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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神确实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躺下后便晕晕沉沉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他刚醒一会儿秀儿就送来了早餐。赵无神洗漱后囫囵吃了些东西,便准备到东院去找汤文他们。
走出西院门,远远看见江雨淼在照壁前练剑,心道这人还算勤快,这么早便起来练剑了。走近了看见江雨淼着一袭白裳罗裙,衣裳随宝剑上下舞动,仙带飘飘、姿态袅袅,只道是“一袭白衣随剑舞,纵是圣君迷罗帐”,把赵无也看得入迷了,心道难怪古代君王要一边喝酒一边叫美人舞剑助兴。
不过赵无神却不想招惹她,本来想翻墙去东院的,但想着在别人家里翻来翻去的不好,便退回来绕过假山从回廊往东院走去。躲来躲去终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还是被她叫住了,对着回廊上蹑手蹑脚的赵无神道:“赵无能,过来陪我练剑”。
赵无神无奈的停住脚步,长叹一声道“美女,再给你说一遍,鄙人姓赵名无神,你我相互尊重可好”。
“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江雨淼问道。
“我说,鄙人姓赵名无神”。
“不是,前面那一句”
“前面那一名是‘再重复一遍’”
“再前面?”
“美女?”
“哎,对了,就是这一句,算你娃识相”,江雨淼一副满意的表情。
“嘿嘿,我们那儿只要是女的都称呼为‘美女’的”,赵无神感到好笑,这女人的心还真是,就两个字能高兴成这个样子。
“别说那么多,本姑娘开心就好”,江雨淼说完接着又说道:“那就有请赵公子陪我练会儿剑呗?”说完自己咯咯的笑开了。
赵无神无奈只得走了过去,江雨淼见他过来便收了剑,指着赵无神腰间的短刀道:“这个不错,给我瞧瞧”,赵无神白了她一眼,很不情愿的取下短刀并递给了她。江雨淼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道:“工艺精湛,是把好刀,就是短了点”,然后就交还给了赵无神,又指着右挎的弩道:“这弩不错,给我看看”,赵无神无奈又取下来给了她,只是嘴里嘟哝道“这不错,那不错,我也不错都给你得了”。
江雨淼把玩着手中的弩,也不看他,只道:“你就算了,向我提亲的公子能从这儿排到开封府”,赵无神耳朵听着她吹牛,眼睛却一直盯着她手里的弩,因为那弓弩已经上了弦,就怕她误动扳机射出去伤人。
哪知道想什么来什么,江雨淼玩着玩着就把手搭在了扳机上,赵无神急忙大喊“小心”,只听嗖的一声便放出去了一箭,同时听见回廊那边“哎呀”一声惨叫,两人正在看是谁这么倒霉被射中了,紧接着一只胖乎乎的手扒着廊柱伸了出来,然后又露出一张胖乎乎的脸,满脸堆笑却又分明写满了痛苦。
赵无神正待要去扶他,听他说道:“表妹箭术名不虚传啊,射得真准”说完还竖起一个大拇指,待他站起来赵无神才看到那箭正插在左大腿上。
赵无神用责怪的眼神看向江雨淼,她倒是不在意,还说道:“看到没,随便一箭出去就会射中一个追求者,给你说排队排到开封府没骗你吧”,随后就对着西院喊道:“秀儿,带表哥看看大夫去”。那胖表哥却堆着笑脸说:“无妨、无妨,表妹,你随便射!”赵无神再次觉得这江家人精神不正常。
秀儿从西院跑出来,扶了胖表哥便送他去看大夫。那胖表哥一边一瘸一拐的走着,还一边对秀儿说:“这箭不能拔,这是爱的神箭,嘶,拔下来我一定要珍藏……,”待走得远了,又听到几声“嘶,哎呀妈呀,…”
赵无神一把夺过了弓弩收了起来,江雨淼却又要看那把长刀,无奈也只得取下来给她看。江雨淼看了一会儿,又道:“刀是好刀,就是残缺了点”。这也是赵无神一直觉得遗憾的地方,那刀柄处确实缺了一块,虽用牛皮带子缠了但使起来始终不是很衬手,只是苦于没有能工巧匠修补,便问道:“可有好的铁匠铺可以修补我这刀?”
