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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生死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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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天美国时间早上8点整,托尼又一次来到FBI总部医院胡卫刚住的病房,一开门看见几位医生护士站在床前,托尼先是一惊赶紧走过来,看见格兰特局长坐在胡卫刚的床旁边,笑呵呵说道:“今天我老头子比你早到了,小子哎!你迟到2分钟了。”
  托尼尴尬地笑了笑,朝床上躺着胡卫刚望去,胡卫刚双目紧闭。
  “托尼,今天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胡先生在2小时前已经张开过眼睛,好像想说什么东西,但我们几个人都听不懂中国话,正在纳闷呢,正好你来了。”
  说话间,胡卫刚听到托尼的声音又一次张开了眼睛,想说话,格兰特局长马上让出位置,托尼坐下耳朵贴在胡卫刚的嘴唇边,只听到胡卫刚断断续续说道:“发......发出去,照片......照片。”
  托尼忽的站起问旁边护士:“胡先生的手机在哪里?”
  一位护士赶紧跑到一个衣柜前取出手机说道:“这是胡先生送来医院抢救时从衣服里拿到的手机。”
  托尼打开手机看到一个页面上有张照片显示发送错误,照片就是胡卫刚从霍华德办公室拍下的那张霍华德身穿猎鹰突击队军服,旁边是一位亚裔女军官的照片,托尼知道那肯定是乘直升机来到FBI军用机场降落时胡卫刚还来不及发出的照片。
  托尼马上根据胡卫刚原来发出去的地址,按重发键又发了一次,手机上‘滴’的一声后显示‘发送成功’,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胡卫刚微微笑了笑......
  刑警103“飓风行动组指挥部”里肖红大声叫道:“头,你看大屏幕,胡卫刚从美国发来了一条消息,我已经把它投上去了,是一张照片,一群美国军人的集体照片。”
  陈国栋放下手上东西,看着大屏幕上一张照片说道:“肖红!你马上把这张照片发到吴大军手机上,再发到第1小队和第2小队的队长和全体外勤队员手里,胡卫刚冒着生命危险发来的照片一定有什么暗示。”
  “是!”肖红已经眼明手快将照片按照陈国栋的要求发了出去。
  “还有,你把这张照片也发到技术科去,请他们对照片进行分析比对。”陈国栋说道。
  照片发出不到一分钟,对讲机里传来了呼叫声;
  “报告,我是吴大军,刚才收到的照片证实,此人正是郁汉东的老婆—孙丽蔚,她的身份是江海市管弦乐团团长兼总经理。”
  “报告,我是丁峰,我正在刑警103技术科请专家进行照片核对,原先从派出所得到的所谓雷英15岁的照片与郁汉东家女佣雷姨的照片明显不符,而与现在肖红转发过来照片中间的那位亚裔女军官完全一致。”
  “报告,我是邱慧,照片中的女子正是刚才在希斯顿国际洲际大酒店门口一辆箱式出租车后排坐着的那个女人,我们第2小队正在跟踪这辆车,请指示。”
  “好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肖红,你请大军打个电话过来,我和他商量一下行动。”陈国栋说道。
  看到陈国栋与吴大军打完电话,肖红拿了本笔记本走到陈国栋的面前低着头,说道:“头,我有件事忘了汇报了。”
  “什么事,这么愁眉苦脸的,谁欺负你了吗?”陈国栋说道。
  “不是,我和丁峰在范长玮老家派出所调查时发现范长玮的母亲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叫孙丽蔚,10年前也去了美国,2年多前和范长玮的母亲雷英一起回国的,可能是......”
