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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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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十丈长的密道,尽头是一个密室,空间很大,密室中央有一个水池,池中生着一棵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大树,散发着幽幽蓝光。
  赤煌从踏进密室的那一刻,就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源自他的魂体,而魂体的舒适也使得身心非常轻松舒畅。
  这种变化应当是受到了那棵神秘之树的影响,他将目光投向水池的方向,在幽蓝的光线中看到了一个身影,盘膝坐在水池前的树下。
  所料不错,这个身影就是轩辕肃心口中的“圣祖大人”。
  “前辈。”赤煌朝向那道身影抱拳道。
  后者睁开眼,起身向前走出两步,一双眼睛看着赤煌,非常平静,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出声:“看来你忘记了许多事情。”
  圣祖一挥袖袍,一道魂力涌入赤煌的脑海,随着那一阵胀痛,赤煌的记忆迅速恢复,他记起了过往的事情。
  上古人族,确如修刹所言,是一个非常强盛的种族,当时的龙界大陆被称为遗失之地,以十域九荒十二州为主。
  十域之地占据龙界东境与东北角的地域,由尚未分裂的龙族所统治,龙帝龙战千主宰。九荒之地占据龙界西境以及西南、西北角的地域,为魔族的天下,魔帝终幽主宰。十二州则是人族的领土,包括北境九州与南境三州,北境九州其中有七州由轩辕氏一族统治、星辰帝君轩辕辰镇压八方,另外两州之地,羽州有楚氏、无上至尊楚兴,幽州有紫狼氏、帝君狼祖。南境三州则由炎家统治,凭借着高超的阵术闻名天下。
  除了这三大族,还有白虎族与妖族,是当时比较强盛的种族,只不过族中没有帝君强者坐镇。
  白虎族一直都是明哲保身的态度。
  妖族则比较特立独行,他们守着东南妖林,不与任何一族交好或交恶,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也辉煌过。自从妖帝陨落,妖族一度分裂,直到妖狐芊的出现,这一位风华绝代的妖族女王重新统一了妖族,使得妖族在纷乱的时代中有一席之地。
  但就如今的局面来看,妖族最后还是分裂了,就拿妖兽族与青族来说,妖兽族由几个强大的兽族联盟组成,青族说到底就是竹妖之族。
  其他许多小族只能依靠这些庞然大物而生。
  这是帝战之前,龙界大陆的形势。
  帝战之后,赤煌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因为他在帝战的末尾时期被封印了。
  关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除了翻阅书籍与阵卷,就只有调皮捣蛋的画面了,父亲炎辛的训诫,母亲楚沁的宽容,他时常与姐姐炎瑶打闹,不过总是讨不到好处,每一次都被撂翻在地上。
  ……
  “记起来了?”那道身影、也就是炎辛,发问。
  “嗯。”赤煌点了点头,他真正的身份、真正的名字,炎家末代少主——炎不破。
  “哼!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不懂礼数规矩!”炎辛忽然面色一变,表现出非常生气的样子。
  赤煌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道:“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也还是这幅严厉刻板的样子。”
  不过这话赤煌可不敢当着炎辛的面说出来,不然又是家法伺候,他对炎辛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
  “父亲……大人。”赤煌躬身作揖,不知为何,他心里并没有多少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道隔阂,说不清道不明。
  随后赤煌询问了一些关于帝战之后的事情。
  炎辛告诉他,当年的帝战源自洛海神迹中出世的一颗异度天珠,上古之前便一直有传说,遗失之地是从一片完整的大位面分裂而出的,经过千万年的宇宙漂流,早已切断了与原位面的联系,唯有激活传说中隐藏在大陆的界法大阵,通过法阵之力才能开辟出一条空间通道,前往那片大位面,而激活大阵的关键之物便是异度天珠。
  当年异度天珠落入人族手中,魔族立即挑起了战争,魔帝终幽的实力太过强大,星辰帝君轩辕辰与狼祖联手不敌。
  而当时的人族与龙族关系较好,龙帝龙战千也十分忌惮魔帝的实力,便与人族联手对付魔帝,最后在北境之地决一死战,这场战斗被称为“帝战”,结局相当惨烈,星辰帝君轩辕辰、龙帝龙战千与魔帝终幽三位大帝以及帝君狼祖尽皆陨落!
  魔帝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斩杀星辰帝君与狼祖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即便他在面对龙帝时仍然展现了恐怖绝伦的力量,可龙帝临死之际的一声“龙吟残天”,天崩地裂、日月无光,葬送了终幽的生命!