“如何没有,我炬夜门向来研习剑术,京中各家铁匠铺好坏自然非常清楚”江雨淼道。
“那可否给我介绍介绍,我拿去修补一下”,赵无神道。
“我今天心情不错,你去换身衣服,我亲自带你去”,说着江雨淼将刀扔给赵无神便要回屋换衣服。
“修个刀为什么还要换衣服?”赵无神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但自从随她进了这宅院便处处受她掣肘,而这位小娘子也常常不按套路行事,让他感到甚是心累。
江雨淼转过身,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道:“我如此美貌,你穿这个出去是准备让全城公子吃醋,还是觉得那捕快、禁军都是瞎子,见美女后面跟个生面孔不会盘查?”赵无神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江雨淼说完则背了手、摇晃着脑袋,顶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向西院去了。
随后又叫秀儿送了套衣服给赵无神,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家丁的衣服,不过他倒也不讲究,拿来就穿了,而且感到这衣服虽然是布衣,但是却比那公子哥的锦缎直裰穿着舒服。
换好衣服出门,见江雨淼卸了妆容,穿了一身男子的白色直裰,绑了发髻,手里拿着折扇,一副学子打扮,确实像个俊俏少年。见了赵无神穿家丁衣服,跟看怪物似的围着打转,嘴里“啧啧”不停,最后道:“还真是跟我一样不挑衣服,这衣服挺符合你的气质”,赵无神无话可说,只回了她一个白眼。
出了西院赵无神要先去看看汤文等人,江雨淼也跟着去了。众人见赵无神来探望都到了院子里,见他穿了一身家丁服,身后跟着个瘦小的华服公子,甚觉好笑。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江家小娘子,众人虽然觉得诧异,但也猜出个七八分,只是一个劲的忍住笑。
赵无神担心徐宁、曹正等人的安全,便派汤文外出打探消息,其他人在江家院子里待命,说完便随江雨淼出了院门。
等赵无神和江雨淼走后,林娘子抿嘴一笑,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家寨主怕是要有喜事了”,众人闻言都是会心一笑。
出了院门到了街上赵无神才感觉从来没有如此不自在过,走路时与那小娘子平齐着走吧,她问你见过下人与公子平齐行走的吗?把身板挺直了走吧,她又说你一个下人抬头挺胸装什么气宇轩昂,脖子伸那么直呼吸新鲜空气吗?赵无神也不与她争论,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佝偻了腰落到后面,她又说主仆间一巴掌的距离你不懂吗,隔那么远有事还要我往回跑叫你吗?赵无神第一次有了想揍一个女人的冲动,真想将她一脚踹翻在地,然后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还要一边说“让你嘚瑟、让你嘚瑟……”,想着想着心情就好多了,还露出些笑容。
江雨淼回头正看他在笑,就问道:“兄台,为何淫笑?”
赵无神感到快被她整疯了,转身对着路旁的一棵柳树一顿拳打脚踢,发泄了好一阵才觉得舒服些,江雨淼特有成就感的在一旁咯咯直笑。待发泄完了,给江雨淼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公子,请!”
江雨淼却看着他,突然很严肃的说道:“我觉得你有病,得看看大夫”,说完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摇着折扇走了。
赵无神只能跟在身后恶恶狠狠的扬了扬拳头,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卧槽”。
一路上江雨淼这儿瞧瞧、那儿看看,一直磨蹭到晌午时分才到那个铁匠铺。快进去的时候,江雨淼突然用折扇遮住半边脸,神秘兮兮的对赵无神道:“记住,你的名字叫无能,别露馅儿了”,说完便迈步进了铺子。
赵无神真想一刀劈了她,从来没这么想主动去杀一个人过,无奈也只得跟着进去。
这铁匠铺门脸不大,进去后却是别有洞天,外间多是成品,刀剑锤斧各类兵器应有尽有,锄铲耙犁各种农具一应俱全,里间便是作坊,火炉、风箱、大铁锤,布局摆放错落有致,再往后便是后院,堆着许多生活杂物。
