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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章 美人要喝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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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美色当前,各人尽情戏谑调笑。凌退之瞅准时机,端起酒杯起身,“殿下,宇文公子,南公子,羊公子,冯少,小弟不太会说话,喝酒也马虎,我敬各位一杯,以后用得着的地方,请尽管吩咐,一定随叫随到。”
  众人举杯附和,凌退之先干为敬,一眼扫去,萧长焱神色如故,宇文焕和南怀劫并无异样,举杯就喝,喝完眼手就到了美娘子身上,上下齐动,惹起满堂春色。羊梦龙眼角挂着淡淡笑意,看向凌退之的眼神意味深长。
  凌退之酒杯满上,对冯玉坤道:“冯少,这么好玩都不忘了小弟,见到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做梦一样,还一起喝了花酒,回去说给我爹听估计他都不信。来,也敬你一杯,”
  冯玉坤在身旁美娘子脸蛋捏一把才笑道:“凌少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宇文兄,说是和你投缘,拉你一起来快活。不用我教,你也知道在座的身份,你爹虽品秩不高,不过五品。但你有个好姑丈,那可是我宁晷一等一的勋贵,请殿下和宇文兄带着你好好玩,将来去你姑丈军中,也好捞取军功富贵。”冯玉坤这话说的漂亮,既领情,又把恩主指向萧长焱和宇文焕。连带说出凌退之虽身份地位不入品,但有个天大的靠山,本朝柱国将军、雍州总管杨霸渊,那可是和宇文焕亲爹宇文纵平起平坐还能昂起头的人物,即便宇文芝见了也要礼敬三分。
  凌退之心中了然,看来冯玉坤确实不知情,同时证实了今天喝酒是受宇文焕相邀,他和宇文焕没那交情。那就几乎可以肯定是萧长焱的意思,如果他怀疑自己听了不该听看了不该看的,而又希望我闭嘴。萧长焱会怎么做?拉拢?还是灭口?
  萧长焱笑道:“想不到雍州杨大将军是凌少的姑丈,听说大将军这几天就在昊阳。”
  凌杨两家的关系不是秘密,昊阳城里,谁跟谁走得近,谁是谁的门生故吏,谁和谁是世交姻亲,除非极为隐秘的关系,哪有不为人知道的?凌退之不傻,相反异常聪慧,否则也不可能在昊阳纨绔圈混得开,以前对这些官场世族传闻轶事不怎么上心,都是入耳便过,如今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动脑子。今天宴肯定无好宴,猜不透萧长焱要干什么?那就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闪人再说。今天真要在这忘忧居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自己老爹五品的身份,就是姑丈来了,怕也说不清楚,只能了了。
  当下以非常诚恳恭敬的语气道:“回二皇子殿下,大将军确实奉旨回京了,还约了家父。正要向几位告假,兄弟得马上回家随家父一起,去飞霞驿馆拜见大将军。”
  萧长焱神色不变道:“好不容易回京一趟,确实应该多亲近亲近。可惜了这位美人儿,凌少不解语啊,看咱们美人儿对你多情,也想要和你亲热亲热。”
  一直没有单独和凌退之说过话的羊梦龙这时开口道:“那还不简单?宇文兄一句话,咱们今天不醉无归。凌老弟见过大将军后,咱们换个地方,到伊水渠画舫上继续快活去。”
  宇文焕笑道:“我倒是没问题,羊兄昨晚已是春宵苦短,一夜大战,今夜还能扛住?”
  南怀劫接口道:“不用担心羊兄,他有秘术傍身,别说两晚,就是三晚五晚也能扛得住。”
  凌退之站在那里有些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幸好萧长焱替他解围。“好了,凌少去吧,别害得我们杨大将军久等。不过,去了后若是没什么事咱们再继续,紫菱美人儿对你很舍不得呢。”
  原来美人儿叫紫菱,真是衣如其名。
  紫菱美人儿脸色绯红,低首娇笑道:“公子们真是太坏了,只管取笑奴家。凌公子啊,你可不许学他们一样,也欺负奴家。”
  凌退之嘿嘿道:“放心,我不会。”
  紫菱低声笑到:“就知道凌公子是好人哩。你要走了吗?……晚上还会再来吗?”
