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瘟疫

　　汉城位于南荒中部，道路四通八达，来往客商无数。城中百姓十万之多，繁荣昌盛。
　　但此时的汉城却完全看不出曾经的辉煌，反而犹如一座鬼城一般，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很是冷清。
　　三人面对此景心里都是疑惑，却也无人回答，只能先去找个客栈住下在说。
　　来到客栈，却遭到客栈老板的拒绝，这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而就在这时，客栈内传来的咳嗽声让三人不寒而栗，仿佛又回到了下午，这声音是如此的相似。
　　当老者踢开门时，那一幕的情景，让人心里发毛。
　　少少本就胆小，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少言连忙抱住她，在一旁安慰着。
　　老者没有去管兄妹二人，而是去检查倒在地上的客栈老板，还是晚了一步，客栈老板也和下午那三人一样，死的很痛苦。
　　少言点起了灯火，照亮了客栈，空荡荡的让人有些胆寒，尤其是在看到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老板，更是让人恐惧。
　　老者将尸体抬到门外，回到客栈，看到兄妹二人躲在灯火下，颤颤巍巍的抱在一起，连忙去检查他们的身体，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老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叹一口气说道：“以这几人的死亡看来，这怕是一种急性肺病，发病率高，短时间内就会夺人性命，而且有着很强的传染性。”
　　“那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老者看向少言。
　　少言被他这么一看，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这里确实不适合待下去，我看这城中景象，怕是这病已经在城中大量传播开，所以才会有这番无人的景象。”
　　“是啊！这里好像没人了一样。”
　　“你们的身体很健康，现在立刻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总之不要留在这里。”
　　“好，我们这就走，这鬼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留下。”说着少言就拉着妹妹向外走。
　　这时少少回头看到老者还坐在那里，连忙说道：“爷爷，我们快走啊。”
　　“你们走吧！我是一名医者，在这等时刻是不能离开的。”
　　“什么？你不走，你不走是会死的。”少言说到后面几乎是用吼的，他是着急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看到四个人突然就这么死去，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种病的可怕。
　　“对于一名医者来说，就是在死亡面前抢回生命，这件事我不可以坐视不管。”
　　“那万一你也生病了怎么办？”
　　“战胜它。”老者说的铿锵有力，一瞬间整个客栈都充满了无形的力量，让人热血沸腾。
　　“他不走，少少，我们走。”说着少言拉着少少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少少突然拉住哥哥说道：“哥，我们不能留下爷爷一个人在这里，万一他真的生病了，谁来照顾他？”
　　少言看了看二人，最后看向少少说道：“是他自己要留下的，你让我怎么办？”
　　“哥，我们也留下，跟爷爷一起治病救人。”
　　“你是不是傻了？要是你生病了怎么办？你没有看到那些人的下场吗？我，我绝不能让你有事。”
　　“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不怕。有你还有爷爷在，我才不怕生病呢。”
　　“你不怕我怕，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少言强行拉着少少离开。
　　少少奋力挣脱他的手大声喊了一声“哥”......
　　看着倔强的妹妹，在看向气定神闲的老者，许久，少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门槛上抱着双手，看着远处，一声不言。
　　少少看着哥哥的样子，知道他生气了，站在那很久，她走到哥哥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低声说着。
　　“哥，你看那些人死的好可怜，爷爷他的医术那么厉害，我相信爷爷一定能治好这里所有的人，我们留下来帮帮他们好吗？”
　　少言转头看着妹妹，气的起身走去。
　　“哥，你去哪？”
　　“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不然哪有力气去治病救人？”
