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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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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空流火下的水泥地有些烫脸,应霸天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他挣扎着想尝试爬起身,扑棱了几下却是白费力气,也就直接放弃了。
  “做人,是该傲,但是给你脸你得要,对不对?”
  霏霏看着一反常态的白晓笙和被他按在地上的应霸天,清澈明亮的眼眸中不断闪烁着惊恐,她印象中一向好脾气的白晓笙竟敢动手打架了!还打趴下了应霸天!应霸天是谁?旗纤区东南西北四条街横晃的流氓混混,哪条街面上的小混混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叫上一声天哥,如今白晓笙敢他撕破脸,今后免不了麻烦上身,原本以她对白晓笙的了解是这人胆小怕事,十分谨慎,买菜受了气都不敢与人家发生口角,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难道绿色真是点燃男人怒火的原始色?
  都说老实人发火后果更可怕,如今看来是真的,事情毕竟是因自己而起,若是什么都不做,今后如何面对应霸天,一旦事情升级,自己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心中的种种顾虑让霏霏越发恐慌不安,最后还是开口劝道:“晓笙,你别冲动,快放他起来吧,你是老实人,他是混混,不是你惹得起的!”
  白晓笙嗤笑一声,一个小小的流氓混混自己都惹不起了,他惹自己的时候怎么那么底气十足呢!
  确实,自从失去了家里这个依靠,他挨了不少现实的毒打,性子也越发沉稳了,可这不代表自己真的懦弱!
  “哈哈,我老实,老实人就活该受欺负嘛?我告诉你小爷那是装的,真给小爷惹急了,要他的命。”
  平淡的语气中隐隐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真实,霏霏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他看得出白晓笙这是豁出去了,她想继续替应霸天求情,可又担心白晓笙情绪失控会连累了自己,结果就保持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状态,焦急的站在一旁,围观群众才不会信赤手空拳能打出人命,炎炎烈日下一个个看得比吃瓜还有滋味。
  应霸天虽然莽,但他不傻,感受着头顶越发用力的手劲,他心也慌了,平日里仗着家里有几个钱,身边跟着一群小弟所以无所顾忌,可眼下自己不是对手不说,还把对方惹透了,本以为就是个穷横的窝囊小子,没想到竟是遇上茬子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立时便服了软,支支吾吾说道:“白···白哥,你先给我放开,今这事是我不对,我冒失了,感情没有输赢,我刚才说错话了,道上说···没有翻不过去的山,没有趟不过去的河,今天哥们儿认栽了,你行,我服了。”
  看着像狗一样求饶的应霸天,白晓笙心中的恶气也觉得出了不少,冷笑道:“服了?服了就好,那今天就放···”
  “啊!”
  话说到一半,耳边便传来霏霏的一声尖叫,可惜还没反应过来,白晓笙便感觉脑袋一震,眼前一花,径直便要向后倒去,不想却被突然袭来的人锁住了脖子,而后死死的按在了地上,高空流火下的水泥地真是滚烫的,模糊间感受到自己是被两个人按住的,余光还瞥见有一个穿着膀衫的魁梧男子扶起了应霸天。
  “天哥,你没事吧,这孙子谁啊,敢跟你叫板!”
  匆匆赶来向白晓笙出手的三人,是平日里与应霸天厮混的小弟,所谓小弟,就是吃大哥的喝大哥的,大哥有事他们得上,早在应霸天蹲在边上抽烟时便给身边这个叫大壮的小混混发去了信息,让他带人赶紧往这边赶,目的就是为了教训白晓笙,没想到刚发出消息,白晓笙就要走,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应霸天只好单刀赴会,可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子,比他这个混混头子还能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好汉不吃眼前亏,无奈之下应霸天这才服软,没想到自己刚挨了毒打说了怂话,小弟们到了。
  有了小弟就有了底气,应霸天扑棱扑棱身上的尘土,狠狠朝白晓笙啐了一口口水,咬牙骂道:“给我干他!”
  好虎架不住赖狗多,按着白晓笙的两个混混开始对晕晕乎乎的他一顿拳打脚踢,白晓笙死命护住脑袋也不管别的地方了,街上行人见状胆小的赶忙跑的远远的,胆大的就在边上看热闹,好事的品头论足,还有些人拿出手机录上了视频,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最后,还是那位现实中的“影后”替自己求情,应霸天也觉得找回了场子,这才罢手,带着霏霏和三个小弟扬长而去。
  这一刻,晕眩中的白晓笙有些瞧不起自己,自从失去了依靠,他做了五年“弟弟”,今天好不容易自己爆发一次,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局,此时的他头很晕,甚至有些恶心,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疼痛,他艰难的站起,眼前满是在城市上空都不曾出现过的金星,也顾不上耳边的闲言碎语,他只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随后一瘸一拐踉跄着走向附近的WC。
  ······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白晓笙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脏了外衣,好在脸有没受伤,今天的遭遇,让他很压抑,苦笑着拧开水龙头,用凉水往脸上一顿猛泼,而后冲头而下,都说水通七窍,那一瞬间,整个人确实感觉清爽了不少。
  啪嗒——
  啪嗒——
  微弱火苗将指尖略微弯曲的香烟渐渐燃起,狠狠吸进一口,白晓笙忍不住骂了一句:“如果没有天堂和地狱,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简直太他吗不公平了!”
