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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开始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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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良彦跟着崔氏来到信王府,下了车,他就抱着一棵大树一阵猛吐。
  这马车太颠簸了,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了。
  过了半响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娘,我以后可以不坐马车吗,我觉得走路挺好的,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伺候在他身边的莹喜掩嘴偷笑,坐在马车内的韩柳惟无情的嘲笑道:“就你孱弱的小身板,连坐马车都吐成这样,走路能行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坐马车吧,没事你慢慢吐,别着急,多吐点,我们等你。”
  韩良彦接过莹喜递过来的手绢,擦拭干净。挺起腰杆道:“我没事了,走。”
  进入王府,韩良彦就像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他以为昼锦堂已经很上档次了,毕竟这是老韩准备养老的地方,可进了王府才知道咱家老韩有多低调。
  大门有三,中间正门高二丈,铜制鎏金虎形附首,衔指宽铜环,东西二门一出一进,皆有一丈高,朱漆红木大门。韩良彦众人由东门进,青石铺成的十米长廊,长廊左侧为千百翠竹,假山清流组成的一个庭院实景。长廊尽头越过烫金山水琉璃屏风,边上一个带大天井的院子,左右曲廊尽是字画、金石。
  走过曲廊便是由雕花实木与五彩琉璃石建成的大维堂,门口漆黑烫金大匾写着“大维堂”三字,堂内高挂着由宋仁宗赵祯亲手题写的鎏金大匾,堂间摆放着各种高端的工艺品,尽显奢华。
  大维堂后又是一大片庭院实景,较比门口更为宏伟壮观。小型瀑布,池塘内成群的金龙鱼,翠竹榕木遮荫。
  王府的家仆领着韩良彦等人,东绕西弯,来到了王府西边的庭院内,韩良彦已经被彻底绕迷糊了,我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正糊涂着,前面凉亭内的正在喂鱼的赵让见到韩良彦来了,大声喊道:“颢瑜,快快来这里,池中的金鱼王过来吃食了。”
  走到亭内,见白黎恩也在,韩良彦见礼道:“赵兄,白姑娘,如此雅兴在此喂鱼。”赵让笑道:“这不是等你大驾等的无聊了些。你说说你,说好一早来的,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韩良彦打着哈哈,这事真不怪他,早上手忙脚乱的,把干净的衣衫掉进浴桶去了。只能躲进浴桶唤来秀知重新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就是在王府门口耽误了些时间,他保证今天真不是故意要晚到的。
  韩良彦抱拳道:“我晕马车,适才在王府外晕了许久,让世子久等了,实在抱歉。”赵让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昨日还威风凛凛,替我们相州才子出了恶气的韩颢瑜竟然晕马车。”
  韩良彦尴尬的解释道:“平日里,走路走惯了,这马车太颠簸了,还是牛车适合我。又慢又稳,还舒坦。”
  闲聊间,韩良彦发现白黎恩明显和平时不同,不再那么蛮横无理,看韩良彦的眼神有些闪烁,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有问题。
  韩良彦心中泛着嘀咕,难不成昨天我真对她做了些什么。不会吧,她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韩良彦悄咪咪的移步到白黎恩身边,用胳膊轻轻触碰白黎恩的胳膊。
  白黎恩甩开胳膊正欲开口骂人,见到韩良彦挤眉弄眼的样子。鬼使神差的点点头,非常听话的跟着她离开了凉亭。
  韩柳惟伴着崔氏,去到厅内与两位白夫人聊天。韩良彦低声对后面的白黎恩说道:“带我去人少的地方,我有话要问你。”白黎恩跟在韩良彦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说道:“孤男寡女去人少的地方不方便,有话你就在这里说。”
  韩良彦停下脚步,沉默许久,转身对白黎恩道:“你刚是想问我是否还记得昨日的事吗?”白黎恩瞪大了眼睛没有说话,韩良彦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既然这里不方便,那明天午时我在醉仙居等你,我会早早去到那边定间雅间,你到了醉仙居就说找,找人民警察。”
  白黎恩的表情有些复杂,她内心非常纠结。踌躇许久终于下了决定,对韩良彦道:“好,明日午时,醉仙居。”
  韩良彦直径走到白黎恩身边提醒道:“记住了,到那找人民警察。”说完向着凉亭走去。
  中午席间,白黎恩心神不宁,早早找了一个由头离席了。白黎恩走后,白家夫人玩笑道:“真是姑娘大了,管不住了,只能由她去了,我们不管她,咱们三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得好好叙叙旧。”
  信王妃快要到生产到日子,身后跟着许多人,生怕有个万一。半躺着身子,笑到:“女孩儿大了,心思自然就飘到郎君那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我家让儿怎么样。咱们亲上加亲”
  白夫人道:“你舍得让儿给我们家六娘欺负啊,你瞧那。”三位女人望向窗外,白黎恩扯着赵让的耳朵,赵让在一旁点头哈腰赔不是。
  王妃摇头笑道:“也就六娘管得住他。”转过头对崔氏道:“听让儿说,昨日在十里亭你家三郎可是出尽了风头。”
  “是吗,三郎也没和我提起发生了什么。我呀,只求他平日里别再闯祸就行。”
  饭后,女人们吃着坚果小食闲聊着,韩良彦进到厅内,作揖道:“昨日孙家出了事,我想去探望一下。”崔氏点头道:“去吧,早些回来。”
  白黎恩望着韩良彦离去,眼神非常复杂。
  好不容易出了王府,韩良彦两眼一抹黑,这是哪呀,孙史用的家在哪里。天啊,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应该拖上赵让当向导,肯定还能混上他家的牛车。
  昨晚失眠时,韩良彦想起了那非常古怪的白银,如果是他突然捡到这么大一锭银子肯定揣进兜里藏好了,怎么可能握在手上,还单手驾车。换一种可能,如果刘大是忠诚老实的人,那他在捡到钱的时候应该会交给孙四娘。要是孙四娘再赏给他,那他更应该安心的将银子放好。
  荒郊野外捡到银子这是撞大运,而不是一头撞进鬼门关才对。所以说这钱肯定不是捡的,而是别人给刘大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刘大在滚下山坡时还紧握着银子不放?