江雨淼与那老板聊了几句,便对赵无神道:“无能,把刀给店家看看”,赵无神白了她一眼,把刀递给了老板。
铁匠铺老板将刀捧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称赞道:“好刀,这刀柄原本由纯金铸制,此次修补亦只能用纯金重铸,配以紫檀精雕作为木柄,便于防滑吸汗”,
赵无神一听这老板就是个行家,连连点头称是。只是原先想到会花大价钱,但没想到要用黄金,正在想到哪去兑换时,江雨淼从腰间取下一块纯金铸制的腰牌,对老板道:“将这腰牌融了用吧”,那腰牌正面刻着几朵牡丹,周边是一圈细致的花纹,背面是一个江字的篆体,做工甚是精细。
铁匠铺老板见了腰牌连忙推托,说道:“公子请收回,小的哪敢融炬夜门的腰牌”。江雨淼显得有点不耐烦,道:“让你融你融就是了,但凡有人为难你就叫他来江府找我”,赵无神听她说这话时,虽听起来是不耐烦,却更像是在掩饰什么。看她眼神中却含着一丝落寞。江雨淼见赵无神看她,慌忙躲开了他的目光。
那老板也不再多言,收下腰牌就自己忙去了。江雨淼则转身去看那挂在墙上的兵器,赵无神正要转身与她一起鉴赏,门外走进一个汉子,经过时把赵无神撞了一下,也不转身便自顾自的到后院去了。
赵无神转过身去看,只见这人身高七尺,满腮黄须,脸上、胳臂上尽是疤斑。
那老板见这人回来,对着后院喊道:“汤三,快来给我帮忙”。
那大汉道:“我还没吃午食呢”。
“那锅中有些,你吃饱了就赶快过来”,老板又道。
那大汉也也答应他,径直去那锅中拿了一个干馍,又去水缸中舀了一碗凉水,便蹲在墙角吃开了。
老板见汤三不理他,感觉汤三在外人面前薄了他的面子,便对江雨淼解释道:“公子莫笑,这汉子本是武冈镇人,来东京投靠亲戚,只是好赌输了盘缠,自觉无脸去见亲戚,便在我这儿做个帮手讨口饭吃”,顿了顿又道:“别看习性不好,那手艺却是一等一的,待他吃完了我二人联手定将公子的宝刀修好如初”,说完便忙去了。
赵无神心道打铁的、姓汤,莫不是那人,便问道:“店家可知道他亲戚是谁?”
那老板心道这小家丁打听人家亲戚作甚,只是心里想却又不说,便回道:“只知道是军中教头,其他的不甚清楚”。
赵无神料定此人便是那金钱豹子汤隆,顿时来了精神,走到后院蹲到他跟前问道:“兄弟可是缺钱?”
“你能给我钱怎地?”那汉子也不抬头自顾自的吃着。
“我能给的都是小钱,有大钱不知道你敢不敢挣?”赵无神问道。
那汉子只当这家丁与他吹牛打屁,也不当会事,随口便道“我多有结义兄弟在那绿林中抢食,如何不敢”
听这话赵无神感觉有戏,悄悄对那汉子道:“我有一兄弟在山东占山为王,广纳贤能,兄弟若是去了只管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你有门路?”那汉子听着像真的,突然来了精神,抬头看着赵无神。
“当然”赵无神回道。
那汉子听完又把头埋了下去,接着啃他的干馍,头也不抬道:“你莫消遣我,真有门路你还能寄人篱下,侍候外面那个白面公子”。
“敢问好汉高姓大名”赵无神追问道。
“姓汤名隆,排行老三,都叫我汤三”,又指了指身上的疤斑道:“因身上尽是打铁时留下的疤斑,人们赐我浑号‘金钱豹子’”。
赵无神心中一喜,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叫了声“接着”,那汉子便一把接住,赵无神又道:“你若是有意去,自东华门出城,往东十里有家枫林客栈,你去寻一个叫縻胜的人,就说有个姓赵的介绍你入伙”。
“他不相信怎么办”,汤隆问道。
“拿这个给他看”,赵无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木制的小牌子,也扔给了汤隆。这牌子是二龙山的令牌,平时查岗、调兵都要用上。接着又对汤隆说道:“而且他家有规矩,只要你有本事,上山都要拜给头领职位,还要赠五十两白银,你去不去?”。
汤隆收了银子哪里不高兴,连声道:“去去去,如何不去,去山上自由快活,不用在这寄人篱下,好生憋屈”。
两人又聊了会,赵无神给他讲了些“赵大王”的英雄事迹以及山寨境况,把那汤隆听得神往不已。
得此能人赵无神自是欢喜,突然觉得看江雨淼也顺眼多了,便向她走去,再看她时只见她表情生硬,似有心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