  凌退之心道:老子嫌命长啊,好不容易走人了再来?哎,不过美人儿确实我见犹怜啊。嘴上却道:“这个…殿下已经吩咐了,只要我姑丈那边无事,我一定回来陪你耍。”
  紫菱雀跃道:“公子可不要骗我!这样吧,走前,奴家想和……想和公子喝一个交杯酒,公子能答应人家吗?”
  冯玉坤笑道:“怎会不答应!他求之不得才是。”
  在众人嬉笑中,凌退之端起酒和美人儿交杯,喝前,紫菱忽然伸手拦住,媚眼如丝看着他道:“不行,我要这样喝,可以吗?”说罢用自己手中的杯子与凌退之的杯子互换。
  凌退之大感新奇刺激,笑道:“有何不可?求之不得呢。”
  交杯中,羊梦龙与萧长焱有意无意眼神交错,嘴角微微浮起。
  未正一刻,离开忘忧居,甫一出门,凌退之重重呼出口气。刚才真是提心吊胆又香艳刺激,想象自己走时萧长焱的失望、紫菱美人儿的不舍,也没算白来一趟。同时有点佩服自己今天的表现,安然脱身不说,还白赚一顿花酒,紫菱那美人儿的手可真滑腻。回味起与美人儿交杯共饮,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飞霞驿馆坐落在东城门附近,离宫城不过数街之隔,交通便利,闹中取静。说是驿馆,不如说是一座奢华别院,专供宁晷二品以上、在京无府邸的外放权贵大员返京时歇脚下榻之用。
  到达驿馆正好申时初,通报后自有驿馆下人领路,凌三思父子来到驿馆西侧一座略具规模的阁楼外。
  阁楼中门大开,门外站着两人,素面华服,气度稳重。其中一人见到凌家父子,上前几步神色温和道:“凌大人,凌公子,大将军在里面,请随我来。”
  凌三思颔首道:“有劳。”
  入楼便是一座大厅,大厅之上,空无一人。凌退之正纳闷,只见厅侧一人龙行虎步而出,朗声笑道:“经年不见,舅兄风采依然。本该我去拜访兄嫂,无奈分身乏术,只好在这里见一面了。”来人可不就是他姑丈,当朝柱国大将军、雍州总管杨霸渊?
  凌三思迎上去,两人相隔数步站定,“奉旨回京,本就事务繁多,一家人说这些作什么?”
  身形魁伟,一脸短髯的杨霸渊洒然一笑,“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更应该去看望兄嫂的。”说完目光转向凌三思身侧的凌退之,上下打量。“小三儿?这都成人了。上次见时才十四五的模样,你姑母可想念你得紧啊。”
  凌退之对这个官居从一品的大将军姑丈自小便崇慕畏惧,在他面前从不敢放肆,尽管二人见面不多,常常是数年才见一次。“侄儿给姑丈请安!小三儿也想念姑母。”
  杨霸渊对凌退之的跪拜大礼坦然受之,笑道:“过些日子随我去雍州住住,也好陪陪你姑母。雍州虽比不上昊阳繁华,却自有一番味道,适合男儿快马驰骋。”
  凌退之知道姑丈话中有话,老实干脆答应。
  寒暄过后,杨霸渊与凌三思单独说话,凌退之没什么事,独自晃到楼外。太阳渐渐西下,雍州就在昊阳的西边,听说远隔千里。想到一个月多后,自己将要入继杨府,以后该不能叫凌退之了吧?就要离开昊阳随姑丈去雍州了,以后也不叫姑丈了?改喊父亲大人了。自小在昊阳长大,到时候会不会不舍得?一旦离开昊阳到了姑丈的地盘,二皇子萧长焱奈何不了自己吧?进了杨府,以后再见了宇文焕,也不用再低他一头吧?一州之牧又是总管兼柱国大将军,比他爹信州刺史那可显赫得多。只是到了雍州还能像在昊阳这样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吗?一堆问题,既担心又好奇。
  约莫半个时辰后,杨霸渊与凌三思一起出来,凌退之乖巧的来到两人近前。
  杨霸渊温言道:“小三儿啊,姑丈这次来得匆忙,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话声刚落,楼内走出一人,是一个年在五十许间的锦袍老者,双手托盒。
  杨霸渊继续道:“有个小玩意儿,你应该会看得上,就当是姑丈送你的及冠礼。”
  锦袍老者上前两步,双目在凌退之脸上扫过,“凌公子,请。”伸过锦盒,目光仍盯在他眉目间。
  “这是什么?”凌退之接过。
  杨霸渊微微笑道:“几年前与高秦交战时所获,该是高秦皇室的玩意儿。”
  凌三思站在一旁,神色如常的看着幼子,虽说不久之后,三儿将入继杨府,不舍归不舍,但终归是至亲的自己人,这也是多年前定下的,如今不过是践诺履约而已。况且,妹婿身居高位,这对三儿何尝不是一场机遇与富贵。还有一事,他今天并未对凌退之言明,那就是这些年对他疏于管教,放任自流,其实是杨霸渊的意思。不欲凌退之太过本分,或是循规蹈矩,护持其自生自长即可,当然也不可任其误入歧途或是自轻自贱。
  来自高秦皇室,那肯定不是普通物件儿,太过普通堂堂大柱国的姑丈也拿不出手啊。凌退之好奇心大起道:“姑丈,我能打开看看吗?”