  会不会是我走入了误区,刘大根本就不是因为撞击到后脑而死。而是在驾车时就已经身亡,导致的马车驶向了山坡?是因为突发的身体状况,比如突发心脏病、脑梗。
  还是——他杀。
  所以他一定要去孙府,打探一些情况。
  一路打听,来到了孙府,足足一个时辰鞋底都磨穿了。一路上韩良彦下定了决心,回去一定要弄辆牛车。
  探望病人两手空空怎么行,所以路上韩良彦精心的准备了一份礼物,探病标配鲜花加水果篮。
  韩良彦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提着水果篮走进孙府,出来迎接的孙史用,下巴直接脱臼掉在地上。“淳佑,淳佑。”韩良彦唤了两声,孙史用回过神来。诧异的问道:“颢瑜,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良彦将鲜花和水果篮提给边上的家丁,回答道:“你四姐昨日不是受伤了,我来探望。不知你四姐的伤势如何?”
  家丁接过水果篮一溜烟的逃了,生怕被人看见。孙史用摇头道:“昨日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诊断,幸好没有伤及内腑,但是多处瘀伤与擦伤可能会留下疤痕,而且扭伤了脚腕,估计要静养好长一段时日了。”韩良彦安慰道:“祸兮福所倚,只要人没大事,好好休养一段,你也别太担心了。”
  进入前厅,韩良彦坐在太师椅上,大口喝着香茗,这一路走来他是真渴了。孙史用见韩良彦如此随性,毫不拘束的样子,打趣道:“颢瑜兄乃真君子也,所谓石性殊磊落,君子又高奇”
  韩良彦放下空茶杯子道:“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贵府茶水清香甘甜,我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对了,刘大的事怎么处理?”
  孙史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突然也觉得自家茶水清香甘甜,说道:“刘大驾车翻下山坡,本因赔偿。但是念及四姊没有大碍,而且刘家家境不好,妻子卧病在床,三个儿子也都从了军,家中只剩两位儿媳。昨日四姊出面劝说,刘大在我们孙家当了十几年的车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最后家父将刘大手中的银子给了刘家,并又送了些许药材给他的妻子。”
  韩良彦心中嘀咕,刘大是有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就算是妻子的救命钱也不应该啊。嘴上赞赏道:“四娘真是宽仁大度,不然刘大一死,家中没有了收入来源,日子可就非常难过了。”
  “刘家在相州并没有土地,现在只能靠两个儿媳做些散活维持生计。听说他的妻子每日都需服药,也不知道这些银两能够他们维持多久。”
  韩良彦心中也同情刘家的遭遇,向孙史用提议道:“我回去问问,能否让其中一位刘家儿媳到府上去做活,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另一人就在家中好好照顾刘大娘。”
  孙史用大赞,鼓掌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妙啊。三郎这份恩德,才是大恩惠。我们与三郎一比可差太多了。”
  韩良彦端起茶盏,发现杯中已经没有茶水,便放下茶盏笑道:“孙兄你们的大度是我比不了的,再说我俩之间就不要再互夸了,你不嫌肉麻吗。哈哈”孙史用笑着摇摇头,唤来下人为韩良彦添茶。面露悔色说道:“颢瑜兄真是个妙人,只可惜燕云兄不在,不然我定会腆着脸求你们收了我这个小弟,真羡慕你们结拜为兄弟。”
  韩良彦哈哈一笑,端起茶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孙四娘可曾说起银子的事?为什么刘大当时会握着银子?”孙史用道:“这个四姊到没细说,只是说这钱是她之前给刘大的,在路上谈起刘大家中的情况,觉得刘家太困难了,便给了刘大一锭银子。”
  韩良彦低头拨弄着茶叶,故意说道:“造化弄人,好好的外出郊游,没想到差点被这好心害了性命,还好上天念及其你四姊心善,只是受了点外伤。”
  孙史用道:“可不是,四姊昨日出城本是去要见一位友人。那人昨日离开相州搬去大名府,说好相送,没想到路上出了意外。”
  听完孙史用讲诉,韩良彦锁住眉头,他十分不解,孙彩离为什么要说谎。
  这时家丁前来禀报“五郎,京城李誉请见,说是明日就要就要启程回京,今日特来拜别,这是名刺。”孙史用接过名刺看了眼,揶揄道:“这字写的到不错,不过这人嘛······带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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