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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阴谋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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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栎撕碎了那张小纸条,什么云期雨信,完全是无稽之谈。心情复杂的张栎第一次对脑海中的白百惠产生了厌恶,和不信任。
  可转头的下一瞬间,又开始为白百惠找理由,也许,她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绊住了,又或者,根本就是自己睡觉耽误了时间。
  旭日东升,温暖的一天又开始了。
  张栎走进餐厅,橱窗内人头攒动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彭二眼尖,看到张栎出现便沉着一张脸迎了上去。
  “你现在才来!?”
  “嗯。”
  张栎看的出彭二面有怒色,但是,张栎并不准备曲意逢迎,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有为知识青年,这种气节张栎是坚持的。说罢,张栎径直走进橱窗,穿好了那件不算整洁的白褂子,留下彭二横眉瞪眼的抽抽着。
  早饭时间一切工作进行的都非常顺利,除了一件事情,让张栎事后也觉得异常古怪,方县二中的校长,破天荒第一次,居然来食堂吃早饭了?
  这件事儿在方县二中近三年的学校历史中尚属第一次!在餐厅干了多少年的老师傅今早都吃惊不小,也难怪一大早餐厅就忙成一团。
  彭二那个大胖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溜须拍马的好机会,一顿早餐,忙前忙后,肥硕的方脸像一张饼子一般捏出了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笑脸,校长能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吃完早饭也算是高涵养了。
  至于校长为什么今早特意来学校餐厅吃早饭,猜疑者众,但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一个靠谱的说法。
  想想这事儿,张栎也觉得奇怪。但校长来学校餐厅吃一顿早饭至于引起这么大的风波吗?
  这种好奇心在张栎心中还没待多久,一桩天大的祸事就从天而降了。
  方县二中校长办公室内,气氛异常的沉闷。
  这是入校一周以来,张栎第二次走进校长办公室,这间面积并不算大的办公室内,白墙灰顶,褐色的檀木书柜里摆满了学校的荣誉奖杯,墙上挂着名家草书的巨幅《卜算子咏梅》,字体鸾漂凤泊、游云惊龙,极具观赏性,褐色的大尺寸办公桌与屋内的陈设浑然一体。
  就是这间有点像条走廊一样的普通办公室,代表着方县二中的最高权力!
  校长蒋有文端坐在皮椅上,手中点燃的香烟不时飘起袅袅白雾,宽大的眼镜片让不苟言笑的蒋校长看起来更加严肃、庄重。靠墙木椅上坐着南宫剑,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容,金丝边眼镜儿后,如毒蛇般的眼睛关注着周围环境的一举一动。只是那闪着绿光的眼睛和一副面瘫容貌实不相衬,张栎心中腹诽。
  “过来了?坐吧。”
  蒋有文校长指了指靠墙的木椅,磕了磕手中的烟灰。张栎示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视着靠墙的三把木椅,中间那把椅子上南宫剑正坐在那儿怒视而来,阴暗的面容加上瞪圆的怒目,只让人感觉后背阴风阵阵。
  “你不能坐!”
  张栎刚一迈腿,南宫剑就像准备多时似得尖声说道。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张栎只是顿了顿,非常短暂的顿了一顿,几乎都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随后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他身边的木椅上,而且张栎坐下的动作幅度很大,大开大合,南宫剑只要再瘦几斤保准就被张栎挤出去了。
  “能不能坐,你说了不算!”
  这是张栎和身为学校主任的南宫剑第一次正面交锋,因为,他觉得南宫剑很讨厌,那种让人发自心底的讨厌。
  南宫剑本想反驳,但他很快就机警的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在这间代表学校最高权力的办公室中,能做决定的,只有校长一人!而自己刚才完全被张栎吸引了,也许是自己太过急于想给张栎难堪,又或是,自己把张栎看的太轻了,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反抗自己的意见。南宫剑心中懊悔,但是他阴冷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儿,借势擦了擦挂在太阳穴附近的汗珠。
  “既然张栎老师已经来了,南宫主任,那你就说说吧。”蒋有文校长的神色非常随意,像是并没有在意刚才的小插曲,蒋校长说完吸了一口香烟,几道不规则的烟圈儿飘荡在空气中。
  “好的。”
  南宫剑朝着校长礼貌的点了点头,但是阴冷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这让张栎更加坚信南宫剑肯定是个面瘫,白百惠想嫁给这个面瘫到底图个什么?
