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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夜色下的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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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的气氛沉重到凝成实质,令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宁静,大家纷纷看向铃声源头。
  军装男子目光微凝,这是他的私人电话,会议期间一般不会有人打过来。稍微思索,还是拿出电话接听。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军装男子就露出古怪的神色。
  匆忙挂断电话,他开口道,“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各位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吧。南空,去找你爷爷,你的疑惑他会给你解决。”说完,又是急匆匆地走出门去,留下错愕的众人。
  南空正是年轻男子的名字,他挽起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腕上的表盘说道,“那么我也该走了,正好干得上家里的晚饭。“
  接着,沧桑男子也起身离去,感到尴尬的小女孩也只好悄悄地溜出去。
  微弱的灯光里,只留下老人和中年女子各怀心思。两人对视一眼,在这僻静的会议室里低声交谈,不知在这朴素的房间里又会有多少阴谋诞生。
  当最后一抹黄昏褪去,夜色悄悄来临,眨眼间便笼罩了大地。
  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走进酒馆,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确认无人后,小心翼翼地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进来。
  那人却是哼的一声,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不是你家吗?怎么跟做贼似的?本公主还不稀罕了。”
  顿时,最先进来的那人慌张起来,立刻嘘声示意。
  但还是晚了,只听一道开关声,酒馆内瞬间明亮起来,也照亮了进来的那两个身影。
  鬼鬼索索的正是白泽,此时的他灰头土脸,头发有些杂乱蓬松,一脸尴尬的战在那里。
  夜谕依旧保持着小女孩的身体,但却依旧不能掩饰她身上的贵气。只是一身明显大一号的黑色长裙和脸上的灰印显得有些古怪和可爱。
  两人眼前正是二狗魁梧的身影,他依然穿着那件白色背心,依旧是强健的肌肉,看着灰头土脸的白泽,原本严肃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一身华服的夜宇则是皱眉,沉声道,“小泽,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下午都没见到你人,你跑哪里去了?”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面对夜宇的发问,白泽看了看一脸高傲的夜谕和等着看戏的二狗,叹了口气,无奈道,“夜宇哥,我说,我都说,等我先吃个饭洗个澡再说,好吗?“
  对于一身脏的白泽,夜宇终究还是心软了,点点头,“饭给你留了,还不赶快去洗澡。”
  白泽雀跃一声,马上跑到酒馆后面的洗浴室。夜谕皱了皱眉,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对着盯着她的夜宇和二狗两人道,“你们想问什么,说吧。”
  夜宇和二狗两人眼神交流一会儿,夜宇开口道,“你应该是白老板留下来的人吧,以白老板的性格肯定会给小泽留下必要的手段。不知,阁下究竟是谁?”
  夜谕似乎是被夜宇逗乐了,嗤笑一声,“堂堂夜羽帅也会如此客气地和人说话的吗?还有赤锋王居然隐藏在这间小酒馆,真是不可思议呢。“
  夜宇和二狗两人同时露出凝重的神色,暗自调整好自身状态。二狗咧嘴一笑,沉声道,“认识我的人中活在世上的已经不多了,更别说一眼认出现在的我了。小姑娘,你究竟是哪家的娃娃啊?”
  面对两人的警戒,夜谕却是满不在乎,歪着脑袋,随意道,“本公主姓夜,单名一个谕字。”
  这是很普通的介绍,以夜为姓虽然罕见,但在泽城也并非是什么特殊的姓氏。配上少女歪着头的可爱动作,也只能令人感到亲切。
  然而,夜宇却是眉头一跳,身体微微颤抖,眼睛已经有些湿润,有些不可置信,哑声问道“是那个夜吗?”
