，当然，是有条件的帮忙。
赵淮素也没犹豫，转身就走，打开门时他又问了句：“那我要怎么参加隔断亭测试？”
柳妙龄揉着太阳穴，从发车起她就一直绷着精神气，现在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等你到了槐阐市我们的人事部会通知你。”
赵淮素脚步僵了一下，嘴角抽搐。
看到他的异样，柳妙龄出声问道：“怎么，还有问题？”
“没...没事。”嘴上说着，但在心底还吐槽了句‘这么牛x的组织竟然还有人事部，太高大上了。’
一路走回三号车厢，在自己床铺坐下，他猛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一拍脑门，完了完了，忘了问工资多少了，没底线到时候不好还价啊！
之后，他就坐在床上开始怀疑人生，没法子，穷呗！
列车长办公室内。
柳妙龄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喂，老衡，你到没。”
“哦，小龄儿啊，我到了，你那边怎么样，没什么意外吧？”电话那头传来个粗犷声音，声音主人正是赵淮素白天遇到的李灞衡。
柳妙龄揉着太阳穴，不知是无奈这称号，还是真的累了，她继续说道：“出了点状况，遇到两个怨灵，现在已经和赵淮素摊牌了，他也给了我们要的线索，我已经传回档案组，还在核查，很快就能有结果，”
李灞衡问道：“感知过他身上有异样吗？”
柳妙龄道：“试过了，没什么异样，应该是后天觉醒者，能力还没确定，不过估计和我差不多，能感知物体在某个特定时间所发生的的一切，很厉害，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顺利那就好，只要怨灵一事跟他没关系，可以拉拢试试。”李灞衡语气轻松几分。
柳妙龄也有些笑意；“不用了，他先提出要加入我们组织，虽然不知道具体目的，但只要观察几天，不会背叛国家人民就可以接收。”
“那就好，有人来接我了，先挂了。”
最后，柳妙龄盯着桌上盒子愣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