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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遗世之我在大墟当仙人 / 第二章 红尘悲

第二章 红尘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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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
  凌风强忍住眼中啭着的泪珠,轻声呼唤眼前临近死亡的老人。
  老人微微开启的眸中,出现了俊朗青年渺茫的面容。
  万千情绪混杂,他终究是要离开了……
  老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指向了房间中一个满是尘埃尽显古朴的方盒。
  “风儿~”
  “去寻找它。”
  老人露出了最后一丝慈爱的笑容,用极度颤抖的手抚摸了凌风的脸庞。
  “带我回家。”
  慈爱的笑容消逝,微微开启的双眼闭合,颤抖的双手坠地。
  老人终究,离开了红尘……
  凌风紧紧抱住老人,老人的身体已逐渐冰冷~
  没有了雷声,没有了雨声,没有了风声,世界一片冷寂……
  凌风紧闭双眼,从前种种一幕幕地出现于他的脑海……
  爷爷的苛责,爷爷的慈爱;爷爷的失落,爷爷的笑容;爷爷表面的漠不关心,爷爷内心的无私关怀……
  一切的一切,化作了光阴的尘埃,终结于落寞的雨夜……
  凌风就这样紧紧抱住老人,不知时间的流逝。
  不知多久之后,凌风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拿上古朴的盒子,随后将老人背上,前往回家的道路。
  倾盆大雨簌簌坠落,击打在凌风背上老人密封严实的雨衣之上。
  狂风怒吼,雷声大作。
  凌风背着老人在大雨中快速奔行,一直未曾停下。
  翻越了一座座高耸的大山,穿过了一片片茂密的森林,不知过了多少日,凌风终于来到了小时候度过了无数岁月,与世隔绝的家门前。
  一株高大的柳树矗立门前。
  简单古朴的瓦房建立于半山之上,山下是一条清澈的小溪。
  四周大山环绕,没有人类的踪迹。
  大雨击打着山涧的树木发出清幽的响声,它们似乎在哭泣~
  溪流潺潺,余音幽幽,它们似乎在哀伤~
  凌风将老人缓缓放下,大雨砸向雨衣,发出凄凄的响声。
  随后,凌风在硕大的柳树旁开始挖掘。
  一根尖利的木棍,一双有力的双手,不知凌风奋战了多久,终于掘出了一道深坑。
  大雨不断洗涮着凌风伤痕累累的双手,丝丝鲜红不断溢出,大坑周围的雨水中布满了淡淡鲜红。
  凌风并未感到双手的疼痛,也并未意识到双手的伤痕,他只是默默的挖掘着,直到大坑的形成。
  缓缓褪去老人的雨衣,凌风最后一次注视老人的面庞。
  水珠不断从凌风眼角滴落,不知那是雨水,还是泪痕~
  轻轻地,凌风将老人移到了坑内,随后摘下了一片嫩绿的柳枝,一并放入坑中。
  “爷爷,到家了~”凌风咬紧牙关,声音颤抖~
  “为我操劳了一生,今天就在这休息了吧~”
  凌风用四周的黄土缓缓将老人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黄土终于将深坑填平,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凌风缓缓闭合双眼,跪在柳树旁。
  雨水顺着柳枝,滴落在凌风面前。
  凌风就这样在风雨中长跪了三天三夜,直至大雨的落幕~
  连续的大雨过后,第四天清晨终于迎来黎明的曙光~
  凌风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了落寞,没有了悲伤,满眼充斥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坚毅~
  最后看了一眼柳树下的土地,凌峰便转身向山外走去……
  ……………………
  “发现凌风的踪迹了吗?”装饰华贵的秘密居室中,一身名牌穿着的男子询问身边的护卫。
  “还未发现,这几天他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一旁的护卫长低下头轻声说道。
  “一群废物,老子花这么多钱养你们是让你们吃软饭的吗?”
  “卖点力行不行啊?嗯?”男子恶狠狠的甩出几句话,用手掌拍着弓身的护卫长。
  “是,淮少,三天之内一定找到~”护卫长立即回应,不敢有丝毫犹豫。
  “三天?又是三天~还和老子说三天?”
  “限你们一天之内找到。”男子一脚揣向不敢抬起头的护卫长。
  “是是是,小的立刻就去~”护卫领头人带着一众弟兄准备离去。
  “你是在找我吗?”
  忽然,一名健壮勇武的青年破门而入,他将愤怒化为了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一身名牌的男子。
  “凌风?”见到凌风的瞬间,唐晓柔神情复杂……
  “哈哈哈~”名为淮少的男子看见凌风突然闯入,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感到极度兴奋。
  “我还以为你在某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了呢~”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青年男子邪恶的笑了起来。
  凌风注视着笑得癫狂的青年,忽然间瞥见了青年手中的古朴念珠,那是凌暮一直随身携带的在手腕的东西。凌风瞬间气血上涌,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关,将暴怒暂时压抑了下去。
  “果然是你们!”
