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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督者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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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神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难说明啊。就算跟他认识了十年,我还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不过肯定算不上神父就是了。”
  “十年……难道是亲戚之类的?”
  “不是。他是我的监护人,同时也是我的师兄,虽然现在变成了师父吧。”
  “师父?是魔术意义上的吗?”
  “没错。很奇怪吧?明明隶属于圣堂教会,还是尊贵的「代行者」,却使用魔术。如果被圣堂教会知道了,绝对会抹杀他。”
  与魔术师不同,圣堂教会的人使用的是神之力。
  完全不相同的两种力量,却行驶一般人无法拥有的力量,以达成奇迹。
  有其他的人能够行驶奇迹,这个事实冒犯了圣堂教会的信仰。也因此,圣堂教会将魔术师视作异端,与魔术协会水火不容。
  “如果可以的话,我才不想认识这种人呢。”
  远坂和这位神父的关系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同感。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要你这种不尊敬师父的弟子。”
  平稳的脚步声从祭坛那侧传过来。
  察觉到我们的到来吧,这名神父走了出来。
  “明明再三叮嘱过你,当上master要过来登记,结果不仅没有遵守,还带了一位客人过来。”
  “这规矩是你们擅自定下的吧?有没有人遵守还不一定。好了,快点回答他的提问,这是你的义务对吧?”
  “看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卫宫士郎。要不是你,估计到结束凛也不会来见我吧。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言峰绮礼。”
  “等等,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这个叫做言峰绮礼的男人,静静地盯着我。
  我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倒不是害怕,而是感觉到一种使我肩膀都变得沉重的威压。
  “为什么呢…虽然是与圣杯战争无关的提问,不过还是回答你吧。因为,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你了呀!大概,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
  我的心脏不自觉地停滞了一下。这个男人…他…他在笑着…?!
  “当然,凛也在关注着你,不过肯定没我早就是了。”
  我转头看了看凛,她一脸为难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所以,你还想要了解什么呢?”
  不会错的。这个男人就是在笑着。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愉悦」。
  我强行平复内心的波动。
  “圣杯战争的一些基本情况我还算了解。你可以介绍一下其他的背景吗?比如说它的成因什么的。”
  “确定要知道吗?”
  “确定。这难不成是不能说的隐秘?”
  “不是什么隐秘。只是一般不会告诉其他master罢了。这可能会让他们觉得不公平。”
  “圣杯战争是由三个魔道家族举行的仪式,分别为爱因兹贝伦、玛奇里、远坂。这三个家族强大到连魔术协会也不敢强行动手呢。”
  “其中,爱因兹贝伦负责制作容器,玛奇里负责制作令咒,远坂负责提供灵脉。”神父平稳地回答道,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过,初始三大家居然有远坂?
  “容器…那是什么?”
  “看来你对圣杯的理解有些偏差啊。圣杯并非实体,而是和英灵一样,是灵体,因此召唤的时候自然需要容器。”
  “顺便一提,这个教会里也有圣杯容器哦,要看吗?”
  “不必了。最后问一下,一旦被选上,就不能退出了吗?”
  “未战先怯了吗?卫宫士郎。”
  “才没有。只是想了解一下罢了。”
  神父包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才缓缓说道。
  远坂不知为何一脸担心的样子。
  “由我摘除你的令咒,就代表你放弃了。其他的master想必也不会再杀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了吧。”
  我有些心动了。如果我对其他人完全失去了威胁,他们也没有理由杀我吧?
  只要小心点,不去惹事,那个枪兵什么的或许也会放过我。
  “心动了?”
  “有点。毕竟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参战。”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没把握活下来。
  我活着的义务还没有完成,不能死去。
  “不,理由你还是有的。”
  神父又愉悦地笑了。可恶,他这样子是真的讨厌,怪不得远坂说他不正常。
  “魔术师的品行不定,要是远坂得到圣杯还好,万一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得到了呢?”
  “就算你这样子说,我也没办法相信。哪有人的愿望只是单纯的破坏世界啊?”
  “有没有这种人我不知道。不过圣杯确实会引发灾难呢。卫宫士郎,你还记得十年前的大火吗?”
