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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棋盘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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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的长公主府上灯火通明,一列列甲士明刀巡逻,朱祁钰如今就在长公主府内修养。白天围剿失败的消息让长公主如坐针毡,知道小莫武艺高强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厉害,一人一刀在百息之间砍了近两百名锦衣卫之后全身而退,这份武力在天下可谓绝无仅有。
  如今从三大营中调集的精锐以及东厂的高手将整个府内围了密不透风,但长公主依旧坐立不安,可以预见那个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为了保住哥哥一家性命,自己选择兵行险着利用莫天明,在长公主的心里一名小小的五品官就算杀了也就杀了。这是几千年来的阶级力量,自己为皇族自然高高在上,莫天明这等山野匹夫如同蝼蚁一般的人对上自己那就是个臭虫,但是自己却被这只臭虫吓得心惊胆战。
  “殿下不必担忧,有臣在这里,可保殿下与贵人安然无恙。”在一旁坐着一位穿着红袍的清秀太监翘着兰花指静静的喝茶,一边喝茶一边还有心情愉快的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看上去甚是悠闲。
  “曹公公有几成把握?”长公主坐下之后稍稍安心,然后开口问道。
  “若论杀人的本事,臣与此人比起来五五之数,但若论功力此人绝对不是臣的对手。”言语中对于小莫有些不屑。
  “是我大意了,应该找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长公主颇有些自责,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在最后收尾低估了棋子,本该被乱刀砍死的刺客居然反口咬了自己的手,两百名锦衣卫精锐,这些人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就这样被自己浪费了。
  “殿下无需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也没能想到这枚棋子居然深藏不露。”说到这里的时候,曹公公也有点自责,为了避嫌才用了锦衣卫当做护卫,如果是自己出手没准能够当场击杀此人,现在就担心这个人不肯钻口袋逃出城去,如此可就麻烦了。对上这种高手就要一次打死,一旦潜龙入海,那下一次恐怕自己等人搞不好就得阴沟里翻船,有这么个高手在暗处虎视眈眈,谁都别想活踏实了。对于小莫的全身而退,曹公公觉得此人绝对会回来报复,通常武林高手都是艺高人胆大,而且是有仇必报的那种。
  “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名东厂番子疾步走到门口。
  “什么事?”一看到番子一脸严肃的表情,长公主立刻一脸紧张的站起来,疾步走过去开口问道。
  “启禀殿下,刚刚南苑来报,发现一座假山之下有一名被扒光衣服的侍卫,对方极有可能扮成我们的人混进来了。”番子不敢直视长公主,只能低着头禀报,这一消息对于两人来说是最坏的消息了。如果对方明刀明枪的冲进来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来场硬仗,但对方采用这种办法混进来就难了,毕竟如今长公主府内有近五百人,这么多人不可能一个一个检查。
  “怎么办?”遇到这种情况,就算长公主精于算计也两眼一抹黑,这已经算不上谋略了,而是战场上才有的奸细做法。
  “把人都撤走,只留下精锐,既然他的目标是贵人,那我们就直接守着贵人。”曹公公当机立断,将大部分守卫都撤走,只留下少部分的精锐守护,然后带着长公主直接前往朱祁钰的卧室,这是一个藏于地下的地下仓库,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这里。一行人抵达仓库,长公主有节奏的巧了几下石门,很快石门打开了,一行人拾级而下来到了藏着朱祁钰一家人的地方。
  “怎么样?那个刺客解决了么?”迎上来询问的是朱祁钰的妃子,唐贵妃。
  “还没有,如今刺客已经潜入了庄园,我们被迫撤走大军,只留下少部分的精锐贴身保护贵人。”长公主不想搭理这个女人,毕竟如今的朱家唯一承认的朱祁钰正妻是汪皇后,可惜她因为反对朱见深为太子而触怒朱祁钰被废了,而这个唐贵妃是朱祁钰目前最宠爱的妃子。长公主不想搭理她可以不搭理,但曹公公是臣子不能不搭理她,虽说她如今不是贵妃了,但只要朱祁钰还在,那她就依旧属于皇族。
  “那……那怎么办?”唐贵妃是典型的花瓶,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
  “娘娘还请放心,只要贵人没事,您就不会有事。”曹公公耐着性子安慰道,面子必须要给的。
  长公主带着人快步来到一间石室,敲门打开石室大门之后,一张床榻摆在石室正中央,两名侍女正在一左一右伺候一名病恹恹的男子吃药。长公主一见到此人,顿时眼圈一红,快步走上前去接过药碗亲手为其喂药。
  “贵人的情况如何?”曹公公来到石室之外询问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老者。
  “幸亏救助及时,如果再耽搁一会恐怕想救就难了,我先用人参吊住他的命,然后慢慢为其调理身体。”青色官服的是御医,他看起来比病人还要疲惫,毕竟这位病人万一出了问题,没准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在了解病人的情况之后,曹公公安排守卫守住大门和这间石屋的门,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在自己的手下之中。那是之前过来汇报情况的番子,自己撤走大部队留下精锐,但很明显那个番子不属于精锐的范畴,他怎么会跟着自己一行人一同下来?就在曹公公看过去的时候,那名番子也看向曹公公,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突然番子诡异的一笑,随后曹公公瞬间出手,番子也毫不留情的拔刀砍了过来。
