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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向导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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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老爷子,再跟您打听个事”,酒过三巡,刘青松想起一事后看向江新民:“我们剧组这次拍摄的《卧龙藏虎》是一部古装武侠片,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在倞山里拍摄一组男女主角偶遇后追逐打斗的镜头,到时候会要在山上周旋不少时间。所以得找一个对山里情况比较熟悉的本地人当向导,方便取景和拍摄,从安全方面来说也能规避掉不少山里的危险,不知道您觉得村里谁比较合适?”
  向导的事情还没落实下来,刘青松总觉得心里挂着点什么,干脆趁着吃饭的时候问了出来。
  江新民听完后看了看江阵,后者正忙着低头啃饭没有察觉。
  奶奶李冬娥倒是立刻笑眯眯地接话了,“让我们阵儿带你们上山就行咯,这孩子十几岁后有时候就整晚地住在山上了,熟得很!”
  “咳咳···”江阵正低头吃着饭,猛一听这个给呛了两口,连忙抬起头来摇手道:“不行不行不行!我不是干这个的料!”
  刘青松也不太放心,毕竟江阵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要说这向导的事情,肯定还是找个年纪大点的比较合适。“这···行吗?”
  “那能有什么不行的!我们阵儿六岁就开始上山,到现在跑了十来年了,这上山下山的,村里谁能比他还勤快?”李冬娥不乐意了,自己大孙子明明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咋还看不起人呢?
  “您别着急,我也不是那意思。”刘青松知道对方会错意了,连忙解释了一句。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
  老曾喝了点酒,这会儿也话多起来,站出来岔开话题,“小江,你平时怎么在山上过夜呢?”
  江阵笑着看了看奶奶后回到:“其实也没有经常这样,有时候上山锻炼着忘记时间,太晚了就懒得往下走了。”
  “锻炼?”
  “嗯呐,就站站桩什么的,锻炼身体的。”江阵半真半假的应付了一句后又说到:“其实也没什么,我在山上有个住的地方,地方不小还能遮风挡雨的,我还搬了床被子上去呢。”
  “噢?那你对这倞山熟悉吗?”
  江阵倒是认真了起来,“您别觉得我奶奶是向着我才这么说的,我这十几年确实山上山下的跑得挺勤快,这个不骗您,太远的地方没去过,但是我们家后面这方圆三十里地保熟,这个您回头可以去村里问的,做不得假!”
  李冬娥听到孙子帮自己解释,刚刚有点不高兴的脸上又笑眯眯起来,自豪地补充了一句“就是!你们待会去村里问问就知道了!”
  江新民打了个圆场,“这事你们先去村里问问吧,到时候觉得谁合适再雇谁就行,不急。”
  江阵不太乐意接这个活,人又多又不认识,估计这些人体力还不怎么样,太麻烦了,只是看不得奶奶说话他们不信才认真解释了一下。他巴不得这些人去找其他人当向导。
  ······
  吃过午饭送走刘青松一行人,院里就剩下江阵家三口和罗依云了。刚刚罗依云一直在低头小口吃着饭,也没怎么说话。
  “依云呐,饭菜还合口味不?我们山里吃得辣了点,你要是吃不惯就跟我们说啊!”李冬娥搬着条凳子坐到罗依云旁边后笑眯眯地看着她又赞叹了一句:“真是越看越漂亮!”
  罗依云有点不太适应这种近距离的夸奖,有点不好意思。“挺好的,我很喜欢这儿。”
  “哎,那就行!”李冬娥笑呵呵地应了句,又转头看了看在一旁收拾的孙子,越看越觉得这漂亮小姑娘跟自己孙子般配!
  “依云呐,你姓啥啊?家是哪里的啊?”
  “我姓罗,老家在粤西柳州,不知道江奶奶您听说过没。”
  “姓罗好,姓罗好啊,山琢玉簪攒万叠,江分罗带绕千寻啊呵呵呵。”李冬娥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下去过。
  江新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对着奶奶佯怒道:“句不达意地在这瞎念叨,别吓着人小姑娘了!”
  “嘿!江新民你不得了了啊!我怎么就句不达意了?我怎么就吓着姑娘了?就你有文化有能耐是吧?”李冬娥顿时就不乐意了,看架势要找老伴论出个一二三四来。
  “我不跟你争!我出去下棋去!”江新民讪讪地放下“狠话”出门而去,样子有点狼狈。
  “就知道充大头,年轻时就这样,老了还这个样。依云呐,别理他,咱们接着聊,我跟你说说你江爷爷年轻时那会的糗事···”
  刚迈出院门的江新民额头一脸黑线,加快脚步往外走去,耳不闻己之非,权当没发生过!
  罗依云眯着眼看着这对老年人的争吵,脸上的冰层已化为浅浅的微笑。自从进到这个院子里以后,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轻松了起来,这种感觉真好!
  “奶奶,我上山练功去了啊。”收拾完碗筷后,江阵走到院里,看了一眼罗依云后对奶奶说到。
  李冬娥不太乐意,“家里有客人就多陪陪客人啊,今天别上山了。”
  江阵一阵头大,关键跟这姑娘呆在一个院里不知道怎么相处啊,想着有点尴尬的场景后江阵还是摇了摇头,坚定上山了,而且李林原老爷子走后那些东西自己还得去收拾一下才行。
  “这爷孙两个,都是木头!”李冬娥在身后给了句很中肯的评价。
  罗依云有点好奇,“江奶奶,江阵每天都去山上锻炼吗?”,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不光是锻炼,刚刚外人多阵儿就没说。”李冬娥这会儿已经把罗依云当自家人了,“我们江家的一门武学功法,这孩子从小就开始练,一开始在院子里,后来大一点后觉得院子太小就自己跑山上去了。”
  “真的有功夫吗?”
