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天地人间

　　汴梁城今晚灯火璀璨，许多家庭将制作好的纸灯挂在家门口。行人看到做的精致漂亮的，便会在门口多停留一会，好好欣赏个够，对旁边的主人表达出赞美的目光。
　　今天是上元节，上元上元，月亮正圆。月光皎洁如丝，映衬点缀旁边的是繁星点点。天上的‘白玉盘’好像与人间的花灯交相辉映。
　　城中心有一户人家门口围了不少人。这家门楼不大，并不是很气派的样子，吸引这么多行人的并非别的，正是这花灯。这个花灯做的不算很大，但十分精巧，里面的花朵，人物雕刻的栩栩如生，花灯上面用纸雕刻了一朵牡丹花，像是涂了胭脂的女孩一样粉红可人。上面用把吊着，就连把上也雕刻着细花纹，不仔细看倒真看不出。风一吹，花灯里面的图案竟然随着变化，像是里面的小人在奔跑一般，看得下面的行人瞠目结舌，不知道的还以为一面真的是一出皮影戏。
　　花灯渐渐有些暗了。
　　这时那扇朱红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姑娘，看着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姑娘手里拿着灯油，走到花灯前，将手里的灯油倒进花灯里大半盏，灯马上就更亮了起来。一不小心盏里的油洒在了手臂上一点，姑娘连忙掏出手帕轻轻擦干手上的灯油。
　　“姑娘，这灯是你做的吗？”
　　人群中有一个老妇人问。
　　姑娘一抬头，粉面含笑，轻轻擦了一点胭脂，到映衬了那句诗：淡妆浓抹总相宜。
　　“是的。”
　　“做的真好。”“真是心灵手巧啊。”人群中开始对面前这位姑娘赞叹不已，姑娘只是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那扇朱红色大门又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砚笙，回来回来！”
　　这个姑娘见有人叫她，便一转身进了那扇大门里面。
　　“李砚笙，出去街上逛逛？”江姝然
　　李砚笙伸出手在江姝然额头弹了一下：“就你鬼点子多。”
　　“就说你去不去吧，要不你就在家看着你的花灯吧！我自己去玩了！”
　　“去，我能不去吗？”
　　李砚笙进屋嘱咐了娘，帮着看好了门口的花灯。披上斗篷和江姝然从后门跑出去了。
　　果然不是想象中的繁华，渃水河边的桥下有一个杂耍的，那个杂耍的会喷火，周围围了一圈人，还有孩子骑在大人脖子上的，手里拿着糖葫芦，拨浪鼓。
　　哗的一下，那个人嘴里喷出一团火，在场人无不拍手叫好。李砚笙和江姝然也鼓掌叫好。
　　接着两个女孩继续沿着河走，走到渃水河边，这个地方有很多放河灯的姑娘，旁边有专门卖河灯的店家，姑娘们三五成群来到这个地方，在里面的纸条上写上愿望和祝福，然后放到河灯里，将河灯放到水里，让自己的河灯顺水飘走。
　　“你等着，我去买两个河灯来！”江姝然对李砚笙说完便跑进店内
　　等了一小会，江姝然手里捧着两个河灯，将其中一个交给李砚笙。两个女孩写好了祝福和愿望塞到河灯内，将河灯放到水里，两盏河灯顺水同其他河灯一起顺水飘走。
　　江姝然手里那张刚买的几包点心，拉过李砚笙：“走，陪我去一趟城南，给我舅舅家送包点心。我娘嘱咐我今天节日买点好的糕点送我舅舅家去！”
　　两个女孩一路走到城南，这里就显得没那么热闹了，店铺也是隔一段有一个，小商小贩知道这个地方没有那么赚钱，都挤破头往城中心走。
　　“到了，一起进去吧！”江姝然
　　李砚笙摇了摇头：“不了，我在门口这块转转，你完事了就出来找我。”
　　江姝然往里请了几次，李砚笙都摇头拒绝了，没办法之后嘱咐李砚笙别走太远，便进去了。
　　李砚笙一个人在街上转转，旁边有卖糖葫芦的小摊，李砚笙过去买了一串糖葫芦。
　　“就冲进去，一刀，完事了，扯呼！”
　　“你太莽撞了老三，他和别人不一样……”
　　李砚笙莫名听到这样几句话，蹑足潜踪，辨别着声音的方向……
　　“你俩小点声，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看见个屁，这地方哪有人往这里瞅啊！”
　　李砚笙辨别出来了，声音就是从前面的一个很窄的小胡同传出来的。李砚笙轻轻地蹑足潜踪贴着墙边走，开到胡同口的地方。李砚笙小心的拐进去，拐到里面是说话声的源头了，就听里面说话声越来越清楚。
　　“帮主，你拿主意吧，我黄老三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
　　“对啊帮主，我们都听您的。”
　　“对！”
　　李砚笙轻轻地露出一只眼睛向里面看，只见得里面是一块空地，有十个左右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里面说话。
　　“那是谁？！”
　　就听得那个叫‘帮主’的人一扭头看见了李砚笙的半个脑袋。
　　李砚笙一听：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进来听了！
　　说后悔也晚了，她撒腿就往外面跑，还跑出去不到两步，就感觉身后让人抓住了，身后的人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把李砚笙拎了进来，李砚笙试图挣脱的时候手里的糖葫芦还掉在了地上。
　　“啪”
　　那个人把李砚笙扔在地上。
　　“你是谁？”
　　李砚笙一睁眼看见一个人的腿，李砚笙顺势往上一看，是一个黑衣公子。眉眼生的英俊潇洒，但此时眉眼之间却透着煞气。
　　“过路的……”李砚笙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到
　　“大点声！帮主问你话呢！”旁边有一个大汉，就是刚才拎她进来的那个
　　那个帮主一摆手：“你是谁派来的？”
　　李砚笙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感觉自己有一百个嘴都解释不清了：“我……我……真的是走路的……”
　　突然旁边过来另一个男子，抽出刀来，架在李砚笙脖子上：“废话这么多，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啊？”李砚笙都快哭出来了，她可从来没经历过这个
　　“老六，算了，我看她不像那派来的耳声细作。”旁边有一个女声说
　　李砚笙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听见这个女声，一个劲的点头。
　　那个帮主盯着李砚笙的脸看来两秒，见李砚笙珠泪盈盈的样子。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李砚笙点点头。
　　“三哥，扔出去吧。”
　　那个拎李砚笙进来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帮主对他点点头，那个男人走过来一下子揪起李砚笙，走到胡同外面，扔到地上。
　　李砚笙这两下可摔得不轻，她从地上爬起来，蹲在地上拍打自己的胸口，这一下可吓她不轻。李砚笙低头一看，裙子都沾的全是泥水，糖葫芦还没吃两口呢。
　　这时候就听有人叫她。
　　：“李砚笙！”
　　李砚笙赶紧跑过去，就见是江姝然出来了，江姝然看见李砚笙的这个样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吃糖葫芦摔的……”
　　“没听我说的，别往这边走，这边总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