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时间一晃，便是三月，然而杰森文克依然一点消息没有。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我内心的焦虑，索性以学术交流的名义又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待在家里打游戏。这一天，正当我在召唤师峡谷中厮杀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我背后：“王先生，这样荒废时间可不行啊。”
我甚至懒得转身，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老大呢？叫他来请我。”
“文克先生已经把您的同伴都请过去了，现在就差您了。”
我按F键的手微微一颤，来了个原地TP。
“那你们老大还真是热心呢。”我缓缓说道。
“文克先生现在正在宅府里恭候您的到来。”男人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却毫无人性的温暖。“希望您不要迟到。”
“到底在什——”我嘶吼着转过去，却发现背后早已没有人影，只留下一张信封在地面上。封蜡上，一个金黄色的“V”字显得格外扎眼。
3月8日，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我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戴着大圆框墨镜，用围巾把自己的脸围的死死的。几个路人瞟了我一眼，然后避之不及地躲开，像是在躲避什么害虫。
坐上uber，司机问道：“wheretogo，bro？”
“EmpireStateBuilding。”
“travelling，huh？”司机小哥回头看了看我。“Couldyouputdownyourscarf？”
我露出我的脸，司机似乎松了口气：“Good。”这个国家曾经被蒙面党伤得很深。
帝国大厦顶层，观光客们拿着手里的相机和手机癫痫一样“咔咔咔”拍个不停，仿佛用照片就能占有着世界第一大都市。我却无心欣赏这一百多年前的高楼大厦或现代都市的景象。
因为杰森文克说要在这里见我，在来来往往的旅游客中间，然而我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正当我心急如焚之时，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Longisland”
我心里暗暗问候了杰森文克的马几句恭维的文明话语，又打了辆出租车，让他往长岛开，那小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拍拍前座：“Justgo!”
开到一半，我又收到一条短信。我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手机看了一眼：“icedteaissotasty！J·V”
“妈的，玩我呢！”我把手机往座椅上一甩，手机磕到座椅上发出咔哒的响声。
“好玩吗？”司机突然问道。“好玩个.....你？”我一愣，这刚才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黑人慢慢撕下黑色的皮肤，露出透漏着血管的肌肤。
“有一套啊，文克先生。”我冷笑着，“还有什么操作吗？”文克专注地开着车，并不答话。我看向窗外，破败的工厂外一个男人正在敲打一块铁皮，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子从铁轨旁跑过。
“这就是你们所鼓吹的工业化社会。”文克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深，总有一天人类不在被需要，甚至发现自己也是劣等生物的一部分。”
我没有理他，只是看着窗外的夕阳，一如既往的灿烂，只是少了几分颜色。
车子开出纽约，天色渐渐昏暗。正在我内心犯嘀咕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我仔细向外看去，伴着微弱的白色灯光我看到一座哥特式的教堂出现在我面前。”这个货不会是个邪教徒吧。”我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微型手枪，里面有两颗电击弹。
杰森文克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独自走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一起走了进去。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照不清前方的路。不时墙上有倒十字或者羊头之类的东西出现，空气里泛着一股骚的发甜的味道。我慢慢摸进正堂，琉璃折射着灯光照到正中心的十字架上，一个人胸口上插着一朵玫瑰，倒挂在十字架上。
“这不是很美么？展示人类最本真的美就是用他们最本真的肉体——多么脆弱，又多么娇贵！”杰森文克十字架后走出来，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个男人的躯体，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不禁让我一阵恶心。
“你杀了他？”我看着他。他冲我摇摇手指：“不，他是进化的失败品。”
