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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庚毒 / 第十四回 寻找“零号病人”

第十四回 寻找“零号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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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滨海蓝医院精神科暴亡的七个人令我着迷,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既然他们没有受到核辐射,就证明这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种烈性传染病,他们显然在打斗之前就已经染上了这种病。
  这种想法虽然很荒谬,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在桌面申请了精神科的网页,但打开后显示为空白页,显然这个网站不是被删除了就是设置了密码。这个难不倒我,我用软件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精神科的网页。
  “这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寻思道,“好在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但我发现我错了,这个网页被删除得彻彻底底,我还原的是这家医院之前的主页。这个主页的版式显得简单多了,最后的更新时间显示为2010年,没有视频,只有一些科室的照片和文字。当时这家医院叫蓝色精神病院,是一家专科医院,还是在这栋三层的蓝色小楼里。
  我搜索了病人记录,都是治愈者及其家属的感谢信,感谢他们医治好各种疑难杂症云云。
  我想起了张同道医生,便接通了老所长,让他把张医生写的所有论文全都发给我。不一会,我收到了一长串论文标题,我点开了一篇题为《谁是“零号病人”》的文章:
  那么,究竟是谁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所有的问题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一个争论许久的问题上:谁是第一个被感染、进而将病毒带给人类的“零号病人”?
  如果能锁定到这个人,找到“祸首”,那么瘟疫的源头不就一目了然吗?
  “零号病人”是一个充满误导的称呼。
  在寻找“零号病人”之前,如果对这个名词的来源有基本了解的话,也许你就不会再高调让“零号病人”出现在自己的表述中。
  实际上“零号病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医学术语。对应到流行病学调查中,应为指示病例,或者原发病例,并且两者在定义上还有一些细微的区别:指示病例是在病情爆发时被公卫机构所确定所发现的第一个病人。原发病例是指在大面积扩散、且人传人的传染性疾病的流行病学调查。
  看到这,我心想:“找到“零号病人”是一个突破口,对破案至关重要!”
  正想着,网站的背景音乐传来,确切地说,这是一首歌——那歌声时断时续,像是电量不足时声音变调,还时不时有一些“噼噼啪啪”细小而尖锐的噪音。
  听得出来这是一首接近于古典歌剧风格的歌曲,是一个女歌手唱的,旋律悲壮中透着深情。
  我又听了两遍,仔细地辨别着歌词,因为通过歌词查找原曲是最容易的,但我只是隐隐约约听出了几个不连贯的词汇:
  “太阳......翻滚着......掉落......”
  但人声又变小了,我打开了清音软件,放大音量,又能听出一点歌词:
  “大海......如果你......不在乎......”
  我打开了号称收录了人类历史上所有歌曲的旋律歌词匹配器,但毫无反应。
  我突然想到了高学力,说不定她听过这类稀奇古怪的音乐。想到这,我随手在墙上连上了高教授的网址。
  刚一接通,就传来她的惊呼声:“啊哈,我们的大侦探!”
  “高教授,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很乐意跟你聊天。”
  “昨天我遇到您的时候,听到您随身听放的音乐,挺特别的,我想知道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啊哈,那是一首古曲,叫《花开花落》,是一部老电视剧的主题曲。怎么?侦探研究起音乐来啦!”
