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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村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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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密布的天空下,一个男孩躺在低矮圆墩的麦秆垛上,嘴上叼一根麦秆,慵懒着哼着小曲。脸上隐隐有些纵横交错的淤伤。
  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蹲在麦垛旁,嘴上也叼一根麦秆,手放在大腿上轻轻打着节拍,与男孩节奏相和。
  “打完了麦,就该种豆了。今年收成不好,怕是余不下粮食过冬。”男子低声说道。
  “嗯,种豆要抓紧,过程要放缓。种完了豆,娘的气也消了最好。”
  “但愿如此!”男子也有同感。他抽出麦秆在麦场的硬地上虚画,只留下道道浅印。“你一夜之间长大了。还真不适应啊!”
  “以前只用做小孩子就能让周围满意,现在才发现需要担起些责任才行。那就,不必再装了。”
  “接着你就会发现,装小孩子其实最易,学大人可就难了。”
  “也不是要学大人,总要做些大人的事。难道所有让我娘一人担着?从前她能担得来,以后就不行了。”二旦伸手挠挠耳朵,有些飞虫尽在耳边萦绕,闹得心烦。
  “你娘担了八年,有些事未到你那里就被担走了。你怎知她担不来?为母则刚,你娘更是如此。”德裕叔扔掉那已折弯的麦秆,自身后重新抽出一根。
  “话说回来,咱们就这么歇着,不回去了。”
  “暂且舒服一会。你娘不知道打麦要多久。”德裕叔手上一哆嗦,那麦秆又折了。
  “我始终不甚明白:我回家跪了三天也就罢了,为何你也要在门外跪上三天?你可是最在意这儒雅外表的,这回要让村民们说上几年了。”
  “村民不敢。”德裕叔顿了一下,“除了胖三和他婆娘。”德裕叔泯然一笑接着道:“他俩也不敢!”
  二旦听明白了:第一个不敢,是村民们怕德裕叔和胖叔胖婶,第二个不敢,是他们三个怕娘亲。
  村名们没见过娘亲发威,自然不知道如何去怕。只有先后随着娘亲搬到此处的德裕叔和胖叔夫妻,才知道娘亲怒气的程度有何等后果,时隔八年,余威犹烈呐!
  二旦也没见过娘亲真正发威的模样。虽然仍然每天吃顿藤条饭,却从未伤到心里。娘亲总是发力于手,从不动怒于心。
  还有一件二旦参悟不透的是,德裕叔对娘亲到底是什么态度。之前总是感觉是爱慕之情,但在那天深夜回到家门时,看到德裕叔笔挺地跪在大门外。他就知道两人绝对不是同一类的人了。
  这些自然是两人的私事了,只要娘亲没有受到伤害,二旦也无须插足这类乱如团麻的情感之事了。如今自身生命只在朝夕,那老者又一去不回,需要小心翼翼不让娘亲发现才是。
  最好,在毒发身亡的那一刻,失身掉入深渊里,娘亲也只是伤心上一阵子,不必去找人报仇了。
  “回去吧!若是时间短了,你娘心里不泄恨,免不了要多打你一顿。”德裕叔一拍屁股,目光恢复坚定。
  二旦也翻身跳下来,唤来不知去哪里逍遥的大懒,一同向回走。
  “德裕叔,你真的能撑住?我倒还好,随跪在屋里,娘亲却不曾短少一顿饭。你这三天是如何进食的?丫丫也不在,唉!”
  “咳咳,话说大懒也壮了不少,獠牙长了不止一倍吧?毛色也鲜亮不少。过冬若是存粮不足了,这身肉倒是能让咱们撑下来了。”
  “嗷呜!”大懒撒腿就跑,撩起一阵尘烟。二旦半路被颠倒在地上,揉着大腿一阵吃痛。
  “大懒!你娘里个腿!”
  两人回到村头。
  大壮叔家在村北头第一家,房屋坐北朝南,村人习惯从他屋后走去务农。往日里大家匆匆而过,今日却全围在他家门前交头接耳。
  “应是被报复了!不然别家都没事,偏偏去了他家?”有人低声言语道
  “这也难说,村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做那营生。”
  德裕叔和二旦分开人群,从路中间穿过,两人都不是爱管闲事之徒。再说,还着急去二旦娘面前跪着哩!