  “这就对了,就是他们在回国的签证办理中将名字对换了,真正的雷英实际上就是郁汉东的老婆——孙丽蔚对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丁峰从技术科发来的分析报告的结论也是这样肯定的,我......我原来那个女佣就是雷英,我太自信了,亏得大军多了个心眼。”肖红红着脸说道。
  “因为大军在郁汉东家里看见过孙丽蔚本人,他对你们拿回来的老照片有点怀疑也是正常反应,现在情况清楚了。肖红,你和你的团队赶快配合第1小队跟踪雷英的逃跑路线,有情况及时汇报。”
  “是!”肖红赶紧跑回了自己电脑旁,将城市交通监控系统信号追踪图放大显示在了大屏幕上,一辆黄色的箱式出租车在城市的车流中穿行。
  丁峰从技术科回到刑警103“飓风行动组指挥部”,看见陈国栋第一句话就是:“头,问题解决了,真正的雷英总算现原形了。”
  “小丁,你也辛苦了,你赶快把我方确认雷英的真实情况与美国FBI沟通一下,也把这个情况与托尼说一下,也请他转告给胡卫刚。”陈国栋说道。
  联邦调查局FBI总部大楼,托尼拿着一份江海市公安局送来的追查雷英最新报告来到霍华德办公室,秘书正好走开,托尼走进里间敲了几下霍华德办公室的门,门虚掩着,托尼走进办公室只看见霍华德手里拿了一个卫星电话正在露台上说话,显得很着急的样子,托尼马上退了出来在门外等候。
  托尼见过这种卫星电话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猎鹰突击队”使用的应急通信加密通信终端,后来听说陈国栋在搜查范长玮住的酒店房间里也发现这种终端。托尼正在好奇的抓着脑袋思考,FBI内部一般不用这种通信工具,霍华德为什么使用这种终端。
  正在此时秘书回来了,礼貌地请托尼坐一会,她自己去里面通报后,请托尼来到霍华德办公室里面。
  托尼拿了份报告请霍华德过目,霍华德轻轻推开报告说到:“托尼,这份报告秘书刚才已经转发给我了,很好,中方的效率相当高,你现在马上和中方联系,希望他们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快将嫌疑犯引渡到美国,接受美国法律的公正审判,或者直接移交美国驻华大使馆处理。”
  “这好像不太合理,雷英是嫌疑犯不能享受外交豁免权的保护,而且本案是以国际刑警组织的名义要求涉案国家对嫌疑犯进行调查,中方作为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国,可立即据此对嫌疑犯实施拘捕并参照本国的相关法律进行国际引渡。”托尼说道。
  “托尼,这一点我比你更明白,我知道这事在外交上有点障碍,但我们可以通过沟通来协调解决的。”霍华德显得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你指的我们是谁?”托尼问道。
  “这也是格兰特局长和我的共同认识,你就作为桥梁与中国警方协商去吧,这是命令。”霍华德站起来说道。
  托尼听后起身冲出霍华德办公室,在走廊里一阵小跑,走进电梯刷过身份卡后按了顶层标志,FBI总部一般人不能到达顶层除非经过特别授权。出电梯托尼直接来到格兰特局长的办公室,推门冲了进去,局长秘书在托尼的身后叫道:“托尼,你没有预约过,请你在门口等一下,我去通报格兰特局长。”
  托尼全然不顾秘书的阻拦,径直朝走廊顶头局长办公室走去,还没到门口,门却打开了,里面两位腰间配枪的男子拉开房门,格兰特局长从里面笑呵呵走出来说道:“我知道你这小子要冲进来的,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请进吧。”秘书看见往后退了出去。
  托尼在一张圆桌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道:“爸!哦,局长先生!你们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
  “好,随便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你先消消气,让我老头子来给你讲个故事。”
  格兰特将一个石楠木的烟斗装满了烟丝,用打火机慢慢点燃后吸了几口,空气中顿时弥漫出醇厚的烟草味道。格兰特若有所思说道:“那是在1991年1月17日,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在联合国安理会授权下,对科威特境内的伊拉克武装展开了以‘沙漠风暴’命名的海湾战争。”
  “在第一轮空中打击后,美国海军‘猎鹰突击队’受命实施对伊拉克共和卫队第77王牌师司令部实施突袭的命令,一架萨帕奇直升机深夜在穆特拉山口的树林里降落,雷英是‘猎鹰突击队’最高长官,那晚她亲自带了其中的第一小队,小队长就是雷英的丈夫—史蒂文森中校,还包括霍华德在内的20名特种兵。在雷英的指挥下这队人马一路杀进隐蔽在山洞里重兵把守的敌军作战司令部,在全歼了敌军司令部里的高级将领后往山上撤退时,霍华德腿部中弹无法行动,史蒂文森中校背着霍华德躲进一个掩体。雷英指挥手下依靠有利地形掩护打死了大批蜂拥而上的敌人,敌人动用火炮朝山上攻击,雷英要求其他人带着受伤的霍华德往山顶撤退等待直升机的接应,雷英和丈夫史蒂文森做掩护。敌人又一波冲锋即将开始,史蒂文森将雷英推出掩体,雷英含泪带领战友直奔山顶,乘上萨帕奇安全离开,只看见山上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史蒂文森拉响了炸药与涌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说道这里格兰特眼圈通红,托尼没有打断他的话继续倾听着。
  “敌人司令部被捣毁,整个第77王牌师群龙无首很快被我军全部歼灭,没留一个活口。消灭了这个王牌师,就将入侵科威特的伊拉克部队拦腰折断,最后经过38天的战斗伊军全线溃败,29个师丧失作战能力,照成敌军10多万人的伤亡,而美军只有少量的战斗人员伤亡,其中雷英的丈夫就是其中一名英勇牺牲的特种兵战士。
  雷英退役后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当霍华德知道雷英与本次案件有关联后,就不惜一切亲自出马杀害知情的嫌疑人布雷尔,还想杀你和我也就不足为奇了,上次在他办公室的血迹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让中方把雷英抓捕归案呢?”托尼问道。
  “我是担心中方会死很多人,霍华德还要杀更过知情的人,包括你和我,一切和本案有关的人他都要杀,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死了无所谓,霍华德救过我多次,我也欠他一条命,但他对国家还是有贡献的,现在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我是想通过和平的外交渠道把雷英带回来让霍华德自己决定如何处理,也是最大限度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啊!这是不得已的唯一办法。”
  托尼头脑低头沉思,问道:“局长,万一雷英在半路上逃脱我们的视线,我们怎么办?”
