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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黎明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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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10月23日早上5点。
  晨嶬中,梅花镇靠近海边的码头上一片寂静,一群海鸥在低空盘旋,发出低沉的叫声,有几只海鸥在瞬间退去潮水的沙滩上寻找被海水冲上岸活的小鱼和螃蟹。
  海鸥是海岛最常见的鸟类,喜欢聚集在食物丰盛的海域,老渔民知道海鸥能预见天气好坏,这是因为海鸥翅膀上羽管是空心的,就像一个小型气压表,能灵敏地感觉到气压变化。如果海鸥贴近海面向远处飞行,那么未来的天气将是晴好的;如果它们沿着海边徘徊,不愿离开聚集地,那么天气将会逐渐变坏或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海边的道路上一辆箱式货车急速朝码头飞速来,停息在海边沙滩上的海鸥惊恐万状的带着叫声飞起,在空中来回飞舞。
  吴大军开着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一直远远跟在范长玮乘坐的箱式货车后面,昨天晚上范长玮也住进了梅花镇上威斯伯住的酒店,早晨5点多一辆箱式货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吴大军在车里看到范长玮和威斯伯一起上了车就一路跟踪而来。
  吴大军看见前面的箱式货车在仓库门前停下,吴大军把自己车开进草丛中隐蔽好,迅速朝昨晚第一小分队人员隐蔽的地方走去。
  箱式货车上跳下几十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范长玮戴着墨镜,穿着件黑色的风衣走下车,看了手表离6点还差10分钟,威斯伯教授在后面刚想跳下车,范长玮用手指示他不要下车,旁边的人迅速做出反应,用枪逼着威斯伯回到车上。
  威斯伯愤怒地用手推开旁边人,将自己右手中指伸出,做了个要小便的样子,实际是在骂人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范长玮见状转过头去,意思是随他的便吧,旁边的人闪开,威斯伯朝仓库门旁边的树丛走去,低头解开裤子准备撒尿......
  郭小杰听到外面有吵杂声迅速来到窗前,看见一辆货车已经停在了门口,不久看见威斯伯朝树丛走去,郭小杰急忙闪身在暗处观察。微型耳机里传来吴大军的声音:“范长玮已经到达仓库,大家注意。”
  仓库的门打开,昨天那个戴鸭舌帽人第一个走了出来,说道:“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来了也不打个电话通知我们一下,出事了吗?”
  “还是小心为好,你这里有情况吗?”范长玮说道。
  “没有,就是搬运工人吵着要回去,那些押车过来的福建人闲着没事天天打牌闹得厉害。”
  “有人来过码头吗?”
  “没有,这个码头几年前就废弃了,基本上没有人来,你放心吧。”
  说话间只听到远处传来渔船马达声由远及近,天空中两声汽笛声响起划破了宁静的早晨.......
  范长玮说道:“船准时到了,你赶快安排工人把白色箱子分别运上船,蓝色的箱子留在这里。然后把工人们继续关押在这里,大概3天后等候我的通知,我会派船来接你们一起出海。”
  “那几个福建来负责押运的人怎么办。”
  “把他们留在这里,凡是知道我们行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等事完了再放走他们。”
  “时间长了我怕他们会闹事。”那个戴鸭舌帽人说道。
  “你带5个弟兄留在这里,好好款待那帮福建人,如果有闹事的你就直接灭了他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能坏了我们的大事,明白了吗?”
  “是!”戴鸭舌帽人的人听完就去安排搬运的事了,仓库2楼房间里一个黑衣人正趴在窗户上听着下面的对话,当听到“要灭了他们”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啊!”的一声。
  楼下的范长玮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二话没说,拔出手枪回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就是一枪。那黑衣人都来不及反应,已经脑袋中枪趴在了窗上。屋里的人把他从窗台上抬下,那人已经咽气了,屋里的黑衣人一阵骚乱。
  工人们在持枪黑衣人的监视下,两个人抬一个箱子朝停靠在码头的渔船上走去,船上有几个人接应,将货物搬进船舱,盖上厚厚的防雨帆布,30分钟不到东西都装好了,天气忽然也变得阴沉了起来,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大片白色浓雾,渔船顶上打开了照明灯,朝大海深处驶去。
  范长玮带着几个人和威斯伯上了老船长开的那艘快艇,在船舱里范长玮脱下风衣,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倒上半杯红酒送到威斯伯的面前说道:“师弟啊!一路上怠慢你了,来喝杯酒算师兄给你压压惊了。”
  威斯伯看了看范长玮接过杯子喝了口说道:“这也太不公平了,你们把我找来,到什么地方也不说,就像你们中国人说的‘把我当猴子耍了’”。
  “哎,师弟,你误会了,我也是没办法,你我在伟信制药厂神经药物研究所工作期间的合作一直很好,这次我也是按上面的指示行事,如有不妥就请你见谅啦,你看我们不都在一条船上吗?船要沉了你我就一起死,你说对吗?”
