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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安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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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火堡有一个传统,男子18岁成年礼之前,成功猎杀一头灰狼作为祭礼,可以找堡内最好的皮匠苏珊大妈缝制一件狼皮长袍。
  而巴德尔帅气的长袍,小安吉尔已经羡慕很久了。
  日头刚升起的时候,他来到了苏珊大妈的皮甲店内,玄武岩砌成的褐红色墙壁上挂满了各式样的皮衣,一个身穿灰色亚麻工作服的中年矮人妇女,正围在案桌边低头忙碌着。
  小安吉尔静悄悄的走到跟前,眼前快要缝制完成的是他那条幼狼狼皮衣,浅灰的样色在一众深灰狼皮中很是显眼。
  “来了啊”苏珊大妈抬头瞅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恩”小安吉尔紧紧盯着苏珊大妈手中的针线在狼皮上上下翻飞,双眼睁的老大,双手不由的紧握在一起,深恐哪里给他缝歪了,紧张的模样,犹如在战斗。
  突然,苏珊大妈抬手一个暴栗砸了过来,小安吉尔似乎早有察觉,一个脚步后撤,苏珊大妈的手便落空了,却不料对方从身前口袋摸出一把剪刀,遥遥对着那件狼皮大衣虚剪,脸上还一种有恃无恐的得意。
  小安吉尔不由一阵苦笑,苏珊大妈这爱弹人脑门的毛病真是要命,明知道苏珊大妈是逗他玩,只好乖乖的上前,等苏珊大妈弹出了一个脆响的暴栗。
  伴随着一阵满足的大笑,以及苏珊大妈一套漂亮的收线动作,小安吉尔终于拿到期盼已久的狼皮大衣。
  迫不及待想穿上去找巴德尔显摆的他,却突然被站起来的苏珊大妈拦住了,如山一样的雄壮的身躯横在他眼前,压迫感十足。
  “你不会一个人去杀的灰狼吧”苏珊大妈瞅着小安杰尔脸上结痂的伤痕担心的问。
  小安吉尔一愣,用手挠了挠脑袋,不解的问“不可以吗?”
  苏珊大妈又一个暴栗敲了过来,这次小安杰尔没敢躲。
  “啧啧啧,你小子能回来真是命大,我之前还想着你跟巴德尔一起咋会伤成这样,原来是你一个人去的,凭你这小身板,能回来真是不错了。”苏珊大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小安杰尔小脸一红,堡内打铁采矿巡山的都是清一色肌肉壮汉,虽然身材不高,都极为壮硕。而他却出了名的瘦小,身高体重勉强只有常人的一半。有时候他幻想如果有堡主铜须的力量,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吧,恍惚间,他想起前些日子狩猎灰狼的情形。
  那时他听巴德尔说了一处狼穴的位置,距离平日放牧的地方并不远,他在哪里蹲守了好久,终于趁着有一天外围没有灰狼巡逻的时机,摸进了狼穴,为了防止狼群突然返回,他还做了一大堆简易的陷阱,把6根削尖的木棍围绕成圆形斜插进它们回来的路上,如果有狼踏入,抬起狼腿的瞬间,削尖的木棍就会狠狠刺入狼腿之中让其无法动弹。
  安置好陷阱,他才点燃提前准备好的3只火把进入到那处低矮黝黑的山洞中,洞中道路曲折蜿蜒,脚底更是凹凸不平,空气中浓浓的腥臭味熏的他很想打喷嚏,却只能忍住,慢慢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剑缓缓前行,跳跃的火光照射不到多远,洞穴尽头黑漆漆一片。
  他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更应该远远守着陷阱而不是在这里冒险,往日巴德尔的战绩让他产生了错觉。想到了这里,他准备退出去,慢慢往后退的同时,两耳时刻倾听着里边的动静,浑浊的空气中,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就只有他的心跳声,他不敢把后背朝向洞里,只能一步步的慢慢往后退,幸运的是他进入的并不深。
  正当他感受到身后的光亮,完成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黑暗中响起了破空的声音,急速的光明与黑暗的变化,让他眼前一黑,无法及时回头的他只能快速的把剑从自己左腋下向后刺过去,还没等转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把他撞到,感觉全身都快被砸散架的他,想活动下身体,却差点被身后的恶臭熏晕,原来他的脖子已经进入了狼嘴之中,只不过幸运的是,那柄刺向身后的剑在灰狼极大的冲击力下,狠狠刺入了它的心脏,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灰狼的血液浸透他的衣服。
