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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丰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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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滨海花园,只有田蕾一个人在家等他呢。
  前天,吴心仪给田玉娟来电话了,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之后,对着田玉娟唠叨开了,“妈,你走了后,我爸也整天不着家。童童写作业也没有人看着了,整天搞的乱七八糟的,老师都找了好几回呢。”
  田玉娟在电话里应付着,知道自己的媳妇要找事了,先听听什么事吧?
  “妈,你在田蕾那儿,可得提醒他们俩个,注意交往。那个小张找我了,说是什么结婚时也没通知他这个同学,回到湛江也没再聚聚。人家小张多会做事,结婚时提前宴请的他俩。也真是,于海龙不懂事,田蕾应该想到啊。”
  “哪个小张,我怎么记不起来了?”田玉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妈,看你的记性,就是张亦凡,我那表弟。”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了?”
  “他说了,听说你在湛江,老早想去看你,怕田蕾他们不同意。又知道田蕾添了女儿,怕进不了门不是。”
  田玉娟搞明白了,张亦凡要来田蕾家拜访,要他们好好待承。两句话的事,让媳妇啰嗦半天。忙道:“小吴啊,别让人家来了。海龙不在家,只有我们俩女人,怎么招待人家。”
  “妈,看你说的,人家有这份心,我哪好拒绝?海龙不在家,你让海龙回来不行吗?人家也是有头脸的人,公司开得很大,我表姨父现在是湛江市的副市长,见一见有什么不好?海龙又不是什么大官,掉不了价!”吴心仪在电话那头唾沫星子乱飞着。
  “妈,人家专程去看你,海龙再躲起来,那成什么事了?亲戚没法做了。”吴心仪终于把事情说清楚了。
  田玉娟原原本本把吴心仪的话对着田蕾说了,“我知道,事没那么简单的。”田玉娟有些无奈,“可那是你的嫂子,又能怎么样?”
  田蕾劝着:“妈,这有什么,见就见呗。你别担心,海龙会处理好的。”
  于海龙只是静静地听了,并没插言,见田蕾说完了,问:“妈和楠楠呢?”
  “张亦凡和他妻子正陪着妈在小区广场玩呢,楠楠也在。”
  “没带什么东西吧?”
  “带了点水果,没别的东西。哦,他说了,他公司在城南有个楼盘,很好的。哪,留下了几套房的钥匙,让我们有时间去看看。”田蕾一指桌子上几把钥匙,于海龙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心道这家伙有备而来啊,见个面用不着送这么大的礼吧。
  “哦,对了,楠楠上幼儿园,你不用操心了。”田蕾有点兴奋,让于海龙去办了好几回没成。
  “你别说,张亦凡这几年在湛江运作的还真不赖。告诉你吧,东方国际幼儿园是他们公司办的,这下好了,老同学是老板,咱不用发愁楠楠到东方上幼儿园的事了。谁像你啊,孩子上个幼儿园你都办不了。”
  张亦凡来了,还是那样文质彬彬的很有气质,又多份老练,稳重。两人交流了半个小时,张亦凡要走,田蕾热情地挽留着。
  张亦凡笑了,“田蕾,今天我公司确实有事,改天你可不能嫌我烦,我会天天来的。”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于海龙送出了门,顺便把那几把钥匙给了张亦凡,“多谢美意,不过,组织上有命令,我们准备这几天要搬到榆林基地去住,就连这房子,组织也不允许住了。”
  张亦凡有此诧异,“是吗?有这样规定?那有时间去喝个茶也行啊。”
  “行,我只要有时间,电话联系。如果你有时间,我一定会到你那儿的。”于海龙满口答应着,把他们送上了车。
  回到家里,田蕾挖苦着:“于海龙,你不乐意人家来,也不用欺骗人家啊。”
  于海龙笑了,“我怎么欺骗张亦凡了?”
  “我们要搬家,我怎么不知道啊?”
  “组织上下了命令,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事舰队政治部的薛主任和我谈过,这段时间忙,我没来得及说。”
  这事倒是真的,那是到榆林前的那天上午,薛主任把他找去了,“海龙,你现在的家在滨海安着已不合适了,安到榆林基地里面去。”
  “薛主任,说什么呢?我去呆过三天两早上的。我要是回来,退了房,到时我向那儿住去?”