  李冬娥笑了笑,“也没那么神,不要相信电视里那些天上到处飞的,就是强身健体的玩意罢了。”
  “那江爷爷也会功夫吗?”
  “是啊!还别说,我年轻的时候跟你江爷爷走南闯北的,还去过你老家呢,别人还送了个棺材的挂坠给我们。”李冬娥边回忆边笑到:“我们那会儿帮了人忙,送个这晦气玩意,当时把我跟你江爷爷气的不轻呢!”
  罗依云也掩嘴轻笑,解释道:“那是我们那边的习俗,寓意是升官发财。”
  “是啊!后面跟我们解释了半天,当时还以为好心没好报呢!”李冬娥也笑了,眼里的回忆充斥着柔情。
  ······
  刘青松一行人回到张爱国家,其余几人都去收拾好的房间里休息了,刘青松找到张爱国,说起向导的事情来。
  “要说这事,其实你们随便在村里找个成年人都能干,大家都是山里讨生活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其实对这倞山都不陌生。”张爱国解释到:“但是你们要是非得挑个最熟悉的,那肯的得是阵子了!”
  “噢?张老弟你也这么说?”刘青松还是觉得很诧异,“按理说小江年纪不大,怎么你们都这么推荐他呢?”
  张爱国笑了笑,“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七八岁就可以一个人往山上跑了,他们家又是我们村里的医师,采药啊、砍柴啊、掏楞山货啊,这孩子都是一把好手。而且从小锻炼,身体又好力气又大!”
  说完指了指自家院里磨豆腐的石磨,“就这东西,年前从屋里搬到这儿,这孩子当时一只手就给我提溜出来了,你信不信?”
  刘青松看了看那磨盘,接近一米的宽度,两块加起来二三十公分厚,有点不信!
  “是不是真的哦?”
  “那你这话说的,可就伤感情了不是?我忽悠你做啥子!”张爱国开玩笑到。
  张小超正从屋里出来,听了一会儿补充到:“我阵子哥还会功夫呢!”
  刘青松觉得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夸张,也笑着开玩笑道:“你阵子哥难道还会飞天遁地?”
  “那没有,但是他能跳两三米高,还能一拳打倒大树!”张小超很严肃的答道。
  刘青松笑着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信了!就剧组里的武术指导老曾也办不到这事呢!老曾还是全国武术协会的理事,那可是真材实料的。
  不过既然村里人都这么说,江阵肯定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可能力气比较大,又比较熟悉山里的环境,这向导的事情还是可以托付给他的,至于那些武功的说法,就算了吧,估计是村里以讹传讹的了。
  张小超又想起一事来,满眼期盼的对刘青松说到:“刘叔,你们拍的电影我们能录进去不?”
  “那估计不行,这是古装电影,怎么了?”刘青松闻言有点为难。
  张小超一听后满脸沮丧,“我还以为我们也有镜头呢,阵子哥当时说要我跟你们去,说指不定我还能上电视呢。”
  刘青松哭笑不得!
  江阵一上山,发现锅瓦瓢盆都被收拾干净了整齐堆放在石窟里,看来这李老爷子也是个讲究人。
  把被子搬出来放到石头上晒上后,江阵心无旁骛地开始修炼起《风雷真经》,武学没有一蹴而就一飞冲天,所有的结果都是来自日日夜夜间的刻苦努力,这一点江阵坚信不疑,他也从没对自己放松过,不管什么环境,每天最少修炼一个周天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今天练两个周天吧,差不多刚好下山吃饭。”
  ······
  傍晚太阳落山时分,刘青松睡醒后一人来到了江阵家的院子里,看到罗依云正坐在小板凳上陪着李冬娥择菜。
  以为自己眼花了的刘青松摘下眼镜又揉了揉眼,发现还是这个场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位主可是一向生人勿近的啊!别说帮你择菜打下手了,不对你冷言相向拒之千里就不错了!怎么一下午的功夫就变这么个场景了?
  罗依云也看到了院门口的刘青松,刚刚还有点笑容的脸上立马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淡淡喊了句:“刘导。”
  哎,这个样子才对嘛!
  刘青松反倒习惯她这个模样,笑着走进来问到:“依云在这儿呆着还习惯吗?”
  “挺好的,谢谢刘导关心。”罗依云还是那副冷淡的口气。
  “那你还想把依云给调换走不是?”李冬娥在旁边呛了一句,这后生真不会说话!中午还怀疑自己大孙子来着呢!
  刘青松尴尬地抬了抬手,跟李冬娥解释到:“江婶儿,这会儿来主要是想拜托您家小江明天给我们当个向导,带我们剧组的人上山,过来跟您商量一下这事。”
  “这会又信我的话啦?”李冬娥不阴不阳的还是不太高兴。
  “我也不是不信您,这事儿毕竟涉及到二十几个人的安全问题,我也得多问问,您理解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青松只能讪笑道歉,谁让自己中午还怀疑人家呢?
  李冬娥听完倒是好点了,她也不是真生气,就是看别人怀疑自己大孙子的本事就不开心。
  “那我晚上跟他说下,让他明天跟你们去吧。”
  “那行,谢谢您谢谢您!”刘青松赔笑着感谢。
  万事俱备,就差上山开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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