  “张栎作为学校职工,恶意参与学生打架欺凌事件,我的建议不变,希望学校开除这种没有丝毫道德底线的人!”
  张栎的思绪被南宫剑如九天惊雷一般的言论拉回到了现实中,左眼皮跳了一早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张栎,你怎么解释。”蒋有文校长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就好像现在谈的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张栎轻吐了两个呼吸,他努力制止了自己此刻想发怒的冲动,南宫剑既然直接告到校长办公室,那必然是早有预谋,自己此刻若稍有不慎,恐怕真要从这所学校滚蛋了,想想老县长还亲自给自己写过介绍信,张栎总觉得像这样被泼了脏水扫地出门,那真是老脸都被丢尽了。
  要不要拿出那封被自己撕成两半的介绍信来抵挡抵挡?张栎犹豫着,手却不自觉的向裤子口袋伸了去,那封介绍信自己每天都带着。
  手伸进口袋转了一圈,空空如也!
  脑中又是一阵惊雷,这介绍信跑哪儿去了?一封被撕碎的介绍信,恐怕也没有人想偷吧?但,它怎么就不见了?
  尴尬的沉默,使蒋有文校长用怀疑的目光向张栎投了过来,南宫剑在一侧却似乎坐的更加安稳了。
  初秋的天气还是显的非常闷热,尤其在这间狭小的办公室内,即便它所代表的权力滔天,依旧无法阻挡太阳的炙烤。张栎手心有汗,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里,一个专门给自己挖的大坑。
  南宫剑是整个高一年级的主任,他自然有能力提前知道,在昨天晚上的某个时间,方县小公园的一处会发生一起恶性欺凌事件,白百惠塞给自己纸条把自己约到同一个地点肯定也不是巧合,然后自己就看到了欺凌的一幕,然后出面组织,这时躲在某个阴暗角落的南宫剑想必已经把某个无法让自己反驳的片段拍摄截取出来了,然后在今天,他会痛下杀手把自己逼到一个角落,任意诽谤!
  张栎的脑海中如同放电影般的一帧一帧跳过这些画面,从头到尾都说的通,因为白百惠的缘故南宫剑一定对自己起了敌意,他想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让自己从方县二中这所学校彻底消失。
  多么痛的领悟!
  张栎宁愿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为这些都把人想的太坏了。南宫剑阴冷狠毒,白百惠蛇蝎心肠,蒋有文校长此刻正冷眼旁观,人难道不应该是相互帮助的吗?人难道不应该是温暖的吗?张栎极力想推翻自己的推断,可除此以外,他找不出第二种解释。
  我佛慈悲,不反击看来今天这茬儿是过不去了!
  张栎起身,这让等候多时的蒋有文校长提起了一些精神,南宫剑早已等的不耐烦,但他刚才已经说错过一次,他不准备在校长做出决定以前再多说什么,那样会显得自己对张栎又敌意,而不是客观公正的评价事实。
  “南宫主任,你说参与校园欺凌,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剑对这个问题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他指了指散落在校长办公桌上的几张照片,说道,“这几张照片把你照的很清楚。”
  “是你照的?学生在打架,你不上前阻止,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拍照,果然不负主任的气魄!”张栎想想就来气,如果自己猜的都是正确的,那南宫剑可就太损了。
  面瘫的南宫剑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眉毛微微挑了挑,“照片当然不是我照的,是某位同学提供的。出于对提供照片同学的安全考虑,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
  无懈可击。
  张栎死死的盯着南宫剑,似乎想把他像透明玻璃杯一般看清、看透,但对面木椅上这个男人始终阴冷的面无表情,像一滩浓黑的死水,根本就看不到底。
  如果自己接着再问为什么照相的人会向南宫剑提供照片?那他一定会说,因为自己是一位正直的高一年级部主任,声名在外,把照片提供给自己很正常。
  这种问题连自己都能想的出答案,早有预谋又深有城府的南宫剑怎么会不懂。
  张栎苦涩的摇了摇头,好像此刻自己已经被人逼进了一条死胡同,而蒋有文校长的这间狭长的办公室,又真的很像一条“死胡同”。
  而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依旧心心念念的高中对象白百惠,张栎想不通,短短几年时间,当初温婉贤良的白百惠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不!人没那么容易改变,当初的百惠本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她会为了追求自己更高的目的付出别人难以承受的牺牲。今天的白百惠,只是变本加厉了而已。
  张栎还记得,在风轻云淡的高中校园操场上,白百惠静坐在台阶上,微风拂过她乌黑的发,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的像是一池清潭。
  那时的一切,好像都是青涩的,没有明目张胆的恋爱,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眼睛和鸿雁传书来发生的,无言而又美好。
  这份美好,如果没有现实中利益的砝码去博弈,那么它就会像童话一样深深刻在张栎和白百惠不染风尘的内心。
  直到林浩的出现,这一切,戛然而止。幼稚的高中时代!
