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雕像

　　“你这家伙，发什么疯？”托利安冲多恩骂道。
　　珀利擦掉嘴边的血迹说：“你不知道吗，绯砚武器是所有黑暗武士的信仰。”
　　多恩回应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这些禁制我们是躲不掉的，还不如早点撕破脸皮开干。”
　　托利安叹道：“算啦算啦，反正我也没什么计划，随机应变吧。”
　　祭司雕像的上半部分被破坏掉，露出里面的物体，那是一张发着白光的弓，白光仿佛是一种液体，从弓上面流淌下来，覆盖了雕像的下半部分，顺着雕像下的地面的凹槽流淌开来，形成一个魔法阵。这时那把弓变成了黑色透明的，而弓的外部是一层透明如同玻璃的结晶，内部则有一股能量如同暗红色的烟在黑弓内部翻腾。
　　看到此物，三人内心无不震撼，他们用双眼证实了传说。
　　白光魔法阵沿着地面向四面八方射出无数道亮光，铺满整个祭坛，将祭坛的地面照亮，三人仿佛站在一块巨大的夜光石之上，祭坛的地面发生震动，构成地面的石块在膨胀重组。
　　“发生什么事了？”三人中唯一不是魔法师的多恩问道。
　　托利安说：“看来古代的精灵已经能够将天玉中的光之力操控自如了，并将之结合精灵们最擅长的自然系魔法。”
　　“说人话。”
　　“整个祭坛，就是一个石头怪。”
　　那四座精灵骑士的雕像沐浴在白光之中，开始震动，一个个以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它们不像之前遇到的石头怪简单地由大大小小的石块拼凑而成，它们是被赋予光之力的会变形的整个石头，调整了几秒钟，它们的动作就变得与常人无异，举起各自的武器，分别是剑、斧、枪、刀，指向三个入侵者。
　　珀利抱怨道：“这些石头怪看起来比山下的那些要高级很多，四对三，我们亏啊，早知道托利安你就不该让佩尔走掉。”
　　多恩骂道：“那小子能顶个屁！再说你不是有两个傀儡吗？”
　　四个雕像扑了过来，三人分散开。
　　多恩双手各握住一把短刀，刀骑士冲向多恩，一刀从半空中劈下来，多恩以迅捷灵敏的步伐贴着刀骑士的身子绕到它的背后，双手运起暗之力。这种力量和绯砚武器中的力量相同，但是他体内的力量和绯砚武器中的力量相比就像水滴之于大湖，暗之力的加持让两把短刀能到达削铜断铁的地步，多恩两刀向刀骑士的后背刺去，刀锋嵌入雕像。刀骑士没有痛觉内部也没有筋骨之分，但它里面的光之力与暗之力相斥，它出现了一丝停顿，多恩借机一掰，刀骑士的一条胳膊齐肩而断。很快，刀骑士恢复过来，猛地一转身，剩下的一只手握刀劈过来，多恩向后一跳，拉开距离。只见刀骑士反手握刀插入地面，那断掉的手融入发光的地面，它肩部残损处以可见的速度长出结晶。眼看着结晶交织出了半条胳膊，多恩不再惊讶，冲过去准备再捅一刀，就在他快达成目的的时候，刀骑士那条正在生长的胳膊以出拳的姿势打过来，锋利的结晶足以构成锋刃，切开衣缕和皮囊，多恩情急之下转攻为守，卸开刀骑士的阴招。
　　另一边，剑骑士以迅捷的连续攻击将托利安逼退到祭坛边上，开放的祭坛在山屏上数百米的高空，托利安干脆跳出去，他是风系魔法的大师，悬浮在空中如同鱼游飞快移动，绕了半圈落在剑骑士的身后，他在手心中凝聚了一颗耀眼的法球，全力推向剑骑士，倾泻·出堪比飓风的强大气流，饶是由沉重的岩石构成的剑骑士都倒飞出去。剑骑士眼看掉出祭坛，就要跌落下去，它一转身，将剑切入祭坛边缘的石块上，又撑着站在剑上爬上祭坛。托利安已经再次凝聚了一颗法球，推向祭坛边上的剑骑士，剑骑士一个侧闪，敏捷得不像是岩石之躯，它躲过气流最集中的区域，在侧旁扑向托利安，没了长剑就改用拳头攻击。托利安躲闪着，没了剑的剑骑士攻击距离不足，根本够不着他，谁知剑骑士脚往地上一蹬，一把长剑从地里窜了上来，剑骑士接住剑柄，猛地旋身用剑划了一个完美的圆。这一招太快太猛，托利安猝不及防，胸口被长剑割到，石剑不算锋利，但刚性十足，托利安的胸口被刮去大片皮肉，托利安吃疼，捂住胸口运转法力，让伤口快速结疤。
　　也许操纵尸体傀儡的珀利应该是最无奈的，他的魔法所操纵的变跳龙和穿山甲都是肉体凡胎，而且他还要面对两个岩石骑士。但珀利显得从容多了，穿山甲低矮灵活的身形让两个骑士有点无奈，它鬼鬼祟祟地在两个骑士脚下穿行，锋利坚硬的爪子不断抠掉骑士腿上的岩石，让它们站立不稳，变跳龙远远地弹射出强劲柔韧的舌头伺机打击骑士，让它们摔倒。然而两个骑士并不蠢，它们看穿了这两种动物的攻击方式，在穿山甲绕过来的时候，断了腿倒在地上的枪骑士一枪刺向穿山甲，将其顶到空中，往祭坛外一挥，将其扔了出去，变跳龙弹出舌头接住穿山甲，斧骑士将斧子甩了过去，砍断变跳龙的舌头，穿山甲连着半截舌头还是掉落下祭坛。两个骑士的腿缓缓长了出来，再次站立，冲向珀利。珀利身边没了舌头的变跳龙挡在珀利身前，被枪骑士和斧骑士砍成几坨烂肉。珀利一笑，伸出手张开手掌运转法力，那几坨烂肉之中的骨头融化，糅合在一起，化为一团颜色难看的黏胶，那团黏胶像是一坨丑陋的毛毛虫，任枪骑士的枪怎么都戳不烂，黏胶顺着长枪溜到枪骑士的身上，覆盖了它的后背，弹出几道胶连在斧骑士的身上，珀利一握拳，黏胶将两个骑士背靠背吸附在一起，动弹不得。没多久，两个骑士就像是抽了魂一般静止了，但它们开始融化，和地面融为一体，黏胶抓了空，过一会儿，两个骑士又在另一处的地面上“长”了出来。
　　珀利皱眉：“好诡异的魔法，精灵们是怎么弄出这样的元素生命体的，托利安？”
　　托利安和剑骑士拉开距离，说道：“我想，这是精灵们集自然系魔法、光之力、元素生命的灵体以及古代精灵强者的意志为一体的杰作，还有这周边森林里的自然能量源源不断地维持这个禁制的法力消耗，打持久战我们耗不过的。”
　　多恩又双叒叕把刀骑士切成两半，他缓了一口气，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托利安叹了一声，说：“我和珀利来阻挡这四个雕像一阵子，多恩，做你想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