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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双龙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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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到家中已是傍晚。
  陈一凡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灵儿顿时有些慌张,眼神不停躲闪,心虚的回答道:“爹,今天的食材不好买,我俩逛了好久才买齐。”说完还不忘给了东儿一个白眼。
  这小女孩那里会撒谎,漏洞百出,陈一凡一眼便瞧了出来,也没在多问。
  “好了,你们两个快去吃饭吧,吃了早点休息。”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匆匆吃了饭,各自也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
  陈一凡便叫来二人来到厨房。
  只见他不急不慢的从腰间拿出一把菜刀,左手在菜板上一拍,板上的葱,蒜,辣椒等统统被震向空中,说时迟那是快,右手拿着的菜刀瞬时出手,在空中来回飞舞,整个过程速度之快,还没等两人看清,便见那些葱蒜整齐的落在了菜板上,切得整整齐齐,每一颗都那么匀称。
  东儿在一旁看呆了,简直像是身怀绝世武功大侠一样,那刀法快如闪电,刀刀犀利,有一种刚烈无畏、勇往直前的气质。
  接着陈一凡如法炮制切了两条上好的鲤鱼,将鲤鱼去鳞,下颌老皮,鳃及内脏,将肚壁黑膜洗净;将虾仁碾碎,加蛋黄、酒、盐、葱姜汁混合搅拌成虾蒂,整个过程浑然天成,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上一道菜,两条鲤鱼被雕刻的如同两条真龙,嘴里各自喊着一颗虾蒂,气势磅礴,让人生畏,底盘下面往上冒着白气;整个看去就像两条青龙踏着云彩在天空中嬉戏,好不生动。
  “这道菜名叫双龙戏珠,你们尝尝。”陈一凡看着这道菜满意的说道。
  首先东儿闻了闻,香气四溢,再看汤色鱼汤浓白醇厚不油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细嫩鲜美而有弹性,没有丝毫的杂味,温热的口感顺着舌尖往下滑,唇舌被鲜美占据,他微微的眯着眼,咬了一口虾圆,虾圆的虾味很足,弹口紧绷,在牙齿间打了几个滚,才不舍的咬碎,弄得东儿不舍在吃下去,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件艺术品,浑然天成的艺术品,能把一道菜做成一道艺术品,这是何等的境界。
  灵儿在旁咯咯的笑着,仿佛她已经司空见惯。
  “我爹做的这道菜怎么样?其实我跟你说我爹的刀法才是最好的。”灵儿充满骄傲说道。
  陈一凡转身瞪了灵儿一眼,灵儿瞬间明白自己说错了话,默默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人间美味,色香味俱全,让人吃了一次便再忘不了。”东儿激动的说道。
  其实更加让他震惊的是陈一凡的刀法,那刀法就像是村里的老人常常说的神仙一样,能腾云驾雾,一刀劈开一座大山,但村里的人也没有真正的见过,只是听外面的人说,一传十、十传百便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陈一凡拿出酒葫芦,打开喝了一大口缓缓道:“其实做菜跟练武一样,需要保持一个赤子之心,不怕失败,你切得每一片肉和菜都是要用心去切,整道菜都投入了你的心血和努力,这道菜便会有灵魂。”
  东儿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恭敬道:“多谢师父教诲,东儿一定谨记。”
  陈一凡点了点头便大摇大摆走了,身上撇着的酒葫芦随着走动在屁股上一甩一甩,看上去甚是滑稽。
  只剩下两人,灵儿便教起了东儿认识食材,食材的搭配,菜的做法,火候、时间、甚至是切的菜相互不匀称、加水的量有一点差别,做出来的味道也完全不一样,东儿像是刘姥姥进城,充满了好奇与兴奋,一道菜原来还能有这么多做法,涉及的知识也是如此复杂,感觉以前的自己就是个井底之娃。
  接下来的几天,灵儿都在耐心的给东儿讲解,然后亲自示范,这让灵儿有一种很大的成就感,但是有时候她也故意调戏东儿,终于可以修理一下这个死不正经的鼻涕虫,平时一直被他欺负调戏,现在终于有机会欺负他了,想想就兴奋;出于她意料的是不管她叫他干什么,东儿都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做,也不反抗,也不捉弄调戏她,这让她很是惊讶和纳闷,不过后来她还是找到了修理东儿的办法。
  一天,厨房中。
  一个满头灰脸的少年老老实实的拿着一根棍子在灶下捣鼓柴火,脸上这里黑一块,衣服上哪里破一洞,正用衣袖擦着快滴下来的鼻涕,却是越擦越黑,擦出了一圈八字胡,仔细一瞧,这不是东儿是谁。
  “火在烧大点,在多放些柴,没吃饭啊!烧了这么久锅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快点别墨迹。”灵儿插着腰说道。
  “好嘞,姑奶奶,大火马上来...马上来,您请稍安勿躁。”东儿笑的像朵花一样回答道。
  一边回答一边急匆匆的往灶里加柴,生怕自己不够快,火不够大。
  看着东儿被她叫一声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瞬间前段时间受的委屈感觉都值了。
  “哼...你个瓜婆娘,为了我那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婆娘我就先忍着你。”东儿小声嘀咕道。
  “嘀咕什么了,快点烧,水烧开了,赶紧去磨刀去。”灵儿说道。
  这几天东儿被灵儿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是为什么呢?
  还要从前几天说起。
  其实刚开始也还行,自己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做事,倒让她出乎意料挑不出毛病,但是慢慢的后面这几天就变了,又是叫他去山上砍柴,又是去村东的井里挑水,又是洗菜切菜,反正杂货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干,他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恼火;于是有一天上山砍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两人便打了一架,本来想着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还收拾不了个一个小丫头片子,结果,他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想不到这丫头的力气异常的大,自己一个大男人都不是其对手,想着蛮力不行边用巧力,趁其不注意便要去绊她,结果那丫头身形如蛇,轻而易举就躲过去了,还被她反绊在地,被她嘲笑个不停,东儿又是憋屈又是纳闷。
  后来想了想为了学好做菜,去京城当厨神,为了能娶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婆娘,便也想通了,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灵儿叫他干嘛他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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