  “你是在威胁我吧,我可不想死,回到美国我会向布雷尔说清楚的。”
  “哎,师弟你这样想我们就想到一块去了,尽快把这次任务完成了,你和我马上回美国,当然只要我们把东西安全带回去,钱是不会少的,你我就可以专心搞自己喜欢的东西,享受美好生活了对吗?”范长玮说完将手中杯子伸到威斯伯面前,威斯伯尽管不高兴也还是板着脸伸出手,两只酒杯在空中“叮”的一声,范长玮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完。
  快艇上一个瞭望哨的从甲板伸头到舱里说道:“老板,前面发现一艘“巡逻船朝这里开来,你看怎么办。”
  “镇静,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火,叫兄弟们都躲到船舱里去,准备好火箭筒,听我命令一旦交手就要消灭对方,不留活口。”
  “是”对方应声出去了。
  范长玮转身对身边人说道:“叫船老大把我们的快艇开到渔船前面迎上去,我来处理。”说完范长玮披上风衣朝船头走去。
  不一会,范长玮乘坐的快艇已经接近对方驶来的一艘绿白相间的大船,船头用红色的大字写了“海缆巡逻船”,对方船上有人用高音喇叭说道:“前面的船队请注意,我们是海洋渔政所属的海缆巡逻船,海面上马上要起风浪了,这里海底是通信海缆经过的地方,请你们不要在这里抛锚,加速行驶通过这段海域,谢谢配合!”
  范长玮伸出手在空中挥舞以示谢意,快艇迅速通过“海缆巡视船”向前驶去,渔船也紧跟着通过“海缆巡视船”的旁边......
  刑警103“飓风行动组指挥部”里显得一片繁忙,肖红把装在那艘快艇上的GPS信号打在了以浙江沿海的数字地图为背景的大屏幕上。陈国栋双眉紧锁注视着吴大军从梅花镇码头仓库传回来的实时图像,看见敌人的总人数也在40人左右,与我们现场的刑警和特警的人数相差不多,真的打起来在人数上我们并不占绝对优势,何况从敌人的武器配备来看,这支队伍的装备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加强排的火力,除了少数的几支AK-47突击步枪外,其余大多数是M16A4美式自动步枪,这种枪是21世纪初美伊战争中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标准装备。该枪的特点是威力大、精准度高、换弹匣时间短、射程远,综合性能优于AK-47突击步枪。
  我方人员的训练素质可能高于对方,但我们的武器配备基本上是以95式自动步枪和88式狙击步枪为主,在杀伤力方面还显不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涛已经站在陈国栋身后,看到陈国栋在沉思,就知道对他敌人配备的武器还是有点担心的,说道:“国栋,武器这东西在战场上是个重要因素,但不是绝对因素,决定胜负的还有意志、信念和正义感,我相信我们的战士如果打起来会一往无前的冲向敌人,以少胜多是我们的法宝,何况我们现在人数上并不差很多,要有必胜的信心。”
  陈国栋说道:“局长,我在想这些武器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们国内的枪支管理很严,还有这么好的武器混进来,说明我们还是有漏洞啊!武器走私活动如此猖獗,境外势力企图破坏我们社会安定的野心一直没有改变,我们在打击毒品和走私武器方面力度太小了点,所以造成国内多地出现了持枪武装犯罪分子作案的例子,多么触目惊心啊!”
  “是的,所以我们要抓住这次破案的机会,一方面把第23号蓝色通缉令要求追查的毒品案犯和制毒销毒的网络一网打尽,同时要把在国内的非法武器的窝点给一锅端了,我们身上的责任非常的大啊!这事我已经向国家公安部汇报过了,部里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浙江、福建警方全力配合我们,同时要求武警、特警和海上巡警以及海军有关部门全力支撑我们,所以我们并不是孤军作战,我们后面有千军万马。国栋,你放心大胆的指挥,三军人马听从你的调度,时机成熟时坚决予以打击!”江涛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目光。
  “是!”陈国栋继续对江涛说道:“江局长,现在情况是这样,浙江刑警已经在离开梅花镇海上10公里的海面上会过范长玮了,从‘海缆巡逻船’上发来的视频确认正是范长玮在那艘被我们跟踪的快艇上,后面还有艘装满货物的船朝东南方向开去,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开往东湖岛,大军在梅花镇仓库附近埋伏,我认为可以这样,我们早上7点先对仓库里的敌人实施突袭,将部分人质解救出来,将我们的人安插在里面,等待敌人的下一步行动,出奇制胜从敌人内部打击敌人,局长你看这个方案行吗?”
