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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选拔,又是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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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旦闲下来,就很容易思天想地,唉声叹气,评价这世道的好坏。
  其实世道好坏与否本就不是由一个人决定的。
  夏凡这些天找到事情做,也就没那么多心气去唉声叹气。
  七天的时间里,他终于开启了一道气门,开闭自如。
  修炼这不知名功法还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一来体魄较以往坚韧许多,二来气门内的空间被去而复还的灵气扩大了不少。
  “好处真是多呢。”
  夏凡用力握紧手掌,反馈回来的强劲力量让他心里感到一阵暗爽。
  虽然不期望修道的未来,但满足于修道的好处,只看眼前,是夏凡习惯做的事。
  夏凡沉浸在自己的身体内,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阵钟声响起,是镇狱楼方向传来的。
  “怎么突然敲钟?”
  夏凡疑惑道,不过也不当回事,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半晌之后,他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赶紧下床,抓起床边的衣裳就夺门而出。
  “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
  镇狱楼本楼和教学区中间有一片开阔的广场,一般在宣告重大事务的时候启用。钟声就是从这里响起的。
  今年的命兽之选因为“难以预料”的事情,导致完成命兽之选的只有候君颜一个人。往届大概有十分之一的人完成命兽之选。
  倘若无一人活着走出妖冥大山,又或者幸存下来的人资质太差,镇狱楼都不会为此再办一场关于妖兽的选拔。
  只是,这次事件的九个幸存者中有一个是王灿,整个宗门中资质最好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入上三境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他今年过后就是十九,如果今年没能融合命兽,那么就出了最大的意外。所以镇狱楼想借这个由头,为王灿送上一只血脉等级高的妖兽。
  镇狱楼内有一个说法,凡过十八未入中三境,终身无望上三境。也许在外界看来,十八岁的中三境太年轻了,但在镇狱楼内,人人都该以此目标。
  其原因就在妖鬼融生诀上面,十八岁之前,人的神魂还未稳固,此时融合妖兽风险很大,妖兽越强大的越危险,稍有失误就会导致其神魂残缺,一生没可能再进一步。可成功之后,进入上三境的阻碍会小很多。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镇狱楼内三四十岁才入中三境的人,一抓一大把。
  年龄越大,神魂越稳固,不易碎,能够融合的妖兽也就越强大。哪怕失败了也不会弄出难收拾的烂摊子,反而会进一步稳固壮大神魂。因此在镇狱楼中,大部分中三境都无望进入上三境,不过在中三境却是出类拔萃。
  待钟声响起后,一人跃上广场中心升起的两人高的高台,他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说道:“之后将会进行命兽选拔,请点到名字的弟子到台上。”
  他指了指脚下一人高的类似擂台的建筑,圆形,中间有一个“武”字。
  接着,他掏出一份印有画像的名单,一张名单上有两人。名单没有顺序,只要按名单的顺序点,保证来得是这两人即可。之后点到的人两两对决,胜利的一方进入下一轮,输的淘汰。到最后十个人无论先后,都能去挑选一只妖兽作为自己的命兽。
  这份名单由三四两层共同制作,收罗的都是宗门内品行端正,有潜力的下三境弟子,评判标准是他们在宗门内的大小事迹。他们中有不少都没能参加命兽之选,为什么?因为付不起参加所需的钱。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候君颜担任楼主之后的第一次决策,这次决策是为后面的计划铺路。由此开头,为普通弟子解开资金困扰的问题。下三境一贫如洗,中三境突然暴富,她必须要解决这种不健康的关系。让下三境更有动力,更有资本去破镜。
  计划成功之后,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滞留在下三境,宗门的势力也能更进一步。
  所以这次选拔是一个由头,那么王灿又是另外一个。没有这个理由,那些个反对她的老油条恐怕不会松口。私底下搞事情是他们最擅长,也是她最头疼的事情。
  “王某某对李某”,虽然他是在三层主手底下做事,干着情报工作,但是他实际上是靠关系进来的,认不到几个字。不认字,嘴里含糊一下,就过去了。
  他报完名字,只有一人登台,其他人则一脸蒙地看着他。
  他看了看手中印有画像的名单,感觉不像,于是问向跳上来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回考官,我叫李谋。”
  他摆摆手,说道:“去去去,不是你。下去。”
  “不是喊道我了吗?”
  那人一边说一边悻悻跳下台。
  他看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尽管他大字不识几个,但脑瓜还算灵光。
  他捏诀,施展出一个术法,将这一张名单上的内容拓印到空中。
  众人都清楚地看到了名单上的内容,很快,有两位弟子登上比武台。
  “原来考官不识字。”
  “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
  “你说这名单上会有咱们吗?”
  “谁知道?听说是择优入选的。”
  “就算有你们又怎么样?你们能赢过那些亲传弟子?”
  “你怎么说话呢?”
