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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蛊虫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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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间墨香浓郁的宽敞书房里,唐森见到了自己的外公和外婆。
  庞大的藏书量让唐森叹为观止,原来母亲夏森书不离手的根源在这。
  唐森留意到了一些关于美食文化的书籍,其中更有几本古籍孤本,啧啧,好东西啊。
  母亲夏森在书案旁危襟正坐,唐森在一旁垂手站立。
  挥毫疾书的干瘦老者就是唐森的外公夏威,老者雪鬓霜鬟。
  “父亲,这是您外孙唐森,我想让他参加明天的族比。”母亲说完之后就一直在等待答复.
  老者看了唐森一眼,便没再理会唐森母子二人。
  夏森有点紧张不安,坐在那双手不停的握拳。
  唐森外婆的容貌显得年轻很多,慈眉善目,在书案旁伺候着磨墨,藏不住隔代亲情的视线不停的落在唐森身上,笑眯眯的打量唐森。
  唐森也适当的回以礼貌的微笑,同时目光不时落在第一次见面的外公身上,发现这位老人看上去精神矍铄,但那只是强装出来的表象,说是外强中干好听一点,实际情况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唐森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老人家也不容易啊,在多年病痛折磨下还能保持这样的精气神,实属不易。
  只是看了一眼,唐森就了然于胸。医术药理方面的技能点唐森同样是早就点满了,毕竟曾经是医圣这样的存在,而且唐森精通的不止是一个位面的医术药理,而是几十个位面。
  不多时,夏威一幅字写完,力透纸背,金钩铁划,唐森心中暗赞:好字!从苍劲的字体可以看出这是杀伐果断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性格,看举止做派,应该是军旅出身。
  够硬气!见字如见人,唐森对这位老者的第一印象不错。
  “族比之事,不成!”夏威放下笔,目光如电,眼眸中出现一股摄人的威压,瞬间便被强行压制了下去,再次打量了一眼唐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父亲.....”夏森话未说完,被唐森外婆打断。
  “森儿,你若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和娘说,但是族比你是知道的,你没有为夏家做出什么贡献,若是直接让孩子参加族比,到时候会难平众口,你父亲也难做,毕竟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也容易让大爷身边那些人抓住话柄。你不知道,这几年咱们家表面上风光,其实是如履薄冰.....”
  唐森听明白了,夏家的资源分配模式是把所有人的贡献集合在一起,然后通过族比的方式再统一分配,因为自己和母亲没有为夏家付出过什么,反过来却来分一杯羹,的确说不过去。怪不得来时路上母亲想用灌汤小笼包的配方换取参加族比的资格呢。
  “孩子,你过来。”夏威道,唐森在母亲的授意下,向端坐在书桌后的老者走了过去。
  刚迈了一步,唐森的身体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嘴角露出于和母亲夏森极为神似的淡然笑容:仅凭精神力就像探我的底?老人家,你想多了吧......
  更何况,你现在也发挥不出来多少实力了,还是省省力气吧。
  在夏威诧异的目光下,唐森一步步走到书案前。
  “这孩子还算不错!”夏威说了一句,然后拿起书案上的一截焦黑的木块,递向唐森,道:“这个送你了。”
  唐森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子没有动,但是表情却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是感动。
  唐森是个挺容易被感动的人,你对他好,他就会掏心掏肺对你。
  “怎么,觉得这玩意不起眼?”夏威坐在那里,腰背笔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然后问道。
  夏威说话间,又不自觉的迸发出凌厉霸道的气息,一般人在这种威压下早就坐立不安了,唐森却一直神情自然。
  “不,而是太珍贵了。”唐森道。
  唐森可是识货的人,那木块看上去不起眼,却是好东西,表面已经因为常年在手中把玩,裹上了一层均匀厚实的包浆,显然是这老人家的心头好。
  “哦,你认得这东西?”夏威问。
  “能看出个大概。”唐森小心慎言,知道这是对自己开始考试了。
  “那你看出什么了?说来听听。”夏威饶有兴趣的问道。
  拿起那截木块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夏威随即皱了皱眉,轻叹一声,将木块放回书案上。
  “水系魔植的雷劈木,蕴含了一丝大自然的雷霆之力,至少是七阶魔兽领地的产物,看不清楚纹路,推测不出具体是那种魔植。”唐森道。
  夏威微微点头,八岁的孩子,能有这般眼界和见识,不错。
  仅凭这份眼力,和夏家那些倾斜资源重点培养的孩子也不差什么了。
  “我之所以说珍贵,因为正是这截木头让你续命到了今天。”唐森继续说道。
  话一出口,夏威猛然眼中射出如电的目光,一旁说悄悄话的母女也被唐森一句话给震惊了。
  续命?什么意思?
