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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奋斗的青春最美丽 / 1、罪与罚

1、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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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7年的冬似乎比往年更冷,但这似乎冰冻不住张玉明兴奋的心情,他奔跑在田间的小路上,枯黄的枝草上冰棱子被踩的喳喳作响,黑色的大棉鞋上裹满了露水和草籽,还飘散着着淡淡的热气。
  沟壑边黄土坡中的歪脖子柿树上,曾经刻印着张玉明1985年留下的字迹“追逐梦想、不枉青春”。柿树上挂着零星的柿子,一个个红红的、像灯笼一样,两只喜鹊站在树枝上欢快的鸣唱。
  此刻,张玉明是极度兴奋的,他知道,过了前面的那条沟,就能看到村中房屋上荡起的袅袅炊烟。他知道,此时母亲一定在厨房里做着他最爱吃的豆腐菜。他知道,回到家中,将手里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递交在母亲的手里,母亲一定会喜极而泣。他知道,他三年的寒窗苦学所换来的荣誉,可以安慰含辛茹苦的母亲,告慰九泉之下的父亲。
  他依然记得,自从他记事起的那一年,父亲跟着村长高大虎外出打工挣钱,临走时父亲对母亲说了一席话,然后抱起张玉明,说在家乖乖听你娘的话,爹年前回来给你带好吃的。那时张玉明的记忆是模糊的,他只记得父亲告诉他年前回来给买好吃的。
  于是张玉明期盼着过年,他知道,父亲回来,一定会给他带好多好吃的。那一年春节前,本是父亲归来的时节,同出村打工的邻居都陆续回来,张玉明和母亲始终立在村头翘首以盼。
  那一天很冷,村里的人都窝在家里,只有张玉明和母亲立在村头。晌午,村长高大虎给张玉明娘说了几句话,娘带他回到家,随后高大虎关上了院门,递给了母亲一张纸和几百块钱,随后叼着烟离去。
  张玉明看到母亲流泪了,没有声。母亲就那么靠着门栏,没有动,门栏上的土灰已把新衣服蹭脏,可爱干净的母亲没有弹灰。就这么一直没有声音,画面仿佛定格,如果不是母亲的眼泪在流淌,如果不是那几百块钱被捏成一团,我想,这可能是一张不会动的相片。
  年三十到了,那一晚,母亲做了好多菜,多摆了一双碗筷,许久没有吃肉的张玉明,用手偷偷的拿起一块肉,还没放到嘴里,却被母亲一筷子敲掉,母亲说,先让你爹吃。等了好久,外面已然响起了的鞭炮声,张玉明小声的说,“爹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母亲没有回话,红肿干涸的眼睛涌出一团泪水。
  “你爹不回来了,咱娘俩吃。”
  ……
  一晃多年过去,张玉明已长成精壮的小伙,而且品学兼优,他明白,母亲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他心里也早已经暗暗发誓,要努力学习,混出个人样,让母亲跟自己享福。
  熟悉的村落已入眼帘,张玉明加快的了步伐,他只想更快的回到家中,告诉母亲,我考上了重点高中。
  “妈……”张玉明快步推开了院门。
  眼前的一幕让张玉明瞬间炸起来毛发,只见一男的半敞着衣服,把母亲压在牛栏旁的干草上。
  张玉明呆住了。
  听到声响,那男人慌忙起身,鞠着背,尴尬的向张玉明点头笑,母亲慌忙的起身,整理下衣服,扭过脸,背对着张玉明。
  张玉明看到了,就在母亲扭脸的那一瞬间,嘴角的血和凌乱的发。
  “我操尼玛”热血方刚的张玉明,转身疾跑到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向那个男人扑过去,那男人躲了一下,但还是被刀砍了半边脸,血和哀嚎声同时溅起,母亲一下扑来,拦腰抱着张玉明,此刻的张玉明挥舞着菜刀,居然没有挣脱掉这个孱弱的母亲。
  那个男人捂着半边脸,血通过手指向外狂涌,半张脸,一个人,村长高大虎。
  高大虎狼狈逃出门外,张玉明欲追,可母亲抱着他,死死的,未动分毫。
  张玉明的心噗通噗通的跳,那么的强劲,他喘着粗气。菜刀上的血滴在录取通知书分数上,脚印踏在了录取通知书姓名上。血盖住了分数,脚踩住了前程。
  不知过了多久,张玉明恢复了平静。他轻轻的推开母亲,可母亲依然抱着死死的。
  张玉明轻轻的拍着母亲的后背,“娘,那个人是高大虎吧,你怎么样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母亲没有答话,只是松开了手,流着泪。这好像是张玉明自从父亲去世后,第二次见母亲流泪。
  娘俩之间没有话语,孤立立的站着,录取通知书静静的躺着。
  村里的狗吠叫了几声,打破了此时的场景。
  母亲擦擦眼泪,“明子,娘给你做饭去。”
  菜还是豆腐菜,张玉明轻轻的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味道变了,更咸了一些、更苦了一些。他望着母亲躲闪畏惧的眼神,欲言又止。
  张玉明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菜此刻已经凉了,就放在石磨上。他伸手抚摸着石磨,这个石磨是父亲生前留下的,张玉明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曾抱着他在石磨上玩耍过。张玉明心想,如果父亲还在世,这事肯定不会发生的。
  理清了思绪,平静了心情,张玉明盘算着该怎么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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