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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创立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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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天,司马睿又回到了徐州。七月十三日,开阳,琅琊王府。享受着王岚姬的按摩,再喝上一碗葡萄汁,哎呦我去,这小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哎呦!穷死我了。”司马睿哀叹道。“就你还穷?”王岚姬嗤笑一声。“后院一百间屋子装的都是钱,家里的产业遍布大晋,你还好意思哭穷?”“诶诶诶,我说,媳妇,你这话,为夫可就不爱听了,在这个世上,谁跟钱过不去啊,那钱,对于我来说,那是越多越好,你是不知道啊,我都盼着后院那一百间屋子里的钱都能自己个儿下崽儿。”司马睿一听,“腾”地一声从躺椅上站起来。“你干嘛啊?吓死我了!”王岚姬娇嗔道,随后,不听则已,一听冒火:“你还好意思说呀?这家里的吃喝开支,你都过问过吗?整天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家里的用度开销,哪一样不是我操办的?我自打嫁进了你家门,我都成这家里的账房先生了。这外面的人,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娶了个媳妇,不知道的人呀,还以为你请进来了一个账房先生呢。”
  好么家伙,这一通开骂,直接把司马睿骂的那叫一个七荤八素了。不过,好在啊,司马睿别的本事没有,哄女人开心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在整个大晋,要说哄女人,他司马睿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司马睿讪笑着把王岚姬摁在躺椅上,给她捏着肩膀,然后还时不时地瞥一眼王岚姬那一对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的玉兔。那模样,活脱脱一副后世汉奸狗腿子的模样。
  这时,一名内侍走来道:“禀大王,内史求见。”司马睿闻言,理了理衣服,赶去前堂,只见诸葛寅正候在正厅,“你来了?”司马睿道。“大王,臣来是为了关于咱们琅琊国户籍的事情。”诸葛寅道。司马睿听了心里一沉,感觉没有好事发生啊。“户籍怎么了?”司马睿问道。“前一段时间,大王叫臣清点户籍,臣把咱们琅琊国两郡十七县的兵户、匠户、乐户和从并州迁来的九千二百户灾民一并算入户口,总共是六万户,但......”诸葛寅没有再说下去。“诸葛乾兆,咱俩儿这关系,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啊?”司马睿故意透出一股不耐烦的表情道。“咱们琅琊国的本地世族的徒附、宗族、宾客、部曲、佃客、奴婢并未算入其中。”诸葛寅迟疑了片刻,略带这些犹豫地说道。
  “混账!”司马睿“啪”地一声,直接将手中从西域进来的琉璃杯掷碎在地上,如墨水一般阴沉的脸色阴晴不定。不过,这声“混帐”骂的可不是诸葛寅,而是那些私藏人口的世族。虽然早有预料,毕竟,地主豪强私匿人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东汉时期,地主豪强就有这个“优良传统”了,只不过,让司马睿没有想到的是,你丫,劳资现在在严打啊!你还不赶紧着的把私匿的人口放出来,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早就想到世族们不会就这么轻易妥协,是我太轻敌了,司马睿暗骂道,看来晋朝士族的力量比我想的要强大不少啊,以前看两晋历史就已经有所防备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们。
