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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再次出现，身姿依然如往日般傲然挺立，虽不可亵渎，却没有高高在上的冷漠。
依然只是她一人前来，没有任何的随从！
李老师面色如常，动也未动；她女儿、我和夏可青肃站起来，行了个注目礼；钟华上前给她准备了一个矮矮的绣墩！
女王一坐下，就低头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观音菩萨打坐的样子！
钟华转过头来，“千千每天处理很多的事情，她已经十分疲累！”他定定地看向李老师，“你还好吗？”
“千千?”李老师惊讶。
我上前跟她耳语，“钟华说这个是千千，我们花店的美女老板娘不是千千！”
李老师摇摇头表示不解，不过她迅速恢复了笑容，“没事，这么久了，我还以为当时怀孕是误诊，没想到我真的是生下了这么一个女儿，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活着就是好的！”说完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千千的身份与真假。
我小声提醒她，“千千是这里的女王！”
她脸色微微变了变，不方便起身，赶紧弯腰举了个躬，“女王好！”
钟华示意她不必多礼，女王睁开眼睛略微一笑，带着一股冰雪初融的暖意，随即又闭上眼睛。
李老师看看她女儿，“我这个母亲照顾不周，这几年你一直照顾我女儿，大恩不言谢！”她语气极为真挚，“如果我早点儿知道她的存在，必定历尽千辛万苦也要找到她！”
女王脸上突然展现出不安，汗珠一下子冒出来，钟华紧跟着说：“女王——”他的表情有些犹豫，“问你是否想带走——她！”
李老师再次愕然！
我小声跟她说：“这个女王每天都十分疲累，她一般是通过心灵感应一和别人交流，钟华老师是在翻译她的话！”
小女孩从开始目光就没有离开她的母亲，此刻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女王的脸色。
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不知道是天生具备的能力还是在这里迅速成长学会这些东西的。
按理说她应该跟和她从小在一起的人最亲，谁想到这个母亲又突然出现，我能感觉到她在这里生活得并不快乐。
那个女王，以及这里的“未来的女王”生活得都不快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那个女王突然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吓得一跳！
忘记了这个女王会心灵感应。
夏可青的唇边却浮起微笑，他用轻快地脚步走上前去，轻轻咳了一声，“我说伟大的女王和钟华老师，把气氛搞那么压抑干什么？人家母女难得团聚一场，女王看上去也很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再商量好不好？”
女王依然凝眉不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到人家不吃他这一套。
钟华想了一下，“可青小弟，你带着优丫一出去玩一会儿！”
“什么？”
“这个小女孩——，依依的女儿叫优丫，你领了她出去玩一会儿！”说完他又补充，“五米之外不再是感应区！”
夏可青想了一下才明白，悻悻地领着孩子出去了。
我不愿意离开，钟华摆明了是站在女王那一方，李老师现在身子又那么虚弱，况且她是为了救我们才来到这里的。
一旦涉及到孩子，话题就很沉重。
泪水从李老师的脸上滴到我的手上，依然是滚烫的，这一切使得钟华有些不忍，但是他还是附在了女王身边，女王顺势靠在他的身上！
李老师定了定神，缓缓推开了我，起身站起来，深深地给女王鞠了个躬。
“你我同为母亲，我不知道你的孩子怎么样了，但是我的心情，希望你能够明白！”
“你已经有离开这里的方法了吗？”钟华问！
李老师点点头，语调平淡，“我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我们先用氢气制造一个安全气囊，用来抵抗重力加速度，同时，把人体包裹在里面，减少摩擦阻力。地面上的人会用水下机器人接应我们。”
我心中涌出一股柔柔的暖意，她虽然说的淡然，但为了我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
女王不禁变了脸色，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不可以，地热会使氢气爆炸，摩擦会起热，很多发光的石头都含有磷！”
我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话，汉语里面夹杂着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又似江南女儿的温侬软语。
李老师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那怎么办？这两个孩子有父母有家，还有学业！钟华老师——”她将目光转过去，语气甚是恳切，“你爸爸妈妈也给我打过电话，我想你也一定十分想念他们！”
钟华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急急问道：“他们还好吗？”同时紧紧握住了女王的手。
李老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他们已经年过六十，还在异国他乡，你又是家里的独生子，——”
我也忍不住想念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家中的一切，学校的一切。