  这一战,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也是另一个时代的开端。
  只因战争波及北境九州,人族不得不全力以赴,乃至最终死伤无数,与魔族两败俱伤,而龙族却保存了大部分战力,三族鼎立的平衡就此被打破。
  起初龙族对人族施以援手,帮助北境人族重建家园,两族关系更进一步,直至有一天,炎家最强的护族大阵被一名在炎族阵术学院学习并且深受导师器重的龙族阵术师破阵,从此龙族开始了征战之路,白虎族很快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愿为龙族统一大业效犬马之劳。
  人族本可借助炎家的阵术立于不败之地,但所有人都没想到,龙帝之子敖䶮早已帝临,帝君的强大力量使得人族溃不成军,阵破,从此人族走向衰落,甚至险些彻底灭亡。
  战胜了人族之后,敖䶮挥师九荒之地,直捣夜魔山,然而本应该无人可挡的敖䶮却诡异的在夜魔山之中遭受重创,龙族大军随后撤出了夜魔山,征服了九荒之地除夜魔山之外的其他地域,但始终不敢再踏入夜魔山半步,不久之后敖䶮便是陨落了。
  战争结束,上古时代落幕,遗失之地更名为龙界大陆。
  魔族挑起的战争导致生灵涂炭,遭受后世唾弃,曾经强盛的人族也被龙族的统治者抹去了那一段辉煌的历史,千百年后,在人们的记忆中,人族自古以来只是一个在挣扎中求生的弱小种族,包括许多人族之人,他们亦是如此认为。
  赤煌与炎瑶能够幸存下来,则依托于炎家的阵术。
  帝战结束时龙族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覆灭人族,就是因为异度天珠被轩辕家之人送到了炎家,而炎家的护族大阵乃是炎主炎决天所留,即便是大帝强者也不敢断言能够从外部强行攻破,敖䶮只是普普通通的帝君,自是不会轻举妄动,他花费许多的心思来促进龙族与人族的关系,一直等到龙族最具天赋的阵术师将炎家护族大阵破解。
  当时南境三州沦陷,炎家被龙族大军包围,为了得到异度天珠,龙族几乎是倾巢而出,原本炎辛还对炎家的阵术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见识到了敖䶮的实力之后,他便知道,这一次炎家在劫难逃,那些人既然放言斩草除根,炎家人只怕是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炎辛不忍心自己的两个孩子被杀害,楚沁更是心急如焚、泪水难止。
  万世尘封阵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使用万世尘封阵能够彻底封住炎不破和炎瑶的生命气息,稍加掩饰,圣空晶石便可与一块普通的石头一模一样,如此一来,龙族之人便无法发现炎不破和炎瑶,但是炎家很少使用万世尘封阵,他们不能控制好沉眠的时间,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一沉眠至少需要万年的时间才能苏醒。
  圣空晶石是布阵所需的关键之物,其中蕴含自然符文,向外可连接其他符文纹路,向内自成一个小空间,在万世尘封阵中是用来过渡符文力量、安置沉眠之人的。
  这个时候,又一道难题摆在炎辛与楚沁面前,圣空晶石只有一块,且空间不足以安置两个人,他们应该选择儿子还是女儿呢?
  两个人都没有答案。
  楚沁忽然记起源火之心,或许能够产生与圣空晶石相似的效果,最重要的是炎不破天生亲火的体质,能够承受源火之心中恐怖的温度,不过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使用源火之心来布置万世尘封阵,因此可能会出现不确定性的因素。
  事实上也确实出现了问题,赤煌苏醒后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而且在他炼化源火之心的数百年时间里,他仍然处于封印之中,为此,他也是受尽了火海的折磨。
  当时的形势迫在眉睫,炎辛顾不得太多,先布阵封印了炎瑶,将圣空晶石掩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封印炎不破之前,他决定先让炎不破与祖鳞签订心魂契约,但是最关键的时候,龙族大军攻破护城大阵,攻入了城中,不得已只能中断心魂契约的签订,布阵将炎不破以及异度天珠一并封入源火之心中,既然龙族非要赶尽杀绝,他也不会让这些人如愿得到异度天珠。
  源火之心的光辉无法掩藏,炎辛便将源火之心放入了炎狱山火海之中。
  “炎狱山是最危险的禁地之一,几乎没有人踏足,你既然能够承受源火之心的温度,应当也能在火海之中存活下来。”
  炎家最后被围在一处港口,陆地与水域都被龙族军队堵死,既不能进也不能退,祖鳞尚年幼,战斗力不是很强,无法突破海面上下的包围。
  一场惨烈的战争打响,烽烟遮天、血海覆地,持续了二十九个昼夜,直至炎辛战死,炎家人除了炎不破和炎瑶,无一幸免。
  炎辛战死的那一刻,轩辕家族之人忽然出现,帮助祖鳞突破包围,带着炎辛的肉身与魂体逃离了围堵,最终从洛海之中脱身。
  原来轩辕家族早有后手,躲入了圣灵境中,此番他们出动十余位高手,就是希望能够救下一些炎家人,不使炎家绝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但没有救出一个活着的炎家人,还留下了两位绝世至尊。
  回到圣灵境后,他们使用幽蓝魂树将炎辛的魂体保存了下来,炎辛则指导他们利用更高明的阵术隐藏入口,使得龙族大军反复搜寻无果,此后,轩辕家族供养着炎辛的魂体并将之奉为圣祖。
  直至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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