　　“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看着兄妹二人跑进了后堂，老者捋着胡须，就这般一直望着，直到二人从里面安全的走出，这才一颗心落了地。
　　少言在后面找了半天，这那里是客栈啊，连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气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外面街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其中还伴随着金属敲击的声音，少言连忙起身来到门口向外看。只见数人身披铠甲，手握兵器，举着火把来到客栈门口停下。
　　“将军，这里有人。”那人查看了一下门口死去的客栈老板，随后继续说道：“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自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的将军，看着差不多三十岁左右，身披金甲，腰间胯剑，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那将军来到门口看了看那死去的客栈老板，随后看向少言问道：“小孩，我来问你，你可知这人是怎么回事？”
　　“这还看不出来吗？人已经死了。”少言白了那首领一眼，心想这人是不是傻？问这种白痴的问题。
　　将军被少言一句话说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片刻。
　　这时他身后的卫兵盛怒之下拔刀向前道：“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敢这么跟我们将军说话？”
　　少言看着他手里的刀逼向自己，身子不由得后退，退了两步后被身后出现的老者伸手扶住，他回头望了一眼，连忙让开身子，站在一旁不言。
　　“你想干什么？退下。”
　　“是”。
　　将军呵斥手下退去，转回头看到老者，开口问道：“您好老先生，我看您......”将军话说了一半停下，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老者，面目表情复杂，他将火把凑近仔细观看，脸色随之大变，惊讶后狂热，竟是大声呼喊道：“神医，您是神医。”说着竟是跪下磕起了头。
　　老者惶恐，连忙将他扶起，说道：“这位将军您这是为何？”
　　“神医难道您忘了吗？十年前可是您救了我的命。这么多年我无数次不想在见到您，没想到今日又见到您了。”
　　老者看着眼前人，却是没有什么印象，毕竟他这些年踏足千万里，行医天地间，救过的人数不胜数，他又怎么可能记住每一个人？
　　“还请恕老夫遗忘之过。”
　　听到这话，将军恍然，连忙为自己的失态而致歉，随后便请老者一起走进了客栈。
　　几句闲聊问候，少言在一旁听着，这位将军姓李名怀，是守卫汉城的将军，别看他这么年轻，这一城之责可都在他身上。
　　跟着老者这么多天他从来没有问过关于老者的事，没想到这一次竟是从李怀将军口中得到了很多事情。
　　原来老者是一位神医，经常行医世间，济世悬壶。十年前遇到了李怀，见他病的不省人事，于是出手救了他。
　　对于老者的医术，少言不敢胡言，毕竟他可是救过少少的命，那么重的伤，这才几天就跟没事人一样，可见这医术的造诣不是一般的高。
　　说了几句闲话，二人也步入正题，看着门口死去的客栈老板，身为这座城的守卫者，他自然要过问。不过，他似乎也知道这人为何而死，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听到老者说起下午在城外遇到了同样病情的三个人后，李怀摇头叹息说道：“那三人怕是从这里逃出去的，没想到就算逃出去，也没能摆脱这可怕的病魔。”
　　他知道眼前的老者可是神医，于是也不隐瞒，连忙将这里的情况说来。
　　就在半个月前，这里有人得了这种怪病，就医无果，几天后就暴毙而亡。可是这件事还没完，紧接着这样的病人就越来越多，而且根本不知何种征兆，就像是突然人就病了一样，转眼间人就死了，那死状凄惨无比，看着都让人悲痛。
　　这病就如同瘟疫一样，转眼间席卷了整座城，一时间尸横遍野，有的人走着走着就一下倒在了地上死去，恐慌充满了整座城。
　　城主见到这种情况，立刻下令全城戒严，所有人不得外出，并且派遣部队巡逻。
　　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无法阻止病魔的蔓延，很多人死在家里，甚至一家人都难逃厄运。
　　李怀说着突然跪下说道：“神医，我知道您医术高超，求您救救这里的百姓吧！”
　　这时门外的将领在得知眼前这位是神医后，也全跪在门口大声求道：“求神医救救汉城百姓。”
　　老者连忙将李怀扶起，“李将军，快先起来说话。就算你们不求我，我也会救他们的。你们也都起来吧！”
　　“有了神医在，我们汉城有救了。”
　　“好了，现在时间很紧迫，根据我现在所了解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为一场罕见的瘟疫，所以，还劳烦请李将军带路，我要面见城主，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好，先生您这边随我来。”
