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沉眉假色陈浮生

　　一向早起的陈浮生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学校食堂吃过早饭后，找学长买了一辆自行车，二手的，120块钱。反正才开始报道的第一天，北大附近景色宜人，没理由窝在寝室里浪费生命，哪怕在学校的公园里看看清凉美眉也好，起床的时候室友马良也醒了，只不过翻了个身继续睡了，看到出门的陈浮生打笑了句：才刚报道就急不可耐。
　　科技进步其中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短途外出不用专门准备地图了，也算是断了曾经在火车站门口很火的叫卖地图生意。陈浮生拿着廉价手机捯饬了几分钟地图便骑着自行车驶出校园。对于陈浮生这种市理科状元来说，条理性很强，出门路线能精确到走几条路过几个红绿灯到达什么地方。校园林荫小道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鸳鸯，不是跑步就是对坐捧着本书在看，看的陈浮生有些戚戚然，然后天之学府，文化气息浓重。联想到高中阶段跟后排的几位好汉偶尔吹牛，陈浮生就忍不住想笑，真是年少轻狂，读书成绩不咋地，吹牛的时候丝毫不脸红，自己算是给几个哥们长了脸，不仅考了大学，还他娘的是北大。几个哥们打电话送行的时候，言辞悲壮，再三告知陈浮生，要是摸了文绉绉姑娘的小手亲了小嘴啥的，回杭州的时候别藏私，哥们几个这辈子估计没啥福分消受了，你小子得把个中滋味细细道来！
　　陈浮生骑着自行车从东门出发，北大旁边就是清华，北京几所高效有个共识，那就是清华北大是宿敌，但这丝毫不影响陈浮生将自己将自己的首选路线定为去清华。清华作为全国理工科学子梦想的摇篮，对陈浮生这种理科思维强悍的人来说，个中吸引力不言而喻。毫无阻力的进了清华的校园，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陈浮生骑车不快，一路上暗中记着各个学科院系的地址。清华校园里常有行业顶尖专家的讲座之类的，陈浮生此举的意义也是在这，打探好路线后，方便以后听讲座之类的。
　　在清华校园里晃悠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陈浮生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一个信念！那就是当初高考分数出来后，北大清华招生办的老师主动前来向陈浮生伸出橄榄枝的时候，陈浮生思虑不多便选择了北大，毕竟北大美女多！娘咧，自己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一路上也遇到不少人，只是连个水准线左右的靓丽妹子都没见到。陈浮生甚至怀疑自己学校宿舍楼下报刊亭学姐老板娘拉到清华来应该能够胜任校园一角。
　　清华在北大旁边，圆明园在清华旁边。将清华逛了个大概的陈浮生骑车路过圆明园，大学以前读书阶段，对圆明园了解不多，但深知圆明园承载的历史厚重，自己一介凡夫俗子，似乎是没做好感受历史气息的准备，只在圆明园门口逗留片刻，便径直骑车离开。
　　杭州，一座人杰地灵的城市，北京比起杭州，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文化底蕴，远超杭州。北京很大，骑了整整一天自行车的陈浮生也仅仅是走马观花的把北大周边转了一圈，谈不上游览，对陌生的将要开始起码四年生活的北京，任何方面都令陈浮生神往，但不着急，求学生涯才刚开始，有的是时间逛。晚饭时间，天色微暗，逛了一天的陈浮生终于回到北大，在北大的校园里风驰电掣，室友马良打来电话，说李格要做东，昨天自己妈妈带着吃的那顿饭不算，今儿是哥几个从五湖四海相聚的正式启程，有必要稍微正式些，套用现在女孩子们中间流行的那句话：生活要有仪式感。这该死的仪式感让陈浮生心生懊恼，因为自行车停车棚停车的时候，不远处一位弧度优美的妹子正在弯腰锁车，目测至少36C的弧度随着妹子弓下的细柳腰肢自然下垂，差点撑破了剩下轻薄的衣荷。无奈自己还要赶回寝室与另外三人会和，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有缘自会再见。。。
　　宿舍情谊，在饭桌上正式拉开帷幕，做东的李格也不含糊，吃饭地点听了东北大汉李峰的建议，选择了校外一家高档烧，李峰原话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去饭店吃个鸡毛啊，就烧烤，敞开了喝！几人虽说都是北大天之骄子，但丝毫遮掩不了年轻男性的荷尔蒙爆棚。到晚上十点，四人喝光了三箱啤酒，陈浮生和马良酒量一般，两人只喝了一箱过点，其余的都让李峰李格两人灌下，不过道最后，唯一能清醒一点的也只有陈浮生一人而已，李峰李格还好，还能凑合走回寝室，陈浮生搀扶着嘴里不断嚷嚷着要跟李峰李格dota开黑大杀四方的马良。到宿舍后，终于到窝的几人沉沉睡去，自然没有开成黑。尚无睡衣的陈浮生跑了一杯浓茶，茶叶普通，是那种三块五一袋子的茉莉花。陈浮生喝茶很快，大概一杯滚烫的茉莉花喝干净只需要十来分钟。坐在饭桌上上，喝着茶，翻看着那份《经济观察》。
