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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飘邈奇缘录桐桥梦 / 060 炼体 下

060 炼体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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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宁闻言点了点头,道:“所谓不破不立,就是这个道理吧。”他又向下望了一眼,说道:“师弟,你说咱们离山脚还有多远?”
  萧景阳无精打采地说道:“师兄,这玄灵峰高达万丈,咱们住的院子就在半山腰,少说也要有四五千丈,咱们爬的这点距离,最多也就一千丈吧,离山脚还远着呢。”
  听他这么一说,宫宁也有些沮丧,道:“那你说怎么办,咱们已经爬了半天了,照这个速度下去,明天也爬不到山脚,师伯还在下面等着呢。”
  萧景阳抽出了背在身后的霜月,嘿嘿笑道:“师兄,要不咱们飞下去吧,有霜月在,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山脚。我现在虽然没有小宇宙,但是还能勉强御剑飞一阵子,应该没问题。”宫宁犹疑道:“这样不太好吧,若是被师伯他老人家发现了,咱们一定会挨罚的。”萧景阳见他有几分心动,继续煽动他道:“不飞下去,难道还继续这样累死累活的往下爬吗?两块石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中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没等爬下去咱们就要累死了。”
  宫宁看了看萧景阳,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霜月,脸色有些苍白。他颤声问道:“师弟,你飞得稳吗?你可别飞着飞着就掉下去了,那咱们哥俩可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萧景阳拍拍胸脯,道:“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霜月涨大成一柄宽达两尺的巨剑,悬浮在地面上,萧景阳一跃而上,宫宁也大着胆子踩了上去,不断颤抖着的双腿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死死抓着萧景阳的衣襟,只是向下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脑门尽是冷汗。萧景阳说道:“师兄,你抓紧我。”宫宁忙不迭地点头,又道:“师弟,你慢一点,师兄我恐高。”萧景阳嘿嘿一笑,轻喝道:“走喽!”霜月径直扎进下方的茫茫云海。
  “啊——”宫宁忍不住惨嚎出声,耳畔风声呼啸,云雾扑面而来,萧景阳则是兴奋地手舞足蹈,狂呼道:“哈哈,终于不用爬那该死的悬崖了,还是飞过瘾啊!”宫宁也逐渐放松下来,趴在萧景阳后背上大呼小叫,信誓旦旦道:“师弟,我也要学会飞!哈哈,太刺激了!”就在两人得意忘形的时候,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响:“两个臭小子,竟然敢偷懒,看老人家我怎么收拾你们,呔!”最后一个字陈方智是用真元力混合着慑魂音吼出来的,震得两人头晕目眩。萧景阳心神动荡之下真元立刻便散了,霜月失去真元的支撑陡然一沉,带着师兄弟两人笔直地向下方的幽谷中坠落,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当即响彻山谷。
  迎面而来的烈风吹得萧景阳几乎睁不开眼睛,霜月已经变回原来的模样,飞回他手中,宫宁依旧死死抱着他不放,惨号道:“师弟,快想办法啊,咱们马上就要摔成肉饼啦!”萧景阳艰难地扭过头来,从灵虚戒中取出一团火红色的丝线,一头系在霜月的剑柄上,另一头缠在自己腰间,拼尽全力将霜月朝几丈开外的绝壁掷了过去。
  霜月不愧是无坚不摧的绝世神剑,轻而易举地刺进了坚硬无比的山石之中,剑刃几乎整个没入,只留下短短的一截和剑柄露在外面。萧景阳和宫宁仍在急速下落,眼看着丝线即将甩到尽头,他大吼道:“师兄,抱紧我!”
  “嗡——”丝线绷紧后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两人骤然停了下来,萧景阳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紧接着,两人便狠狠地拍向了光滑的峭壁......
