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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魔胎血婴 / 第八章 重逢

第八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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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蓝一路狂奔,脚步不曾停歇。
  一望无垠的沙漠,留下了一串孤独、悲伤的脚印。
  终于,他筋疲力尽,一大口血从口中喷了出去。满脸的尘沙,遮盖附在脸上。黝黑的面庞,干裂的嘴唇,那一双无神的眼睛,迷茫的看了一眼最后的世界,他连挣扎的心也没有,眼前一黑,从沙丘上滚落下去。
  远处,传来一声清扬的笛声。笛声深情绵长,且悠且闲,或幽怨,一声不尽而一声又起,明明听的出这一旋,这一律,却又无法分清在那里吹奏。虽有三绕五转七弯九曲,却还是借着缓流悠悠飘荡而去。突然,曲到中途,笛声声趋缓,如一颗颗玉珠掉落玉盘,雨滴一样清脆,又似江南烟雨的朦胧。在这旷野沙漠之中,能听到如此的天籁之音,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美妙清新,悠远绵长,听之心醉。
  炙热阳光依然那么刺眼,却在落日的时候别有一番韵味。
  笛声越来越近,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出现在旷野的沙漠,她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穿着娇艳的红裙,小腿微微裸露,透过面纱依昔瞧见一张美人胚子的脸。她腰间斜跨一把短剑,明亮的大眼睛,扑杀扑闪。
  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轻轻地走到成蓝身边,大着胆子上前用脚探了几次,隐约听到成蓝的轻微呻吟声。她看了看身旁呼吸越来越微弱的成蓝,眉头紧锁。
  满身的沙子遮住了成蓝的脸庞,覆盖了他的全身,那一把风沙剑却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取下了腰间水壶,慢慢地一点一点向成蓝的嘴巴里流淌。
  甘泉的水,从成蓝的嘴巴溢出,滋润着他干裂的嘴唇。
  成蓝恍惚看见有一位美丽的少女,悄悄地向他走来。
  少女一声口哨,枣红色的马儿乖巧的四肢跪卧在她的身边,少女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成蓝扶上马背,绑在马鞍上。
  朝前走了许久,月亮也漏出了月牙般的笑脸。
  不远处,一个竹庐竖在那里,分外显眼。借着月光看见两根木立斜柱上横着“断臂竹庐”的横匾,字迹清晰、俊秀,文雅。
  再朝前走,豁然一片竹林,这真是一片孕育神奇的大漠,深处竟然有这么片竹林荡漾在无垠的沙漠里。
  这片小竹林初看没有什么特别,微风荡漾,竹叶沙沙作响。
  小姑娘实在是累了,顾不得那么多,大老远,喊道:“师傅,蝶儿回来了”。
  “你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一条狗吗?
  师傅威严却带着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师傅,你可把蝶儿想死了。你看,师傅,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油酥糕。”也不知道她随手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了一包油酥糕。
  这时,话音刚落,一位手持佛尘,眉间隐隐有一股巾帼之气,长长的头发盘起来,增添了许多妩媚和成熟的女人味,正缓缓地走来。
  她就是是这间竹庐的主人,清风散人。
  “就你嘴甜,最近为师不在你身旁,你可是疯美了吧!你难道忘记为师交代你的话了吗?陌生人一律不准带进竹林,尤其是臭男人。
  “师傅,可这个人已经快死了吗?师傅不是常叫蝶儿做事无愧于心吗?”
  “住嘴,你现在还学会了顶嘴。”
  蝶儿知道师傅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话毒辣,可是,却发现她已经走到了成蓝跟前,摸着脉搏。
  “你这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师傅问道。
  “蝶儿是从沙漠带回来的”
  这人脉搏怎么如此异常,时有时无?身体滚烫,清风散人低声嘀咕。
  成蓝的额头紫气又开始时隐时现,拨开成蓝的眼睛,白眼珠似死鱼眼一般,毫无光泽。
  她隐约感觉眼前的小伙子体内有一种邪魅的诡异力道,在控制着他的意识。他显然内心极度挣扎,却有感觉无能为力。
  “难道是魔天蓝月刀?,这种邪门的功夫又重出江湖”。听闻只有魔天蓝月刀这种邪魅的刀法可以完全控制人的心神,江湖中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传闻了。
  蝶儿看着师傅,轻声道,“师傅他还有救吗”?
