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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白天总是找不到老谢头的人影，也不知道这老不正经的看上了谁家的寡妇。要知道，这可都是烈士遗孀啊！这要是有点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事儿，哪怕我是皇帝亲封的侯爷也保不住这老东西。
这件事让我很是担忧啊！我真怕这老不正经的坏了我的名声。哪怕是坏了白衣的名声也不好啊！
我也不是没跟白衣聊过这件事，但是白衣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随谢伯去吧。”
我真的就搞不懂了，老谢头如此不正经，当年是怎么当上灵泉剑宗巡山使的？照他这么折腾下去，早晚得出事。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交代一件事：
就在我之前误食春药之后，我和屈情再次分开睡了。所以说，快乐，总是短暂的。
现在最让我抓狂的一件事发生了：黄悦那个疯婆娘竟然要我把她新研制的春药下在白衣的茶杯里！我特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脑子缺根弦？我但凡有这本事，那屈情还不被我......那啥了？小虾很惆怅啊！
这不，黄悦见我没有任何表示，便对我说：“小子，姐姐告诉你。你可不是白帮姐姐这个忙。”
“哦。”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道。
“你不是想要将我那妹子吃了嘛。不如你帮我这次，我就想办法帮你提升修为？”
“秦昭、司空昀、老谢头，他们仨还要给我传功呢！”我不屑道，“咱愣是没要！你说咱是不是有骨气？”
黄悦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想不到什么能够让我铤而走险的筹码。
“姐，你觉得白大哥真就能跟你圆房？”我问。
“小子，姐姐我就喜欢白衣这样的。”黄悦一提到白衣便很是亢奋，“就一次！一次就行！”
“那你还不如半夜潜入白衣那，直接把他睡了。”我随口说道。
黄悦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好主意！难怪我那妹子一直说你鬼点子多！”说完，她扬长而去，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我本以为黄悦身为苗寨扛把子，总不至于饥渴到真的半夜钻进白衣的大帐。但是我还是高看了她。就在这一晚，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
军营的夜，始终是那么安静。屈情已经自觉地搬到了女兵营。剩下我们几个老爷们儿挤在一个大帐里。
夜已深，半梦半醒间，我感受到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了一个角。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钻进了我们的营帐。
此人身姿曼妙，长发及腰。借着月光我可以看到她嘴角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白衣的床前，刚想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却被“噌”的一声所打断。
是的，老谢头的剑已经出鞘了。此时这把阳春雪就悬在她的身后。白衣也起身了，手中长剑架在了她的颈上。
司空昀已经站起身，做好了战斗准备。
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装睡，急忙起身拔出卸甲剑，遥指这位不速之客。
是的，来人正是黄悦。
我的脑袋那叫个疼啊！这大姐怎么就能虎成这样？这智力跟大虎二虎有一拼了吧？
“说！你来所为何事！”白衣冷冷道。
“我......我能不说吗？”黄悦毕竟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
“不说，我就杀了你。”白衣道。
“那个......白大哥，你还是别问了吧？这事儿......不好说啊！”我尝试着打圆场。
黄悦在那支支吾吾，白衣举着剑也不说放下，老谢头的飞剑还在那来回瞎飞，司空昀摸到了自己的眼镜......我站在原地真的不知道怎么往下说。难不成我直接告诉白衣：黄悦想要半夜偷偷把你睡了？我没疯！且不说这事儿说完了白衣会不会把我宰了，单一个黄悦我就没好果子吃！
“白大哥！你为什么就盯着一个沈延清不放？”黄悦忽然冲着白衣大喊，“我哪不如她？”
这下轮到白衣发傻了。
“你到了我苗寨，只扔下一个时间地点，我就屁颠屁颠跑来给你卖命。你当我黄悦是没人要还是怎么的？”黄悦说得自己声泪俱下，“信不信姑奶奶我站在大街面儿上随便喊上一嗓子，一大帮男人就得跟狗似的扑过来？”
“这......”
“你是剑仙，你不食人间烟火！那你为什么只盯着一个沈延清？我呢？你把我扔哪里了？”黄悦说着竟是要伸手去夺白衣手上的剑，“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死你手里头，我认！”
“胡闹！”白衣一把甩开黄悦。
“那个......白大哥，事儿你应该明白了个大概吧？”我说，“这年头，欠钱可以当大爷，欠了情......这事儿你看......”
