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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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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这道声音,荡气回肠,如梦如幻,很是奇特。
  当再次听到黑色剑装,中年男子在排查挑选时发出来的令喝声,王通终于是忍不住,挣脱心中的某种束缚,荡起鼓鼓的肉身,大步走去。
  “小师叔,切莫冲动啊!”后方的剑宗长老,担心说到,说完,便找一空处,安排好那四十五名年轻剑童弟子。
  来到中年男子面前,这时候,王通才发现,这中年男子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息。
  英俊的剑眉,透过现场的火光,隐约可见,一种天塌下来,都不能够让他皱一下眉目的,不动山的非凡气质。
  一身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漆黑剑装,犹如黑夜中的传说,让的王通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生惧怕感,而这种霸气的外露,王通曾在掌门师尊上感到过。
  定了定神,王通心想,两世为人的自己,而且还有老阎王的支撑,他害怕谁啊,依旧毫不客气的说:“前辈,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下一个!”荡气回肠的冷言,继续响来。
  王通如此,却引不起英俊中年人的注意。反倒王通注意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时悬着一把黑剑,这把黑剑,不是一般的剑,剑身竟然自带黑色剑气,跟掌门师尊的巨剑一样。
  王通顺着黑剑看去,没想到,持剑者,竟然是中年男子身后的美妞,年纪跟王通一样,十六周岁,也是刚成年不久。
  美妞,犹如深夜的小野猫,冷峻而惊艳,被沉默的她,盯住的时候,是一种心血来潮,激动万分,血液沸腾的感觉,小心脏的深处,更是有一种,随时都能冲动跳出来的,渴望的拥护她,保护她的那种无以言表的深深感触。
  这一刻——
  王通忘却了,前世的深夜酒吧,激动人心的时刻,还有四年前,偷看雪师姐洗澡的流血画面,不仅仅是如此,脑袋全然是一片空白,只存留,眼前女子冷漠的神情。
  看在眼里,爱在心里。
  是的,这一瞬间的短暂对视,王通爱了,且是彻头彻尾的爱了,更是遍体鳞伤的爱了!
  下意识,朝女子走去。
  “别动——”
  女子冷言娇喝一声。
  王通顿了一下,不过又继续朝她走动,眼神也逐渐地变得空洞起来。
  “别动——”
  女子,再次冷喝,冰冷的小手一动,手中黑剑自然而然的贴近一分。
  鲜红的热血,从细细如丝的剑口子,淌淌外流,流向黑剑,顺势而为,朝女子小手流去,就这样,王通脖子的血,越淌越多。
  然而,王通的眉目丝毫不动,仿若不知觉,像是忘却了所有,忘却了自己,是谁,来自哪,看到王通,他那空洞的眼神里,只有对方让他着迷的神态。
  王通继续走。
  她,继续退,直至退不动。
  她的冷眸,是盯住王通的冷眸,突然在王通这种不顾生死的状态下猛地一颤,像是触动了心房,再次又主动打开了自己的芳心。
  “当~”
  脆弱而清新的剑落声,她,缓缓闭上双眸,任王通的热唇,顺势而下,亲吻在自己的眉目,亲吻在自己的眉心,亲吻在自己的殷桃小嘴……
  这一瞬间,她的心化了。
  生出情感,对王通的复杂而又矛盾的,不可言语的感情。待到王通的肉嘴离开时,她,竟然生出了莫名的不舍。
  桃花落下,一切归根——王通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短暂的问情,终究会平静如初!
  “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眼下,王通所面临的是中年男子的怒火,深切的根据他的怒火感受到,中年男子正是她的父亲,不然咋会发出这么大的杀气。
  “呼啦~”
  中年男子,杀气如虹,体内灵力顿时荡开,衣袖飞舞猎猎作响,还不止,剑气追随而上,形成以自身为中心的小天地,迅速包围起王通所在的空间。
  整个空间,如冻结一般,只有王通一人在承受,这股雄厚如掌门师尊的压力。
  “啊,爸呀,我对你女儿一见钟情,有错吗,你做长辈的怎么回事,没看见是你宝贝女儿故意让我亲到的吗?”听到这话的她,脸上再度浮出淡淡的羞容,看起来美极了!
  当剑宗长老,欲要相救时,却被这股气势所掀飞,其他人,更是恐惧的让开,退到几十丈之外。
  王通肉桶桶的身躯,面对山一般的压力,不得不趴着,但这不代表他已经屈服了,继续咆哮他,表情丝毫不惧。
  尽管被压的口齿不清,但王通毅然决然的,继续咆哮,难得遇到真爱,只有拼死抵抗,“你作为她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关心她啊,没看到她已经爱上我了吗,我们彼此相爱,难道还有错了吗?”
  “如果你非要杀了我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可怜我的爱人会痛苦一辈子,难道这点,作为父亲的你,都没想到吗?”
  “你真是……诶,压力消失了!”王通,本来还想多咆哮几下,结果中年男子突然撤掉了压力,整个气势如潮水一般,快速退回他的体内,消失的干干净净。
  夜里,再度恢复往常的幽静!