  “是这样的,我想让您帮我听一首歌,”我边说边点开了播放,“您只要告诉我歌名就行了。”
  高学力听了一会道:“不好意思,旋律和歌词都听不大清楚。”
  但我确信她根本就没听过这首歌。
  见我陷入沉默,高学力又给我出了个主意:“要想从浩如烟海的歌曲里寻找答案,最好求助万能的互联网。”
  我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办法,立马把这个音频信息发到了网上。
  一分钟之内我就收到了上百条回复,我开启了废话过滤软件,排除了那些调侃和谩骂,一条有用的信息弹了出来。
  “这是从老式唱机上翻录的,或者根本就是现场录制的。”一个网友道。
  “老式唱机!”我听说过那玩意,那是古董收藏家的挚爱,曾经拍卖到天价。
  “你可以找收藏老唱机和老唱片的人问问,说不定有行家听过这首歌。”高学力在一旁热心地建议道。
  说话间,我已经搜到了一家专门收藏老唱机和老唱片的机构:孤独之星联谊会。
  “离这并不远,可以步行去。”我心想。
  关掉网络,我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我决定去一趟孤星联谊会,马上就去。
  街上没有一辆车,行人也寥寥无几。我一个人打着伞在街边独行,耳边回响着自己的脚步声以及雨水流进沟渠的哗哗声,我感到身体的关节象是没上油一样,僵涩涩地很不舒服。天上虽然下着雨,但他眼前的世界干巴巴一片,枯燥得一点水分都没有,我突然感到很累,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整个街面淌着水,过马路时,我才发现自己忘了穿雨鞋,没走出去几步鞋尖就湿透了,很快,鞋里也进了水,我感到双脚肿胀,不像是属于自己的脚了。记得我每次在雨夜外出,都会见到一些奇怪的家伙。眼前,一个小青年直挺挺地站在路边,他打着一把伞,猛吸电子烟;一个穿黑风衣的男子在路边来回踱步,淋得跟落水狗似的,眼中透出惊恐和无助。
  我走进一家无人商场,下雨天,顾客很少,我把雨伞寄存在入口处的一家茶铺里,进了里面的洗手间。
  我锁上门,拨通了门板上的镜面电话:
  “帮我查一件事,你在那边比较方便。”
  “你可真会选时候啊!”半裸的拿破轮出现在屏幕上,在他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个穿睡衣的年轻女子。
  “帮我打听一下,那家医院在精神病院时期的网页是谁维护的。”
  “我说哥们,您这个切入点也太清奇了吧,”拿破轮耸耸肩道,“完全看不懂。”
  我故意挤兑他道:“你看不懂就对了。”
  “别再打给我了,”拿破轮详装生气道,“你很讨厌知道不?”
  挂了电话,我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洗手间里的光线明亮,我突然发现了头顶一闪,贴近镜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这才发现头上赫然出现了刺目的白发。
  毕竟三年了!
  出来时,茶铺的服务员把雨伞递给我,她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低声对我嘟哝了一句什么。
  “你说啥?”我追问道。
  “先生,外面雨很大,你走路小心点。”她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依旧是面无表情,眼帘低垂。
  我心头一紧,莫非这姑娘认出了我,三年前她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点蹊跷,看来真得要小心了。
  我走进雨里,雨点打在他透明的雨伞上,绽开一朵朵透明的花。
  一个穿着防水服老头蹲在马路牙上,他正笑眯眯地望着我。我很想过去跟老人家解释自己只是来办案的,或许在这位老人眼中,来这的都是嫁不出去或是娶不到老婆的人,能被生活逼到这份上,必定都是走投无路的歪瓜裂枣。
  我一进胡同口就远远看见了那颗斑驳的大五角星,红白相间的五角星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跟地图上完全一样,就是这。
  到了联谊会的门口,我刚想进去,迎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人身材高大,穿了一身黑色防水服。我有些担心是盯梢的,便装着是路过,快步走过了联谊会。
  就快走到另一个胡同口了,我知道现在既不能回头看,也不能突然折返,否则就太明显了。
  “看来只能一直走下去,”我寻思道,“大不了绕一圈回去,这样比较自然,”
  正琢磨着,我的余光瞥见左边出现了一条胡同,便左转走进那条胡同,然后再转左——还真能这样一直走回去!
  我又一次远远看见了那块联谊会的霓虹灯招牌,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何跟联谊会老板沟通,经过一家迪厅时,我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那人认出了我,冲我点了点头。
  这时,我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一回头,正是刚才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我不禁大吃一惊,借着迪厅外的强光,我看清了这人的长相,小眼睛,大鼻子,黝黑的方脸上肌肉紧绷。
  那人也在盯着我看,嘴角露出了一丝略带嘲讽的微笑。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中年人似乎也识相地加快了脚步,快到联谊会时,他快步超过了我。——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中年男人在胡同口左拐时,我敏捷地闪进了联谊会。
  屋里霓虹闪烁,烟雾缭绕,有人在吸电子烟,靠大厅门口的一张餐桌旁,几个小伙子正醉眼朦胧地注视着我。
  我径直来到吧台前,见没人,便喊道:“服务员。”
  一个矮个子黄发女孩从里屋跑出来,左右手各拎着一瓶酒。
  “你们老板呢?”