  “很好,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就坐在这里观战了,你指挥吧!”江涛说完把警服脱了,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有点破损,估计也穿了好多年了,江涛卷起袖子,露出肌肉发达的小臂,一屁股坐在了大屏幕前的椅子上注视着梅花镇仓库传回来的多路实况视频图像......
  梅花镇码头仓库,郭小杰耳机里传来吴大军的命令:“7点整开始对仓库的守敌展开攻击,一切都已经准备到位,随时准备突击。”郭小杰一看手表离7点还有5分钟。
  仓库2楼的小房间里,5名黑衣人将刚才被打死的同伴的尸体放在地上,盖上被子,心情低落的围坐在旁边。
  大高个的黑衣人怒气冲冲站起说道:“他妈的,老子上当了,本来想赚点外快钱,这帮人也太狠了,不把我们当人,恐怕性命也难保了,老子和你们拼了。”说完那人看看房间里没有可以使用的家伙,使劲地抓住铁床摇晃着,发出‘叽叽嘎嘎’的响声。
  郭小杰对大家说道:“反正也是死,我们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冲出去。”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招呼大家围拢了过来,轻声对大家说出自己的想法......
  7点还不到3分钟,2楼的小房间传来大骂声:“快开门啊!老子要尿尿了,想逼死我们啊!快开门啊!”门被敲得“砰砰”直响响震耳欲聋。
  带鸭舌帽的黑衣男子听到叫声看看手表,不耐烦的对旁边一个黑衣人说道,给那个房间送一个塑料桶去,让他们尿尿,吵死人了。
  那人身背一把AK-47突击步枪,从墙角提着一个塑料桶,嘴里大大咧咧骂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晚点也不会把你们憋死吧!”来到2楼小房间打开门锁,伸手将一个塑料桶往地上丢。说时迟那时快躲在房间里暗角处的郭小杰伸出一双有力的手,一把将那人拖进了房间,一把刺刀已经划过那人的颈部,那人一声未发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断气了。
  郭小杰拿过那人的AK-47突击步枪打开弹夹检查一下后,看看手表还有1分钟到7点,郭小杰走到门口,回身对大家说,各位躲到床底下去,我去外面看看。
  那位大高个的黑衣人说道:“好兄弟,你这样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多一个人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我外面有人接应的,你在这里保护好兄弟们。”说完将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给了那人,随后打开一条门缝,闪身出去关好了门。
  郭小杰仔细观察四周,下面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场地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工人,1个持枪人守在旁边正打着瞌睡,仓库里其他地方看不到人影。郭小杰抬头看到仓库上方两根主梁轨道上一架箱式起重机里冒出一缕青烟,说明里面有人在抽烟,仓库进门上方的房间还亮着灯。
  郭小杰低头看手表离8点还有20秒,突然大喝一声:“仓库着火啦,来人啊!”
  空旷的仓库里一声大叫所有人猝不及防,躺在地上的搬运工人吓得连滚带爬冲向铁丝网使劲摇晃着,箱式起重机里一个人伸出身子朝窗外探头张望,仓库门上方的房里冲出两个人,其中有个带鸭舌帽的男子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枪。
  郭小杰看清楚情况后,果断地端起AK-47冲锋枪对准箱式起重机制高点上那人一口扳机,“哒哒哒”一连几发子弹打得那人已经是满身中弹,从高处掉了下来,手中的机关枪还在空中乱射。
  郭小杰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对面房里冲出两个人打来的子弹,自己身后房间的门上已经被打出了好几个弹孔。此时门外两声沉闷的枪声,仓库的门已经被打开,一群特警持枪冲了进来,还没等对面房里冲出两个人转身,仓库的顶上的气窗已经砸开,几位特警顺着绳子从顶上飞身而下,在半空中子弹像雨点般的朝那两人的身上打去,只看见两人身上中弹后倒下。
  在铁丝网边站岗的那人一看情况不妙,丢掉手里枪,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门口冲进来的特警迅速将他制服,打开了铁丝网,工人们蜂拥而出。
  吴大军带人在仓库的每个角落仔细搜查,未发现还有残余敌人,走到郭小杰旁边紧紧握手,两人互相微笑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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