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飞机平稳的滑落在机场时，程婷婷还是一脸的茫然，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跟我回到港城是对还是错。如果说是对的，那也正确，毕竟目前为止，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唯一一个，可是李蕊也在港城。李蕊，一个让所有女孩儿都自惭形秽的完美人设，拥有着近乎完美的五官气质，如果是在以前，程婷婷心中或许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这最近的几天，经过言行逼供，我和李蕊之间多多少少的隐私还是被挖掘了出来，现在“不莉不琪”的笔名都让程婷婷失去了抗衡的勇气，我牵起那双没有温度的手，用我认识她以来最温柔的语气告诉她：“程婷婷，你记着，我现在是你男朋友，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这个不久究竟是什么时候，目前我还看不到那么远，但起码，是在解决完蓝石之后！
　　程婷婷微微的点点头，目光中恢复了几分神采，柔柔的问：“张博，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是最难回答的，聪明吗？漂亮吗？懂事吗？好像这些正面的理由立马就被pass，李蕊在程婷婷眼里太完美了！
　　如果说我喜欢你傻乎乎的此类的话，程婷婷一定会把我打成猪头吧。。。
　　但是我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反问了一句：“如果我知道我喜欢你什么的话，那我就不是真的喜欢你了。”
　　没想到程婷婷还真吃这一套，妩媚的白了我一眼，接着抿着小嘴印在了脸颊我的上。
　　到了机场出口，一眼就看到凯文和刘双垫着脚张望。我强忍着重逢的喜悦，走到刘双面前：“嗨，美女，接我呢。”
　　没等刘双开口，凯文瞟了我一眼，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半边脸，豫中的地理环境虽说是初秋已经穿了两件，对于港城人民来说略显土气的发型，一切显得不伦不类。凯文的脾气一向火爆一些：“你小子没事找抽是吧。赶紧滚！”程婷婷这时也走了上来：“噗嗤”一笑，虽说土了点，但美女就是不一样，凯文也顾不上搭理我，晃了晃脑袋：“呦，美女你好。”
　　“老大！”刘双的美目中起了一层水雾，“你终于回来了！”话音刚落，像受过委屈的孩童一样嘤嘤啼哭起来。凯文左右看看只有我和程婷婷，自己揉了揉眼睛，猛地上前抱住我：“老大！”
　　“走吧小双。这么多人看着，你就不怕来几个英雄救美的用拳头欢迎我！”我抹去眼角的泪痕笑着说。
　　刘双破泣而笑，踢了一脚凯文，接过程婷婷的拉杆箱。伸出右手，漏出职业性的微笑，半标准的普通话说：“蕊博资管HR总监刘双，欢迎你婷婷。”
　　“这是小嫂子！双双，你有点眼力见吧哈！”凯文凑过来，也谄媚的伸出了右手。
　　程婷婷羞红着脸，分别握了握手，走向前追上我。
　　坐在埃尔法的商务接待车上，凯文收起了调笑，恢复到一惯的严肃中：“老大，我们被欺负惨了！目前在市场上我们还占有一些优势，而在去年我们的风投项目上几乎是血本无归！资料已经给你整理好了，到公司你看一下。”
　　“把市场的所有数据拷贝到U盘，我要看这段时间的所有交割单，凯文，再去把所有交易账户的曲线图准备一份。”
　　“小双，召集所有高层召开会议！”我看了下时间，“定在下午三点。”
　　“叫李阳起草一份告客户书。周三我要拿到，最迟周五要我们的客户人手一份。”
　　刘双一丝不苟的记在了随身本上。
　　我拉开遮挡着窗外的布帘，看着完全不同于大陆的副热带海洋性气候，高耸的椰子树列成两排，整个城市被一片绿植所覆盖。窗外的街景一直在倒退，注视良久，叹了口气，靠在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程婷婷看了看我，伸出左手放在了我的右手上，感受着她那浓浓的情谊，我转过头冲着她笑了笑。我的微笑也感染给了程婷婷，冲着我甜甜的一笑。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程婷婷也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我现在内心的焦虑，不管如何，我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表露一点的恐慌，我知道，我现在是蕊博众人的倚靠，是他们心灵的慰藉。
　　李蕊，今晚要和她聊聊，要说目前对公司现状了解最清楚的就是李蕊和张弛。到现在我还是有往好的方向幻想的余地，希望，公司的现状不会比我听到的更差。