  站在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面对这一个进入中三境的机会,没人会不心动。
  台上的两人都全力以赴,以至于比试并未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台下有人喝彩,为王姓男子欢呼,也有人倒喝彩,觉得这场战斗不够精彩。
  看两人的比试结束,高台的男人掏出笔划去李姓男子的名字。
  夏凡飞快地赶往广场,终于在第一场比试结束前到达了广场,他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禁想,“这人也太多了吧。我可不想被这么多人关注。”
  他站在台下,看着台上比试的两人,只分胜负,点到为止。
  夏凡嘀咕着,“水平不错,不过不是我的对手。”
  夏凡的话被身边一个人听到,他看起来像是个否定精神很强的人,只听他开口便说道:“你厉害,怎么没见你上啊?”
  夏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道:“我上不上管你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那人好像胜利般得意,他说道:“说不管我的事,你心虚了,你刚刚是在吹牛。没本事就别随便说话。”
  夏凡心里一念,“看来只是碰到杠精了。”这么一想,他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下一个就是我。”
  那人“呵呵”一笑,继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夏凡乐呵呵地听着,也不说话。遇到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出一个话题,然后静观他们做戏。
  夏凡心里想着,“看他自说自话也挺有意思的。”
  下一个上台并不是他,这可把杠精乐坏了,可劲说。
  台上,有一个夏凡熟悉的倩影,是笑容甜美的玉淘。玉淘的对手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相貌一般,看起来很沉默。
  高台上的考官,挥下手,宣布比试开始。
  男子率先出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他手上包裹着黑气,快速地攻击玉淘的面部,却被后者轻松躲过,她开启“黑死咒”,反手一击拳头打在男子脸上。
  沉重的拳头打得男子摇晃起来,玉淘没有放过这次,接连出手。
  下三境的功夫真没什么好看,更何况还是一场碾压局,身为亲传弟子的玉淘面对一个普通弟子,没理由会输的。
  站在台上的玉淘看见下方有人朝她挥手,她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貌似很开心的样子,跳下台去到那人身边。
  站在边缘的夏凡朝着上面的玉淘挥手,很不起眼,所以她好像没有看见,下了台,没入人群中。虽然不在意,可心底终归还是有点不舒服。
  好在身边有人安慰自己,“你挥什么挥,搞得她好像认识你一样。那可是七层主的亲传弟子诶,是你一个普通弟子能高攀的吗?”
  夏凡搭手勾着那人的肩膀,伸出大拇指,笑道:“说得好。”
  那人拍掉他的手,说道:“别碰我,我跟你很熟吗?”
  夏凡摊开手,耸耸肩,说道:“不熟你找我说什么话?”
  那人气得跟个孙子似的,转过头,估计在想怎么跟他杠。
  下面接着两场都是夏凡不认识的人,没什么看头,夏凡无聊地拉着身边的人说话。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讲是挨骂。不过他就喜欢挨骂,谁叫人都是贱的呢?
  接下来一场是王灿,对手也是亲传身份,不过没动手就认输了。下场时直嘟囔着倒霉,能不倒霉,这么多人偏偏匹配到王灿。
  “不愧是王灿,仅仅几天,实力又有涨进。人比人,气死人啊。”夏凡说道,说完他还撇了眼身边的小子。
  后者刚好与他对视,话到嘴边又被自己憋回去了。
  夏凡是真佩服王灿,他的修道瓶颈真就是瓶颈,水装到这就装不下一滴,水平定死了。
  王灿就完全不一样,三年前和夏凡交手的时候就已经是乌有境巅峰,可这三年里他的实力还在不断地上涨,虽然慢了点,可好歹在动,跟没瓶颈似的。
  夏凡认识的人不多,准确来说不超过一只手,毕竟他一年到头都被关在楼上。
  “王灿,玉淘,候君颜,杨凝”,夏凡板着指头数了数,“好嘛!就四个,一只手都凑不齐。”
  说着话,他转过头,望向身边的人。那人比夏凡小,大概十四五的样貌,模样清秀,大概是个男的。身上穿得是一件普通弟子服装,还挺旧,看样子家里不富有。其次身边没玩伴,是个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小子。
  夏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哼”了一声,扭过头,说道:“你管我叫什么?”
  夏凡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这样,我们来赌一赌,要是之后名单里有我,你就告诉我名字外加一枚铜钱。”
  那人没等他说完,便问道,“那要是没有呢?”
  夏凡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便给你一枚灵钱。要不要和我赌?”
  那人连忙答道:“要,当然要。问题是你拿的出一枚灵钱,莫不是在骗我?”
  夏凡拍拍胸膛,自信地说道:“一枚灵钱我还是拿得出的。更何况我不会输的。”
  那人伸出手指,跟他拉钩,“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只是,到了中午饭的时间,夏凡还没有被点到。
  “这都半天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叫到你?”那人嘴角带笑的问道。
  夏凡也有点不自信了,但场面功夫还得做,“快了快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谁知迎来的是暂停选拔,大家先去吃饭,下午再继续的通知。
  于是,有的走向一楼的食堂,有的去往城镇。
  夏凡看了看身边的人,拉他去城镇里,请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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