  张栎心中从来没有痛恨过白百惠,毕竟,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更何况,白百惠和林浩的关系在高考之前就已经无疾而终。高考结束,白百惠从此再无音信。
  也许,在白百惠的内心并不想真正毁灭张栎,但是,为了握紧手中南宫剑这张“黄金牌”,张栎的处境如何在白百惠的心中也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张栎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死局!
  办公室内,仍是一片沉闷的寂静。窗外耐不住热的知了奋力的发出响亮的蝉鸣,屋内蒋有文校长的第一杯清茶刚刚见底,空气中没有一丝凉风,弥漫的只有张栎难解的焦躁。
  南宫剑十分耐得住性子,安然的端坐在木椅上,没有催促,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真的像是一个面瘫,只是他的头颅此刻已悄然昂起,他相信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张栎漫无目的的重又扫视一遍这间狭长的、有点像“死胡同”的校长办公室,最后,张栎的目光重又停到了那巨幅草书《卜算子咏梅》上。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望着颜筋柳骨、铁画银钩的书法,看着南宋词人陆游的名作,张栎的眼中好似闪现出了点点的希望之光。
  “南宫剑主任,对于您刚才说的这些,我全都不认!”
  张栎说话的口吻非常自信,和之前焦躁担心的状态完全是云泥之别,南宫剑的脸庞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心中怀疑,张栎是找到了什么铁板钉钉的证据,或者发现了什么致命的漏洞。
  “你认不认不重要,事实不会因为你认或者不认而发生任何改变。”南宫剑极力保持自己公正无私的形象,尤其在这间校长办公室内。他那张平静的脸庞,像是永远不会勾起一丝涟漪,张栎始终认为,他一定是个面瘫。
  张栎没有再理会南宫剑,他扭头款款走到校长座位身前,“蒋校长,我非常赞同南宫剑主任说的!但是这件事情,疑点甚多。首先,我始终想不通拍照的人为什么不出面制止我,而是躲在一侧拍照。第二,您是知道的,我刚到学校时间不长,加上今天才满一个礼拜。学校里的学生我完全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去欺凌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学生呢?我完全没有动机。”
  “那是因为……”
  南宫剑早已布局好了一切,所有张栎提出的疑问他都准备了合理的应答。只是,这一次,他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好啦。”
  蒋有文校长略显年长的沉稳嗓音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南宫剑,这种情况,出乎了南宫剑的意料,在他的预案里,没有这一条应对措施。
  蒋有文校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总是维护手下这帮中层领导的,他知道人与人之间应该设置怎样的感情,他懂得利用他的身份和一切来掌控这所学校。方县二中,这间狭长的办公室中传出的文件就是至高无上的命令,这是全校人都毋庸置疑的。
  “既然事情还有疑问,那就进一步查清楚。”
  蒋有文校长这句话是直面南宫剑说的,透过蒋校长宽大的眼镜片,投来的是一种无可置疑的坚定,这个眼神告诉南宫剑,你不可以反驳!
  南宫剑深有城府,自然懂得审时度势,虽然现在他的心中有万千疑问,但他知道,这件事情,过去了。
  “是,校长,我以后做工作会更加仔细的。”
  南宫剑起身,说话温柔,脸庞上也难得的挂了一丝微笑。蒋有文点了点头,南宫剑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份新的任命从校长办公室传了出来,张栎担任方县二中高一年级八班的班主任,红头文件,盖有方县二中鲜红的印章。
  这份文件,像是一阵飓风,刮的方县二中议论纷纷。从后厨打饭的二把手师傅,到德高望重的班主任一线教师,这种身份的转折,在方县二中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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