　　第二天陈浮生依旧起了大早骑车外出。三位室友因为昨天醉酒，睡得跟死猪一般。今天骑车外出倒不是接着昨天的路线逛四九城，是因为才吃过饭过了一天的辅导员的召唤，说让他去一趟系里，有事儿要跟他说。陈浮生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系办公楼，停好120块的自行车上楼，到辅导员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陈浮生深呼吸，调整了下自己的气息节奏，没得如临大敌的心思。
　　敲门得到回应的陈浮生走进辅导员办公室，学术气息浓重的导员扶了扶厚厚的眼镜，没有一点老师的架子，热情招呼陈浮生。坐定后，这位第二次见面的辅导员热情的开门见山，自报家门，一点也不摆老师架子。
　　“喝茶还是开水？”说话时候，拿着一次性纸杯的导员李强在饮水机前冲陈浮生晃了晃。陈浮生没客气，回应喝茶，丝毫不拖泥带水。得到回应的李强对陈浮生感官停好，直来直去，不费神。
　　“浮生你好，我是你所在班级导员，我叫李强，你好！这次请您过来，是有事儿跟你商量”导员李强将手中的茶水递给陈浮生后，重新回坐到椅子上。
　　“什么事儿您说”手中的茶水有些烫，将被子放在了桌上。
　　“是这样的”李强接着说道：“明天是学生报到的最后一天，明天晚上，系里有个迎新晚会，系领导的意思是让你这个本专业唯一的状元坐新生演讲，你考虑一下”
　　“。。。额，李老师，请问这是义务还是个人意愿”说实话，这对于中学阶段站在主席台上领过几回奖的陈浮生还真有些勉强，可能跟自己的成长环境有关，陈浮生从小就不太喜欢在众人面前做璀璨夺目的角。
　　“当然是看个人意愿，起码在北大的校园里是这样的”李强被陈浮生的耿直逗笑了，不过对于深耕北大的李强来说，像陈浮生这样的“个性”学生自己也算见过不少。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总能从同学间同事间听到校园里某某学生让人开怀大笑的段子。
　　“那李老师我考虑下可不可以？中午十二点之前给您答复”陈浮生也不客气。虽然对什么劳什子演讲不感兴趣，但总不好头一次与班级大佬的交锋就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岂不是给自己的大学四年生涯埋雷。
　　“好的，没问题”得到答复的李强同样不拖泥带水，起身送陈浮生出门。
　　从小受到极少家庭教育的陈浮生秉性纯良，除了一些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恶趣味，并不影响自己用善意的眼光看待这世界上的人、物、事。走出导员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碰到一位头发斑白老人，出于礼貌，向人家点头问声您好便走出系办公大楼。
　　看着陈浮生离去背影的老人待陈浮生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转身走进辅导员李强的办公室。
　　看着走进门的老人，导员李强吃了一惊，赶紧起身低眉顺眼的问道：校长您好！您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几个学生的资料，你们你们系里这一届入学的陈浮生的资料拿给我”蜡炬成灰泪始干为中国教育事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人坐在陈浮生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好的好的”听到校长的话，李强不敢含糊，直接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老人。
　　“嗯，顺手？不会这个陈浮生就是刚才才从你办公室出去的那个学生吧”年龄虽长但仍思维敏捷的老人知道这两天正式学生报到的高峰期，如果没有什么必要，没有那个老师会专门将学生的资料拿出来看，除非是因为什么事情。
　　“是的校长，就是刚才从我办公室出去的学生，是本次招生的杭州市状元，系里陈院长准备让这个学生在明天晚上系里的迎新晚会上坐系学生代表进行发言”李强赶紧回答道。
　　“哦，是嘛”听完李强的话，校长低头戴上眼镜，专注于手中陈浮生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