  他越来越能理解父母对他的暂时抛弃行为,对于执迷不悟花天酒地懒惰成性的自己,唯有釜底抽薪的办法才有可能出现奇迹。
  每个人都应该经历一些幸与不幸,这是一种的磨炼,只有熬过难熬的岁月人,才有资格见到最后的光明,父母就是担心自己一味享乐,今后会成为应霸天那样的废材,所以才会痛下决心让自己独立面对这个世界吧。
  长出一口气后,他转身就要离开,却看见对面洗手间门前竟然站着一个魁梧的肌肉男!
  肌肉猛男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两人对视了漫长的三秒,白晓笙感觉对方眼神不太对劲,目光微微上挑,只见那人头顶的瓷砖上有一个漆黑的男字,这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在女的这边!好尴尬······
  快速反应过来后,他一脸尴尬的想解释几句,便听那肌肉男先开口了,似是气急反笑的语气质问道:“你特么干什么的?”
  常年行走的黑暗中的人,总能捕捉到别人不易察觉的危险,白晓笙在这声质问中隐隐听出了几分杀气,他一脸惭愧,有且胆颤说道:“兄弟,你这身材不错,这胸大肌妹子见了都自卑吧,嘿嘿,见笑,见笑,我眼神不太好,刚才来的又急,下次注意。”
  他本以为自己遇见了正义使者,只要自己客客气气这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没掏对方的媳妇,算不得什么罪过,说完赶忙往外走,肌肉男却是叫骂着一把将他拽住,像拎小鸡一般将其拖到了墙角:“急你个麻麦皮!老子女朋友还在里面,你特么刚才干什么了!”
  看着怒火中烧的肌肉猛男,白晓笙不禁牙床打颤:“兄弟,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女朋友在没在里面,但是我能保证自己的清白,不怕你笑话,刚才被几个混混群殴了,来的时候还眼冒金星呢,这才没看清门,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洗了把脸抽了根烟,不信你看烟头还在那······”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我现在就怀疑你道德品质有问题,把手机掏出来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里边传出一声惊恐的的喊叫:“老公!就是他一直在门口骂骂咧咧的胡说八道,吓得我都不敢出去了!”
  “兄弟你听我解释······”
  疾风骤雨般的拳头砸在还没跑出去的白晓笙身上,因为内心充满负罪感,也因为之前经历的那一番恶战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的他就像个犯错误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真的做到了打不还手。
  “兄弟,误会!别打了······你特么停手!”
  随着肌肉男抽疯般的发泄,白晓笙也觉得气愤,怒喝了一声无效后,身体的疼痛使他下意识做出反击,回身便是一个快速反抽,没想到却结实的拍在了洗手间的玻璃上。
  这玻璃简直像水晶一样坚硬,这狠狠一巴掌下去,玻璃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应声而碎,白晓笙的手,也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他觉得自己丧失了痛觉,此时似是触电一般的感觉让他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嘴里还不断发出一阵啊啊啊的惨叫声。
  肌肉猛男此时脸上的怒意还未退去,像看傻子一样瞪着白晓笙,骂道:“孙子你跟我装抽呐!想碰瓷?”
  白晓笙没有办法回答,甚至无法呼救,那夹杂着痛苦不甘的眼神渐渐迷离,黑暗缓缓吞噬了一切,最后笼罩在恐慌中的白晓笙就这样奇迹般的在原地消失了!
  “我靠!”
  肌肉男怔怔的站在原地,努力眨了两下眼睛,刚才那个被自己一顿胖揍的小子,竟然诡异的不见了,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这是幻觉还是大白天的见鬼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在无尽黑暗中穿梭,当意识到生命的潮水可能即将退尽,死亡的冷锋已逐渐寒起,白晓笙眼角流下两行不甘的泪水,他开始回想自己这短暂而荒唐的一生,此时他才发现,原来所有的快乐都没有给他留下太深刻的记忆,只有父母和姐姐曾经的关心呵护,是他记忆中唯一的余温。
  不知在黑暗中穿梭了多久,白晓笙突然感觉身躯一震,本已经渐渐失去意识的他,此时清晰的感知到空间仿佛静止了!而且自己连呼吸也开始像缺氧般隐隐有些困难。
  “这是哪?我到站了吗?”
  渐渐的,呼吸越来越自然,而当他缓缓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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