  清风散人紧闭双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借着灯光,叶蝶看着成蓝,感觉眉宇间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成蓝的身体呼吸已经可有可无,叶蝶不知所措,只能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师傅。可清散真人双目紧闭,盘膝而坐,眉头紧锁,不言一语。
  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转瞬即逝。
  看着撅着嘴巴的少女,清散真人长久叹了一口气,“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从怀中掏出一粒紫黑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
  叫道“蝶儿,去到一大碗清水来,记住,从我们的天机井中取水。
  这天机井只不过是竹林山后的一汪泉水,是从沙石缝隙中渗出来。偶然一次,清散真人发现一只重伤的野猪趴在地上,用嘴猛拱地上的沙石,用嘴吸出的水喷向空中,连续喷了好几次,过了几天,那头野猪竟然活蹦乱跳。
  清散真人随挖开沙石,不到半尺深,竟然是一弯清澈的泉水从沙子里渗出来,
  清散真人便用竹子做成水槽,把水引到一口用石块砌成的水池中,取名天机井。
  叶蝶赶快从天机井里取了一碗水盛到师傅跟前。
  清散真人把紫色的药丸放在水里,用内力将水中的药丸化匀,随后,解开成蓝的上衣,将药水轻轻喷在全身,用真气将药水注人成蓝的体内。然后,又从怀中白色的小瓶中取出一粒蓝色的药丸,和黑色剩余的药水融化在一起,顷刻间,刚才的那一碗药水,突然冒着白烟,这是清散真人用毕生的心血熬制成的阴阳还魂补丹,这阴阳还魂丹是清散真人当年云游四海,在火焰谷获得千年火焰草和雪山峰上冰雪莲熬制而成,极其珍贵。过了一会,待烟雾散去,清散真人将药水强行灌入成蓝口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蓝感觉体内的火焰退去了很多,脑海中闪现的是父亲冰冷的面庞,记忆里满是血淋淋的画面,猛然一惊,坐了起来。
  突然,看见成蓝坐了起来,叶蝶吓了跳。
  “你醒啦”。一声动听悦耳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
  循着声音,成蓝转过身,剧烈的头疼感迅速传遍全身。
  叶蝶赶紧过来,扶住了成蓝。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淡淡的香味就像春日的阳光那么的和煦、温暖。一张十七八岁,可爱的笑脸迎面而来。那一袭的红衣就像盛开的红玫瑰一样,娇艳,清丽。成蓝与他的目光相对,只觉得这少女清丽秀雅,浑身散发着火一样的温暖。
  清散真人这时候走了过来,冷冰冰的说到:“你别强起,现在只是暂时保住了你体内的一点真气,你再用力动,会没命”。
  成蓝微微地说声,“多些神仙姐姐的救命之恩”。
  清散真人本来一身道家衣服,有点仙风的清秀,好久也没有男人这么夸赞过她。听成蓝这么一说,心里还顿时比较受用。
  随后,转身离去。
  叶蝶率先问道“你叫什么啊,为什么躺在沙漠里”。
  成蓝闭着没有回答。
  “我叫叶蝶”。
  “我怎么在这里呢”?成蓝问道。
  “当日,师傅让我去沙漠腹地,找沙漠之王,它是一种药”。正好看见满身鲜血、倒在沙漠上。
  “谢谢你”。
  不知不觉过了几日,成蓝感觉身体好很多,他已经和叶蝶相处的很熟悉。
  成蓝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一个月,身体不像以前那么的疼痛。
  清散真人平时不苟言笑,近几日,也不见清散真人前来,也不知道是出远门了还是待在竹屋里木有看见?
  这几天,成蓝觉得身体可以勉强走路,便急不可耐的要离开此地,他想先回成家堡拜祭父亲,然后找几位师傅,说明缘由,任凭师傅定夺。
  可是,他每次说要走,刚起了个头,叶蝶都是笑嘻嘻的打岔。
  一日,他实在忍不住,走到竹庐旁,低声拜访道:晚生成蓝,承蒙清散真人和叶蝶对我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感激不尽,他日若有缘,定会报今日之恩,大恩不言谢,我心中有诸多之事,实在不能再逗留,今日特来辞行”。
  竹庐里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此地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成蓝赶紧回道:不是,请清散真人不要误会,晚辈没有这个意思?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清散真人说:“你觉得你体内现在感觉如何?是否还有灼热之感。
  成蓝暗自运气,的确有一股热流在胸前一个劲的往外喘。
  “我虽然以天机井为引,阴阳还魂丹为药,对待寻常的内伤那是一次见效,但是你的伤势实在是严重,阴阳还魂丹只是暂时压制了你体内的内伤、毒气,但是你只是让你在世上多活几日,万不可动用真气,那样你凶多吉少,神仙难救。”
  “你要从我这里出去,我不强留,但是你要按照我这里的规矩走。那日要不是看蝶儿苦苦哀求的眼神,我决计不会有仁慈之心”。
  “请问你们这里的规矩是什么”成蓝说。
  蝶儿紧张的直摇头,给成蓝使眼睛,但是成蓝心中的主意已定。
  “留下你的一只胳膊,再走。你如果自行断掉一臂,便可离去,否则你将终身待在这里”。
  “大凡来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必须自行断去一臂,方可离去,数十年来,无一例外。”
  成蓝心中一横,说:行
  “拿刀来,蝶儿”清散真人对着眼泪汪汪的叶蝶。
  叶蝶一个劲的摇头,“师傅,你就让蓝哥哥走吧”。
  清散真人大笑一声:“可怜,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可怜,那是他咎由自取,命数如此。“
  “快去,你不要让为师亲自去取”。
  蝶儿不情愿的从竹庐里取出了一把短剑,周身黝黑。
  清散真人冷眼看着成蓝,叶蝶冷眼婆娑的看着成蓝。
  清散真人将短剑扔到地上,不屑一顾的说,“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成蓝拔出短剑,剑神通体幽兰,泛着森人的剑光,这把剑不知道斩断了多少英雄豪杰的臂膀,为求得一粒阴阳还魂丹。
  叶蝶看着成蓝,说:蓝哥哥,不要啊。
  可是成蓝坚毅的目光丝毫没有一点胆怯。
  他咬紧牙关,用力的向自己的手臂挥去,整个手臂被切下来,鲜如泉涌。
  叶蝶啊的一声,她向一只兔子一样,疾飞而去,很快她端了一碗天机井的水,洒在成蓝的伤口处。滋的一声,成蓝的伤口处冒着黑色的烟气。
  此刻,清散真人站在竹庐的窗口前,静静的看着。她心里略过一丝的称赞,这个小子看来挺有种,不像那些自命不凡的英雄好汉,遇到这事不是跪地求饶就是死缠烂打。
  叶蝶细心的为成蓝包扎好伤口。
  成蓝站在竹庐外,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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