钟华目光柔和，看向千千，千千用极为复杂的目光回望他一眼。
四目相碰，刹那间，两个人都现出很痛苦的神色，不同的是，钟华很无奈，千千在极力隐忍内心的情绪。
他们是没有未来的！
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以为夏可青和钟华这样的男人在女儿国这里会很受宠，事实证明不是的，这里的女性根本不分泌荷尔蒙，别人对他们，刚开始有好奇，但最终是异类！
这一瞬间，千千泪流满面。
有萤火虫一样的小虫子飞来，轻轻的，柔柔的，宛如爱情一般，在她周围盘旋，来回穿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温柔的光笼罩在她身上，她极促地呼吸，挣扎了一下，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之后，突然吐出大囗的鲜血！
我和李老师呆愣在原地，钟华急忙伸手切了一下她的脉搏，外面来了两个人，扶着女王离开。
女王回头挣扎着看了钟华一眼，不知道表达了什么，钟华点点头。
“千千——女王怎么了？”
钟华满面愁容，语出惊人，“依依，千千说，本来是想让优丫接任一下任女王的！”
——
钟华告诉我们，西王母氏族的人因为是无性繁殖，下一代会继承母体的一部分记忆，女王更是如此。
女王是所有氏族当中修行最高的人，拥有很厉害的读心术和催眠术，这些心理学上的东西，学起来颇为耗费心力，所以每一任女王都身体孱弱，寿命短暂，他们的生殖方式又决定了每个女王只能有一个后任继承者，而女王唯一的嫡系女儿——也就是我们几个人在学校看到的那个女孩儿，不仅天资愚钝，似乎对修行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到了这个年龄更是叛逆，随着全球气候变暖，他们生活的这片区域岌岌可危，女王实在不放心把王位传到她的手里，而且，这个女王之位——说实话，虽然有那么高的修行，当起来确实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除了每天处理事务和维护治安，保护这片区域，半点私人享受的时间也没有！
千千的女儿之所以天资愚钝，大约是因为她妈妈怀她的时候是在陆地上有关，(详情请见《忍冬传说之空难六周年祭》)所以，千千的女儿的下一代，恐怕做个守城之主都难！
而李老师的女儿优丫，不仅天资聪明，性格坚忍，而且，千千认为她还有从母亲那里遗传到的易孕体质。
涂山氏家族从远古时代开始就已经是西王母氏族的后代，没有人可以逃避这种血缘关系，血源里面始终流淌的责任，这是最最悲哀的事情。
李老师是优丫的母亲，但是如果优丫坚持留下来继承王位，没有人可以剥夺她的意愿。
但是优丫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没有人能指望年级五岁的优丫能作出是否继承王位的决定。
李老师咬了用嘴唇，“难道我女儿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钟华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不行，”李老师的声音坚定如冰，“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若燃，难道还要我失去孩子吗？”
每个生物的内心中都有最自私的念头，无法回避，这是因为这个生物才得以在这个世界上延续。
钟华抬起头，看着李老师的样子有些心疼，却没有说出话来，看得出他内心很纠结。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有些讨厌他，本来在李老师的口中，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讲义气的热血好男儿，没想到再见时，他们两个人已经站在敌对的双方！
可是，当时谁又能想到，千千竟然戏剧性的成为这里的女王。
李老师的目光有些空洞，有些哀怨地说：“你现在和千千在一起了，你更希望我把孩子留下了是不是？”
钟华凝视着她：“没有，我和千千——现在我只是她的医生，我觉得如果若燃在的话，他更希望你把孩子留下来保护这片土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像是一点底气也没有，自己都不相信的样子！
李老师看着他，良久，双目中闪过一丝不信任。
那是他最爱的人，那是他倾尽毕生寻找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在一起？那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觉得放下她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拥着李老师，就像是拥着个一个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柔情，希望能给予她温暖。
每个人体内都藏着一个孩子，剖开他，就会看到在坚强的躯壳中，蜷缩着他们柔软、渴望被保护的心，剥离了坚强的伪装，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孱弱！
此刻的李老师是多么可怜和无助。
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我是学生，她是老师，我觉得我要好好保护她，无微不至地关怀她。李老师的突然把目光转向我，就像在花店门口第一次看见我时的样子，她嘴里喃喃地说：“我的女儿——”
我居然感到一阵幸福。
