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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早上,司马睿刚起身,就听到一阵喊打喊杀声。“外面怎么了?”司马睿问道。“不知道啊。”王岚姬听到司马睿的声音,起来道。自从王岚姬有了身孕之后,就很嗜睡,也难怪听不到这么大的声音。这些日子,琅琊王府里的事情,都是由颜妘和萧婉君两个人打理,倒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来,以后家里要有三个管家婆了。
司马睿披上衣服,出去,问着刘煜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回大王。”刘煜道:“汝南王被擒了,元老卫瓘一家老小已经全部都被清河王所杀,楚王现在已经到宫里去交旨了。”“哎。”司马睿喟然长叹。
临近中午,司马玮疾步匆匆地从宫中赶出,贾南风的意思是:杀!到了汝南王府,司马玮盯着司马亮道:“杀司马亮者,赏布千匹!”闻言,司马玮麾下的士兵连忙站起身来,抄起手中兵刃,司马亮为乱刃分尸。其子汝南王世子司马矩连同父亲一起被杀。至此,伏太妃三王俱没。
当晚,楚王府。“大王现在应该趁着汝南王被大王所杀的机会,趁机扩大权力,到时候,皇后即使是有牝鸡司晨之心,也是无计可施了。”岐盛劝道。“先让孤好好的想一想,再另行计较。”司马玮显然是有些犹豫了,挥了挥手道,让岐盛退下。
第二日早上,中将军王宫带着贾南风的诏令,带着一干军士来到了楚王府,“王宫,你来做什么?”许是司马玮看到了王宫手中的诏令,心里一凉。“楚王矫诏杀害太宰汝南王和太保甾阳公(卫瓘)等朝廷重臣,就地收押。带走!”王宫挥了挥手道。说罢,两个军士上前,扳住司马玮的双臂。
六月十三日,楚王司马玮被赐鸩酒而死,时年二十一岁,谥号“隐”,史称楚隐王。同日,为汝南王司马亮平反,追谥“文成”,史称汝南文成王,因汝南王世子司马矩被杀,其孙司马祐嗣位。赐东园温明祭器,棺椁一副,朝服一袭,赐钱三百万,布绢三百匹,丧葬之礼一如安平献王司马孚故事,入享太庙,设钟磬之乐。卫瓘,追赠假黄钺,兰陵郡公,谥号“成”,史称兰陵成公。朝野之中,谁不知道,贾南风对于死人一向慷慨,之后,改元元康,同年,徙封陇西王司马泰为高密王,食邑万户。
这不,朝臣纷纷来吊唁,琅琊武王司马伷一脉的琅琊王司马睿、武陵王司马澹、东安王司马繇、淮陵王司马漼、东安王世子司马浑、武陵王世子司马禧、淮陵王世子司马融、长乐县公司马喆;扶风武王司马骏一脉的顺阳王司马畅和新野县公司马歆;以及清惠亭侯司马京的嗣子燕王司马机。都是伏妃四子一脉的后人。“永猷(司马祐的表字),节哀顺变。”司马睿握着司马祐的手道。“谢景文哥哥。”司马佑道。司马睿带着自己的叔父堂弟们不久便离开了。
“景文!”只听到有人在叫司马睿,司马睿一回头就尴尬了,是司马亮的次女司马氏和女婿夏侯骏,司马亮有两个女儿:长女嫁给了河东裴氏裴舆,次女嫁给了沛国夏侯氏的夏侯骏。按理说,司马睿得管他们叫姑姑、姑父。可是,问题是,夏侯骏是司马睿外祖父夏侯庄的哥哥,自己母亲的大伯,这该叫什么?大姥爷大姥姥?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按理来说,应该随着男方的称呼叫。但是,那个女人不喜欢听着别人把自己叫的年轻些呢?更何况,司马氏是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姓氏。算了,就叫姑父,姑姑吧,司马睿无奈的一撇嘴。“小子司马景文见过姑父、姑母。”司马睿躬身拜道。“景文,你大舅父,许是要不好了,你抓紧带着你母亲,赶快去谯县再看他最后一眼吧。”
司马睿脑海中“轰”的一声,他的大舅,也就是母亲夏侯光姬的大哥夏侯湛,司马睿看过,夏侯湛就是死于六月二十三日,还有十天,按说,夏侯湛今年才四十九岁,算不上是很大的岁数。毕竟,他大爷现在不还好好的活着呢吗?不过,也不能排除夏侯家没有长寿基因的可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的司马睿赶紧跑回了琅琊王府,告诉了夏侯光姬司马浑之后,母子三个带着司马嬿赶紧赶往夏侯氏的谯县老家。还有十天,肯定能见上最后一面。到了谯县,司马睿一路上思绪不断,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奔丧了:祖父琅琊武王司马伷、父亲琅琊恭王司马觐、从父晋武帝司马炎、诸葛靓、还有这一次的,舅舅夏侯湛。到了谯县夏侯府,司马睿母子二人就进了去。在侍人的引领下,母子四人三拐两拐的到了夏侯湛的屋子,进去之后,才发现,夏侯湛已经一脸枯槁,完全符合“苟延残喘”的标准了。要不要这么严重啊?