  凌风近日一直暗中调查是谁刺杀了爷爷,最后寻到了这里。
  “是我们又怎样?”名为淮少的男子嘴角上扬,邪恶的面容让凌峰再次愤怒,但他还是压抑了下去。
  “这珠子你们承担不起。”
  “在你们手里只会暴殄天物~”青年轻轻的抚摸着手腕的念珠,表情里充满了爱惜与呵护。
  “那老头确实厉害,这么多年来我们损失了太多人。”名为淮少的男子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露出了极度愤怒的表情。不过随后他又邪恶一笑,朝唐晓柔望去。
  “能拿到宝物,还是晓柔的功劳~”
  凌风转过头注视着唐晓柔,唐晓柔亦注视着凌风,两人四目相对,似曾相识,却又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他说的是真的吗?”凌风目光中满是坚毅,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不该来,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不想看到你死在我面前。”唐晓柔没有一点自责的模样,神情漠然。就像从来没有遇见过凌风一般,此刻她注视凌风的目光就像是看路人甲乙丙丁一般,甚至有一丝厌恶~
  “嘿嘿嘿,晓柔,这么多年的男女朋友了,你真够冷漠的。”男子邪邪一笑,将女子一把搂过。
  “以后好好伺候爷,爷保你一世富贵。”男子当着凌风的面一把搂过唐晓柔。
  唐晓柔感到有些厌恶,却也并未推开男子~
  “而你,就去和你爷爷团聚吧,桀桀桀~”男子发出了令人极度恶心的笑声,随后他挥了挥手,几位护卫人员立刻向凌风奔去。
  “这里可没有监控,你想要个什么死法?”
  男子搂着唐晓柔,笑得可谓肆意潇洒。
  凌风听到这句话之后嘴角微微上扬,愚蠢的人啊,总是认为自己是狼,猎物是羊。殊不知,整个草原都是披着羊皮的狂兽设立的狩猎场……
  “一群蠢物!”
  凌风低声呵斥,轻轻闭合双眼,然后又缓缓打开。
  双眸开阖间他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平日凌风尽量掩饰自己一个平常人,此刻他却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四只棍棒先后向他袭来,凌风并未后撤,在他眼中这些棍棒是那么清晰,那么缓慢,那么无力!仅一个侧身,他便将所有护卫袭来的棍棒完美躲避,随后极速打出几拳,拳拳生风。
  冲上来的护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横飞出去,倒地晕迷。
  “淮……淮少,我们撤吧~”护卫长见到凌风年纪轻轻却如此强势,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简直就是一头人形猛兽,他有些害怕了。
  “撤什么撤,给老子上,往死里打。”男子虽然也感到了害怕,但他却故作镇静。
  “是~淮少。”护卫长虽心有抗拒,但他却不敢违抗男子命令,带头便向凌风冲了过去。身后的一众小弟见势,也鼓起勇气向凌峰发起了进攻。
  此刻凌风已将情绪全部释放,像是讨命的魔头一般,愤怒的眼神如同远古猛兽一般摄人心魄。
  众护卫看到凌风狂怒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护卫长掏出了匕首,向着凌风刺去,凌风同样没有后撤哪怕一步。简单的侧身,一记重踢快速击打于护卫长下颚处,全是腱子肉重达两百斤的护卫长径直斜飞出去,将厚实的玻璃桌砸碎,玻璃片散落一地。
  护卫长落地后双眼翻白,口吐鲜红,直到这一刻他还是不敢相信,凌风竟是如此的猛烈~
  看到护卫长的结局后,名为淮少的男子知道大事不妙,他们之前严重低估了凌风的战斗力。
  男子欲从暗道偷偷溜走,他自以为已经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可这小动作却没能躲过凌风犀利的眼神。
  快速的出击,一众护卫纷飞,俊秀的青年风驰电掣,在短短几秒之内就将剩下的护卫全数击倒,一地杂乱,满目苍夷~
  就在男子全身没入暗道前,凌风来到了男子身后。
  “你想去哪呢?”凌风淡淡说道,随后便将欲要逃走的男子拽了进来。
  男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局面,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有个好爹有钱有势,就算欺负了人,也没人敢有一点怨言,没想到今天却栽了。
  “凌风大爷,我……我只是一个跑腿的。”男子瞟了一眼满地苍夷,他知道凌风这主今天是杀红眼了。
  “是她刺杀的你爷爷~”男子终是害怕了,他用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唐晓柔。
  “都是这个贱女人~是他害死了你爷爷,与我无关呐。”男子继续求饶,凌风一直恶狠狠的盯着他,让他越来越害怕~
  总会有一些自大狂夸下海口说自己不怕死,当死亡敲门时,他们那扭曲的面孔却将恐惧一览无余的展现了出来。
  死亡是什么?那是无尽的黑暗,无尽的荒芜~
  可无论男子如何甩锅给唐晓柔,凌风还是一步一步紧逼他。
  男子一步一步往后退却,面容中充斥着剧烈的害怕与恐惧。
  此刻的凌风如同地狱索命的魔主,只需一眼便会让人感到恐惧~
  “你们陷害我爷爷时?曾想过这一刻吗?”凌风看着眼前颤颤巍巍的男子淡淡的说道。
  “恶人做恶时都想着乞求上帝的原谅,可有些恶只有上帝能宽恕~”凌风压抑着心中的悲愤缓缓的说。
  “而我能做的,只有送你去见上帝!”
