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弱者很悲哀

　　第二天早上，郭寒他们班的修炼大教室中，全班学生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个个站的笔直，专心致志地听于洁讲解修炼上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在高中时期，只安排你们修炼生命力值，是因为那时候你们的身体素质很弱，必须先通过提升生命力值来强身健体。”
　　“如今，你们的生命力值已经足够修炼各种战法了。”
　　说着，于洁瞟了郭寒一眼。明显在说，以郭寒2焦的生命力值，根本不能学习战法，只是来混日子的，可以不用上这堂修炼课。
　　如果是在昨天以前，郭寒会很惭愧。因为他父亲把他送到贝川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毕业的时候有贝川大学的毕业证书，对他将来的工作很有帮助。
　　相同生命力值，贝川大学的毕业生就要比普通大学的要吃得香。很多保安公司招聘保安、保镖，通常都会看是哪所修炼大学毕业的。
　　有修炼大学毕业证，工资都会高个几百、一千元，而且升职还会优先考虑。当然了，不成修炼者，要升职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如今的乱世，保安这个行业不是谁都能干的，反而变得高大上起来，在非修炼者中算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职业。
　　现在郭寒修炼的是举世无双的“天玄经”，拥有奇异空间，自然不会把于洁的眼神放在心上。
　　“有朝一日，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比你亲自挑选的尖子生弱。”郭寒在心里想，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前排的屈燕。
　　于洁继续道：“战法，就是用来战斗的技能。10焦生命力值的两个人，学习战法的，必然可以吊打没有学习战法的。”
　　“战法的品级有高低之分，由低到高可以分为一到九品。一品战法练到小成，能轻易将郭寒这种弱者分筋错骨、大卸八块。”
　　顿时大教室里响起哄笑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郭寒。有嘲笑、戏谑、同情、揶揄……
　　现在全班人都知道，弱者就是不受于洁待见。反观其他班的修炼导师，固然会重点关照生命力值高的学生，但对于弱者，人家也不会嘲讽打击。
　　郭寒面带几分自信的微笑，昂首挺胸的站着，完全没有了昨天的猥琐、尴尬的表情。
　　“现在，我要传授你们人生中的第一门战法，名叫‘金刚爆拳’。这套战法，是两百年前外星生物入侵地球的时候，前辈先烈们从战场上领悟出来的。”
　　于洁开始解释“金刚爆拳”的奥妙之处，“金刚就是力量的意思，爆就是力量爆破，称为爆劲。”
　　“一句话概括完，就是以强大的力量打出爆劲。”
　　说完，于洁单手握拳，一拳打在空中。顿时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爆响声，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好厉害！”“这就是用来杀敌的战法吗？太恐怖了！”距离于洁近的人，已经感到心惊肉跳。
　　郭寒看得瞠目结舌，“这么恐怖的攻击力，如果打在人的身上，不但会骨头粉碎，爆劲更能贯穿肌肉骨骼，直达五脏六腑，很可能会将五脏六腑挤爆。”
　　于洁道：“这就是这门战法修炼到极致的效果，在二阶境界以下，这门一品战法还是很实用的，如果没有将这门战法修炼好，也别想着修炼其他战法。”
　　“从古至今就有一招鲜吃遍天的说法，各位同学，切记贪多嚼不烂。”
　　“好了，大家现在就可以练习了。如果能打出一声爆劲，就是‘金刚爆拳’小成，等到打出九声爆劲，那么这门战法就练到极致了。”
　　跟着，于洁仔细地说了“金刚爆拳”的练法，以及练习过程中要注意的问题。
　　于洁挥了挥手，“开始练习吧。”
　　对于一品战法这种低级战法，现场所有人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奥义，毕竟大家都是超于常人的准修炼者，智力肯定是没得说的。但是要修炼有成，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尤其是生命力值不到5焦的人。
　　郭寒依照于洁教的法门，拉开架势练习“金刚爆拳”，殊不知刚练习了几招，全身肌肉如同被撕扯，一发力就痛彻心扉。
　　“我的生命力值太低，根本修炼不了这门战法。”再看何小义和聂向刚，两人练习得有模有样。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是能修炼这门战法的。
　　“唉，生命力值不到3焦，来上修炼大学的确是浪费光阴。不知道重点大学、985那些，他们的起步教学是‘金刚爆拳’吗？”
　　以前郭寒以为修炼大学把录取线划在3焦以上，是故意阻挡生命力值低的学生的修炼大学之路，现在，他算是理解划录取线的意义了。
　　屈燕的生命力值为8.6焦，是全班最高。她首先参透了“金刚爆拳”的种种奥义，练习了大约半个小时，她呼的一拳打出，空气中顿时发出啪啪两声爆响。
　　当然了，响声没有于洁那么尖锐刺耳，这是因为于洁的生命力值太高，一拳之力太大的原因。
　　“这么快就掌握了？”于洁先是一惊，随后大喜。
　　不止是于洁，全班都被屈燕的表现震惊了。“屈燕的天赋太恐怖了，听上一届的师兄们说，修炼这门战法，最快的也要三天时间才能打出两声爆劲。如果要打出九声爆劲，非得生命力值10焦以上，再苦练两年才行。”
　　“真是天才啊……”看着屈燕的成果，郭寒也由衷感叹。
