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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落叶时沉默 / 青山依旧在

青山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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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外边的夕阳。”
  我循着声音抬起头,又顺着手的方向,看向洇染了边天的火红的太阳。稍远些,在远离太阳的那面,天是湛蓝的,几片薄纱似的云,慢慢随着微风飘着。我转向黑板,语文老师的脸窗户玻璃反射的太阳映的红彤彤的,正在纸上写些么。
  这是一一次的阅读课,上课前大家都在借书,室里,室外,都是鲜活的气氛。但现在是很静的,其实也不是很静。此起彼伏的翻折书页的声音,以及偶尔几声的谈,这只是窗子里。窗外是喳喳的鸟鸣和蝉鸣,以及哗哗的风吹树叶的声音,远一些,还有操场上孩子们的喊声。
  窗外的杨树叶子随风摆着,白色的树干,蓝色的墙,绿色的叶子,一儿蓝色一儿淡粉色的天,以及,远远的连绵的群山的轮廓。天气正好,不冷不热。时间正好,不紧不慢。相视一笑,又沉在书的洋。
  不久下课得铃声响起,我又走到老地方。那个蛮大的厅堂边的小窗户,刚刚好可以用胳膊撑着栏杆,看向窗外边的景象。身后是追逐闹的人群,熙熙攘攘,眼前是映在夕阳下的老图书馆。斑驳的墙,破旧的窗,暗红色的楼梯。一个二层小洋楼,十分旷,已经封存很久。除过飞逝的时间和年轻的孩子们留下的印迹,就是厚厚的灰尘。
  暗红色的楼梯下,有不少的誓言,也许已经很长时间,字迹有些模糊,但我还是愿意相,写下这些东的人们,便在无人问津的上前行,也坚守着从前写下的那些。当然,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我比你高”“我比你还高”“我最高”。也许他们仍旧会联络,有时忽的想起,笑着开始讲。
  课间时间很短,但也总是有人在下面跑来跑去。但这毕竟是少数,多的是和我一样,站在窗边,看着眼前,想着自己。眼前这些景象总是催生人的想,便耳边是叽叽喳喳的。
  我看着树,看着奔跑的人,想王阳明的格物致实是错了,但跟格物致没关系,是王阳明错了。大概格物时,不是死守着物,去格些么,而是要静下心来想,格的,其实是自己。不过全然是从物推出来的,而必要静下心来,所以我们是要坐在竹子前,看着风雨阳都落在竹的身上,但竹又不为所动,全然是自顾自在生长,而我又忽的想起某个见闻或听说:有人在乐和摧残之后,仍旧活的响亮。我在心里想,如果我像竹和那人一样,坚定果绝,是不是也会同样坦荡。那格物,是不是其实就是考物,格物致,其实就是不断考,加上现实,得出些么结论。可是王守仁后来也悟了道,只是没有格物。想他待在龙场的石盒之中,在万籁俱静时,忽的想起自己的心与理,明白,其实自己寻觅良久的,就在自己身上。如此看来,格物致,最重要的,不是物,是过往和静。当然,这也不过是我一家之言。
  “你未看此时,此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时,则此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此不在你的心外”。本来就存在,只是未见时不在你心里,只是听说,你见到这了,则大小颜色甚至香味,都明白了,所以你道了,心里也就有了。
  只是我的心很乱,不适合读他。我觉得心乱的时候,读《道德经》挺好的。只是第一次读的时候,看看注释比较好。出些老来多健忘的笑话和误会,也许会让心乱吧。
  夕阳很,可离我很远,那山很好,也离我很远。可是离得了,又怎样呢。像太阳那样的热,贴了,可能就消失了吧。而那山,贴了,又会觉得爬上去很累。可是不管我是在离山远的地方,还是在离山的地方。山仍然是山,时间会变它的色彩,岁月会迭它的高度,但它仍然是它。
  想起儿时跟着大人们,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一左摇右晃的,去沟那边的地里麦子。那沟很大,上下就像爬山一样,而我们很小,就像墙上的蚂蚁一样。天气总是很热,时间总是午后,镰刀很大,比个我大的多。大人们割的总是很快,几个头就不见了身。不多时,地里就躺好一个个麦垛,大人们又下镰刀,往车斗里装麦垛。来时旷的车斗,归时总是捆满了麦垛。我们趴在麦垛上,抓着绳子,像来时一样,左摇右摆的下沟,又上沟。卸车之后,麦子散落在爷爷家大大的院子里,像地毯一样,我们在上面滚来滚去,其实现在想来也没有么意,但那时就很快乐,只是快乐总是有些代价,晚上总是要脖子痒。其实大家本来也睡不好,因为如果下雨,还要爬起来把麦子在走廊底下。
  我那是很待麦假,但一直到开始住校,也没过几次麦假,因为后来有了联合割机,大家不用顶着大太阳去地里麦子,也不用担心是不是要下雨。那时我的小脑袋里就在想,学习有么用呢,我们变了,这些事却没变,有了割机,麦子也是要。
  其实我一直觉得,努力也没么用了,毕竟,我现在这样,不是因为学识少,反倒有些“人生识字忧患始”。我现在已经有些害怕人群,但其实害怕人群也很久了。只是以前只是怕露脸,现在实害怕待着。而我也开始害怕动心,害怕心动。。
  ,几度夕阳红。我读了这么久的书,学了这么久的识,只是徒增烦恼。一开始就是错,后来也就不应该会是好结果。
  ,我又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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