  “你找他干嘛。”
  “打听点事。”
  “你知道我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那不能告诉你。”
  “我是警察。”
  “他不在这。”
  一看吧台女闪烁不定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在撒谎。
  “我要跟你们老板谈谈,我想买他一件古董。”
  那女的扑哧一声笑道:“你穿的这身衣服都是几年前的款式了,买件新衣服再装有钱人吧。”
  碰了个钉子,我不想再跟她废话了。
  我转过身扫视一下大厅,发现在大厅角落的长沙发上有几个人影聚成一堆,走近一看,是一群衣着时髦的年轻姑娘,她们一个个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叔,”一个抽着一根长长电子烟的女孩突然冒出一句,“好无聊啊!”
  “你知道这里的老板去哪了吗?”
  “搞黄色去了。”另一个女孩的话引来姑娘们一阵放肆的大笑。
  我决定不再理会她们,慢慢走到吧台要了一杯白开水,盯着桌面发呆。
  “先生......”
  我吓得一机灵,刚才差点就睡着了。
  “我们老板找你。”
  一个男服务生引领着我进了里屋的一道门,一进门就看见了端坐在大班台后面的老板。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光头男人,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他穿了一身黑色短袖衫,乍一看起来还蛮精神干练的,但我透过他光头上隐隐的毛茬,看得出来他以前是个“地中海”式的秃头,人工植发也失败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做出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干脆剃个光头,装个黑社会。
  “久仰,久仰,叫我月老就行。”那人见到我,显出十分兴奋的样子,或许这只是出于他的职业习惯。他起身隔着桌子跟我握了握手:“喝酒吗?”他的嗓音像极了一个老女人。
  “不用了。”我在月老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那员工年纪小,有眼不识泰山。”
  “没事。”
  “先登个记吧,容先生。”月老从抽屉里掏出一大本相簿,“我们这基本上都是模特、白领、女老板,绝对没有女屌丝。”
  “我不是来相亲的。”
  “那就是交友咯。”
  “也不是。”
  “那您到底是来干嘛的?”月老双臂抱胸,身子往后一仰,显得有些不悦。
  “我是来买古董的。”我打算借着跟吧台女的话题继续编下去。
  “我这有货真价实的海鸥713手摇唱机、留声机,双盒发条机芯,自带收音、扩音。”月老叫人搬来一部老唱机,“还有各种黑胶唱片,应有尽有,随便选。”
  “多少钱?”
  “看你要买哪一个?”
  “如果我只买一张唱片。”
  “那也要看是哪张唱片。”
  “你这里收集的老唱片多吗?”
  “你看看我后面。”
  我抬头望去,整整一面墙架子上都是老唱片。
  “这还不是我的全部。”月老递给我一杯红酒,洋洋得意道。
  “这些歌你全都听过吗?”我问道。
  “不敢说全部,绝大部分都听过。”月老颇有自信地答道。
  “那你听听这个。”我在桌上打开了蓝色精神病院的网站。
  网站的背景音乐显然引起了月老的注意,他很认真地侧耳倾听,然后又戴上了耳机。
  “有杂音。”我提醒道。
  “我们管那叫‘爆豆音’。”月老果然很专业。
  “这个是不是因为录音或者播放的机器太陈旧了。”我问道。
  “无论是什么样的机器,如果唱片保养不善,表面有灰尘和划痕就会出现这样的杂音。”
  “老古董了!”
  “这跟机器是不是古董没多大关系,主要和唱片有关。无论是什么样的机器,如果唱片保养不善,表面有灰尘和划痕就会出现这样的杂音。”
  “音质很差,”这显然是他从未听过的一首歌,“唱片的转速稳定性也不大好。”
  他在桌面上打开了自己编程的音乐解析软件,还让我帮他忙:“在第三个波段时,你帮我放大一下,我要去杂音。”
  “听我口令,一、二、三......”
