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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电视辩论
这天，保罗没来得及敲门，就闯进了议员办公室。
“熔断了！熔断了！议员先生，熔断了！”
“看看你这个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议员扔下手机，“什么熔断了？”
“股市熔断了！三大股指全线暴跌，已历史性的触发了熔断机制。”
“来的正好！要的就是这个！”议员兴奋的站了起来，理了理金色领带，稍后又坐下说，“保罗，这个冯教授，你说他这算怎么回事？”议员打开了冯教授的一封邮件。
“亲爱的议员先生，感谢您多年来对我的关照！作为一家科技公司，我们曾一起努力的去实现一切梦想。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们是否想要的太多了？我已经考虑了多时，决定辞去公司和实验室的职务，去履行一名科学工作者应尽的社会责任。工作中获得的有违伦理的数据我已全部删除，还请您原谅。最后，祝您大选获胜！您的老朋友施密特.冯。即日。”
保罗读完，奸笑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议员先生，您就让他去吧，只要他不泄密。我们的重点早不在那了。”
“泄密倒不会。”议员又问，“疫情怎么样了？”
“疫情还没到头。据民调分析，疫情之间民众心理已有变化。我们是不是要调整竞选策略？”
“哦？说来听听。”
两人耳语，议员不住的点头。
“好！保罗。就这么操作。”
M国大酋长选举电视辩论最后一场。
意气风发的罗伯特议员挥着手机迈向讲台，他取下口罩，整了整金领带，直接叫阵M国大酋长：“酋长先生，别来可好？”
“我身体硬朗着呢。我倒是挺关心您的，昨天还问过手下：’议员的核酸检测结果怎样？’没事吧，老伙计？”大酋长说。
“感谢您的惦记，不再干个二十年，我死不了。”
“那就好！要是您没能亲眼看到M国再伟大的奇迹，岂不太可惜了。哈哈！”
“在酋长您的带领下，老朽也是大开了眼界。”罗伯特望了望台下记者群，笑着说，“美股开市以来的四次熔断，我们有幸见证了三次。您真的是空前绝后的太伟大了！”
“老罗，那是疫情，是天灾！”大酋长被戳中痛点，毫无奈何，“您不见政府已做了最大努力了吗？”
“严禁检测，封锁消息，欺瞒民众，诋毁他国。这就是您的努力？”
“老罗，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我为的是国家，您当然不会理解。”
“我是不理解，所有的国民也不理解，死难者和他们的家属更不理解！”罗伯特议员挥舞着手机，对着镜头说，“难道民众的生命就不如您大酋长的宝座重要吗？”
“老罗，您拿着华兴手机，我怀疑你是不是受了他们的蛊惑！”
“华兴手机怎么了？在这次抗疫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可笑我们的大酋长，伪托信息安全之名，倾全国之力去制裁一家民营公司，还奈何不的人家，更黑下心去绑架人质，M国的颜面都让您给丢尽了！”
“那不关我们的事，是马仔国依法扣留的。”
“哈，您尽管狡辩吧，此事路人皆知！”议员乘胜追击，“听说马仔国第一夫人也感染了？”
“我不知情。感染的人多着呢！”
“您真不知情？我还听说您把最漂亮的前妻派了去慰问。”
“那是她们间的私谊，我从不过问。”
“就这么简单吗？”议员阴险的一笑，“该不会盼着人家早日归天，好趁虚而入吧？”
台下一片哗然。
“老罗，我们是君子之争，希望您说话要有根据。”大酋长老不高兴了，“主持人，我看今天的辩论已没法继续下去了。”
“好，那就说实据。”老罗左手举起口罩，不依不饶的问，“您看这是什么？”
“不就一只破口罩吗，拿它说什么事。”
“中拉携手，共抗疫情！”老罗一字一句的念着口罩上的文字，然后对着台下说，“大伙看啊！这可是人家援助拉美国家的抗疫物资，竟然被某些人给截留了，还恬不知耻的分发给民众戴上。”又转头问大酋长，“请问大酋长，您叫人何以为堪？您叫我们伟大的M国何以为堪？您对得起开创这个国家的先驱和前辈吗？”老罗愤怒的把口罩掷向大酋长，口罩在空中扶摇几下，坠在了地板上，“M国仅存的一点的荣誉全让你们给败光了。”
大酋长显然十分窘迫，主持人赶紧宣布辩论结束，接下来是单独采访。
休息室里。
“请问议员先生，对未来的M国，您有何期待？”
“我希望我们的国家能重拾尊严，做一个诚实守信，勇于担当的大国。”
“您能不能具体一点？”
“重新加入退出的国际组织、恢复擅自废除的双边协议、签署关系人类共同利益的国际条约、逐步撤回在他国的驻军、最大限度的关注国内的民生。”
“但是，有选民说，这有违您最初参选时的纲领。”
“此一时彼一时，朝闻道夕死足矣！”
“不会再变了吧？”
“不会了，以我前妻发誓，绝对不会！”
“最后一个问题。还有人说，大财阀就是M国最大的病毒，已经侵蚀到了我们的核心政权，必须尽早隔离和清除。对此您有何看法和措施？”
“这话有点偏激，大公司为M国的建设还是做了很大贡献的。”议员想了想又说，“虽然...虽然它们势力有些庞大，但是，我坚信，一定会有办法将它们和政权有效隔离开的。”
“您还有什么要和广大选民说的话吗？”
“假我若干年，让M国再次伟大！”议员理了理领带，举起右臂说：“嗨！M国万岁！”
主持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啪！”施密特.冯教授关了电视，扔掉遥控器，自言自语说，“又是一个特不靠谱的，这个国家中毒太深了。”
33尾声
五年后，江城某幼儿园。
“下面由张小安小朋友给大家讲故事。小朋友们热烈欢迎！”
一个小女孩走到了台上，说：“今天我要讲的故事叫---我的阿姨。”
“我的阿姨叫何安，她长得非常非常的漂亮，还有一双美丽的翅膀，她想飞到哪就飞到了哪...”
小朋友们大笑。
“不信，你们看！”她拿出一张蜡笔画，“这是我，这是爸爸和妈妈，这是教授爷爷，天上飞的就是我的漂亮阿姨...”
又不久，教授收到了一个邮包，是陈佳琪新出版的科幻小说《绝地隔离》，扉页上有题字：“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张宇、陈佳琪、张小安。”书中还夹着这幅蜡笔画。
（完）
王轶涛于江西萍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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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