  “海龙,这是组织安排,王司令过问了的,不是和你开玩笑!一是为了你的安全,二是你的家庭也不受骚扰。”
  “不能吧?”于海龙有点糊涂了。
  “不能,没有什么不可能,搬晚了,你自个有了麻烦,别怪我啊。”
  于海龙现在回想起来,点点头,还是总部有水平。
  田蕾一听傻眼了:“那我怎么办?”
  “你的工作薛主任已安排好了,到榆林基地保卫处报到。”
  “于海龙,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啊?我好好的工作,让你给整没了。却把我蒙在鼓里,你……混蛋!”田蕾急了。
  于海龙赶紧捂着田蕾的嘴,“别嚷嚷,妈在呢,有事好说嘛,何况,还有孙丽丽和你在一起,多好啊。”
  “你……!”
  于海龙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后院的火灭了,基地那边的火起来了。
  那把火是榆林市常务副市长宋学增点的,于海龙到榆林任职,其实不需要通报榆林市的。但宋副市长却以基地联系由他负责为由,为于海龙接风,欢迎这位基地司令。
  于海龙一听头大了,他并不擅长与地方上打交道,与地方上的事务他全推给了李志军政委。李志军政委说了,这回人家点名找你啊。你得去,不然以后有此事还要与地方上的同志联系。没法,于海龙只得硬拽上李志军政委去了。
  地点是榆林市中心一家大酒楼的五楼包厢内,于海龙他们到的时候,宋副市长早到了。张亦凡也在场,于海龙心中一惊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热情地打了招呼。
  “于司令,这位是老相识,我就不多说了,这位是我们办公室的赵主任,加于司令和李政委,我们共五个人,没有杂人,今晚要喝高兴啊。”宋副市长,中等身材,四十上下,人很精练。开门见山,也没有讲多少客套话。
  张亦凡显得也很随意,看来与这位宋副市长关系不一般。看到于海龙的表情,宋副市长笑着说:“张董事长是我们拥军爱民的企业代表,丰丰公司是他的大丰集团下的企业。在我们整个广州省大丰集团纳税是第七名,真不简单呢。”
  宋副市长随口这么一说,于海龙心里忽地明白了。
  榆林基地两个水警区的后勤供应一直是丰丰公司掌控着。常小春在向他汇报时,谈到这个丰丰公司。今年要重新招标,不再指定了。原来为了这个,于海龙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晚,于海龙喝醉了,即使李志军把送到他的宿舍里时,于海龙也没有醒。宋副市长傻眼了,这位年经的司令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没等说几句话,人喝得趴下了,好些事也没来得及讲清楚。张亦凡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怪事出现了,于海龙的电话不是打不通,就是开会,忙得人联系不上了。宋副市长急了,干脆来了基地。人倒是见到了,却是开着会,等开完了,又有四五个在等着汇报。宋副市长明白了,这是躲着他呢,扭头回去了。
  常小春那里工作推动更快了,那家伙又亮起“阎王”的脾气,大家小心翼翼的,没有敢出格的。
  省军区司令孙大伟少将来了,点名要见于海龙,于海龙见躲不开了,只得出来。
  “于司令,洪兴洲那可是我的兵啊,我们可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的。今天我就有一件小事,原先咋样就咋样,干什么又要换啊?”孙大伟司令看来火气有的点大,并没有说几句就摊开了。
  见于海龙不知声,对着在场的李志军政委发起彪来,“小李,你说说嘛,我们也是尽可能为我们省自己的企业提供方便嘛。”
  “是啊,老首长,你说的对,我们这儿只是走一下程序,丰丰公司也在参标企业之中嘛,有些事现在没明朗吗?”李志军政委打着圆场。
  “于司令,我来的目地你很清楚,给个痛快话。”孙大伟又压过来一句。
  “孙司令,我表个态吧,如果我能在这里面说上话,那就是丰丰公司的。你看行不行?”
  孙大伟哈哈笑了,“于司令,不愧是洪兴洲的女婿,就是痛快,那我走了。”
  望着孙大伟上了车走了,李志军瞪着眼对于海龙说,“于司令,你把他哄走了,可以后怎么见面啊?”
  “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再说吧。”于海龙说着沉思起来,后勤保障这块确需建立起机制来,否则还真成问题,这里面水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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