  十分钟过去了,月老还在不停地重复这个操作。
  突然,月老坐直身子,用一种近乎于弘毅的神情注视着前方。
  “怎么样?”我问道。
  月老没回答,他趴在桌上检索了一会,起身转向身后的唱片墙,他走过去从上面抽出一张黑胶唱片,又大步走回来,小心翼翼地把唱片安放在老唱机上,然后迅速摇了几下手柄。
  “没错,”月老充满自信道,“具体是哪首歌不知道,但应该就是她唱的。”
  黑胶唱片缓缓转动,月老用食指勾起一根金属杆搭上去,不一会便传来一个女歌手悠扬的歌声。那歌声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有沙沙的背景噪声,又像是从屋外传来的雨声。
  “这机器不用电的吗?”我觉得有点诡异,因为我并没有看到这台唱机有那种老式的电线和插头。
  月老笑而不答。
  我心想:“莫非是用电池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月老神秘兮兮道,“这东西跟电完全没关系,之前我也一直以为这是一种电器,因为但凡跟波的运动有关的都会跟电有关系,声波也不能例外,比如电话,但发明唱机的人打破了这一规则,他所需要的只是一堆金属。当我第一次知道它的秘密时,完全无法相信,不知道那位发明家是怎么想出来的。对当时的人来说,把看不见的声音变成固体保存起来,还能完整释放出来,还有比这个更神的发明吗!这简直就是一个魔法,能造出这东西的人就是神。”
  听月老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歌曲一首接一首,他凭直觉觉得听演唱风格应该是这个女人唱的,但都不是那医院网站上的背景音乐。
  月老优雅地端起高脚杯,呷了一口红酒,笑道:“您先别着急,音乐就要慢慢欣赏嘛。”
  但我这两天都没休息好,我觉得自己困得就快要睡着了。
  “你听,”月老突然高声道,“就是这首歌......”
  我也听出来了,确实是那首歌——
  如果有一天,天上的太阳突然跌落;
  如果有一天,地上的海水突然蒸发殆尽;
  只要你爱我,真的爱我;
  那就随它去吧,我不会在乎。
  如果一切都已失去,
  我也会微笑着接受。
  如果你爱我,真的爱我,
  那就随它去吧,亲爱的,我不会在乎。
  我该抓住那颗流星吗?
  我该把它带到你在的地方吗?
  如果你要我这样做,我就会去做;
  你可以叫我做任何事情,
  我会做任何你要求的事;
  只要你说你仍然爱我。
  当我俩在地球上的生命结束时,
  我将与你共享永夜。
  如果你爱我,真的爱我,
  那就随便吧,亲爱的,我不会在乎。
  ......
  我走出孤星联谊会大门时,雨仍在下。
  “兄弟!”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一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一路小跑追了上来,到跟前一看,那人正是来这路上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那人胸前抱着一摞防水报纸,看上去是发小广告的,他塞给我一张报纸后便转身离去了。
  回到家后,我打开报纸,上面全是色彩斑斓的旅行广告,我随便扫了一眼,其中有一条是绿洲遗址七日游,引起了我的兴趣。
  骑骆驼穿越沙漠,在罗布泊露营,游览绿洲城地震遗址、地震博物馆,参观纪念绿洲大地震遇难者集体公墓。观百花山,游览绿洲大地震震源点,参观千年古井,品尝当地特产葡萄井凉糕,沿途观赏“地震壁画”、亲眼目睹被流沙淹没的城镇。有意者请于指定时间内到绿洲酒店大堂报到集合,我们的航班是直飞航班,免去转机的烦恼......
  “高教授,您睡了没?”我在一辆车上拨通了高学力的网址。
  “没有,没有,”高学力的声音显得十分高兴,“我一直在等你的调查结果啊!”