  “自然。”
  打开锦盒,入眼一把看上去平常普通、约半尺长的古朴短刃,刃柄黑丝缠绕,暗沉黑色的短鞘之上镌刻细小有如文字般的鱼鸟图纹。“匕首?”凌退之轻轻把它握住,入手微凉。
  锦袍老者忽然单手托盒,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凌退之的脉腕。
  凌退之张大嘴巴不明所以,锦袍老者紧盯他,双目精芒一闪道:“公子刚吃过饮用过什么?”
  凌三思一脸茫然。
  杨霸渊问道:“辛老师,此话怎讲?”
  被称为辛老师的锦袍老者松开手,转身道:“凌公子该是中毒了。”
  凌家父子同时色变。
  杨霸渊皱眉道:“中毒?”
  “刚给凌公子切了一把脉,如果老夫没看错眼的话,应该是中了逍遥散。来这儿前一到两个时辰里,公子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凌退之脑中轰然一震,自己浑身并无不适,相反精神极佳,脚步轻盈,连走路都似带着风。“怎么可能?不过我刚刚饮完酒,和几个朋友,没喝几杯。”
  杨霸渊闻言道:“小三儿,你可知道为你切脉的辛老师是何许人?若论当世用毒解毒,全天下能超出他的不过一二人。他绝不会看错眼,你老实说,来之前和谁饮酒?”
  凌退之一听,不敢隐瞒,把今日饮宴从头至尾详述一遍,唯独不敢细说与青楼美娘子的调笑喝交杯。锦衣老者辛击水确是当世用毒高手,武道修为也殊为惊人,二品神通。听完缓缓道:“大将军,公子中毒绝不超过两个时辰,逍遥散传自南边,中者刚开始并无任何不适,反而精神焕发,尤其对于男女欢合有神助,中毒四个时辰后始开始发作,一旦毒发,就是神仙来了也回天无力。”
  凌退之大惊失色道:“辛老可别看错了?”
  辛击水瓮声道:“说到用毒,老夫还未错过。公子最好静心,不要激动,否则只会提早催动体内毒发。”
  “可我现在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辛老,我是不是看上去生猛如虎,却随时可能毒发倒毙?”凌退之心底其实已经信了辛老的判断,且断定此事定是二皇子萧长焱而为,这毒是怎么中的呢?难道是那酒?可大家都喝了呀?萧长焱总不至于为了自己把一屋子人全放倒吧?不对?莫非是紫菱那小娘子……?脑子里立马浮现出紫菱美人儿那对对自己大有好感的如丝媚眼,还有自己走时的依依不舍,真着了她的道了。他娘的,还以为老子不靠银子,靠脸蛋吃香呢。
  凌三思也失去方寸,“辛老师能否确认?犬子年少,素无仇家,何人如此歹毒?”
  杨霸渊深信辛击水判断,沉声道:“此毒能解?”
  辛击水颔首道:“能,幸好发现得早,不过这逍遥散解起来颇费周章。”
  杨霸渊道:“那辛苦辛老师了。”
  辛击水倒不客气,一点头转身径自走了,时间宝贵,自是去准备替凌退之解毒所需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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