　　程婷婷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蕊博总部发生了什么，虽然我简单的说过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是严重性她一点也不清楚，这样也好，省的多一个人担心。往好处想，或许蕊博占据着主动呢，对不对？
　　蕊博资管总部坐落在港城中环的渣打银行大厦，占据着67,68,69,70整整四层，成立之初，我打算的是买下来一栋别墅，但是，除了那几个世界闻名的别墅区，其他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可以承载蕊博这个目前能称得上庞然大物企业。来到渣打大厦附近，小双在耐心地给程婷婷介绍周边的环境，地处中环，高楼林立，拥挤而窄小的路面，随处可见世界奢侈品的专卖店，整个城区中英文双语的招牌，而中文又以繁体字为主。虽然窄小，却比杭城还要干净，可以称得上是一尘不染，程婷婷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可是来到港城还是夸张地张开了小嘴。
　　“婷婷，公司的规则你记得，67层接待的是100万以下的客户，68层是100万-500万之间，500万到3000万之间是在69层，集团业务统一在70层。”刘双语气平淡的说，似乎说的本身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而程婷婷已经呆住了，嘴巴一张一合的没有发出声音，“小嫂子，是美金，你可不要当做港元人民币！不过100万以下的账户我们基本是不接了。”程婷婷努力的闭上嘴巴，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看了看时间才1点半，看了下程婷婷还一身的秋装，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先上去吧，我带着婷婷买几件衣服。”
　　凯文怪异的眼神看了看程婷婷：“确实挺不给老大长脸的。”双双走过来揪起凯文的耳朵拽向了电梯。。。
　　看着程婷婷羞红的脸颊，我尴尬的救场：“别介意婷婷，这家伙就是这性格。改天我替你揍他一顿。”
　　程婷婷扭捏道：“张博，我是不是特别土啊？”
　　“傻瓜，土什么，早上起床阿姨不是叫你穿秋裤吗？你穿了没有？”我一脸坏笑的盯着程婷婷。
　　程婷婷抓起我的手臂，恶狠狠的咬了下去，疼的我只打哆嗦，这臭丫头还来真的！这几天我们一直是分房睡，刚刚尝试过某些事情的年轻男女总会习惯性的打情骂俏。
　　猛然间，程婷婷张开了嘴，呆呆的看着前方，抓着我手臂的双手也软了下去，我心道：不好。果然，李蕊在前方三米处微微的笑着，梨涡浅现，一身白色的衣裙，像一朵白莲花，亭亭玉立。我叹了口气，牵起程婷婷的手走向李蕊，程婷婷整个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程婷婷想把小手抽出来，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小蕊，身体好点了吗？”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银铃般悦耳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微微的笑着，什么也不说。而我却得到了全世界。”
　　“博哥，欢迎回家。”
　　“婷婷，欢迎来港岛。”
　　程婷婷终于瞅到机会把小手从我的手心抽离，有点结巴的说：“李，李总谢谢。。。”
　　李蕊掏出来一串钥匙：“博哥，你在港湾那套别墅的钥匙，卫生和被褥已经叫秦姐给你们打扫好了。你的车子已经给你开到停车场，B238号停车位。下午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话音未落，整个人一个踉跄晕倒在地，我堪堪在她头部着地之前护住了她的头部，李蕊那张绝美的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的心彻底碎了。“快叫救护车！”不顾形象的大喊起来。
　　“小蕊，小蕊，莉莉，莉莉你快醒醒！”我流着泪喊道。。。程婷婷在旁边慌忙的求助行人。。。
　　
　　救护车很快的到来了，李蕊被插上液体抬上了救护车，我让程婷婷跟着上了车，而我，一分钟时间也不想浪费了，不要说土气的衣服，哪怕我是裸奔，哪怕是叫我去死，我也要在临死前死死的咬住敌人的咽喉，既然你们逼着我下地狱，那我就要拉着你们！到了地狱我也不会饶了你们，冲天的恨意充斥着我整个内心，而脑袋却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起来，飞快的运转，迅速的想要找到对方的弱点，进行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