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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春天犹至,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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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0日,农历二月十七,宜:栽种、捕捉。
  春风拂面,万物复苏!
  满院的绿植,在经历了无比漫长的冬天之后,终于到了生命绽放的时候!
  春日的风,将大棚上的塑料薄膜吹得哗哗作响,但那声音在我听来却格外的悦耳。
  我一阵兴奋,一个人爬上爬下,终于将硕大的薄膜扯了下来。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从大门后探出头来,一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她矮矮的,瘦瘦的,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像刚刚从土里面钻出来觅食的地鼠。
  她看着我,脸色一红,腼腆地笑,积攒勇气一般、声音小小地问:“阿姨,爸爸说外面太冷了,不让我出来,我可以进来吗?”
  “没关系,我们这边都是花花草草,没有病毒!”我赶紧打开门,迎接这个春天的使者。
  她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脚步很轻,像芭蕾舞中的天鹅步,看到院子里种满了迎春花、杜鹃等各种女孩子喜欢的漂亮花草,立刻被迷住了,小心翼翼地把脑袋凑近前去,大口的呼吸,仿佛要将整个春天的芳华都吸进身体里。她指着满院的花花草草问:“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种的吗?”
  我点点头,“等天气暖和了,你和阿姨一起来种,然后我们把这些拿出去卖好不好?”
  此刻,巨鹿,这个美丽而富饶的北方小城,安静得有些可怕,仿佛还未曾冬眠当中醒过来一般!
  今年的冬天寒冷而漫长:小鱼必须在结了冰的河上开一个洞才能呼吸;瀑布直接结冰成了“冰瀑”,山上化了雪,雪水在往山下流的过程中又结成了冰,好奇山上的雪是怎么化得这么快的;屋檐下都能看到雾凇;出了门,头发、眉毛、睫毛仿佛画了一个冰雪妆。
  这里的冬天的确非常冷!你来之前,必须买好最厚的羽绒服,还有围巾、帽子、还有皮或者棉的手套。如果你不耐寒,军大衣是必不可少的,最好再买条棉裤,里面穿一套保暖内衣。
  我已经习惯了宅在家里的生活,不仅极少出门,也无心欣赏外面的风景。
  只是这个孩子才五岁,像一只捉不住的蝴蝶,闻着花香味儿就飘过来了。
  “爸爸说,等春天来了,我们可以出去了,我要去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爸爸说医生太辛苦了!”说到“可以出去了”,微微的眼睛放光。
  “为你的想法点赞!”我摸摸她圆嘟嘟的脑袋,真是个有梦想的孩子!
  她撅起红红的小嘴,“阿姨,我听别人说南半球有个别国家出现了很多蝙蝠啊,而蝙蝠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动物,蝙蝠的身上充满病毒,你读的书那么多,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真是假呢?”
  我点点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病毒,有一些危险性比较小,有一些却是致命的,近年来出现的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病毒,它们都来自于蝙蝠,蝙蝠是一种很特别的动物,它是哺乳动物,但是它却可以像鸟一样飞,长得有点像老鼠,——”
  她皱起眉头,一副惊恐的神情,在小女孩的眼里,老鼠就是那么讨厌又可怕!
  “其实蝙蝠并没有错,他们携带病毒是由于自身的生活方式决定的。首先,大多数蝙蝠以昆虫为食,有些昆虫自身就是有毒的;还有一些大型蝙蝠以哺乳动物和鸟类的血液为食,这些蝙蝠必须要提高自身的免疫力,才能够保证不感染狂犬病等各种野生动物带来的疾病。但是蝙蝠一般生活在远离人类I地方,所以他们尽管自身携带病毒,却不会给人类带来危害。”
  她瞪着大眼睛,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蝙蝠们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寻找食物,这种习惯是为了他们能够抓住入睡的猎物,同时也保证自己不受其他动物或阳光高温的伤害。所以,他们通常住在远离人类、特别黑暗的地方,比如山洞、石头缝隙、地洞,也有住于树上、悬崖边上!而且它们是群居动物,所以他们所感染的病毒会互相传染!”
  “那么蝙蝠会得病吗?”
  “科学家研究发现,蝙蝠的损伤修复基因和其他的动物差别很大。这是因为蝙蝠每天都要飞来飞去,运动量特别大,所以自身抵抗力特别强,它的寿命也比一般的动物要长,而且,蝙蝠在飞行的时候身体的温度会突然变高,像发高烧!”
  “他们是生病了吗?现在我们经常量体温,爸爸说体温变高就是生病了!”
  “他们不是生病,相当于人类运动之后会出汗;蝙蝠不出汗,但是他们的体温会迅速升高到40度,从而杀死大量病毒,他们自己就不生病了。”
  “那么,为什么我们人类因为蝙蝠得病了呢?”
  “因为我们破坏了他们生活的环境,破坏了森林,破坏了大山,而且还有人要吃他们!”
  “哎呀,人类太讨厌了,蝙蝠也太可怜了!”
  我看着孩子那天真无邪的样子,望着门外那一片又一片的原野,目光已经穿越到另外一个城市,往事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
  春天终究是来了啊,无论冬天多么寒冷!
  若燃离我而去,已经整整六年了!
  想到这里我不仅觉得悲惨而好笑,W市,那个我曾经和若燃相爱的城市,此刻早已是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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