　　说着三人跟随李怀走出客栈，向着城中城主府走去。
　　走在无人的街道上，静默无声，李怀跟随三人走在中间，城中此景不由得让人感到沉重，所以无人说话。
　　这时，天空中响起了阵阵“吱吱”的叫声，使得众人停下抬头看去。
　　头顶一片乌黑，发出那刺耳的声音，四周的将士迅速靠拢，将四人围在中间。
　　这时有人说道：“又是那可恶的蝙蝠”。
　　“什么可恶啊？它们明明很可爱啊。”
　　“就是，不止可爱，还很好吃呢。”
　　“小山子你可真是个牲口，什么都吃，你怎不去吃屎啊？”
　　“切，要是屎能吃，还轮得到你吗？”
　　漫天的蝙蝠在众人的调侃中飞过，片刻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行了，你们几个都别胡闹了，赶紧回城主府。”
　　几个人互望一眼，连忙住嘴不敢在言，显然在这些人里对这位年轻的将军很是敬畏。
　　老者从蝙蝠飞去的方向收回目光，继续跟随军队前行。
　　“李将军，你们这边有很多这种蝙蝠吗？”
　　“回先生的话，确实是，在汉城南一百里处有一座大山，山中不长草木，多黑石，山高陡立，奇险无比，而在哪山中却多有天然石洞，里面就有很多这种蝙蝠，所以这里的人都叫它万蝠山。”
　　老者点了点头。
　　李怀随后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东西一般都在夜里出现，而且也很少有飞到城里的，所以也没有人在意。但是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畜生时常出现在城中，一时间引起了一阵恐慌。”
　　听到这话，少言可不敢苟同，想起下午看到那三人见到这东西可丝毫不见恐慌的样子，反而兴奋的不行。
　　“李哥哥，你说的不对吧！我怎么感觉这里的人很喜欢这东西，而且更爱吃它。”
　　李怀看到少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言不明所以，连忙问道：“你笑什么？今天下午我就看到那三人在林间烤这东西吃来着，而且闻着好像还很香的样子。”
　　李怀连忙收起笑容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这东西在我们这里确实有很多人吃，不止如此，还有人捕捉贩卖，这里的各个酒楼客栈都可以吃到这种美味。”
　　“那你还说这些东西引起了城中恐慌？依我看害怕的应该是它们才对。”
　　“哈哈哈......”
　　众人大笑，少言确实吓了一跳。
　　“这位小兄弟说的可真没错，将军，您不喜欢这东西，可不代表别人不喜欢，所以您这用词确实不当。”
　　“小山子你给我住嘴，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吃这恶心的东西，看我怎么罚你。”
　　“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能因不喜欢就不让我们吃啊！”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东西，明天你就去给我去守万蝠山去。”
　　“将军不要啊！”
　　“不想去就给我少废话。”
　　看来这位将军对自己的手下还真是......够狠。
　　这一路上几人的争论，倒也是缓和了这沉重的气氛。
　　来到了城主府，门口的侍卫看到是李将军到来，连忙跑进里面通报，片刻返回，带着四人走进。
　　这城主府还真是气派，位于城中心，此时家家闭户关灯，怕是也只有这里还有些灯火了。
　　城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姓武名坤，身高七尺，一身素衣，却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高贵气质，只是此时看着却有些疲惫，怕也是因为这城中怪病而彻夜难眠吧！
　　在李怀的简单介绍下，得知眼前来的是一位神医，立刻恭迎就座。
　　“您知道这是什么病吗？”武坤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让满城恐惧的到底是什么。毕竟已经死了太多人了，现在的汉城就如同死神高悬空中，随时随地都在掠夺生命。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城主大人，我不能欺骗您，现在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什么？”现在的武坤早已没有了平日的风度，忍不住惊声呼唤出。他看向李怀，似是在询问他到底带来的是神医吗？
　　李怀连忙起身说道：“城主大人，先生他也是今日才到这里，初次见到这种病情，所以他所言并没有欺骗您，这也正是一位神医该有的医德。我知道城主对先生有些怀疑，所以还请城主大人听我说一事，相信您就不会再怀疑了。”
　　“什么事说来。”
　　“十年前，舟山发生一场世之罕见的瘟疫，整整三个月，数万人感染，死亡近万人，让人无不痛惜割腕。而那一场瘟疫，就是在先生的救治下让那里的人们活了下来。”
　　“舟山？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咦？我记得你就是舟山人，难道......”