  不过,现在的局面好像有些棘手啊,司马睿捂着脑门,自己现在一定要跟世族撕破脸,但是,貌似,琅琊国的头号世族好像就是琅琊王氏吧,那可是自己媳妇的娘家,咝,啊,感觉头好痛啊,幻想着,日后,王岚姬在自己面前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司马睿表示,他对女人真的没有什么抵抗力,作为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司马睿,他表示,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司马睿一拍脑袋:“有了。”随后,司马睿对诸葛寅说道:“你给咱们琅琊国的所有世族通通发一张邀请函,邀请他们明天到翠月楼一趟,孤要送他们一份大礼。”诸葛寅有些怀疑地看着自家大王,这才多长时间,自家大王就想出办法来了,自己可是发愁了一个月了,都没能解决,虽然,诸葛寅自认,他不是绝顶聪明,可他好歹姓诸葛啊,虽然不像老祖宗诸葛亮一样神机妙算,可是这点聪明才智,他自觉还是有的。虽然心中怀疑,但是他还是应下了。
  看着诸葛寅离去的身影,司马睿捋了捋下巴,根据史料记载,西晋太康元年(280年),也就是西晋伐灭东吴,统一天下的那一年,全国总共是有245万户,16163860口人,而太康三年(282年),则是有377万户,约24768900口人,两者皆远高于三国末年的767万人,因此,太康十年的西晋黄金发展时期,也被称为是,太康盛世。显然,不仅仅是因为战争结束,而且也是因为剥削减轻,登记户口恢复导致账面上的人口增加。不过,司马睿考虑到部曲、佃客、奴婢、兵户、匠户、乐户等等人群大多未被纳入户口统计。因此,司马睿认为,西晋此时的实际人口应该是达到了3500万。
  过了一日,翠月楼,二楼雅间,此时,本就不太宽敞的房间里此时挤满了琅琊郡的世族们,啊,有:琅琊王氏、琅琊申氏、琅琊颜氏、琅琊符氏、琅琊费氏、琅琊冉氏、琅琊殷氏、琅琊刘氏、琅琊徐氏,呃,还有,诸葛寅的琅琊诸葛氏。怪不得,昨天,诸葛寅一副便秘的小表情。首当其冲的是琅琊王氏,是大晋顶级门阀世族中的扛把子,大晋四大盛门“王谢袁萧”(也有叫王谢桓庾)之首,后世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乌衣巷》中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说的就是他们家和豫州的陈郡老谢家,是中古时期中原最具有代表性的名门望族,素有“华夏首望”之誉称。
  始祖为秦朝大将王翦,王翦的孙子王离的长子王元的曾孙王吉是其开基始祖,涌现出了35位宰相,36位皇后和186名文人名士。书圣王羲之和司马睿的表弟王廙也出自这个家族,堪称簪缨世家,当之无愧的第一豪族。
  琅琊刘氏有两支:一支出自西汉皇族,汉太祖孝高皇帝刘邦的庶长子——齐悼惠王刘肥的后裔;另一支出自东汉皇族,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十一子,嫡五子——琅琊孝王刘京的后裔。
  琅琊颜氏,开基始祖为大圣人,至圣先师孔子,孔丘孔仲尼的七十二贤弟子的“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雍也》的颜回的二十四世孙颜盛,后世唐朝的大书法家颜真卿就是出自琅琊颜氏,此家族盛产书法家。
  琅琊诸葛氏,没错,你没听错,蜀国丞相、武乡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中国人千百年老幼妇孺传颂崇拜,口耳相传的诸葛亮,就是出自这个家族,其兄东吴大将军诸葛瑾及其子诸葛恪、诸葛融,和其弟魏国大将军诸葛诞皆是三国显赫一时的人物,诸葛亮更是在上方谷之战中,差一点就把司马睿的曾祖父晋宣帝司马懿和两位伯祖父晋景帝司马师和晋文帝司马昭烧死,一锅端了。幸亏下了一场雨,否则,哪有大晋和天下一统啊?
  呃,咳咳,有点扯远了。现在,我们进入正题。
  “哎呀呀,泰山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哎呀呀,舅爷爷,小侄这厢有礼了。”司马睿同进来的各个世族掌舵人打着招呼。待司马睿落座后,看着还在站着的众人们,司马睿开口道:“诸位,坐呀,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束的嘛,诶呀,真是的,舅爷爷,您不落座,我们谁好意思坐呀?”此人是司马睿的祖母琅琊武王妃诸葛氏的弟弟诸葛衍,同时也是自己表兄琅琊内史诸葛寅的祖父,也是司马睿的祖父琅琊武王司马伷的小舅子,就连司马睿的三个叔父:东武公司马澹、东安公司马繇和广陵公司马漼和司马睿的父王琅琊恭王司马觐在世时,也要叫他一声舅舅的人物,更何况现任的琅琊王司马睿、长乐亭侯司马浑、东武公世子司马禧、永安亭侯司马喆和广陵公世子司马融这五个小辈,见了他,也要喊一声舅爷爷,谁叫人家辈儿大呢?