  几次磕磕绊绊下来,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萧景阳腰缠丝线吊在悬崖上,宫宁则是死死抱着他的腰,模样狼狈至极。看着萧景阳腰间的丝线,宫宁忧心忡忡道:“师弟,你这根线结实吗?”萧景阳信心十足,道:“放心,这是用地火蜥的筋鞣制成的,极为坚韧,可承重千钧,不会有事的。”宫宁哀叹道:“咱们就不该偷懒,师伯他老人家一定在用神念监视着咱们呢。唉,这下子还不知道要吊多久。”萧景阳的脸色也极为难看,抱怨道:“师尊也太狠心了,要不是大哥给我的灵虚戒里有这件宝贝,今天咱们俩非得摔死不可。”宫宁气哼哼地说道:“我敢保证,师伯他老人家肯定会在咱们摔死之前把咱俩救下来,到时候还不知又要让咱们吃什么苦头呢。在这儿吊着也不错,青山远黛,云雾渺渺,权当看风景了。”萧景阳默然无语。
  山脚下长满了落叶乔木,现在时节已是深秋,透过飘渺的云雾,依稀可以看见鲜艳夺目的红叶,满山满谷,绚丽如火。
  群山之中,白云高远,鸟鸣清幽。峭壁之上,吊着两名少年。
  暮色四合,萧景阳和宫宁所在的玄灵峰东侧,已经有些昏暗了。
  萧景阳把宫宁也用绳子绑在了那根丝线上,两人并肩吊在一块已经有了半天光景,此刻谁都没了说话的心情,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下去的办法,索性就这么吊着呼呼大睡。“景阳哥哥,景阳哥哥,快醒醒。”睡意朦胧中,萧景阳似乎听到林雪缘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林雪缘身周环绕着一道银光,正凌空站在他们面前。“景阳哥哥,你们把自己吊在这儿多长时间了?”林雪缘强忍住笑意问他。萧景阳大为窘迫,恨不能找道石缝钻进去。他讪讪道:“你怎么来了?”林雪缘掩面轻笑,道:“陈伯伯让我来接你们下山,他说,什么时候你们能从山上爬下来再爬上去才能回院子,不然,就一直住在山下吧。”萧景阳嘴角抽了抽,苦笑道:“唉,若是我的小宇宙还在,又何惧这区区一座玄灵峰。”林雪缘微微一笑,道:“景阳哥哥,修炼乾坤诀对体质要求很高的,陈伯伯这么做,也是为了激发你体内的潜力。毕竟你是仙髓玉骨体质,只要炼体小有所成,爬山还是难不到你的。”萧景阳烦躁地摇摇头,踢了正在装睡的宫宁一脚,道:“师兄,别装了。你也听到了,咱们俩以后就要跟这座山死磕了。”宫宁睁开双眼,目中无神,喃喃道:“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林雪缘轻笑道:“好啦,咱们走吧,陈伯伯等了许久了。”秋泓的银光陡然向外扩散,将他们两人圈了进来,萧景阳也唤回霜月,由林雪缘带着他们俩徐徐向山脚落去。
  望川亭在玄灵峰南侧,因峭壁之上一道瀑布而得名。林雪缘带着他们俩绕到玄灵峰南侧,在距山脚尚有千余丈的高度便看到了那道瀑布:原本平滑的峭壁在离地近千丈的高度突兀地塌陷进去,裂开了一道宽达百丈的缝隙,轰鸣不休的水流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如一道白练横亘在峭壁之上。瀑布跌落深谷,喧嚣的水流声在山谷间回响。经年累月的冲刷之下,峭壁变得平滑如镜。山脚下坚硬的地面被重若山岳的水流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蓄积成一座幽深的水潭,潭水碧绿,飞溅起的水花蒸腾出袅袅水雾,笼罩了整座山谷。在西南方的斜阳映照之下,一道彩虹横跨水面,美轮美奂。
  望川亭就坐落在水潭东南,离瀑布只有百步之遥。林雪缘带萧景阳他们两人落到亭前的地面时,陈方智坐在亭中,优哉游哉地喝酒。见了垂头丧气的两人,他嘿嘿一笑,道:“雪缘,你先回去吧。”林雪缘看了萧景阳一眼,向陈方智行礼后便御剑而去。陈方智举起酒葫芦抿了一口,冷笑道:“嘿嘿,两个小兔崽子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偷懒。说吧,想让老人家我怎么处罚你们?”