　　“大人想的不错，我当年也身患此病，要不是先生救了我，我又怎么会有今天？”
　　“原来如此，你为何不早说？”武坤自知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先生，刚才是我太过失礼，还请您见谅。”
　　“城主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现在虽然不知此病为何，但可以看出这是一场传染性很强的病。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受到感染，还请大人帮助。我会尽快找出病因，施救百姓。”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怀。”
　　“属下在。”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先生身边，无论他要做什么，你都要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是，属下遵命。”
　　先生起身施礼道：“如此多谢城主大人。”
　　“先生此言差矣，是我要感谢您才是，我在这里替全城百姓拜托您了。”
　　“城主放心。病情当前，我们必须分秒必争，现在就开始行动。”
　　在李怀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处校场，雷火校场是他们平时训练军队的地方，同时可容纳五千人。
　　“先生，您看这里可以吗？”
　　“很好，但需要将这里修整一下，最好是能将这里遮挡，毕竟这里要给那些患病的人居住。”
　　“好，我这就去命人立刻修整改造。”
　　“有李将军在，我也就放心了。”
　　“先生过奖了，城主大人已经发布公告，全城戒严。我已经派人去把守各个城门，保证一个人也进不来出不去。另外我也已经派人开始挨家挨户的将患病之人带到这里。只是这城大，而我们人手不足，可能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将那些人全部带来这里就医。”
　　“无妨，尽力而为就好。”
　　“先生放心，我会尽全力协助您救治百姓。”
　　“好，那之前死去的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这个先生放心，起初我们并没有在意，后来人死的越来越多，我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所以我立刻下令让人将这些死去的人送到城北焚烧，以防止尸体腐烂传染。”
　　“很好，你做的不错。”
　　“先生过奖了，别忘了这可是您当年教的。”
　　老者失笑，他竟然忘了眼前这人当年也经历了一场瘟疫。
　　“先生，我已经派人将里面收拾好了，您这一路奔波，也是累了，还是请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吧！”
　　老者挥了挥手说道：“不了，我还是在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做的。”说着向前走去。
　　李怀连忙来到他身前施礼道：“先生，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在等一会士兵们就会带着病人来到这里，到时候可就有的您忙了。”
　　老者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没想到他一介武夫，竟然还有这般细腻的心思，看来这位年轻人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好，那这里就拜托李将军了。”
　　“来人，送先生去休息。”
　　来到了大殿，说是休息，其实哪里有可以睡觉的地方，空荡荡的大殿收拾的倒是干净。
　　少言看着门口大殿上的三个字“雷火殿”，苍劲有力，望而敬畏。
　　少言提着水壶，来到先生面前，倒满杯子递到他面前说道：“先生，您喝口水吧！”
　　少言一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见这里的人都叫他先生，所以也就跟着一起叫了。
　　先生看着少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问道：“少少那孩子睡了？”
　　少言看了一眼睡在里面的少少，点了点头。
　　先生将杯子还给少言，说道：“你也去睡吧！”
　　说起来少言也是真的累了，困得不行，放下水壶，正要去睡一会。
　　这时，大门打开，士兵们带着百姓走了进来。
　　先生立刻起身前往，少言突然也来了精神，看了看少少，将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立刻跟上。
　　来到门口，士兵们带着百姓陆续走进来，但这些百姓似乎并不愿意进来，士兵们只能历声催促着，一时间引起了百姓的不满，紧接着发生言语冲突，甚至到最后演变成肢体冲突，一些百姓争先恐后的向外跑，想要逃离士兵的管控。
　　这些百姓在家呆着好好的，突然就被这些士兵闯入，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抓人，而且是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是人全部带走。
　　百姓不知所谓，自是引发了心中的恐惧，尤其是到了这里，眼见着这么多人被抓，他们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可这些士兵得到的命令是抓人，自然不会去解释，于是就引发了这样的冲突，一时间使得门口乱哄哄的。
　　这时李怀从士兵身后走出，站在众人之前，大声历喝道：“都给我闭嘴。”这一生可谓是声震全场，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畏惧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将军。
　　“汉城的百姓们，我是李怀，我知道你们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城里发生了一场怪病，引得全城恐慌，而今天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场怪病。”