就这样,司马睿母子四人一直待到六月二十三日,夏侯湛领盒饭了之后,司马睿母子四人便回到了藩国。现在,王岚姬已经怀孕三个月有余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本来,王岚姬想趁着刚刚怀孕三个月,身子还算轻便,想多走走。不过,鉴于王岚姬腹中孕育的是司马睿的第一个骨肉,现在全家上下已经把王岚姬当成了国宝,包括互相看不顺眼的颜妘,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吧,毕竟,王岚姬这一胎生下来若是个男孩,那就是琅琊国的世子了。上午,闲来无事,司马睿翻看着开阳城的户籍,自从司马睿下大了鼓励生育的政策以后,开阳城作为琅琊国的都城,人口已经到达了十六万余。等到司马睿建立商会,瓦解世族势力了之后,开阳城的户口再次暴增,现在已经到达了七十三万六千八百口,现在的琅琊郡的户口已经超过了西汉时期,以及现在的洛阳城,要知道,现在的洛阳城也仅仅只不过是四十八九万人口而已。现在,琅琊国的近十六万藩军和两万轻重骑兵、一万六千锦衣卫,三百虎贲,琅琊国现在的军事化部队和准军事化部队林林总总地加起来已经近二十万,并且,琅琊国五郡三十六县的人口现在已经到达了二百五十余万,甚至可以说成真正的是后世大唐诗圣杜甫写的《忆昔二首中》的:“小邑犹藏万室家”。开阳城的军事防御体系也不在像以前一样如同白纸一张了,现在开阳城内驻扎着四万六千名藩军,两万轻重骑兵也驻扎在开阳城郊,一万六千锦衣卫的卫所也在开阳城的内城,新的一年里,司马睿又扩建了开阳城,把开阳城分成了三部分:宫城,顾名思义,琅琊王宫的所在地,驻扎着一万六千藩军;内城,征东大将军府(徐州都督府)和锦衣卫卫所的所在地,还有军器监;外城,老百姓和世族们的住所,在这一点上,司马睿可不像是洛阳城朝廷们对于这些世族们的态度,让他们住在内城,开玩笑,司马睿在这一点上一向一视同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在,开阳城的军事化部队和准军事化部队加在一起已经有八万余了,司马睿现在待在琅琊王府,也就是征东大将军府(徐州都督府),说句实在的话,征东大将军府的军事防御体系真的是不怎么样,司马睿仅仅只在这里安置了五十名藩军和三百名虎贲,司马睿现在没有开府仪同三司的权力,因此,府兵撑死了也就一千,不过,开阳城现在已经可以说成是固若金汤了,在征东大将军府里安置再多的府兵顶多也就算做事画蛇添足了,毕竟,开阳城自从扩建以后,完全就是按照以洛阳城为蓝本的,城墙高度已经到达了二十余米,材料还都是清一色儿的混凝土,司马睿还在混凝土里安了几根儿钢筋,安全指数已经达到了max。开阳城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自主体,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就像几十年以后的“邬堡”一样,说得通俗易懂点儿,就是一个军事要塞。
开阳城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处于饱和状态了,司马睿开始把精力集中到城阳郡上了,城阳郡十县中的莒城和东武城,这两座城池,东武城,是西汉时期琅琊郡的郡治,莒城是东汉时期琅琊国的国都,同时也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的“五都”之一(注:临淄、莒城、即墨、高唐、平陆)。临淄,这个不用多说了吧,齐国的都城,即墨现在隶属于济南郡,暂时还不在司马睿的势力范围之内,高唐,是平原王司马干藩国平原国的属县,平陆,现在在东平王司马懋的藩国境内。目前,“五都”之中,只有莒城是在司马睿手里的,莒城和东武城现在还有东西两汉的琅琊王宫,作为琅琊国的陪都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毕竟,鸡蛋不能全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均衡发展才是王道,不要小看莒城这座城池,它可是足足抵挡了乐毅五年都没有沦陷的军事重镇,再加上,城阳郡境内海岸上的四个晒盐城,向内陆倾销海盐,在琅琊国经济产业之中依然占据了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