　　屈燕对同学们的赞美声充耳不闻，向于洁谦虚了一句，“都是老师你指导有方，我才刚刚入门，还需要继续苦练。”
　　于洁满意地点点头，“胜而不骄，这很好。记住，修炼永无止境，不管到什么境界，修炼都不能松懈。”
　　说完，于洁又下意识地看向郭寒，见他站在原地，一会儿看这个练习，一会儿看那个练习，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于洁顿时就来火了，道：“郭寒。”
　　“老师。”郭寒看向于洁。
　　在郭寒的脸上，于洁看不到他昨天那种唯唯诺诺的表情，一点都不觉得惭愧，似乎很享受做弱者。想到这里，于洁更加火大，冷声道：“你为什么不练习？”
　　于洁当然知道郭寒为什么不练习，但他就是看不惯郭寒无所事事、不思进取，还一点不觉得惭愧的样子。
　　郭寒道：“我生命力值不够，一修炼就全身剧痛。我打算把生命力值修炼上来后，再修炼‘金刚爆拳’，这门战法的奥义，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于洁道：“你才2焦生命力值，什么时候才修炼到3焦？是明年还是后年？到那个时候，你浪费多少时间了？”
　　郭寒很想告诉于洁，他能在半年之内修炼到3焦生命力值。但是，关于“天玄经”和奇异空间的一切，都不能说出来。
　　于洁道：“为了不浪费你的光阴，我打算向学校申请，把你转学到普通大学去。修炼大学，真的不适合你。”
　　“什么？让我转学去普通大学？”郭寒吃了一惊。
　　就连全班同学都震惊了，于洁既然提出让郭寒转学，说明于洁已经放弃郭寒了。不管在什么地方，被放弃都是非常悲哀的。
　　普通大学中，依然有不少人没有放弃修炼。不过，修炼环境就差多了，学校没有完整的修炼设施，没有供给修炼资源，要在普通大学成为修炼者几乎不可能。
　　郭寒在贝川大学成不了修炼者，去普通大学就更不行了。
　　“我不同意。”这时候，郭寒也不怕和于洁据理力争了。“我爸用掉他的全部功勋，我才能进入贝川大学，你怎么让我转学？”
　　“再说了，贝川大学的规定中，从来都没有让倒数第一名转学这回事。是，我生命力值不达标，但我会通过我的努力赶上来。”
　　“修炼本身就就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长跑，现在同学们领先我，不代表将来我赶不上来。”
　　此刻郭寒心中有怒气和不甘，一连串的话语，说得有理有据。因为，贝川大学不像重点大学那样，有末尾淘汰制。就算他郭寒在贝川大学消极修炼，混完四年的大学也是可以的。
　　“你说得轻松，还想追赶其他同学。修炼之路，一步落人后，就步步落后。”于洁道，“今天他们开始修炼战法，而你什么都做不了。或许明天，他们就更上一层楼，而你还在原地踏步。”
　　“修炼每前进一步，就要耗费海量的资源。你家里能给你提供多少资源？还是你能凭着自己的实力去赚取资源？你才2焦生命力值，连神剑局最基本的行动你都参与不了，怎么赚取资源？”
　　“你来告诉我，你怎么追赶他们？你用什么去追赶他们？”这句话于洁说得声色俱厉，直指郭寒的无奈之处。“没有资源，就别给我谈什么宏图大志，因为你不配。”
　　郭寒的天赋不低，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资源。
　　此时此刻，郭寒几乎忍不住亮出“天玄经”和奇异空间，向于洁证明自己是有资本追赶其他同学的。
　　不过，他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没有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于洁的语气柔和下来，道：“听我的，转学去普通大学，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
　　屈燕也道：“郭寒，你就听于老师一句，转学吧。于老师在边疆战场打过无数场战役，为人类做出很大的贡献，她没有必要针对你，更不会害你。将来你会知道，于老师这是在保护你。”
　　于洁挥了挥手，“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他充其量只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残酷的现实会让他知道，再远大的志向在现实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还想追赶其他人，有这种可能么？”
　　此时此刻，郭寒心中热血在沸腾，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充斥脑海，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我郭寒今天不如人，这是事实。但要让我转学，绝对不可能。屈燕，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你这个天才一不小心就被我超越了。”
　　“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郭寒和屈燕相差了6焦多生命力值，要超越屈燕，郭寒除非有充足的资源，有最好的修炼环境，有最好的导师指导，否则根本不可能。
　　这一切的先决条件，别说郭寒，全贝川大学都没有一个学生能够达到。
　　再说了，屈燕也不可能站在原地让郭寒来超越。所以，郭寒的豪言壮语在大家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就连屈燕和于洁也是抿嘴一笑，不把郭寒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几声敲门声响起，几个学生会成员走进来，其中一人正是孙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