  这时,他才感觉到害怕,原来死亡距他如此之近,弯腰喘息了好久,刚恢复了些体力,赶紧转身将身后的灰狼掀翻到一旁,举起火把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未成年的幼狼,如果是一只成年公狼,速度再快一些,他的剑不一定有时间刺出去,额头瞬间一阵冷汗。
  顾忌着随时会返回的狼群,他赶紧给幼狼剥皮,眼前的幼狼虽不大,他却没那个体力可以扛回去,好在剥皮这事真难不倒他,没事的时候,他经常帮巴德尔剥狼皮,只不过这是第一次给自己的猎物剥皮,他的双手纤细修长,极为灵巧,巴德尔不止一次嘲笑过,这应该是一双人类女人的手。
  说的好像巴德尔见过人类女人一样,剥皮是件让他很快乐的事情,循着肌肉的走向,刀口沿着纹路前行,皮肉急速的分离,在这方面,他才有难得的一点自信。
  摇了摇头,小安杰尔停止了纷乱的思绪,也不去后悔,没死,就是最大的幸运。
  穿好崭新的狼皮大衣,别上自己的小剑,小安吉尔意气风发的告别了苏珊大妈,朝着不远处的酒馆走去,老吉姆一如既往的还没睡醒,他的儿子小吉姆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面包,小吉姆的手艺不错,小安吉尔要了足足两大方块,更是在中间抹了一层厚厚的蜂蜜,跟吉姆吹嘘了半天他的狼皮大衣,在小吉姆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小安吉尔在墙上木牌上找到了巴德尔的名字,在面包下画了两横,大摇大摆的向店外走去。
  日头正中的时候,他必须带巴德尔回堡内参加斗气测试,瞅了瞅远处山峦上已有一杆子高的太阳,小安吉尔赶紧向着堡门外兽栏走去,哪里有着他的山羊达尔克,一头温顺的棕色母山羊,个头不大,却极其温顺。
  冰火堡距离巴德尔住的小屋直线并不远,两者刚好属于同一座山峰的两个不同面上,巴德尔住的地方在之前的矿洞旁边,早年间为了运矿还有索道从半山腰下来,目前只留了一辆矿车,用来转运羊粪。
  现今只有山羊趟出来的一条狭窄的小路可以上到哪里,不过这个时间,巴德尔肯定已经出去放牧了。
  小安吉尔一直有个疑惑,不明白巴德尔为啥不跟他们一起住进堡内,而要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那么陡峭的半山上。问过巴德尔,他也不知道,问族长火须,得来的却是两记爆栗,说小屁孩哪来那么大好奇心。
  搞不懂一向开明的族长为啥不告诉他答案,这缠绕了很久的困惑丝毫看不到有解开的可能。
  行进间没过多久,沟壑间的道路的逐渐起伏不平了起来,山羊背上颠簸的厉害,小安杰尔也放弃了思索,紧紧抓着缰绳。
  长年累月的往返,山羊达尔克不用人催赶,自由的在冰火岭的沟壑,灌木丛中穿梭,直到灰狼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的时候,山羊达尔克却再也不肯往前。
  小安吉尔不岔的抽了几鞭子,达尔克却一直往回退。
  “没用的东西”嘴里嘟囔了一句,似乎有想到了自己。对于灰狼,他并不陌生,每次袭击羊群的灰狼都会被巴德尔干掉,他为朋友的强大感觉到兴奋,可看到自己瘦弱的胳膊,连堡内最轻的单手剑都拿不起来,而那些还是给人类贵族做装饰用的。
  抱怨了几句自己从没见过的父母,以及十多年没见的大哥,从羊背上解下装食物的背包还有自己专属的武器,那把被人戏谑为剔牙针的青铜小剑。小安吉尔快步的向血腥味的来源处走去,他在想今天巴德尔又打死了多少只灰狼。
  沿着羊盘小道走了不远,头羊哈里带领的羊群出现在眼前,它们紧紧蜷缩在一起,往日很喜欢捉弄他的卢克也不见了踪影,小安吉尔心中有种不妙的念头,赶紧扔掉身上的食物背囊,握着小剑,迈着步子,向不远处的山梁上跑去,哪里是附近的最高点,如果巴德尔在的话,很大可能会在哪里。
  刚爬上山梁上,惨烈的景象瞬间让他惊呆了,四处散布的狼尸残骸,有些还在燃烧,空气中弥漫中浓重的焦糊味,小安吉尔沿着狼群来的方向跑去,很快发现了山梁下的巴德尔,他就像酒会上被炙烤的山羊一样,须发全无,怀抱中的两只灰狼仍在燃烧,炙热的火焰使得它们肉体中的油脂香气四散。
  巴德尔的状态很糟糕,小安吉尔拼着受伤探出手仍旧没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顾不上旁边不远处那个巨大的红色狼尸造成的震撼,赶紧用双手抹了抹脸,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应该先灭火,想到这个,他赶紧扔了手中的剑,脱下身上的狼皮大衣,把背阴处一些残雪混着的泥土用大衣收集在一起,奔跑着往巴德尔身上倒。一时间,堆摞在巴德尔身上的泥土中混杂的水汽受热蒸腾了起来。