“进化？我略显不解。”杰森文克看着我疑惑的申请，似乎有些得意，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恢复了那副僵硬冰冷的扑克脸。
“你会明白的，不过我想先请你见几位先生，他们对你充满了期待。”说完，他指向一旁的一个小房间，那里本是告解室的位置。“你说的不是上帝和他的门徒们吧。”
“从某种角度来讲，算是。”杰森文克微笑着先行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
告解室里放了一张圆形会议桌，悬挂着一盏老式吊灯。木桌上面放着一瓶红酒，几个玻璃杯。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旁边。我大致扫了一眼，有跨国集团的创始人，有某大国的总统，有诺贝尔生理学奖获得者，还有一位不知是哪国军队的高官。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正面对着门口的地方，背对着我坐着一个金发的女孩子，身形不高，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安静的看着书，即使是在昏暗的教堂里也是一脸的轻松愉悦，与其他几个人老态龙钟一脸严肃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位是加藤春子，来自日本，混血儿，和你一样，聪明，勤奋。”文克介绍到。
“whatareyoureading？”我没理文克，坐在女孩左边向她搭讪道。
“红与黑。”春子甚至眼睛没有离开书本，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回答道。“她会十三国语言，听说也只有你们国家的陈寅恪先生有过这样的天赋了。”坐在我右边的人，内阁大臣说。
“我们这次是代表了亚、欧、美地区的所有领导人的意志向你们寻求合作的。”一位国家总理说。“我们？一介高中生能有帮到你们这群政治家什么？”
“啪”的一声，背后亮起两盏大灯，照在面前的墙上，播放着ppt。
“现在不论是资源还是能源的枯竭速度都在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所剩余的储备量已经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
20年发展，尽管已经尽力向公众展示社会正在向好的一面走去，但是.....”
“但是事实上，不论是科学还是技术，都已经到了人类发展的极限，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一位矮小但是健壮的国家元首说道。“如果这样下去，不到二十年，资源将会耗尽，经济将会崩溃，而超级病毒、环境污染、失业率上升，社会不断动荡，人民对政府的不满逐渐高涨，甚至爆发革命，而人类将会为争夺资源而自相残杀。我们预计最后存活的人类会不足原有的十分之一。”
我想起战争爆发时我们一家东躲西藏，因为吃到一块面包而高兴了三天的场景。
我想起走过街道时遍地腐尸的场景。
我想起一个断了一只手，伤口化脓的孩子求我给他个痛快的场景。
我想起革命军战士死前哭着把母亲的照片和刀子递给我的场景。
“从某种角度讲，这是自然界的淘汰法则。”生物学家推了下眼镜打断了我的回忆。
“那你就这样看着几十亿人痛苦的死去？”我咆哮着。春子翻了一页书，似乎不为所动。
“所以人类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接受这种残忍的刑罚，要么......”
“接受进化，成为新人类。靠着门站着的文克说道。而你们两个，经过我们多年的观察，你和她，正是最适合接受进化的实验体。”
“不可能。单纯的观察你们是不可能得出这种结论的。”我轻蔑的看着他们。
“实际上.....你的母亲和春子小姐的母亲是唯二拥有生育能力的，在100人中。”
我刚想开口反驳，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片段，让我头痛欲裂，不禁倒在地上打滚。
人类选择计划。100人实验。京城的秘密地下室。失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气若游丝地说。
“你们身上带着优良的基因，就像是装满燃料的火箭，就差一个点火，就能升天。”
那位生物学家走出来，拿着一份协议书：“王先生，我代表全人类请求你，帮帮我们。”
我接过那份协议书：“好。”
“砰”的一声，杰森文克打开了红酒，他给每人倒了一杯，递给我一杯，高举酒杯说道：“为了人类的彼岸！”
众人举杯：“为了人类的彼岸！”
春子依旧在看书，甚至没有碰过一下酒杯。
“王先生，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生物学家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些药丸。”
“三日一粒。吃完后和我联系，我会问你的近况，你现在就可以吃一粒。”我看着里面白色的胶囊，又看看旁人期待的眼神。
“咕噜。”春子掏出自己的药盒吃了一粒下去。看上去她已经习惯了。
“春子的服药时间比你要长，他已经吃了三个星期了。”
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下，我吞下一粒胶囊。
口感有点像果冻，很奇怪。
“里面是动物细胞，口感怪异很正常。”我差点吐出来：“什么动物细胞？”
“不好解释，我们称之为‘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