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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异变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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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子羽回到宾馆时,天已经黑了,孙四爷房间里的灯也已熄灭,看来那个黑影女子对四爷的打击可真不小,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龚子羽自己也深有体会。
  而自己的房间就挨着孙四爷的房间,当他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有一张卡片。他捡起来,发现卡片上是一个极度诱惑的女人,旁边还有联系方式之类的,顿时又不受控制地有了一股冲动。然而纠结了一阵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这上面的女人和实际叫来的女人一定判若两人,虽然自己从没有找过,但是直觉和听说告诉自己,一定就是这样。于是龚子羽告诉自己,早点洗洗睡吧。
  龚子羽打开门,把招嫖的卡片扔在了垃圾桶后,便打算在床上躺一会儿。可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能用生前在人间学到的任何一个词语来描述。只是觉得不适,于是他也没有在意,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凡此种种吧,毕竟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知道得明明白白,那样活着也挺没劲儿的!
  对于那些充斥在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的卡片,龚子羽并非完全的嗤之以鼻。都是为了生存,都是身不由己,再怎么也强过那些违法犯罪的人吧,如果她们能堂堂正正地挣钱,谁又愿意去做那些勾当呢。
  然而对于那些羞于启齿的事,龚子羽很会安慰自己,他觉得这只是一个人的正常生理需求而已,没有必要去羞耻,也没有必要愧疚,更没有负罪之说,人类不正是靠这样的方式而繁衍至今的吗?再怎么也总比那些用强迫或者用药的方式要好吧,那种人才是真正的畜生。
  于是,龚子羽便不再去想了。可就在这时,刚才的那种不适感又来了,而且比刚才更为强烈,他有一点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他从床上翻起来,把窗户完全打开,想让外面的清新空气进来,好让整个屋子透透气,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龚子羽又跑到卫生间里去,打开水龙头,直接把水开到最大,然后把自己的头放在水龙头下,用强烈的水流冲洗,可依然不管用。他的身体越来越难受,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他从疑惑变成了害怕,莫非这是因为自己是活死人的缘故?
  他立刻把自己脱得一si不挂,在白色被子的床上不停地打滚,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像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这样的滋味着实难受,但又说不出为什么难受,他的身体温度越来越高,而且额头上满是汗液,他皱着眉头,翻滚得越来越厉害,床单都被浸湿了很大的一块,而且床单上也并不是汗液的颜色,而是一种极其刺眼的金黄。
  他在翻滚挣扎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莫名地出现一个令人震撼的画面,而且努力地想摆脱也挥之不去,这个画面令他难受,令他心痛,令他的眼泪在眼眶里疯狂地打转。画面中,是一片汪洋大海,白浪滔天,天空阴沉晦暗,就像幽冥地府那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海面上有无数人在哭喊,在呼救,在挣扎,在祈求上天的仁慈可以救救自己。
  “救命啊,救命啊!”“谁能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老天爷!”“呜呜呜,呜呜呜!”…
  任这些垂死挣扎的人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他们,他们在海浪的拍打下一沉一浮。渐渐地,他们露出水面的次数少了,呼喊的声音也小了,像是已经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念头,接受命运的一切安排了。
  当然,没有任何意外,他们都安静了,也都不见了,海面的风浪也停下了,原本汹涌澎湃的大海,这时已恰如一片死海,死气沉沉,黑水恐怖如斯。人没了,海依在,也许已不在,因为失去了风浪的大海,也算不得是大海了,大海就一定得有大风大浪,否则只是一汪死水,如此而已。
  当那个画面安静了以后,龚子羽也稍稍好受一点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双手用力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却一直不住地问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一开始说不出感受,只是后来感觉全身发烫,火辣辣的,就像是在火烧一样的难受。
  龚子羽看了看床单,完全湿透了,肯定也没法再睡在上面了。当然,他也发现了自己遗留下的液体,画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形状。
  于是,龚子羽慢慢地下了床,用卫生间的浴霸把全身里里外外都冲了个遍,抹上清香的沐浴露,也还算惬意。不一会儿,他擦干了身子,穿上衣裤便打算出门叫服务员换一套新的床单。
  可是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他在发抖,他在浑身哆嗦,牙齿上下碰撞个不停。
  龚子羽又疑惑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这个房间就像个冰窖啊!
  龚子羽明显感觉得到,这里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冷,好冷,为什么这么冷?我快受不了了…
  他也顾不得床单还没有换,一下子就扑到床上,把自己裹在床单里面,好像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可是他仍然冷得直打哆嗦,嘴里不住地呼出热气取暖,双手也在疯狂摩擦,两条腿也拼了命地抖动和交叉摩擦。然而,还是冷,温度也还在急剧下降。
  依然冷,
  依然寒冷,
  我快冻死了。
  …
  温度还在下降,还在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和迅速。
  龚子羽已经没有力气用摩擦和抖动来取暖了,湿透了的被子早已冻得坚硬,他呼出来的热气,也变成了刺骨的寒气。
  龚子羽只残存了一点意识:
  对,孙四爷就在旁边,希望这个神奇的老人可以有办法帮自己解除这非人的折磨。
  于是,龚子羽用尽浑身解数终于站了起来,可刚要迈步去找孙四爷帮忙,却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极寒的房间,
  冰冻的身体,
  像是已然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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