白衣双手缓缓垂下。其实我也知道，白衣绝对不是渣男。要不然单凭黑裳和黄悦的姿色，他要是不张嘴给吃了，那绝壁不是个爷们儿。只是他一门心思在沈延清身上，再也装不下别人。
黄悦还是走了。离开了大帐，离开了军营，离开了雁门关，离开了中原......
这一夜，白衣把我叫到外边。看着冬夜的月亮，他缓缓道：“小虾，你说登仙真的好吗？”
“你是剑仙，你问我？”
“我自幼被师父收养，背负了太多的东西。”白衣说，“若是可以，我倒宁愿像你一样游戏人间。”
我尴尬一笑道：“白大哥，你也甭在这挤兑我。我那叫游戏人间？我这明明是不务正业好吧？”
白衣摇头：“你做的事儿，比登仙更有用。小虾，若是有天我死了，我要你继续我没走完的江湖。你可以嬉笑怒骂，可以犯下那贪嗔痴的大戒，你也可以快意恩仇。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替我，替我走完这个江湖。”
“说得那么晦气，你说你图个啥？”我笑问，“你长得精神，修为也高。多少女侠巴不得跟你有那么一段露水姻缘？”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事儿？”
“倒也不是。”我说，“我想的是......我也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哦？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说，“我说过，我真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你们都不信。来到这稀里糊涂当了死囚，又稀里糊涂被大虎二虎劫走。接下来有稀里糊涂当了山贼，又稀里糊涂跟你们走了这么多路，见了这么多人。整个世界都是稀里糊涂的，哪来的想法？”
“稀里糊涂？”白衣反问，“好一个稀里糊涂。”
“为啥这么说？”
“我在十六岁的时候便已经要摸到半步登仙的境界了。一心所求无非天道。”白衣靠在一根旗杆上，“我一直认为我做的肯定是对的，直到今天。”
“发现错了？”
“嗯。”白衣点了一下头，“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对错？太较真了，反而不好。”
“白大哥，想不想听听我的事儿？”
“哦？说说？”
“说了怕你又觉得我胡诌。”
“你看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来到这里之前，就是个混混。”我说，“年了十几年书，没落得什么好的差事。自己眼高手低，便开始街头巷尾去打架斗殴。家里人也都劝过我，说要我好好的，找份体面的营生。但是哪那么容易啊？”
“所以你就去做混混？”
“对！”我说，“当年我也有喜欢的女孩儿，也有讨厌的人。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我喜欢的女孩竟然跟了我最讨厌的人。你说这事儿气不气？”
“造化弄人。”
“后来，我就被送到了这里。”我说，“我没想过要当什么大侠，也没想过要做侯爷。那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才能回去。但是我知道，我肯定是回不去了。”
“你说的地方很远吗？”
“很远！”我肯定道，“再后来，我遇到了你和老谢头，还有屈情。我便不想走了。”
“为什么？”
“舍不得你们呗。”我笑道，“每天朝夕相处下来，你们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其实说是朋友，我更感觉像是亲人。当时在六扇门你们替我说话，我是真的开心。”
“那是应该的。”
“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提升修为，娶屈情。”我说，“这丫头受了不少苦，以后得让她少吃点苦头才行。”
“所以你现在做这些个买卖？”
“跟那没关系。”我说，“你看哪个是我拿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这些都是交给楼将军和太子爷的东西。”
“那......那个什么风雨楼呢？”
“那是贾富贵的买卖。现在也变成了徐隐徐之问这爷俩的了。”
“倒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做？”
“没啥怎么做。将来把太子爷送回京城，我就归隐江湖。”我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咱是知道的。京城的水忒特么浑，我可不想沾上。”
“你倒是想得通透。”白衣赞道，“说你稀里糊涂，你还比谁都精明。说你精明呢，你又开始犯糊涂。”
“不是挺好嘛！”我大笑着说，“若是被人当成聪明人，那我死得才快呢！这也就是身边有你这种高手我才敢这么胡闹，若是没有你，我怕是连黑风山寨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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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纵马且长歌》——小邓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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