  “咔!”的一声脆响,钢刀被曹公公的真气击断,与此同时那名番子左手翻手又出现一把短刀朝着曹公公闪电般的刺了过来。曹公公反应不及,被一道刺中腹部,那一瞬间一股寒气从短刀的刀刃之上充斥全身,曹公公体内真气突然失去控制,就听噗的一声。曹公公真气逆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即被那番子一拳狠狠击飞出去,然后砸中两名番子,三人一同吐血向后飞去。
  “啧啧啧,传说中的曹公公武艺高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话说你们这里藏的真够隐蔽的,我要是不扮做你们的人让你们自乱阵脚,恐怕就算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到目标人物。”一把扯下脸上的伪装面具,小莫原本俊朗的面容第一次出现在曹公公眼中,他没想到这个让棋子居然如此年轻,看模样不过双十年华,这么年轻居然会有如此之高的武学造诣,看来此人要不是天赋异禀就是背后有人。
  “是你?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易容!”听到打斗声之后,长公主连忙从里面的石室跑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了眼前一幕。
  “这张面具是我在黑市花了你给我的一千两活动经费买的,说起来其实会更贵一点,但我切下了那个做面具的匠人一根手指之后,他答应免费帮我制造,不过我却执意要付给他一千两幸苦费。”撕下的面具在手中抛了抛,想着可以下次再用便收入怀中存入系统空间。
  “殿下快走,我不是此人对手,他太强了!”缓过劲来的曹公公连忙朝着长公主喊道,一时间小莫真的很怀疑这货究竟是长公主还是皇帝,你一个反派太监居然如此忠心,小莫都有点怀疑自己来的是不是明朝了。
  “走?你们这些人真的很恶心,一边要重用一边又要利用,明明可以说清楚前因后果,没准我还会帮,偏偏要兔死狗烹让我送命。说到底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只靠自己的父母,对天下对万民毫无贡献却可以随便玩弄别人性命,凭什么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贱命,拼死拼活为国家为社稷到头来却还要背上杀人的罪名。”小莫说的悲愤,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那上面一道道扭曲的伤疤好似一条条恐怖的蛆虫。
  “多少次差点战死沙场,即便敌人多过我们数倍,但为了天下为了汉人却依旧要舍身忘死,到头来我们得到了什么?背叛!污蔑!利用!无数倒在战场上的英灵,他们的舍命拼杀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喝人血吃人肉的畜生在身后践踏他们要守护的一切?!”不值,真的很不值,第一次小莫为自己身份很不值,但这就是世界的真相,无论古今从未改变过。说到这里的小莫极尽疯狂,他的双眼血红,无有敢与之对视者。
  “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一刻的长公主怕了,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眼前之人,他所说的一切自己从未听过却好似真理。
  “杀你们,我怕脏了自己的手,我莫天明对天起誓,今生今世不会再踏入朝廷半步!”誓毕,似乎响应小莫一般,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声炸雷。取出锦衣卫千户的令牌,小莫双手用力一搓,铜铸的令牌化作金色粉末。
  “你们真的很恶心,我再说一遍,太恶心了,看到你们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想吐。”小莫一副作呕的表情,随即转身离开石室,伸手一拳就将石门打碎,然后飞身离开长公主府。本来是想要杀掉朱祁钰,但这一刻小莫突然不想杀他了,因为系统扫描的结果显示,这货活不了多久了,身体根基的亏欠远不是一般药材可以弥补的,尤其是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也活不了多久了。
  找阿梅的任务要提上日程了,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世界了,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三年不到的时间得抓紧了。虽然不杀朱祁钰了,但心中还是有一点点怒气,一想到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就感到很不爽。对了,当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个废物吧,还有下一任指挥使好像也不是啥好鸟,干脆一起剁了得了。想到这里,小莫掉头换了一个方向,反正面具还有很多个,今后干脆就隐居京城好了。
  这一晚京师很不平静,先是长公主遇袭,东厂厂公被人打成重伤。然后是锦衣卫指挥使遇刺,脑袋被人砍下来挂在了京城菜市口的高楼上,与其一同被砍下来的还有一颗脑袋,不过却只是一个百户,自然不会有人关注,只当做是一个凑巧碰见的倒霉蛋罢了。
  所有目击者都确定凶手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刀客,此人手持一柄钢刀,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如此小莫有了一个别号为游魂。不知道谁起的这么中二的别号,反正这顿风波过后没有多久就传出了朱祁钰病故的消息,而游魂的事情也渐渐被人淡忘,毕竟死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伤的是东厂厂公,俩都不是啥好鸟,百官也乐得这俩人被刺,最好上任一个死一个。
  这天一个名叫莫明的男子来到官府注册身份,他要来京城定居,并且买下了一套靠近贫民区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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