钟华叹了口气，走过来淡淡地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就算了吧，其实我也不忍心你们骨肉分离，本来，从我一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想怎么出去！”
李老师点点头，泪水决堤而出，大颗大颗地掉在我的手上。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门外传来叽里呱啦的声音，优丫的话语声由远及近，这个原本黯然的小屋突然亮了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孩子满脸的笑容，如同她这个年龄所有的纯真的小孩子，不知道她窃窃私语了什么，有无数的发光的小飞虫在她身边飞舞，她的头发飞扬起来，在风中飘散开，像一簇自由的蒲公英。
我不由得惊叹，低声地对李老师说：“看你的女儿，多么的阳光！”
这个时候，李老师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透过小小的门洞看着外面，满眼慈爱，就像一个普通的温柔和顺的母亲。
夏可青装出一副努力要抓住那些小飞虫的样子，笨笨拙拙地死活也抓不住，夸张的动作惹得那个小女孩而开怀大笑。
钟华没有说话，只是我看到他的眼睛中出现一闪而逝的光芒，我一定神，发现他的头发里夹杂了很多白发。
医生一般都善于保养，应该体质很好才对，可能他在这里也是各种的营养跟不上，又没有阳光。
对了，优丫自出生到现在，连阳光都没有见过。
这里没有白天与黑夜，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标记时间和人的年龄。
我们两个扶着李老师出去，她来到这里时已经筋疲力尽，体力严重透支，休息了半天依然腿脚发软。
走出这个空中小屋，她抬头望着天空，稍稍愣了一下，岩壁上的颗颗发光的石头映在她的眼睛里，格外好看。
她尽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喃喃地说，“我的孩子，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待我，幸亏我还存有一丝善念，想着怎么也要找到这两个学生、否则怎么跟他们父母交代，要不然，我还以为那是一次误诊，或者以为自己是不小心流产了，你就这样死在我的记忆里，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还能相遇！”
是谁都可以听到话里面饱含的深情！
没想到优丫竟像是听懂了一般，她开怀一笑，叽里呱啦的又说了一句，飞快地跑过来。
钟华噗嗤一声笑了。
“她说什么？”我问钟华，在这里的日子离了这个翻译不能过。
“她在喊妈妈！”李老师说，抱起自己的孩子，像极了一尊圣母的雕像，目光慈爱深邃，如同春天深深的湖水。
真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恒。
我呆立在一旁，谁知道在这地底下，还有这日复一日的时光流转，就这样也好，岁月静美，与世隔绝，外面的喧嚣和世俗的纷争都无法打扰。
命运的曲线孤独地纠缠着，我们都是芸芸众生中微小的一个。
我站在底层仰望黑幕一般的穹顶，想象着如果能在这里度过余生，那该多好。
越来越多的各种各样的小飞虫汇聚过来，如同漫天的大雪，可是它们带来的不是寒意而是暖意，我隐约看到在高高的苍穹上，有无数的飞鸟聚拢又散开，它们形状各异，有的像蝙蝠，有的像雄鹰，有的眼睛还会发光。
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也许这些生命就是这样在这里繁衍生息，生生世世，我相信它们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永远这样安静和谐，又充满力量。
我知道它们的生命终究是脆弱的，必然会莫名地中断于某次地震或者某次火山的喷发，那该让人多么心疼和难过。
就连他们女王的身体也这么柔弱，甚至一个不好的消息都可以让她口吐鲜血。
钟华这样刚毅的男子竟然落泪了，他是我见过的学历最高也最博学的男子，就连他和千千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这样柔情的样子，面容和善，像一个父亲。
多情自古伤离别。
夏可青捅捅我的胳膊，打断了我的遐想。
他小声对我耳语，“李老师说了怎么离开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本来说有办法，后来女王说很危险，一会儿咱们再商量一下！”
突然，一阵狂风从我们的脚下汹涌而起，地面紧跟着颤抖了一下，惊奇了无数飞鸟，水面打出了无数个浪花，如同咆哮的海啸。
钟华和优丫同时大声喊了一个音节，两只巨大的蝙蝠飞了过来，优Y拉着李老师坐上了其中的一只，我和夏可青被钟华拽上去，坐上另外一只。
我们这只大蝙蝠飞的时候晃了晃一个曲线险些入落水里，我还没缓过神儿来，钟华老师拦腰将我抱起，扔在另一个蝙蝠上，那只蝙蝠的翅膀拍一下我的屁股，我一下子撞到它的另外一只翅膀上，又滑了一下，才坐下来。
这样我们乘坐三个蝙蝠在空中飞起来！
我被吓傻了，没想到这样的地下空间还有如此通人性的灵物！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水面上的浪花一个接一个，头顶上的穹顶并不高，似乎探手可及。
这个空间好大，还有雄浑的山脉和汹涌的大海。
我暗自叹息，原来真有沧海桑田！
我们身后的一切缓缓隐没，化成淡淡的影子，又变成一个点，像存在，又像不存在，然后消失在一片沧溟中。
周围的一切，也全都在慢慢消隐。