  凌风一脚踹出,男子快速斜飞出去,撞于坚实的装饰豪华的墙上,躺在一滩鲜红中,气息全无。
  ………………………………
  寂静,无限的寂静。
  苍夷的房间中,如今只有唐晓柔与凌风四目相对。
  大学第一次遇见时,凌风与唐晓柔也是如此四目相对。
  那时长发飘飘,笑容阳光,活泼可爱的唐晓柔,让凌风一见倾心~
  而唐晓柔也倾心于凌风的男子气概,体贴温暖的凌风让她感到了安全与快乐~
  都说大学时的爱情最是美满,但却难以逃脱毕业分手的魔咒。而凌风与唐小柔,获得了美满的大学爱情,亦成为了少数躲过毕业分手魔咒的情侣。
  “为什么?”凌风微微闭上了双眼,想起了过往种种,此刻他不想再看到眼前的女子,尽管她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美貌。
  “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唐晓柔肆意笑了起来。
  “凌风啊凌风,我想要的,你终究是给不了~”
  “你过得不开心吗?”凌风轻声问道。
  “开心?一日三餐都是些粗茶淡饭,首饰也没有一件好的首饰。”
  “我可不想再过一天这样的生活~”唐晓柔露出了深深厌恶的表情。
  “再过几天,我就能拿到巨额报酬,再也不用过这种生活了。”唐晓柔想着马上就能拿到巨款,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所以你就把爷爷给杀了?”凌风愤怒的说,如今的唐晓柔已变得面目全非。
  “人都老了,还非得守着宝物,他不死,我们怎么过富裕的生活?”唐晓柔对着凌风笑了笑。
  “等拿到钱,我们一起去……”
  没等她说完,一柄匕首就穿过了他的腹部,话语声戛然而止,空气再次陷入冷寂……凌风拿着匕首,注视着笑意未散的唐晓柔。
  唐晓柔感受着腹部的剧烈疼痛,她从没想过凌风真的会如此狠心。丝丝鲜红溢出,地面一片鲜红~
  “这么多年来,你曾爱过我吗?”凌风轻轻的问,轻声得有点像自言自语,像是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像是面对结局的不甘~
  经历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凌风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只是唐晓柔已经变了,现实的欲望终究笼罩了她,她终究是走上了不可逆转的方向。
  失血过多的唐晓柔面容已十分憔悴,带着一丝苍白的微笑。
  不知是花落前最后的美丽,还是临行前的忏悔,亦或是旧时光的浮现。
  唐晓柔抬起了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了凌风的面庞。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幼稚……”
  声音止,笑容定……唐晓柔双手无力的垂下,击打在古朴的木柜上。
  美丽的青花瓷瓶随着木柜摇晃起来,最终还是没能稳住倾斜,飞落而下,破碎一地,浸满鲜红~
  凌风抓住了欲要倾倒的唐晓柔。
  曾经拥有美好,又怎敢言怀恨终身?
  凌风眼中,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不知是因为唐晓柔的离去,还是爷爷大仇已报……
  天空又发出了轰鸣,凌风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这个雨季。
  抱着唐晓柔,凌风远行而去……
  许久之后,某大山深处,一棵红枫缓缓生长。
  红枫旁,柳树下,一青年日以继夜的训练着古老的武艺,拳脚生风,一步一印。
  辰起东方,暮降西山,光阴如梭。
  青年就这样守护了一年的柳树与红枫。
  红枫早已一片绯红,随风飘扬,去向未知处~
  红枫旁,一株柳树一如往常,绿枝随风摇曳~
  终于在某个明媚的清晨,青年拿出了古朴木盒,取出了其中的奇异地图,踏上了寻找答案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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