  萧景阳和宫宁两人齐齐打了个寒噤,萧景阳上前一步,低头道:“师尊,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陈方智斜睨了他一眼,教训道:“为师要你们爬山,为的是打熬你们的筋骨跟意志,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们还学什么修真?倒不如早点下山回家,去孝敬你们的爹娘。”萧景阳一时间哑口无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许惭愧,宫宁则是一直沉默不语,神情冷冽,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方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念在你们是初犯的份上,这次姑且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哼哼,老人家我亲自送你们下山!”忐忑不安的两人闻言如蒙大赦,齐声道谢。陈方智气哼哼地说道:“两个不争气的家伙,雪缘如今已经修炼到了金丹后期,凝结元婴也是指日可待,再看看你们两个,炼气的门槛都没摸到,真是气煞我了!”萧景阳听了,心中惊愕之余,隐隐多了一分苦涩,自己跟雪缘妹妹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远了。
  陈方智发够了脾气,终于回归正题,说道:“既然已经下来了,就先休整一天,现在,开始打坐修炼乾坤诀,有什么疑惑就过来问我!”宫宁闻言老老实实地盘腿坐下,开始调息入定,萧景阳有些犹豫,上次打坐的经历他现在仍然心有余悸,神魂动荡的滋味难受至极。若是再那么下去,恐怕没等打开天灵,自己就要被震成傻子。陈方智随手打出一道禁制将宫宁笼罩在内,见萧景阳犹豫不决的样子,问道:“乖徒儿,你有什么问题吗?”萧景阳道:“师尊,徒儿有一事不解,请师尊指点迷津。”然后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上次打坐的经历说与陈方智,听了他的讲述,陈方智先是有些惊愕,逐渐又变得哭笑不得。萧景阳问道:“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我问了宫宁师兄,他说他从未有这么古怪的感觉。”
  陈方智捻着胡须,说道:“福祸相依啊!你的神念远比常人强大,在冥息之时所能收拢的天地灵气也比普通人多得多,但是百会、气海、膻中三穴主人之神魂精魄、经脉气血,最是脆弱敏感,哪里受得了你这般醍醐灌顶式的摧残?你再敛气之时注意把握好分寸,循序渐进就是了,不要动什么另辟蹊径的歪心思。”萧景阳苦笑道:“那徒儿要到何时才能将这第一重引灵修炼完毕啊。”陈方智嘿嘿笑道:“臭小子,武道的修炼本来就是厚积薄发,你以为都像你之前那样,凭借着筑基法宝一飞冲天?元婴期之前的修炼正是体悟天地道法的关键时期,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打基础吧。”萧景阳哭丧着脸,也开始打坐冥息。入定之后,他按照陈方智的指点,竭力束缚自己的神念,引动一丝天地灵气向百会穴徐徐灌入。与上次不同,此时只有一丝微弱的凉意从他头顶顺着经脉向全身游走,他心中暗喜,成功了!虽然引进体内的灵气只有微弱的一丝,不多时便消散殆尽,但百会穴已经被冲开了一道门户,假以时日,定能完全打开。
  两人打坐了整整一天两夜,待到第三日清晨从冥息中醒来,顿觉神清气爽,疲惫之感一扫而空,身子似乎也轻盈了几分。陈方智看着精神抖擞的两人,眯着眼睛说道:“嗯,不错,都已经初窥门径了,比老人家我预想的要强。”两人闻言相视而笑,然而陈方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了:“既然这么有精神,那今日便开始爬山吧,从这里爬到半山腰的云风崖,准你们再休息一天。”
  两个时辰之后。
  萧景阳一手一把一尺来长的三棱锥刺,轻而易举地便刺进了光滑的绝壁上,靴尖上同样钉着三寸多长的岩钉,牢牢嵌在岩石里。他腾出一只手来,从腰间抽出一根手柄上带着倒钩的三棱锥扎进头顶的岩石里,把系在腰间的绳子挂了上去。他旁边一丈开外的宫宁也是如此,把自己挂在峭壁上之后,两个人累得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兀自吐着舌头喘气。
