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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便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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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之上,徐徐的热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碎石沙粒,遮天蔽日的尘埃,阻碍了夏季辣阳的照耀,削弱了阳光中的炽热。
  在这不毛之地上,人迹罕至,即便有人骑着骆驼从此处经过,也会不停地甩动手中的绳索,期望能够早些离开这空旷荒凉的野外。
  微微抿了一口所剩无几的清水,水壶因长时间暴晒导致承载在其内的淡水,略微温热。感受到喉咙传来一股热感,赫连千华晃了晃脑袋,甩去额头上滚烫的汗珠,同时将水壶盖上,避免这该死的阳光将宝贵的水资源,奉送给大气,成为廉价的雨水。
  回过头看了看有如龟速行走中的梦露,一步一步艰涩的向前移动,每每移动半步,右脚底便传来刺痛感,但她仍然逞强地咬紧薄唇,一声不吭地跟着赫连千华的脚印。
  即便上时间的跋涉,令到梦露娇嫩的右脚丫,长出了不少的水泡。虽说她略懂医术,但那大部分都是治疗感冒发烧类病痛,对这种皮外伤根本毫无办法,但倔强的她习惯了尽量依靠自己,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主动提出过一次休息。
  “唉。”赫连千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心头暗骂自己倒霉,但也没再置之不理,蹲下身子,在梦露受宠若惊的表情下,脱下她的鞋子,检查了一下她的脚后,便从虚戒中,取出一些药膏,也不怕脏,直接用手帮其涂上。
  感受到脚底的疼痛稍缓,取而代之的是清凉的舒适感,不待梦露道谢,赫连千华便起身直走,毫无停下暂歇的打算。
  “再坚持一下,应该可以在今晚之前到达一座小城市,到时候就可以买辆马车赶路了。”偏过头去,赫连千华淡淡地说道。
  经受过十二年奴隶生涯的赫连千华,是难以强迫自己对贵族热情的,即便是曾经的贵族。或许有人会责备他的耿耿于怀,但只有体验过那种没有丝毫尊严的奴隶生活的人方可理解,千华那无法磨灭的累累伤痕。
  石头城
  一座伫立在魔兽森林东部的小城市,这也是距离魔兽森林最近的城市,数年前魔兽森林沿边有不少的城镇,然而,在这森林面积不断扩大后,许多城镇为了安全,不得不向更远却也更安全的地方迁移。
  望着固若金汤的城墙上,随着夏风的吹拂,传来猎猎作响声音的旗帜,梦露大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看到人了。
  在这半个月的日子里,每天所能遇见的人都是屈指可数。
  谨慎地再次照了一遍从虚戒中取出的镜子,赫连千华自嘲的笑了笑,貌似自从自己得到恶魔的力量以后,便数这次最狼狈了。
  镜子中的人,外貌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脸庞上布满了历经沧桑的皱痕,那头原本夺目耀眼的赤红色长发,也被赫连千华剪短并染成了墨黑色,当日站在祭坛之上那抹永不消逝的自信笑容,也替换成了自嘲地冷笑,左眼的红色眼瞳,不知何时竟变成了湛蓝色,色泽不一的双瞳,看起来犹如波斯猫之眼。
  梦露猜测,这是千华震爆过半灵魂之力,所产生的后遗症。
  此时的梦露,也被赫连千华用药水,将原本紫色的长发,染成了墨色,这不仅为了防止神殿的追缉,而且更好地伪装出梦露和千华二人是兄妹的身份。