  “二旦,我家的猪都死了!一个都没剩下。”瘦猴在门口红着眼说道。
  “不打紧,反正你也不吃肉。”二旦安慰道。
  “我还期盼着,等他们长大了,挑出一个当坐骑哩!像你家大懒那样的。”
  二旦不吱声,径直向前走。再路过胖虎家和德裕叔家,就来到二旦家门前。
  德裕叔轻车熟路,稳稳跪在大门口,双膝着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似向二旦娘禀告一声。
  二旦摇摇头,转身推门入内。
  小院不大,却被二旦娘打理地颇为精致。除去大懒睡觉饮食的角落,四周摆放着不少野花,都是二旦自野外摘得,全部养在陶泥盆中,错落有致。二旦娘这些年来大门不出,所有兴致都放在这些花草上。二旦平时和娘在院中识字,画画,包括挨打时,都如同落入花园里,做什么事都令人心旷神怡。
  二旦娘在茅草搭成的厨房忙碌。门上草杆早已被烟熏的黝黑,草缝间冒出缕缕白烟,阵阵药味扑鼻而来。
  二旦也很有觉悟,叫了声娘,也不等答应,便回堂屋处面壁跪好。
  屋内地面平坦异常,二旦还是感觉膝盖处硌得生疼。没关系,久了就麻木了,德裕叔传授的。
  他忽然想起瘦猴哭哭啼啼的话,脑中浮现出那九头九尾的狐状异兽来。
  二旦娘走过来。将他包缠在双手的布条解开,重新抹上草药。手上伤口已然愈合,结痂下长出鲜嫩的白肉。
  “大懒回来后瑟瑟发抖,又遇上了不得的山兽了?”二旦娘平静地问。
  二旦听出娘亲言语下的担心来。不论遇到什么事,娘亲总是先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怜二旦以前还以为真的没什么打紧的事。
  确实没什么事落在他头上,娘亲先挡了一道了。
  “没有什么山兽,德裕叔说入冬后宰了它做口粮。”
  “嗯,确实要做打算了。你一天比一天吃得多,缸里的麦子却不见增多了,那头猪比你还要能吃!”
  “嗷呜……”院子里的大懒轻声叫唤,声音中充满幽怨。
  “啊呀!”清晨时分,一声惊叫传遍全村,好事者忙不迭放下碗筷,急匆匆出去占据绝佳位置。
  等到德裕叔和二旦大懒准备好豆种出门时,隔壁斜眼叔家已经集结了全村的好事者。
  “这便是奇了,昨日大壮家若是猛兽报复,这斜眼家又不是猎户,怎么也糟了这横祸?”
  “你来的太晚,斜眼原本是咱们村里最好的猎户!只是后来投矛误中呆六后,再也没有摸过那狩猎工具。”
  “你说的这呆六,怎么我素未蒙面?莫非已经走了?”
  “嗯,早就走了,中矛后半刻不到就走了,血流了一地,走得老惨了!”
  “竟然还有这等故事,看来确实搬来得晚了!”询问之人无比遗憾。
  接连的事故终于引起了德裕叔的注意。他拨动着人群走进斜眼家,见满地肠脑飞溅,锋利的爪印随处可见。斜眼家的四头肥猪,早已被肢解成碎肉。
  “猛兽身形不大,却极度嗜杀。”德裕叔出门对二旦说道。
  “在这里也听到他们的议论了,人都安全?”
  “侥天之幸,人无大碍。”
  “莫不是山中也闹了饥荒?”二旦猜测着,他的脑中还是有一道身影抹不掉。却无法说出来。
  “山中自然难以匹及去年。最近又是蝗虫肆虐,自然缺少饱腹之物。”
  “依你看,一只还是一群?”
  “若是一群,倒还好说。真要是一只,就令人头疼了。”
  二人不再搭话。德裕叔在前面走,大懒刻意保持距离同速紧跟。
  村内接连不断的事故,堵住了昨日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人们的嘴。也让村内人人自危起来。
  全村老少结伴而行,从野外伐树削枝的,迅速巩固起自家院墙来。
  “若是打起仗来,全村倒是能抵挡一阵子。”回家路上,德裕叔打趣道。
  “德裕叔对打仗也颇有心得?”
  “家中有些存书,瞎琢磨罢了。”
  “能凭空琢磨出来,也是本事了。”
  “这倒是夸我涉猎广泛,还是骂我胡思乱想了?”
  “都有吧!”二旦耸耸鼻子。
  “再过几天,你也就八岁了吧?八岁算是半成人,你娘是否要大办一场?”
  “只怕村里没人理会。这些形式,我娘从来不理会的。”
  “你娘也不是全然不理会,胖虎去年身上那件彩衣,就是你娘在他八岁时送的,只不过没贴身量过,做大了。”
  二旦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又想起与胖虎比试的当天,娘亲亲手做的衣裳,让胖虎那天出尽了光彩呀!
  入夜以后,村民无一例外地进入梦乡。
  自从那夜二旦晚归后,二旦娘再也没给二旦喝过植褚草水。二旦也坦白出夜间自醒的事情来。二旦娘只是听着,未置可否。
  整个村子,夜间还能醒着的,只有二旦一家和德裕叔。偏偏村内早已习以为常!
  第二天,当牲畜袭击的事情再次发生时,所有人都惊恐猜测,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了!
  这次被袭击的,是轮值村长家的耕牛,全村共有的,唯一的耕牛。
  轮值村长家里的防范措施,据他本人曾经炫耀:连只老鼠也难以钻进去的。他也是凭此轮到村长之职,牵走了全村的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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