  过了好半天,宫宁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师伯这一招也太狠了,把所有台阶都给削平了,现在彻底没地方歇脚了,也看不出来究竟爬了有多高。”萧景阳看了看西边百丈开外直落九天的绝壁飞瀑,又看了看仍扎在绝壁里的三棱锥刺,说道:“爬了有三四百丈了吧,师尊给的这一套爬山工具倒是极为顺手,看来他应该是蓄谋已久了,东西都给咱们准备好了。”
  “三百多丈?”宫宁的嘴角抽了抽,“看来最少要爬两天才能到云风崖。”
  萧景阳耸耸肩膀,道:“无所谓了,这样爬爬山也挺好的,我现在几乎感觉不到手腕脚腕上玄铁护腕的重量了,看来力气增长了不少。”
  宫宁闻言也挥了挥胳膊,惊奇道:“咦,果然如此,看来师伯的这个法子还是有效果的。”
  两人对视一眼,扯开喉咙吼了一嗓子,继续开始向上爬。
  第二天夜晚,云风崖。
  一轮上弦月低低地挂在西南方,夜幕之上群星闪烁,山间云雾缥缈,夜色宜人。
  突然之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崖边的峭壁之下翻上来两团黑影,正是萧景阳和宫宁。
  两人瘫倒在地上,呵呵傻笑。宫宁喘着粗气道:“终于爬上来了,累死我了。”说完,头一歪便睡着了,旁若无人地打着呼噜。萧景阳望着头顶的如墨苍穹和那璀璨群星,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夜晚,那温柔月色,那清丽身影,嘿嘿笑了两声,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云风崖东边的那条小路上忽然转出两个人来,看着躺在地上鼾声大作的两人,林雪缘忧心忡忡道:“陈伯伯,景阳哥哥他们不会有事吧?”陈方智嘿嘿一笑:“放心,他们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林雪缘忍不住问道:“陈伯伯,炼体非要用这种办法不可吗?他们整天爬山下山,太危险了。”
  陈方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雪缘,你修炼的并不是武道,所以不知晓其中缘由。练武之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坚如磐石的意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体魄反倒还在其次。陈伯伯之所以让他们爬山,为的便是磨炼他们的心性。”林雪缘听了,面色依旧凝重。陈方智笑道:“好了,不要担心他了,陈伯伯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他受伤的。咱们回去吧,我还要给他们泡养髓益气的药液,现在他们筋疲力尽,正是补气洗髓的好时候。”
  萧景阳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脱得光溜溜的,不着寸缕,泡在一个硕大的木桶里。桶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墨绿色药液,散发着一种灵药特有的清香,他看了看自己对面同样泡在药桶里的宫宁,问道:“师兄,咱们这是在哪?”
  宫宁显得很是惬意,坐在桶里面伸了个懒腰,说道:“这是听涛馆后院的石室,嗯,这药水泡着真舒服,骨头都要泡软了。”
  萧景阳揉了揉自己噼啪作响的关节,嘟囔道:“不眠不休地爬了两天两夜,真是累死了,咱们泡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宫宁瞄了他一眼,懒懒地说道:“不长,也就七八个时辰而已,我见你睡得那么香甜,还一直喊着雪缘小妹的名字,就没忍心叫醒你。”
  “你说什么?”萧景阳腾地站了起来,发觉不妥后又随即坐了下去,恶狠狠地说道:“师兄,不许胡说!”
  宫宁奸笑道:“嘿嘿,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师兄我可没你那么好的体质,刚才师伯他老人家进来添水时把我给烫醒的,要不然怎会比你醒得还早,我什么都没听到,嘿嘿。”萧景阳恨得咬牙切齿。
  师兄弟两人正吵闹着,陈方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捏住两人的脖子,一手一个把他们从桶里给拎了出来,恶行恶相地说道:“两个臭小子,还有力气吵闹,马上给我滚回去打坐修炼,明天接着爬山!”
  两人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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