  那身华丽的战斗服装,也被脱去,赫连千华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拉着梦露的玉手,向城门行去。
  娇手被一把握住后,梦露愣了一下,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只手有多么的粗糙,以及布满于上的伤痕。
  赫连千华在她身旁低声解释着,“不要离我太远了,避免待会有变故发生,我可以迅速带你离开。”
  淡淡却又恐怖的气息,自赫连千华体内弥漫而出,将收取他们缴纳费的守卫笼罩在其中,感受到身前男子那地阶中级的可怕气息,那名守卫感到心神不宁,晃了晃脑袋,稍稍对照了一下手中的通缉单上的面孔,便立即摆摆手,催促男子离开。
  虽然赫连千华并没有在梦露的容颜上,添加假皱纹,以伪装其年龄,但还是出手炼制了一副眼镜,让她戴上。这神奇的眼镜扭曲了梦露原本的美貌,反之变成一副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容貌。
  进了一家名为春香阁的酒店后,千华随意点了些菜。
  风卷云残地扫去自己的那份食物,赫连千华没有表现得过分的狼吞虎咽,也没有过分的矜持,一切都表现出一名普通的猎人应有的形象。
  反观身旁的少女,因吃腻了半个月烧烤的她,狼吞虎咽地吃着身前一盘盘的食物,往常贵族应有的矜持,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在旁人眼里,这眼睛妹像是饿了好几个星期。
  梦露夸张的用餐形象,并没有让赫连千华皱起眉头,反而脸色略微带着笑意。
  倘若梦露故意表现出矜持的形象,反而会引起千华的反感,十二年里饱受病饿之苦的千华,绝对不会讨厌梦露的这副形象,而且从中找到了昔日沧桑凄苦的自己。想到这里,看向梦露的眼神中,不耐之色少去了些许。
  “啊!”
  哗啦!
  伴随着玻璃破碎声的传来,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在整个春香阁响彻而起。
  “客......客人,请......请你们松手。”本想去收拾地上碎渣的女服务员,纤细的腰被一双粗大的手给抱住,旋即身体离地,最终屁股坐在了一名大汉的右腿上。她挣扎了一下,无用,只能低声弱弱地哀求道。
  在这个奴隶制的北岛大陆上,虽然有着分布在各地的神殿暗中管制大陆的法律,但不少的地方难以得到完美的治理。像这种距离危险的魔兽森林越近的城镇,法律在这里的约束就越低,与之成反比的是拳头,只要你拳头足够大,你便是法律。
  “哈哈!”酒楼中,传来几声*的笑声,那名抱住少女的大汉,用恶臭的舌头,舔了舔少女苍白的脸蛋,大笑道,“今天被一只两阶魔兽伤到了胸口,现在我是*焚身啊,哈哈,你便帮我解解火气吧!”
  身旁的同伴会意的笑着,两人便抱着美丽的女服务员,旁若无人般,直接大步准备去房间,解解夏日的火气。
  梦露这名曾经的贵族,并没有遇到过如此暴力而又污秽的经历,当即因身为一名女子,对那名少女即将遭受非人的经历感到同情,脚步微移,正要冲过去时,大汉的痛叫声响起,令她止住了脚步。
  “啊!该死的,娘们!”那名大汉将少女向前扔去,随即看向自己手臂上,*入了好几公分的玻璃片,吃痛的怒斥着。
  少女摔在地上后,勉强爬了起来,正准备逃跑。大汉的同伴见状,立即扑了过去将女子压倒在地。
  “混蛋,臭娘们,你竟然敢伤我,既然如此,老子就把你的脸蛋划上几划吧,哈哈!”受伤的大汉大步上前,单手抓住少女挣扎着却无力的双手,捡起地上的碎片,对着少女无瑕的面容划去。
  女人视容貌为生命,更何况是有过美丽面容的女人,在失去美貌后,更会因此而疯狂病癫。
  四周的客人,纷纷将目光移开,不忍心看到血腥的画面。在场不乏赋有正义感的游侠,但是当他们准备动手阻止时,恐惧便立刻狠狠地制止了身体冲动的举动。因为他们分明的看到,大汉手臂上,黑色的狼头图腾,那可是狼牙军团的印记啊!