　　“难道李将军要给我们看病？全城的医师跑的跑死的死，谁都对这病束手无策，而你一个将军不好好守城，却要跑来给我们看病，还真是笑话。”
　　“谁？站出来，如此对将军无理，是在找死吗？”
　　这一言出，所以的士兵立刻拔刀而出，将所以人围了起来。
　　这一来原本安静下来的百姓，立刻又引起骚乱，场面再度失控。
　　李怀愤怒道：“都把刀给我收起来？你们的刀是对着敌人的，不是百姓的。”
　　士兵们无一人敢违抗他的命令，立刻收刀站好。
　　百姓看到身边的士兵如此畏惧眼前这位将军，也都乖乖闭嘴，但下面依然还有人在小声嘟囔着心中的不满。
　　李怀目光扫过众人，缓了一口气说道：“这一场怪病已经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我相信你们也不想和他们一样吧？”
　　“当然了，谁想死啊！可这病谁能治？”
　　这样的声音在百姓中蔓延开，一时间又乱哄哄一片。
　　“我能。”先生走出。
　　李怀恭敬的施礼，随后让开身子，站在一旁说道：“这位是神医，是天上的神仙，下来拯救我们的。”
　　先生意味深长饿看了一眼李怀，他不过是一位医师而已，可到了他嘴里却变成了天上的神仙，他还真能说。
　　不过，这句话可不是李怀胡说的，而是他故意这样说的，而此时百姓强烈的反应就足以证明他是对的。
　　百姓中议论纷纷，但却不再是之前那种反抗，或许这就是神仙在百姓心中的崇高地位，毕竟神仙在百姓心中是无上的存在，敬畏神明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所有人都纷纷跪下跪拜，祈求神明的救赎。
　　“你们都快起来，我答应大家一定会治好你们的，还你们一个健康的身体。”
　　现在的百姓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抵触，一个一个的排好队，等待着先生检查。
　　先生坐在一张桌子前，认真的检查着每一个人。
　　少言在一旁什么也不会，就只能为先生擦擦汗，照顾着先生。
　　这些人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病，所以先生将这些人分开安置，有病的在一侧，没有病的先安置在另一侧，将两边围起来隔离，等待后续处理。
　　突然，人群中一人发生剧烈的咳嗽，随之倒在地上口喷鲜血，其状让人望而生畏。一时间引发恐慌，人群大乱，纷纷逃离。
　　李怀立刻带人前来控制百姓，防止他们乱跑。
　　先生立刻前来查探，少言蹲在一旁帮忙扶着病人的身子。
　　先生看了一眼少言，点了点头，随即手中惊现三根银针，扎在病人的身上，这才止住他继续咳血。
　　所有人看到后瞬间震惊，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咳血成这样的人被止住的，难道他被治好了？这个念头在心中生根，立刻生的希望开始蔓延，所有人都停下瞩目。期待着这位天上下来的神仙，救他们于病魔之中。
　　毕竟人对死亡是恐惧的，而对生是渴望的。真不知道这世间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让人如此贪恋这世间。
　　可好景不长，就在人们以为病魔被仙人控制住的时候，那人突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少言扶着他的头部，这血扑面而来，他根本来不及躲开。就在这时先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少言拉到自己身后，这才幸免于难。
　　先生在去查看那人，摇头叹息起身。
　　李怀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立刻叫人将尸体抬出火炼了。他不问只是看先生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他也见了不少这样死去的人，除了悲伤就只剩下无力的愤怒。若是在面对沙场上的敌人，他绝不会这样。
　　原本已经在百姓中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随之便是死神的暗影笼罩。
　　先生回到椅子上，正要为面前的人号脉诊断，可看到眼前那人，却是一惊。只见那人全身颤抖不停，眼泪如雨低落。
　　“您不是神仙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死？您真的能救我们吗？”那人一直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说着话，在他的言语中，是无尽的恐惧。
　　先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人，很久很久。
　　这时城中被带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很快就将这里挤满，看着这么多的人，要是依照他现在的速度，那不知要到何时。而且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怕是那些没有生病的人也很快被身边生病的人传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先生起身，随后闭上双眼，双手施法，立时周身灵气涌动，许久，只见他周身灵力四散，瞬间包裹了整个雷火校场。
　　众人震惊，尤其是身后的少言和李怀，更是张大了嘴。
　　只见在那些灵气下迅速凝聚成先生的形态，在每个人身前诊断病情，迅速将人分成两队。
　　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所有人都还在震惊中无法走出，而先生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重重的呼吸着。
　　少言最先缓过来跑到先生身边问道：“先生，您还好吧？”
　　先生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刚才他眼见百姓太多，所以只能利用法术分身来快速诊断，但也因此消耗太多法力而感觉到疲惫。
　　远处天空中一片黑云，突然亮起了两道光芒，犹如两盏夜灯，只是在这夜空中显得很是诡异。
　　“医仙？果然是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这样也好，那就让我好好陪你玩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