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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孤独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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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过去五年了。
  时臣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不过好在,凛非常坚强。她已经走出了父亲死亡的阴影,逐渐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术师。
  此刻是下午4:00,初中生放学的时候。
  凛快速收拾好书包,准备返回家,因而没有注意到想要邀请凛一起去玩的美缀绫子。
  “远坂为什么每天都这么着急回去啊?”有女生对此表示不满。
  “可能是因为她们家比较严格吧。不愧是我的对手。”绫子微微颔首。
  “绫子你也太中二了吧。现在谁还说『对手』啊,哈哈哈……”
  班级里的声音渐渐远去,凛逐渐加快了步伐。
  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从容优雅——这是远坂家的家训。
  时臣或许一直恪守这个训诫,但凛只有在人前的时候才会如此。倘若只有自己一人,从容与优雅只会成为限制自己的枷锁。
  凛为了变得强大,每一天、每一天不知疲倦地锻炼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半分优雅可言;独自一人时,也会把一整天的不快全部发泄干净。
  过度的从容优雅,只会带来烦恼。
  “……”
  就比如现在。
  四下无人,只有自己。
  于是,凛大步迈开双腿,以靓丽的身姿奔跑着。那成熟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初一的学生。
  之所以这么赶时间,是因为初中生的放学时间比小学生的要晚20分钟。
  幸好,在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因为贪玩,常常要花30分钟才能回到家。
  因此留给凛的时间是10分钟。必须要抓紧时间。
  “哈……哈啊…”凛喘息着,回到了远坂家。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葵一脸笑意地打开了门,迎接女儿的归来。
  凛一切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了赶上这个时间而已。
  “凛,樱,快进来吧。饭已经好了哦。今天我做的是……”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有一瞬间和母亲对上话。
  ……………
  妹妹远坂樱——现在称为间桐樱或许更合适,被间桐家掌握在手里。
  还只是一个相当弱小的魔术师的凛,根本不敢和间桐扯上关系。
  母亲远坂葵,则是陷入了疯魔。
  时臣的死亡,似乎给葵造成了相当大的打击,以至于大脑都无法好好工作。
  成天幻想着时臣还没有死、樱也没有被送入间桐家,把凛留在现在,自己一人活在过去。
  五年了,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今天学会了加减法吗?真厉害真厉害。”
  凛与葵相对而坐。
  葵注视着什么都没有的邻位,自言自语着。不过从她那宠溺的样子来看,似乎是在与樱对话吧。
  “凛呢?今天过得还开心吗?妈妈我啊,今天可是碰上了相当了不得的事哦。下午的时候我……”
  葵转过头来,不停地对凛说些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凛总是会一脸微笑地看着葵,注视着她的瞳孔。
  母女二人温柔对视着,仿佛一切都没变。
  只是一个日渐苍老,一个慢慢长大而已。
  “呐,妈妈,可以陪我一起活下去吗?”凛喃喃自语着。
  “然后呢,那个人就非常夸张地……”葵没有反应。
  “妈妈……”凛的手指触碰到葵的脸颊。
  葵顿时僵硬在原地,宛若人偶一般,不再发出声响。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哪怕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予凛。
  凛第一次有了愤怒的情绪。
  明明、明明自己这么努力地面对生活,葵却如此作贱自己。
  这不应该啊。
  葵是大人啊,怎么连一个小孩子都比不了。
  “妈妈!父亲和樱都不在了,请你面对现实!”凛冲下座位,强硬地抓住葵。
  第一次触碰葵时,凛对她的反应感到害怕。
  可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为了保护葵,凛总是小心翼翼地与她相处着。但这样的生活凛差不多也倦怠了。
  自己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无法交流。
  倒映在葵眼中的,只是名为『过去』的假象,才不是凛。
  “不…不对……”葵双目无神。
  “不对……你说谎!他们就在这里啊!一家人……全部都在这里啊!”
  粗暴地扑倒凛、双手掐住凛的脖子,葵的面目变得狰狞,瞳孔充斥着残暴。
  凛忘记了反抗。
  倒不如说是不想反抗。
  “咳咳…”
  无法获取氧气。
  就这样死了或许更好吧——这样想着,凛的意识逐渐消失。
  不过最后先倒下的是葵。
  无力倒下的躯体,压在凛的身上,再没有生息。
  只是僵尸般可怖的面容,至死也没有消失。
  ……………
  点点细雨,于有些阴暗的天空中飘落而下,凛跪在两座墓碑之前。
  今天的天气有些冷,周围充满了薄雾,遮住了视线,遮住了凛脆弱的表情。
  同时也遮住了绮礼扭曲的微笑。
  “请节哀。诶,师母应该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才对,却发生了这种事……”
  绮礼撑着伞,为凛遮挡雨水。
  时臣下葬的时候,也是下着雨呢。没想到同样的事情要再上演一遍。
  “凛,师父师母已经不在了。还请你坚强起来,你是他们留存在这世界上的希望。”绮礼悲伤地说道。
  “嗯。”
  凛未曾回头看过绮礼。
  因而绮礼可以肆无忌惮地笑着。
  因而谁也无法察觉到凛冷漠的表情。
  仇恨的种子在此埋下。
  为什么拥有最强servant的时臣死了、绮礼却活了下来;为什么葵在四战中消失了一阵子、回来时就变成这副样子。
  如果绮礼没有问题,那凛是一百个不相信。
  “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我会尽力协助你管理冬木的。”
  “谢谢。”
  但此刻必须隐忍。
  凛只是一个新生牛犊,而绮礼是圣堂教会的顶级战力——代行者。怎么想都不可能打得过。
  葬礼结束后,凛回到了远坂家,无助地躺在沙发上。
  偌大的城堡,此刻只剩下了一人。
  “果然还是两个人比较好。”
  尽管葵从来没有回应过凛,但她存在于此的事实、自言自语的话语,总是能给凛安心的感觉。
  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到这个该多好啊。
  这五年,凛感到的就只有空虚。
  “呜……呜呜…”
  凛哭泣着入眠。
  ……………
  下午4:00,放学铃声照常相起,凛却没了回家的兴致。她用手托着头,无聊地注视着窗外。
  绫子收拾好书包,走到凛的桌前。
  “凛?”绫子用手在凛的眼前挥了挥。
  “……”绫子轻轻打了凛一拳。
  “你怎么这么没精神,昨天也没有来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绫子??额……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凛对眼前这个帅气的女孩,并不是太熟悉。
  “所以说努力过头了可不好哦。你每天放学那么着急着回去,是还有其他的课程还要上吧?”
  “不,没有……”
  “不用解释了,我都懂。远坂可是这一带相当有名的大家族呢,严厉一些也理所当然。诶,我比不上你果然是有原因的。”绫子有些感慨。
  “……”
  事到如今,凛也不好意思说其实她每天只是随便学学,就获得了这个成绩。
  “今天要和我一起去放松一下吗?如果你被你爸妈教训了,就说是被我这个坏孩子拐跑了,怎样?”绫子伸出了手。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啊。就答应你好了,到时候可别哭哦?他们是非常严厉的父母呢。”凛握住了绫子的手。
  “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
  如果一直微笑着向未来奔跑的话,总会遇到属于你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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