  狼牙军团是这座石头城的一流势力,这么多年来,这个狼牙军团可是用无数的鲜血,堆积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凶名。
  一想到可能会得罪庞大的狼牙军团,那些原本打算挺身而出的侠士,立即规规矩矩的坐回座位,颤抖着双手,食用着碗里的饭。
  看到这一情形,梦露大感不妙,积蓄在双脚的灵力,蓦然暴发,在嘭的一声后,对着大汉冲去。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充满力道的手掌,将她硬是按在地上,自掌心传来一股柔力,巧妙地化解了梦露前冲的趋势,让她不会因突兀地停下,而受内伤。
  回头瞪了按住自己的赫连千华一眼,梦露不甘地转回头,再次催动体内的灵力,然而此刻的灵力,受到了一种未知的禁制,有如龟速般运转,根本无法提供给梦露挥霍。
  “从现在其你不要管我了,我要按照自己的意念去做!”坚定的话语从梦露的牙缝中挤出,其中的不容置疑,令得赫连千华手中的力道微微少了几分。
  赫连千华愣了一下,在先前逃亡的日子里,无论什么事情,面前的少女都是依着自己。不管她有多累,也不曾请求自己停下了让她歇息。然而此刻的她,却又如此的强势,这样的反差,令得千华也愣了片刻。
  不过,在两人对峙中,一声声凄惨的尖叫声,已经自那名少女口中吼出,凄厉至极,开始已经有不少的客人拂袖离去,而这里的老板伙计也早已逃出酒楼,暂时远离这血腥之地。
  “放开!”听到少女的惨叫声,以及两名大汉的淫笑声,梦露死死地瞪着赫连千华,怒喊道。
  她心中原本对赫连千华先前救自己的表现所产生的感激之情,已经荡然无存。她已经看不起这名男子,难道失去了实力的他,就变成懦夫了吗
  赫连千华漠然地看着少女满含恨意的眼光,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手上的力道不曾减少半分。
  在僵持了五分钟以后,那两名大汉终于停止了对女服务员的蹂躏,丢掉手中血腥的碎片后,大汉阴狠地大笑道,“既然你不想让我得到你的身体,干脆就永远做尼姑吧,哈哈!”说罢,两人大步离去,途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挡他们。
  感受到身形一轻,赫连千华掌心的力道已然撤去,失去压制的梦露,扑倒在那名痛苦的哭叫着的少女,美眸泪水潸然泪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实吗
  心中,那些埋藏起来的委屈,统统化作泪水,泫然而下。
  家族的衰亡,姐姐的死亡,这些被她硬压抑在内心的情绪,全都与这滴落的泪水,流淌而出。
  耳边传来几声脚步声,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走来的赫连千华,鼻子一酸,再次低下头,痛苦的啜泣着。
  “我们正面临着追杀,不能轻易得罪其他势力,否则他们将会成为神殿的耳目。”
  望着面前情绪低落的少女,赫连千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探出一只手,悬浮在那名同样痛哭中的女服务员的脸庞之上。那血肉模糊的脸庞,证明着丛林法则的无情。
  扭头望了望四周早已空无一人的酒楼,“唉”。唉声叹了一口气后,尚且呈现红色瞳仁的右眼中,红芒一闪,一道光束射在千华白皙的手背上,时间法则自其掌心涌现,笼罩住女服务员模糊的面容,那些鲜血,在红光的照耀下,逐渐吸回到少女的脸上,那破裂的脸皮也在神奇般地自动修补,最终不到片刻,一张完美的面容,呈现在梦露的眸前。
  同时,赫连千华还不忘取出镜子,摆在女服务员的眼前,让其尽快从悲伤中走出......
  “我们走吧!”在给了女服务员一笔不少的金钱后,没有理会梦露的道歉,赫连千华迈着脚步,缓缓离开酒楼。
  看着千华的背影,梦露心头一紧,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但偏过头看到不远处还在激动地向自己挥手道谢的少女,梦露美眸中涌现出喜色,回以微笑后,便随着千华的背影,跟了上去。
  “在现实面前,我们也许可以不计后果的与之抗争,但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倘若可以在顺从它的情况下,再曲线达到自己所要的目的,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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