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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杀不完的明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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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龢怎么会把欧阳慧明认出来了呢?
  这还得从同治十年(1871年)的一件事儿说起。
  同治十年(1871年)翁同龢的母亲许氏病逝,翁同龢上奏获准回老家江苏常熟为母治丧。明会首领得此消息后,立即派人带着欧阳慧明赶到常熟,设局让欧阳慧明与翁同龢接触,拜其为师,为日后卝进入內宫做铺垫。
  那时候,翁同龢早已名望中天,想拜其为师无天梯难以登天,平常人只要能见上一面,就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世上再难的事儿,明会总是有办法的。
  在明会的努力运作之下,欧阳慧明总算是见着翁同龢了,但拜师未成。尽管拜师未成,终归还是当面聆听了翁同龢教诲,这就是日后的资本。
  转眼之间,将近二卝十卝年过去了。欧阳慧明竟会在京城内宫御药房又与翁同龢见面了。
  这次见面,让欧阳慧明吃惊的是,翁同龢竟然还认识他。开口第一句话,就叫出了欧阳慧明的名字。
  当时欧阳慧明想,翁同龢宰相既然还认识他,还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就说明翁同龢对自己印象不错,考核这一关应该没有问题。
  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事,让欧阳慧明始料不及。
  翁同龢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考核和问话,就直接把他扔进宫卝内太医院值班房后面的小院,不管不问了。走时还留下话说,没有他的令,欧阳慧明不准离开后小院半步,谁也不许见。
  这也就是说,翁同龢已经把欧阳慧明软卝禁起来了。
  翁同龢对他的处理方式,欧阳慧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四怎么回事儿?
  是翁同龢知道了他的底细?还是对他产生了怀疑?
  以欧阳慧明的能力,宫廷内虽然高手如云,他要是想逃出去,应该还是有希望的。但自己一旦动了逃走的心思,那么整个明会师父寄托在他身上的心血,就等于全废了。
  他决定就在值班房后小院里等待结果。
  三天后的下午,欧阳慧明终于等来了翁同龢,而且是他一个人来。
  翁同龢来到欧阳慧明暂居的房间后,开门见山地说:“慧明啊,你来当御医可不是你的目的,对不对?”
  欧阳慧明怕自己说错话,同时也想探听翁同龢的口气,就小心甚微地回答说:“请老师明示。”
  翁同龢直视着欧阳慧明的眼睛说:“你的真实身份是明会杀手。做御医为幌子,入宫寻找机会刺杀皇帝和太后,才是目的,对不对?”
  翁同龢的话,使欧阳慧明极为震惊。
  翁同龢怎么会对自己的身份和此行任务,如此了如指掌?难道是明会内部出了叛徒?
  他此行入宫的任务,只有明会舵主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核心人物知道。会是从哪儿走漏的风声呢?
  欧阳慧明的头脑正在快速转动的时候,只听翁同龢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会内没有人出卖你。我了解的内幕,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翁同龢的话,简直比杀了他欧阳慧明还要难受。欧阳慧明急于想知道,清廷会在什么时候对他们明会动手?于是激将说:“那你为什么还不杀我?”
  翁同龢笑了,说:“你看,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俩个人。我不仅不是你的对手,也没有杀你的迹象啊。”
  欧阳慧明说:“是因为我是你的学生吗?”
  翁同龢说:“我是你的老师啊。”
  “我是反清复明的。”
  “我是辅国为民的。”
  “辅佐清廷就是清廷的……”
  欧阳慧明把话说了半截,突然刹住不说了。
  翁同龢知道欧阳慧明要说的是什么,但他并没有恼怒,继续看着欧阳慧明不紧不慢地说:“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好了,咱师生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要想杀你,等不到你进入太医院就已经把你杀了。可是你想一想,如果当时就杀了你,还有下一个继续进入太医院找死的明会人,什么时候是个头?杀你并不难,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进太医院,身后牵连了多少参与此事的知情人?杀了你,因你又连累出多少无辜人?”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欧阳慧明突然震惊了。
  翁同龢所说的问题,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更想不到结局会是这么的严重,他的眼睛瞪视着翁同龢,不知说什么好。
  翁同龢说:“杀你,并不能解决问题。就是把明会成员杀完,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明会,人是永远杀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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