  说句实话,夏威将雷劈木递向唐森的时候,唐森着实被感动了一下,这老爷子看上去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内心还是挺有人情味和亲情味的。
  即便现在这雷劈木的效用对夏威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了,但能将它送给初次见面的唐森,这份心意也十分难得。
  夏威在书案后,来回踱了几步。
  “你是如何知道的?”夏威很快就收起了凌厉的目光,问道。
  唐森扫视了一眼书案后方一排排的藏书,道:“《游诊记》第三百二十五页,有用水系魔植来压制火毒的案例。正巧我家里也有这本书,我又恰巧读过。”
  夏威将信将疑的从书架上取下《游诊记》,这是一本很有文学价值的纪传体古籍,讲述的是秘典降世那个年代,药师天职的董景游历天下治病救人的经历。翻开至第三百二十五页,果然,有一段非常简单的文字。
  龙历八年,路遇怪症,瘦若枯尸,表皮龟裂,董景取一截水柏木,命木匠修整为球状,病人时刻把玩,三月后,病愈。问其因,董景答:“因误食,火毒作祟。”
  “你仅凭这一段话推断出来的?”夏威难以置信。
  “《异兽图鉴》第一百七十三页,毒沼火蜥,其肉不可食,体内共生毒虫,无药可医。”唐森继续道。
  夏威再次从书架上取下书籍翻开,果然唐森所言,一字不差。
  “《诡职录》一卷三十五节,还记载了一种极为少见的天职,蛊师。”唐森道:“综上所述,我推断您体内的不是一般的火毒,而是蛊虫所致,再结合《疑病论》中关于蛊毒的记载,您现在的需要时刻压制怒意,正是火毒攻心的症状,您这病,应该被压制了七年之久了。现在这截雷劈木已经作用不大了。”
  夏森和她母亲快步来到夏威身边,都关切的问:“真是这样吗?”
  “这孩子说的一点不错!没想到当年我遍访名医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确定病因,现在却被一个八岁的孩子一语说中,而且不差分毫!”夏威此时内心隐隐升起一线希望。
  “您的病是七年前开始发作的,但之前这种蛊虫还有三年的潜伏期,也就是说,你中蛊虫火毒的时间,是十年前,而且您的病在今年突然恶化,据我推断也是有人动了手脚。”唐森道。
  唐森这句话,让其余三人都都一下子怔住了,十年前,夏威和夏家大爷被指定为夏家下一代家主候选人。
  “这一盘棋,布局了十年....好谋划啊!”夏威背着手,踱了几步,冷哼了一声。
  “森儿,你可有办法解决那什么蛊毒?”夏森上前拉住唐森的手,急切的问道。
  唐森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其放宽心。
  “娘,你不是要用小笼包的配方换取我参加族比的资格吗?”唐森道:“说不定外祖父他吃了顿小笼包之后,病也好了呢。”
  唐森对母亲眨眨眼,夏森与儿子心灵相通,马上就明白了唐森有把握治好夏威的蛊虫火毒。
  “父亲,您外孙唐森自己研制出了一种美食的配方,我希望可以用来换取一个族比的资格,而且这种美食具有神奇的效果,可以让人增进实力,或许也可以解决您体内的蛊虫火毒。这么多年,您也一直考虑开辟出真正属于夏家的商业领域,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夏森征求夏威的意见,说道。
  夏威知道自己的女人从来不夸大其词,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来人.....”夏威吩咐下去,雷厉风行。
  很快,夏家宅院里,飘出阵阵异香。有人寻着香味找来,却看到夏家五爷的小厨房被一众兵丁把守着,不允许外人靠近,奇怪的是夏府内那些厨子却都在树下歇息乘凉。
  “这是做什么呢?这么香?”
  “是不是要招待什么贵客啊?”
  “李师傅,你可是专职负责五爷饮食的,您怎么在外面呆着?”
  “小厨房里是谁啊?李师傅?”
  “我跟你讲了,可别告诉别人,小厨房里是五爷的外孙。”
  “外孙?哪个外孙?”
  “七小姐家的。”
  “诶?那孩子听说才七八岁吧.....”
  李师傅不再言语,揪下一片新叶,在那一条条的撕着,满腹心事,一脸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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