  这个老古董也来了,司马睿在看到了诸葛衍之后眼皮跳了跳,从本心上来说,司马睿并不是很喜欢和老人打交道,更何况,大晋以仁孝治国(因为司马家,得国不正,不敢以忠义治国),这家伙,可是自己的舅爷爷啊,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啊。多有得罪了,舅爷爷。司马睿心中暗暗告了一声罪。
  等众人都落座了以后,司马睿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咳咳,这个,今日呢,我请大家来呢,是为了送大家一份大礼,”看着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的众人,司马睿感觉自己的密集恐惧症又发作了。“相信,大家不少人的家中都有着那么几支商队吧。”司马睿微笑着的对在座的众人说道。见丑事儿被人当中戳破,众人面色有些汗颜,毕竟,不光是大晋,我大天朝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一直是以农耕为主导的,士农工商,排在第一等的,自然是以司马氏为首的众多世族,还有各类官员,地方地主豪强。排在第二等的,当然就是农民,排在第三等的,是各类手工业者,排在第四等的,同时也是最末等的,就是商贾们,因为其趋利的本性为世人所不齿。
  其实,人活在世上,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只不过是有大有小罢了,至于那些以五十步笑百步的人,司马睿也只能将其视为仇富心理在作祟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了。人家有钱是人家自己的本事,(当然不包括那些不按合法经营手段的人),但是,你在这里酸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要是在这个能写出“钱能通神”的时代,要说世族私下没有几个见不得光的搂钱的耙子,就算是打死他司马睿,他司马睿也不能信。
  随后,司马睿又道:“我相信,在场诸位,不少人的家里的商队,在做生意是穿过各个州境是免不了的吧。”不少人在私下点头,表示认同,“那么话题就来了,”司马睿诡笑一声,话锋一转:“诸位家中的商队穿越各个州境,全都得过关隘吧?”说到这,在场众人又都不是傻子,哪里能听不出司马睿话里有话。“都得过关隘吧,这过路税嘛,嘿嘿嘿。”司马睿坏笑道。在大晋,商人地位低,因此,在过关隘的时候,没少挨过守关兵将敲竹杠。哪怕是这些名门望族名下的商队,亦是没少挨过敲,毕竟,世人轻商,世族虽然爱财,但是也爱名声,因此,手底下那些商队哪怕身后有靠山,也不能幸免,这些世族们也只能吃哑巴亏,正所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这就是我送给诸位的大礼,众所周知,我们宗室可是能招募皇商的,诸位以为,被打上皇贡标签的商队,哪些关隘还敢敲竹杠吗?”司马睿笑着问道。众人恍然大悟,“大王,您是说将我们这些世族手下的商队的名义都冠到您的名下吗?”颜氏家主颜旭问道。“聪明!”司马睿打了个响指。众人心动不已,毕竟,打着皇商的旗号,在过各个关隘的时候,那可都是免税的。“这个,贤婿啊,我们需要付出点什么吗?”司马睿的老丈人——王岚姬和王导的父亲王裁问道,显然,他们都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有。”司马睿的狐狸尾巴开始露出来了:“诸位之需将事后的所得,与我九一开,我九,诸位一。”
  “大王,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费氏家主费铭皱眉道,引起下首众人一片附和。“哎呀,费家主,莫要以为我年轻就什么都不懂。”司马睿笑道,随后,扳着指头数到:“现在,我给诸位算一笔账,我大晋的关隘,不说上万,成千肯定是有的,这一路上要交的税肯定是嗨了去的,跟诸位要交的税比起来,我收的这一点利着实算不得什么。”“即便如此,也还是太多了。”颜旭道:“如果大王愿意,九一分,我们九,您一。”司马睿:“八二,我八,你们二。”众人:“八二,我们八,你二。”司马睿:“七三,我七,你们三。”众人:“三七,你三我七。”司马睿:“我六你四。”众人:“四六,你四我六。”最后,“五五!一口价。”众人道。“成交。”司马睿答应的十分爽快。
  随后,司马睿又慢条斯理地道:“现在,咱们聊点别的。诸位家中的佃客、部曲、奴婢不入我琅琊国的户籍,每年也不给朝廷和孤交赋税,诸位觉得,是不是应该给孤一个说法。”众人噤若寒蝉。“孤奉劝诸位一句,见好就收吧。”司马睿冷笑道:“孤现在送了诸位这么大的一份礼,诸位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下孤?释放家中的佃客、部曲、奴婢。”费铭硬着头皮道:“大王,释放佃客、部曲、奴婢也不是不行,但您得再退一步。再让三成利。”“两成,莫要试图挑战孤的底线。”司马睿寒声道。“好吧。”年纪最大的诸葛衍点了点头道。七成利比起家中的私匿人口,他们也不算是太吃亏了。司马睿心中暗笑,钻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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