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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耀星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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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城见家里来了两个生人,又见母亲和他们熟识,就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儿子,快来,叫颜爷爷,童爷爷”母亲招呼秦城过来。
  “颜爷爷好,童爷爷好”秦城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二人。
  为首的老者一袭青衫,笑亦不笑,眼睛微微眯起甚是慈祥,后面的光头瘸子三角眼,眼里精光烁烁,宽肩厚背,两只袖子高高挽起,一副庄稼人的样子。
  秦城问完好,再看这俩老头,乐的都不行了,一个个跟看见自己亲孙子来给自己拜年似的,特别是后面的童瘸子,那嘴咧的,差点没咧炸了。
  “好好好,哎呀,我没记错,你应该叫秦城吧,哈哈哈,都长这么大了,几岁了?”
  “七岁半,快八岁了”秦城答道
  颜孟章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开心,那一瞬间他不再是威震一方的黑道王者,他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子,心里想的是今天回家老伴有没有给自己多烫二两酒,想的是明天早上去公园必须把老王头的棋局给破了,想的是孙子放暑假要来看自己了,想的是记忆里的那朵木棉花,又开了吧。。。
  老人,只有在孩子面前,才愿意做个老人。
  “弟妹啊,孩子上几年级了?”颜孟章摸着秦城的小脑袋瓜,左摸摸,右摸摸,就是没个够。
  “颜大哥,秦城上二年级了,在村里的小学读书。”
  “怎么样,学习用功吗?”颜孟章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越看越觉得秦城讨人喜欢。
  “学习倒是挺好,就是淘气,开学第一天就拉帮结派,第一节课就把班里的同学全带到家里来了,说是校长说了,第一节课,要帮我们家干活,干的好了校长奖励一人一包辣条。”
  “哈哈哈哈”颜孟章放声大笑,童瘸子更是乐的开心。
  秦城不乐意了:“那后来他们还有辣条吃呢”
  “行了,就你能”母亲轻声喝道。
  “颜大哥,童大哥,别站着了,快坐快坐,我去给你们倒水去”母亲说着便要去厨房。
  “巧云,别客气,不用忙,我们老哥俩来,其实是前几日接到了秦义老弟的电话,今天专程前来,有些话要给你转达一下。”颜孟章说话的同时,眼睛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桌子上那封信,心里便明白了一二。
  听到颜孟章提到秦城父亲的名字,秦城母亲的脸就暗了几分“是吗?他说什么了?”
  “这个,弟妹,咱借一步说话”颜孟章的意思很明白,谈话的内容还不想让秦城知道,母亲也明白了其中含义,便招呼秦城进屋。
  “秦城,把饺子端进你屋里吃”
  “哦”秦城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让他进屋,但还是照做了,走的时候看到童瘸子在对他做鬼脸,便乐了一下,跳着进屋去了。
  屋里三人端坐,茶杯三展。颜孟章首先打开了话匣子“弟妹,秦义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只说他往南去。”
  “南去?”颜孟章眯起了眼睛,手捻着胡子,回头看向童瘸子。
  童瘸子,不知为何,光头之上竟然起了薄薄一层冷汗,瞪大着眼睛,重重的点头。
  “靳鹤川,果然如此。”颜孟章好像决定了什么,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颜大哥,我再给你续一杯”
  “不必了妹子,事不宜迟,我就长话短说了,秦义可能短期之内回不来了,并且,我今天要把秦城带走”
  话一出口,秦城母亲愣了,秦义临走前是有交代,可能会有两个人过来,但没说要把孩子带走。
  秦城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跟秦城的父亲正好相反,从秦城记事起,母亲的脸上,永远都是一抹浅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轻轻的,细细的,有她在的家里,永远是明亮的。可今天,颜孟章的话让母亲犯了难。
  “颜大哥,这是为什么?秦城要去哪里?他才7岁,他还在上学,这么小的孩子身边没有我,他怎么生活,以后谁教育他?你们带他走不行的。”
  秦城母亲的话是发自一个母亲内心的,在这一刻,她不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什么是以大局为重,这一刻她就是一个母亲,一个护犊子的母亲。
  这会轮到颜孟章头疼了,他了解秦义,他这个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家庭二字,是他的软肋,随着他成家以后便退出了江湖,曾有多少势力请他出山都被他婉拒,后来才知道,他有了一个儿子,这个人就是秦城。
  “弟妹,哥哥也知道,你跟秦义老弟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们的孩子,跟我颜孟章的骨肉那是一样的,我这么做只是想保护他,保护你们,江湖上现在暗流太大了,前一段北边死了一位大人物,这个人跟秦义有杀父之仇,加上秦义老弟现在杳无音信,北方的那笔帐肯定要算在你们头上,前几天我接到了秦义老弟的电话,他上来就是一道江湖红头贴,他说托我们照顾好他的孩子,弟妹,你不知道,那红头贴可是能唤来千军万马的绝命贴呀,此贴一出,无论是哪方势力,都不敢不从,全国只有五张,从建国到现在就没人用过,也没人敢用,用之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如今江湖红头贴出,各大势力必定闻风而动,我这次前来,一是受托来护你们娘儿俩周全,二是看看秦义老弟到底把这条命压在了谁身上?当年秦城爷爷对我颜家有恩,逆天下之大不韪替我颜家出头,才有我颜家今日地位,如今他的后人有难,我怎能不帮?我就是豁出我这条老命,也得把你们安顿好了,不然,以后道上的老伙计们怎么看我?百年之后,我还有何颜面去见秦城的爷爷?”
  颜孟章说到此处,已十分动容,当年秦城爷爷力挽狂澜,舍生取义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颜孟章脑海里。
  颜孟章眼眶微微泛红,秦城母亲见状,赶紧续了一杯热茶,颜孟章缓缓喝下,这才缓和了几分。
  “妹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事情到现在,咱们谁不知道结局会如何,但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让秦城跟我走,才是万全之策啊!”
  颜孟章真是无计可施了,在中国东方地区,他是一呼百应的北耀星。可是在这妇女儿童面前,他就是个糟老头子。
  “颜大哥,你的意思我都懂,但让秦城离开我,我是真的做不到。”
  秦城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在身边。
  “唉,这可如何是好,弟妹,秦义走之前还交代你什么没有?”颜孟章想再套套话,看还有没有什么转机。
  “他还让我给秦城准备三片姜,还有一封他写的信,说如果秦城能把姜吃了,就让他看信,别的没说什么?”秦城母亲如实回答
  “那他跟孩子说什么了吗?”颜孟章不甘心,接着问道。
  “秦义走的时候秦城根本不知道,我也是你们来之前才告诉的他,他就给秦城就下了一封信,别的什么也没留”
  “信?对!信!”颜孟章一拍脑门,刚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怎么把这茬忘了。
  “信里说什么了?”颜孟章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的差点没咬了舌头。
  “信是让秦城看的,他还没打开”秦城母亲起身去把桌子上的信拿了过来。
  “快!快叫秦城,我就说秦义老弟哪怕再急,也不会没个交代,看来,答案都在信里了。”
  颜孟章此时已经把眼光看向了秦城的房门,屋里的秦城还扒拉着饺子了,就听到母亲喊他。
  “秦城,来,看看信里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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