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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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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云朵遮蔽的天空,总是能让人有无限遐想,当晚,明月高挂,星空澄澈,银河流淌,与地面上的万盏不眠灯交相辉映。
  从下山开始,赵淮素就觉着身体有些不对劲儿,刚开始还好,只是有点头晕眼花,并未在意。吃完晚饭后回到旅馆倒头就睡。
  然而深夜时分,胃部翻滚让他从迷糊间睁开双眼,跑到厕所大口呕出未消化完全的食物,一股刺鼻异味让他清醒几分。
  从行李箱拿出感冒药胡乱吃了几片,倒在床上翻来覆去。
  之后就开始发烧,整个人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枕头已经被汗水浸透透,被子掉落地面。
  “赵淮素,赵淮素,赵淮素…”
  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很远又很近。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梦中,是个白色世界,他一步步走在没有尽头的道路上,想要把问题说出口,但他做不到,只能在心底默念。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绿树青山,没有花草砂石,没有蓝天白云,没有荒漠大海.......什么都没有,唯一剩下的只有白色世界。
  衣服也被染成白色,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啊走,跟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看到了,世界的尽头出现一面巨大镜子,声音源头是镜子中的另一个他。
  镜子中的那个他一步步走近,一次次呼唤着自己名字,就如他一步步走近镜子,在心底问着那个问题一样。
  他走到镜子面前,声音随之消失,天地寂静无声。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也在望着他。
  “你....是谁。”他歪着头面无表情,对着镜中另一个自己问着这个看似愚蠢的问题。
  然后他看到镜中的那个他笑了,笑得很开心,甚至有泪水滑落脸颊。
  另一个他捂着脸流着泪笑容依旧:“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拥有同一个名字”。
  他先是愕然,然后疑惑,他追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我,我也不可能是你。”
  镜中的他依旧笑道:“你说的对,但我的确在等你,你不是我,会有更多选择,我不是你,也只能逃避。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所以....”
  另一个他抹去泪水,伸出手掌抵住镜面继续说着“从你踏足这里开始,阴阳更迭,日月交换,光暗轮转,从此以后,按心中所想,不留遗憾。”
  “心中所想,不留遗憾.....”赵淮素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左手缓缓贴在镜上移动,最后两人手掌相抵,那一刻,天旋地转,白色世界崩塌,镜面开始破碎。
  镜中那个他在消失之前,笑着流泪说了最后一句话。
  “找到她,替我说声对不起。”
  四周破碎,如镜片一般,同时掉落掉落深渊
  ......
  清晨,等赵淮素再次醒来时,已经没了头痛发烧之感,今天的他觉着无比舒坦,昨夜的痛苦折磨就像那梨花花瓣,清风一吹,飘落远方。
  
  至于昨晚梦境,所说赵淮素也觉着奇怪,但身为科学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继承者,也没当成什么事儿,有句台词他一直牢记‘过一年,摇一年,缘分呐。’
  所以他的人生格言便是‘能活下去万事大吉。’
  拿起手机看眼时间,十点十二分,从行礼箱里拿出一套干净衣物,走向浴室。
  从进浴室到再出来,赵淮素就一直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总感觉身体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但具体他又说不上来。
  摇摇头不再去想有的没的,穿戴整齐准备下楼吃饭。
  而他却没注意到的是,昨天他揣在兜里的那枚铜钱却已消失不见。
  在楼下小店点了碗牛肉面,坐在老旧凳子上。边刷着手机新闻边等吃的上桌。
  打开浏览器,有个弹窗进入他的眼帘,随手点开看看是不是最近什么有趣新闻。
  可没想到的是开头的标题就让他愣住了。
  只见最新的一篇帖子标题为“城南十三实验中学通灵事件,三男一女无一生还”!
  通灵?这不是迷信吗?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种帖子?
  赵淮素忍不住好奇,继续往下翻看帖子内容;
  “大家好,楼主是一名十三中学的学生,今天早晨,天未亮时听到有警笛声,刚开始觉着没什么,也许就是由小偷毛贼潜进校园偷盗而已,可是后来一声尖叫引起我的注意。我所在的男宿舍处于一层,那声尖叫吵醒我我们宿舍很多人,结果只有我出去看情况。”
  “别问我为什么不怕,我从小看柯南长大。平时没事就喜欢猜测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等我走到我们宿舍楼背阴处,就看到那里已经来了好几个警察开始拉黄线。我从另外一处走道躲过警察叔叔视线后看到了惊人一幕。”
  “以下有照片为证,虽然只拍到了两组,但后来听说这几人前天晚上玩笔仙,加上死状太过凄惨,四人都是断手断脚,眼珠还都不见了,警察也没能找到眼睛的最终去处。”
  帖子下面是几张手机照片,估计是手机像素不行,加上早晨没多少光线,并不能看清具体人脸,不过光是这样就让赵淮素冷汗直流。
  一共六张,只有两个场景,一个应该就是楼主说的男生宿舍背后,从拍摄角度来看,当时楼主应该是处于左侧墙壁夹角地带。
  照片上是个女孩,背靠一颗小树,嘴巴张到最大,应该是竭力想呼救。
  