  “我找到那首歌了。”
  “那就好,祝贺你,年轻人。”
  “您见过那种不需要电的古董唱机吗?到底是什么原理?就像巫术一样。”我突然对这种不需要电的神奇机器产生了兴趣。
  “知道,知道,这个我印象深,我上小学时老师给我们演示过。那位伟大的发明家让一个工匠按他画的图样制出了一台由大圆筒、曲柄、受话机和膜板组成的怪机器,那个工匠完全不明白他的客户要干嘛,反正就那么做出来了。然后发明家取出一张锡箔,卷在刻有螺旋槽纹的金属圆筒上,让针的一头轻擦着锡箔转动,另一头和受话机连接。他对着受话机唱了一首歌,唱完后,把针又放回原处,再摇动曲柄。接着,机器不紧不慢、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唱起了同一首歌,与他刚才唱的一模一样。在一旁的工匠当时就被吓傻了,以为遇到鬼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真有这么神?”我心想。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机器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就是声音的振动原理。但当初那位发明者是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以及这台机器的图纸是如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至今都无人知晓。我们根本就学不到他的发明东西的思路,只能享受他的成果,因为他就是造物主,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人。”
  “他之前是否系统学过相关理论?”
  “没有,完全没有,据说他只上过小学一年级,他完全不知道声音和振动可以互换的原理,他就是从现实生活中获取的灵感。”高学力似乎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当时已经发明电了,但他并没有用电,他似乎是在故意挑战电力世界,表明他可以用最原始的方法发明这种可以录音和播音的装置。”
  我想到自己也曾经用巫术断过案,有人在网上声称自己会催眠术,可以让人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是将信将疑,后来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真带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过去找那个催眠大师,结果大师真让那罪犯说出了真相。姆白李就是个擅用巫术破案的高手,据说他不用到现场就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用占卜的方法就能判定罪犯藏匿的大致方位,他甚至用被害者托梦的方式找到藏尸地点。
  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我一直都在思考为何上天选择了一个半文盲,而不是那些皓首穷经研究声音振动理论的物理学家来发明这台机器。”
  “我还以为发明家是学这个专业的。”
  “理论和实践从来都是并行不悖的,并没有哪个先哪个后的说法。像这种情况,理论只是为了解释已经存在的事实。”
  “这人确实是个天才!”我由衷地感叹道。
  “这就是巫术,根本无法复制,亦无规律可循,巫师的本事是别人学不来的,这是最无奈的,否则巫术早就可以取代科技了。但你也无法否认神迹的真实存在:因为他没上完小学我们就鼓励大家不上学吗了?显然不行,因为他是特例,可以说他拥有全世界数一数二的特异功能,他和远古时代的那些著名巫师,加在一起也超不过十个。但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个古代的医学家不是说过吗——一世不过数仙人。”
  “所以科技还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我觉得老太太看了太多的宗教书籍,真有点走火入魔了。
  “大多数人都会低估时代发展的速度和影响力。就拿很久以前的互联网时代来说吧,互联网刚出现的时候,古人们都认为互联网只是一个高科技工具,跟我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没有太大的关联。但是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互联网开始影响着人类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当很多人在互联网时代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不到十年又迎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几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每部手机上又都安装了即时通讯的软件,甚至可以说移动互联网占据了他们一天当中大部分的时间。那时候的人们喜欢开玩笑说:我们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绝对不能没有Wifi。可以明显感受到,时代更迭的速度正在加快,从互联网时代到移动互联网时代用了不到20年时间;从移动互联网时代到人工智能和物联网的时代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
  “确实是日新月异!”我发现她又跑题了。
  “可不,在我小的时候,人们就在幻想有一天能发明出克服地心引力的反重力装置,现在很多国家都已经在进行实质性地研发了,预计在十年的时间内,人类就能够实现这个理想。”
  “我想去绿洲一趟。”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便脱口而出。
  高学力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我去过那地方,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恐怖的地方。”
  老太太用了两个“非常”,看来那确实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地方,这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并不支持你去那,听说很多游客在那失踪了,”她的神情变得凝重,“但如果你执意要去,我只能说,路上要多加小心,记住,千万别去一个叫双河的小镇。”
  “为什么?”我更好奇了。
  “据说去那的人都有去无回。”
  “您没去吗?”
  “没敢去,半道就坐直升机出来了。”高学力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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