  “完全有这种可能,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雷英既然走上制毒贩毒的道路一定有她的理由,但我认为;她不会放弃亚利桑那州双虎镇上那些昔日的战友和那些患上‘海湾战争综合症’的老兵,她一定会在双虎镇出现。”格兰特坚定地说道,将手中的拐杖重重敲打着地面。
  托尼看着眼前的这位满头白发年瘦弱的老人,感到由衷地敬佩,问道:“局长,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问得好年轻人,我是FBI局长,如果有我不知道的事,那就是国家的灾难和危险,你说对吗?”格兰特说道猛吸了几口烟斗:“看我只顾了给你故事给你,烟斗差点熄火了,让我赶紧吸几口这斗烟就活了,托尼你说对吗?”
  接到陈国栋局长打来的电话,吴大军马上赶到了刑警103“飓风行动组指挥部”,一进门已经看到江涛局长已经到了,陈国栋低着头,看见吴大军进来示意吴大军坐下。
  陈国栋说道:“大军,刚才江局长传达了公安部的紧急通知,要求我们把正在跟踪的雷英交由美国驻江海市领事馆全权处理,现在正在交接。”
  吴大军朝大屏幕上看去,一辆黄色的箱式出租车正在缓缓靠路边停下,后面一辆加长的黑色美国领馆牌照的林肯礼宾车慢慢向它靠拢,雷英从出租车后排座位走出,两位穿西装高个子男人站在车开的门左右,将雷英护送进林肯礼宾车,关上车门......
  “这不符合国际惯例,雷英是我们正在追捕的嫌疑犯,我们有权按照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对嫌疑犯实施拘捕。”吴大军问道。
  “这是美国外交部受FBI的请求与我国外交部共同达成的一项临时性的保护措施,国家公安部也发出通知要求我们执行该命令不得违抗。中美双方在对缉毒、涉贪、涉及国家安全的罪犯追捕中,经双方平等协商有这种相互默契的相似案例。”江涛局长说完,脸色沉重地将公安部的通知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大军,这是命令。你马上通知所有的追踪人员撤退,关闭所有监控设备30分钟,为美领馆车辆开辟安全通道,这是命令!”陈国栋特地加强了“命令”两字的语气。
  “是!命令我执行没问题,但我们的秦哲明还在那辆车上,我们也不管了吗?”吴大军问道。
  “美方承诺将保护我方被扣押人员的安全,先让他们过去,我们再想办法......”陈国栋说道。
  陈国栋说完,只看肖红在低声哭泣着,用手擦着掉下的眼泪,丁峰面无表情在操作电脑,大屏幕上监控视频图像相继关闭,最后是一片漆黑。
  秦哲明在出租车上假装昏昏欲睡,其实在酒店咖啡厅里,他注意到咖啡厅其他的服务员都身穿统一制服。突然出现一名身穿西装年轻男子服务员,手拿一个托盘来送饮料时,秦哲明已经察觉有问题。
  那人倒饮料时手在颤抖,动作非常不协调;倒好饮料后,服务员单手手拿着杯口放到客人面前更是不够专业,放好3杯饮料后站在桌边不走,更是令人费解;
  秦哲明心里对此人的用意已经猜到几份,他也知道敌人这两天会找上自己的,但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将计就计秦哲明假装喝了一可乐口,然后转过头看着窗外,用厚厚的毛巾擦嘴的时候将饮料全部吐了出来。过了一段时间,秦哲明看方子文和卡洛琳都没事,心里稍微放心一点,猜测对方一定是针对自己来的,所以当送卡洛琳走进电梯后自己就“头晕了”。
  秦哲明被硬拖上出租车后,手被厚厚的胶带捆绑在了背后,嘴上也被胶带封住了,放倒在了中间排位子上,他感觉车上还有其他人,后排有个女的用英语在与对方通话,使用的好像是国际卫星电话,不时在耳机里会传出卫星传送“滴、滴”的啸叫声。电话那头,男子说话的声音很响,交流的内容秦哲明基本能听清楚,在对方的一再坚持下,后排那个女的愿意停车接受去美领馆的安排。
  挂断电话后,后排那个女的又和前面的一个女的用江海市本地话说了几句。
  “妹妹,马上有人来接我去美领馆,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在前面的转弯处下车,你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公安不会难为你的,我们以后再联系好吗?其余的人马上赶到梅花镇码头,范长玮会派人来接你们的。”
  前排的女子轻声应了一下,司机和秦哲明旁边的男子大声说道:“明白!”
  车停后,后排的女子下了车,这辆车继续前行,转弯处前面的女子下车,出租车转了几个圈子,好像在一个停车场停下,旁边有汽车启动和开过的声音。司机出去了会,回来后和秦哲明身旁的男子一起把秦哲明抬上了另一辆车后加大马力开了起来,秦哲明根据声音判断好像上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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