  弄完了这一切,心爱的狼皮大衣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也顾不上再穿,随手扔在旁边,赶紧骑着达尔克往堡里赶,巴德尔的体型太大,他完全背不动,也不敢挪动,生怕动一下,巴德尔身上的肉会全部掉下来。
  好在冰火堡距离并不远,小安吉尔甩动着鞭子,拼命的鞭打着身下的达尔克,迎着风有灰尘进入了眼睛,他一边流泪,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矮人并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种族,但他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巴德尔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巴德尔是堡内最大块的人,而他却是堡内最瘦小的,不到一米的身高,不足30公斤的体重,让他在同龄人中很自卑,矮人是一个崇拜强者的种族,他这样的身形在族内很难交到朋友,不然他也不用一个人去猎狼来证明自己的勇武。
  冰火堡因地处冰火岭而得名,而冰火岭因为终年飘落的大雪,以及随处可见的火山而得名。
  冰火堡依着冰火岭的最高峰从半山处凿山而建,因而堡前有一段建立在山脊上的山道。在山道的起点耸立着一个巨大的战斧雕塑,那是依照矮人打造的最成功的武器愤怒者为原型修建的,传闻愤怒者已经达到了3阶武器的巅峰。
  进入了堡内大门,小安吉尔找到了城头负责警戒的昆德拉,三声急促而嘹亮的钟声在堡内响了起来。堡主火须迅速扔下了手中的铁锤,招呼战斗人员,向大门口走去,堡内多少年已经没有警戒钟声响起了,如果让他知道是那个小崽子的恶作剧,一定要把他扔到矿井一个月,一个月。
  小安吉尔的小脸已经发白,浑身满是灰尘,以往最为在意的两条小辫也脏乱的不成样子,比划着说清楚事情的缘由后,火须一脸急切的让人去叫老吉姆,自己先带人去寻巴德尔。
  正午时分,火须他们终于把简单包扎了的巴德尔抬了回来,顺带还有那只巨大的魔狼尸体。堡内的人都对那巨大的魔狼尸体啧啧称奇,冰火岭已经有多少年没出过魔狼了,甚至堡内的老人已经忘了魔狼的模样,周围还有一些跟巴德尔要好的,上前询问巴德尔的状况。
  堡主火须不断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凝重,恍若有些话噎在嘴边却难说出来,巴德尔的情况比他们想的更加糟糕,全身大部分被魔法火焰焚烧过,整个人的体型都缩水了好多,目前的情况像烤全羊而不是一个活人。
  好在之前放在鼻子下的羽绒还有轻微的晃动,不然他们现在还做的更应该是准备巴德尔的葬礼。
  很快,巴德尔被安排在议会大厅中,堡内只有那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才放得下巴德尔。老吉姆早早等候在了这里,身边放有一个很大的藤条编织的药剂箱。
  刚安置好巴德尔,老吉姆就赶忙在他身上涂抹起药膏,这是一种由珍稀火焰花配置的顶级药膏,这种生在岩浆边石缝中的药草,对于烧伤效果很好,却很是难寻。
  一向吝啬的老吉姆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但手底却没停,很快,涂满了全身药膏的巴德尔像极一个巨大金色的茧。
  火须把围观的众人都打发了出去,旋即关上了门,在议会桌不远的酒架上拿了一个橡木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大口大口的喝着,恍若劫后余生。
  老吉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也递了一个杯子过去。
  火须的三根胡辫上沾满了酒水,也顾不得清理,抬起橡木桶倒满了老吉姆的酒杯,急切的问:“老伙计,情况怎么样?这要是出事了我们承受不起啊。”说完还不由的回头往门外瞅了瞅,好像哪里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老吉姆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心神安定了一些:“很难说,目前还活着,但整个身体萎缩的厉害,以后能不能活真说不准啊。说完耸耸肩,发出一阵苦笑。
  “怎么就有了魔狼那?这玩意有多少年没见过了,巡山队的人都应该扔进矿洞。”火须找了一个角落,自己蜷缩着靠在哪里,一边喝酒,一边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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