我突然想起千千女王，不知道她是否来得及离开，侧身一看，钟华在我不远处的侧前方，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蝙蝠飞得很快，面前的空气迅速扑来，我的长发迎风飘起，一转头就打在脸上，生疼生疼，身体一个摇晃，差点掉了下去，蝙蝠的翅膀挡了我一下，它的身体迅速下坠了一下，又突然飞上来，于是我不敢再动了，睁着眼睛难过地想，女王那么厉害，一定能逃过此劫吧。
优丫此时哭了起来，不知道她还在哭什么，她发出几个音节，被呼呼的风声淹没。
我越想，心里越难过。
我们就这样在和海差不多大的水域上飞了20多分钟，因为周围苍茫一色，闷闷地竟不觉察不出时间的长短，只有头上的穹顶有岩石似星光闪烁，我静静地伏在蝙蝠的背上，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水域以及微弱的光影的变化，肉眼还是无法觉察出有位移，极为壮观绚烂，让人目眩神迷，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不知不觉到达了一座孤岛！
这个岛目测有一个村子大小，雾霭缭绕，上面有山岭起伏，有一棵巨大的古树根部分成几个杈插在岛上，以上的部分延伸向上，穿透穹顶而去，如果它有叶子和枝杈，只怕应该是长到土里或者地面以上，在这个空间只能看到棕灰色的树皮。
零零散散几个悬空的巨大的房子分布在它的周围和枝杈的间隙，就是那种缝纫鸟鸟笼式的房子，倒挂在树根的杈上。
蝙蝠将我们放下，凑近这些山脉细看，上面竟铺满了植被，呈现出如墨玉一般的深绿色。
蝙蝠趴在地上不再动了，安静垂下翅膀，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惹人生怜。刚才没有注意到，它们的眼睛是暗红色的，如火苗般一闪一闪，静静地跳跃在湿润的空气中。
钟华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它们几个展翅而去，瞬间消失在一片苍茫中。
“你学会了蝙蝠的语言？”李老师问他。
钟华点点头，“她们氏族的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御兽，否则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无法生存，”然后他定晴向李老师解释，“千千说他们氏族曾经有教过一个外来的男弟子学这些东西，年代已经无从考证，我猜那个应该是若燃的爷爷或者大凤奶奶所说的狼仔！”
李老师凝眉一想，“上次我和你一起下来，我穿越去了另外一个时空，见到了若燃的爷爷，他说他是鬼谷子，我并不十分相信！”
我们几个人惊呆了！
“怎么可能？”夏可青脱口问道。
李老师咬咬牙，大约是在想如何措词，片刻缓缓地说：“我现在已经并不相信时空穿梭这件事，根据我的记忆，我当时是穿越虫洞回到了2005年，也就是若燃的日记里——”
“我想起来了，——”钟华恍然大悟。
李老师继续说：“按照若燃爷爷的说法，虫洞的产生和彗星进入太阳系有关，他们家族并不是为了保护大禹的坟墓，而是为了保护大禹治水所留下来的息壤，还有，息壤来自于太阳系中一颗曾经和地球相撞的行星，我们管它叫做父星，也就是月球的父亲，现在科学界管它叫做‘忒伊亚’！而且金银花就是息壤孕育出来的——”她扭头望向前面那棵参天古树，“我猜测，这棵古树就是我们在云梦山看到的那颗金银花的根，他就是若燃的爷爷战国时期栽种在这里的！”
我们几个惊呆了，直直地望过去。
男生的思维方式毕竟与女生不同，夏可青这个人最爱异想天开，他提出了一个我不会想到的问题，“老师，你说你都穿越回去了，为什么不相信时空穿梭呢？”
李老师以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因为祖母悖论，这个不多解释，简而言之，同一时空不可能存在一个人不在同一个地方，我穿越到过去的那一个时间，在我原本的记忆中，——因为那一年我参加中考，中考结束了，我印象非常深刻，——我和我家人去爬长城，那一天我应该是在长城脚下的一个酒店里，不可能另一个我同时出现在你们老马庄村！”
好吧，我想得头疼，打断他们，“刚才是怎么回事？地震还是海啸，或者火山喷发吗？”
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坐着蝙蝠过来，少数人聚集在一起，也有一部分人回到房子里，我们惊魂未定，无暇顾及这些。
钟华说：“刚才啊，可能对于地面上来说只是一场微震，但是这里靠近震源点，所以震感极为强烈，在这个深度，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
夏可青已经跑过去看那棵参天古树，我也跟着过去。
这棵古树如果是在地面以上，恐怕比云南民族村门口那棵树还要大，但是长在这个相对于它的身体来说比较低矮的空间里，显得很委屈，好似一颗虚弱而挣扎的心。
主跟底下垂着一个不大但是很精致的小房子，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笼罩着一种妖娆的香气，相比其他的房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和神圣，我猜测这是女王的居所。
夏可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间给我来了一句，“晓菲，你是不是后悔跟我下水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眼泪就止不住，我点点头，心中升起一股怨气，不想理他。
“唉，”他叹了口气，半真半假的说，“我原本还想留在这里跟你繁衍生息，也替这个氏族开枝散叶，谁想到你竟是这种想法！”
我伸出一只手去狠狠的拧他的胳膊，他疼地哇哇直叫，不经意间一扭头，脸色突变！
我赶紧回头望去！
周围是诡异的安静，一股死气正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