  
  
  头发披散遮住一半脸庞,最为血腥的是这女孩的双手双脚散落在身体一米外,隐约可以看到伤口皮肉并不平整,似乎是被某种东西硬生生给撕扯断开。
  女孩被活生生被撕扯成人彘,鲜血洒落一地,几乎染红了尸体四周两米的地面,这场面不可谓不恐怖。
  赵淮素把手机贴近一些,仔细看着女孩眼眶,他越看越觉得眼眶之中是空的,也就是说女孩的眼珠真被挖走了。
  下一组照片是个男孩儿,跟女孩儿一样,不过却仅剩下一条腿,被倒挂在校园旗杆上,楼主还拍了张剩余断肢的照片,而那些断肢则被整齐堆放在操场中央。
  照片下面还有段话: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只能拍到这两组照片。不过据晚上巡逻的张大爷所说,他在凌晨三点巡逻过一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就等他绕完学校一圈上了个厕所再回来时,这血腥一幕突然出现,然后张大爷就报了警,等警察彻底探查后才发现总共有四位死者。”
  “我也是白天走访跟四位死者同的宿舍人,才知道他们玩碟仙一事,由于作案手法匪夷所思,还有案发时间太快,一般凶杀案无法完成,所以我称它为灵异事件。”
  虽然距离发帖不过才过了一个多小时,下面评论却已经好几条。
  柳家小可爱:“还是真的,我就在十三中下面酒吧上班,今天早上六点下班看到好多警车封锁了学校,对外说是发生了凶杀案,没想到是这种事儿,吓死宝宝了【瑟瑟发抖】”后面还加了表情。
  胡汉三:“这算啥,我前几天回老家,还在路上看到一辆冥车呢,上面坐着十来个鬼对着我笑,我还不是摸夜路回家了,啥事没有,厉害吧!”
  说好要滚蛋:“我以社会主义核心主义价值观,控诉一楼这种以讹传讹的不良行为,容易带坏社会风气,这是不对滴。还有二楼容我说一句,大哥,你吹牛x呢?说这话也得有人信啊。最后在补充一下,为了不给我国人口生育不添麻烦,哪位好心人留个网站,好人一生平安。【鞠躬】”
  .......
  后面还有几条评论都是在瞎扯,所以赵淮素直接放回翻找下面的帖子,
  “硕尔市集体跳楼事件,六位当事人全部身亡,场面十分惨烈。”
  “荒山闹鬼事件,一死两疯,警方已介入调查。”
  “平贵市某出租屋内,租客自焚事件。”
  “水鬼半夜歌唱事件,楼主亲生经历。”
  .........
  还没翻到一半,赵淮素放下手机,平复心情。
  如果说刚开始一个帖子只是有点惊吓,那么接下来一连串的灵异帖子却让他头皮发麻。
  由于职业关系,赵淮素平时除了画设计稿之外,也自学ps技术,不能说多么高明,但也算是小有所成,一张图片p没p过他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可任凭他怎么寻找,照片上愣是找不到半点被改动的痕迹。
  他长这么大什么鬼怪故事没听过,可像今天这样有图有真相,还是有无数报道的灵异帖子,他都开始怀疑这世界到底有没有鬼怪。
  揪着头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每次闭眼,那个女孩惨死的画面一次次出现在他脑海,没有眼珠的眼眶仿佛就一直在盯着他,咧到耳根的嘴巴似哭似笑。
  其实还有件事他没想明白,就是像这种贴吧,只有经常浏览的人才会有推送,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来没看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手机里。
  
  就算是浏览某些网站中毒,也没推送过这样的贴吧,昨晚的梦境,今天身体的异样感觉,灵异帖子,照片......
  匆匆吃完面条结完账后,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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