  “不然呢?”夜谕语气温柔了些,反问道。
  夜宇缓缓跪地,双手不断擦拭,却依旧阻止不了眼泪的流下。回过神来的二狗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夜谕,嘴角抽搐。
  看着夜宇的动作,夜谕脸上有些不忍,欲言又止。
  恰好这时,白泽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少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内世界发生了什么。
  夜谕直接走向浴室,她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丰盛的晚饭被端上了饭桌,虽然说是剩饭剩菜,但很明显之前都没怎么动过。白泽风卷残云般扫荡着饭菜,刚刚觉醒原力的他正需要能量来补充体力,更何况他是真的饿了一下午了。
  夜谕不知是不是因为沉睡太久,也是吃的飞速,但却诡异地保持最优雅的用餐姿态。
  夜宇明显有心事,一直保持沉默,只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子了。
  二狗则是独自痛饮酒馆珍藏的老酒。
  白泽放下碗筷,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惹得夜谕一顿白眼。
  吃饱的白泽开始述说下午发生的一切,听得二狗是一愣一愣的。夜宇拿了个酒杯过来,黯然神伤,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白泽的话。
  听完后,二狗出声问道,“你是说你遇到了白鬼,还在酒窖外面看到了一具具尸体。”
  白泽有些难过,回答道,“是的,大概二、三十具尸体,全都是卫兵和其他酒馆的人,不过,我没看到赵大叔,希望他安然无恙。”
  二狗脸色沉重,“应该不是白鬼自主袭击,不知是那股势力在搞鬼,希望不会是冲着泽城来的。”
  夜宇眼中也有了些神采,说道,“先等着吧,明天政府那边应该就会给出消息了。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这里。“
  二狗赞同道,“嗯,小泽,你放心,没人能破坏这里。不过,你个兔崽子以后可不准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白泽只感到心里一阵暖流流过,从小无依无靠的他只有在老板身边才会有的安全感又再次出现了,有家的感觉,真好!
  夜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打了个哈欠,说道,“卧室在哪?本公主要睡觉了。”
  夜宇伸手朝着某个方向一指,夜谕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明显有心事的夜宇,白泽想开口,却有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宇一眼就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但他也没说什么,依旧是落寞地喝着小酒。
  二狗拍了拍白泽的肩头,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说。
  白泽只好收回心思,安静地收拾桌上的碗筷。长夜漫漫,尽在无言中。
  在一处僻静的角落,一名军装男子一脸虔诚,单膝跪地,静静聆听身前之人的低语
  这是名头发有些发白的老人,一身特制的军服衬托出老人魁梧的身材,以及多年身居高位的威严。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然而那锐利的目光始终未曾退缩。这是一名鹰一样的老人,年过古稀,却始终在与命运无声对抗。
  “战争马上就会到来,身为军人,就应时刻准备战斗,我们绝不能将身后的土地让给敌人,哪怕他们是魔鬼!“像是对军装男子说,又像是对几十年来始终奋斗在第一线的自己说,老人低沉道。
  军装男子抬起头来,赫然是突然离开会议的陈将军,他看向老人,这位令他,令数十万同胞敬重的前辈,不甘地问道,“前辈,莫非真要和暗猎者协会开战吗?可您知道,当年那件事确实是有问题,那些世家并不值得弟兄们为他们牺牲啊!何况,一旦开战,泽城的普通人该怎么办!”
  老人目光有些动摇,却还是怒声道,“事情已经无法避免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陈胜,你难道要抗命不成!”
  陈胜身躯一震,他咬牙道,“陈胜不敢!”
  感受到陈胜军装下那颗炽热的灵魂,老人叹息一声,说道,“等你以后就会明白,有些事终究是非人力可为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陈胜眼眶已经湿润,却还是不依不挠,“以您的身份,还有不可为之事吗?”
  闻言,老人却是哑声道,“有的,你知道,我终究是老了,这道命令来自帝都。”
  陈胜不可置信地抬头,却是发现月色下,老人的身影苍老了几分,带有几分萧瑟,孤寂的味道,再也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
  陈胜心里一阵酸痛,似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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