  一瞬间,眼中浮现了那场地狱的景象。
  葬送了我的一切的灾难、折磨我十年的梦魇。
  “十年前,有个master击败了其他所有人,然后毁坏了圣杯。那场大火只不过是余波罢了。呐,你知道毁坏圣杯的是谁吗?”
  心脏鼓动的声音清晰可见,呼吸几乎完全停止。
  但是我必须回答,不对,是必须否定才行。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的。”
  神父笃定地说着,脸上满是愉悦之色。
  “那我也问一个问题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吗……十年前大概还可以大声说出来,如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我现在并没有说出的资格。
  “我的愿望是,守护其他人。”到有资格之前,暂且用其他的话语代替吧。
  “确定么?没有用词不准确吗?”
  “嗯,确定。”
  因为这本是我愿望的一部分,所以我无比确定。
  “真是奇怪呢。一般而言,人的愿望都是希望得到什么,或是现在的幸福能够永远持续。像你这种守护他人的愿望,简直太……丑陋了。”
  “喂,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了,你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吧,不放弃的话,凛,快点带他走吧。”
  “士郎,我们走。这个神父有点神经病,不用在意他说的话。”
  远坂如此安慰我,搀扶着我走出教堂。
  但是我明白,这个神父说的是真的。
  “高兴吧,卫宫士郎,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声音从教堂深处传来,却又格外的清晰。
  “闭嘴,你个假神父!”
  他说的没错,「守护」不同于「得到」、「持续」,确实是一个肮脏的愿望。
  因为想要守护什么,就代表着什么正在被破坏。
  我如此地期望守护着什么,也不过是期望有什么被破坏罢了。
  ………………
  远坂是冬木的管理者没错,不过已经没落了,就连我,在成长为一个可靠的魔术师之前,也是由绮礼暂代我的职位。
  卫宫家是10年前来到这片土地的偷渡者,我没有能力驱逐他们,绮礼也说「那个男人确实人危险,不过很快就死了,不用在意」,因此就没有管。
  但是只要想想就明白了。那时四战刚刚结束,绮礼恰巧又是参战者之一,能让他如此评价,卫宫家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
  卫宫家家主死后,我不放心,还特地去探查了一下他的后代,也就是士郎。
  搜集了很多资料,才发现士郎是养子,没有魔术师的血脉,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也就抛开他不管了。
  再次相遇时,我想想,大概是四年前的某一天吧。
  不好,扯远了,现在还是让士郎振作起来要紧。
  “不如先休息一下?这个墓地,仔细看看的话,还是挺漂亮的呢。”
  士郎完全不理我。这可是我仔细想的冷笑话,哼。
  “好的。”
  saber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同意了休息。
  “我没事的。还是赶紧回去吧。”
  士郎绝对在勉强,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好啦,别勉强了。不得不说,那个假神父在洗脑这方面还是挺在行的。”
  我拉着他和saber,去墓地找了一个空旷的草地,然后坐下。
  “月亮出来了呢。”
  “是啊。”
  虽说如此,还是有不断漂浮的云彩遮住大部分月光。
  清冷的夜风缓缓吹着,我们被墓碑环绕。
  “士郎,远坂家是这片土地的管理者,我关注你只是出于本职,才不是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呢!”
  士郎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但我想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有一点眉目。但可以肯定的是,绮礼绝对有问题。
  Saber是一个突破口,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没有取得她的信任。
  而且,她身为其他势力的servant,应该不知道多少情报,强行打探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想到这,Archer和士郎的关系貌似也不对劲。啊,好烦。
  “没事的。我相信你。”
  “那就好,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了。”
  先不想那么多吧。
  这种朦胧的月亮,确实很美。现在的我,脸颊也有些许的燥热。原来我也会害羞吗?
  接下来,我们三人就是默默地坐在墓地之中,静静赏月,又或许是欣赏这片天空。
  过了很久很久。
  “我们回去吧?”
  士郎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想,他一定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一直在看着他,所以我很确定,士郎是比我还要正直的人。
  正直得几近扭曲。
  “嗯,回去吧。”
  就这样,这次是真正的三人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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