  中年男子冷言相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啰嗦,要杀你的话,本座早就杀了,要阻碍的话,本座早就阻碍了,还轮得到你现在对本座如此不敬吗……哼,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说来也是哦!”王通下意识点了点头,相当肯定对方,但又说不出一种怪怪的感觉来,很是奇妙。
  这个时候,剑宗长老跑了过来,对王通一番细心询问,“小师叔,你没事吧!”
  王通没在意长老的关心,注意力一时,都在她的身上,看她麻木的捡起黑剑。
  “原来你就是剑道友的小弟子,王通啊,难怪他说,你长的贼胖,当时还有点不确定呢!”
  “回前辈,小子正是王通!”面对前辈的惊诧,王通愣了一下,但还是及时的回答着。
  片刻过后……
  王通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于是跟着中年男子和她,进到村子里的一处房屋,休息一晚,明天一起动身回宗。
  “扑~”的一声,是的,二百四十九斤的王通,硬生生的被中年男子一脚轰出来了。
  忘记疼痛的王通,坐在原地,不觉嘟囔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不到,掌门老头也是【剑道同盟会】的人,难道在这个世上,剑道同盟会的人,都很牛逼吗?”
  目前为止,王通,还没打听清楚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冷漠女子。
  她,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不管了,反正爱了,就是爱了!
  ……
  第四道鸡鸣声,终于响彻天地,六更天了,村子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起来了,王通他们也不例外。带着一百多号剑童弟子,回宗门。
  几个时辰过后,剑宗,正殿外,广场处。
  王通亲眼看到,整天不出宫殿的掌门人,现在,竟然从里闪烁而出,几道残影还没消散,就到了他们面前三尺之处。
  “哈哈,想不到,这次是古云道友过来了啊,不知道无双兄,现在安康否?”
  “多谢道友的关怀,在下家父很好!”
  “我家通儿,没有冲撞道友吧!”
  “万万没有!”
  “……”
  他们二人,一人一句的。一唱一和的样子,让的王通着实尴尬,之前还误以为是来地盘上,抢人的呢,现在,弄的王通,越发的不好意思看古云前辈了。
  一段寒暄过后,掌门人终于想到了王通身后的一百多号新选弟子了,于是对着王通笑着说:“通儿,带他们去偏殿等我!”
  说完,掌门人与古云,去了正殿,她,自然也跟着古云去了。王通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一百多号年轻人,朝偏殿走去,不紧不慢。
  没过去多久,王通终于等来了掌门人。
  本来是寻思着,差不多可以从后门偷偷离开了,哪想,被叫住了。
  “跑哪去?回来,都是个成年人了,还想着去偷懒?”听到掌门人的这句看似随意的话,殿堂的众人,虽有放不开,但骨子里都是想开怀大笑的。
  不仅他们克制的笑了笑,王通听了,才发现古云跟她也笑了笑,就在后方掌门人的身边。
  就这样,王通不再作声,无奈的站在掌门人的身后,且时不时朝古云身后的她看去,她,也正好看着王通,就这样,二人像是眉目能传情一样的,喜在心底里。
  这时候,掌门人和古云终于有了动作。
  “有劳古云道友了!”
  “没事,小事一桩!”
  互相客气后,二人的剑气突然荡开,伸出一手,各自弹出食指,运气在指尖之上,渐渐的,指尖上的条条剑气越发浓厚,纵横交错,最终形成牢固的小线团,凝聚于一点。
  就这样,指点眉心。
  那年轻人,像是睡着了一般,缓缓闭目。少顷过后,年轻人的双目猛然睁开,面色清爽,带着笑容鞠躬感激,退到一旁。
  一个接一个的,不到一刻钟,在场的一百多号年轻男女,都点了一个遍。
  掌门人因此,传音唤来了,八名长老,一百多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们,出了殿堂。
  偶尔,会有几个,回头看向王通,可是王通没时间注意他们,他还得赶紧和梦中情人,好好培养感情呢,不停地眉目传情,怕以后会没什么机会一样。
  “咳咳~”掌门人特意咳嗽两声,结果,王通没任何反应。
  “你丫的,就不知道注意点形象啊!”掌门人,气不打一处,一时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干嘛啊,掌门老头!”王通下意识回应。
  听到这般对话的古云,负手说道:“王通师侄,真是有趣极了,但本座倒是,对你的剑气属性更加感情趣呢。”
  “家门丑事,让道友见笑了?”掌门人说完,凝聚剑气,抬手就是一指,点在王通的眉心处,王通一时没反应过,但很快闭眼,又开眼。
  最后,王通傻傻的看着掌门人发呆,完全不知道他刚才所为。
  “你傻啦,怎么半天没反应!”掌门人再次爆粗口,并抬手打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子。
  “你要我什么反应啊?”王通真心不明所以。
  听到这话,掌门人的脸色不由严肃起来,再次抬手一指,点在王通的眉心处,可这次的王通,并没有像刚才那样下意识的去闭目。
  古云看到掌门人严肃的表情,说出了不好的结果,震惊又有点不敢相信,“道友,莫非王通在刚才的觉醒中,没有发觉到自己剑心地剑气丝!?”
  “什么剑心,什么剑气丝?刚才我不就是脑袋里,一片漆黑吗,什么也没有啊!”王通说出了刚才的真切之感。
  掌门人愣住了,彻底愣住了,仿若天塌了下来一样,没了魂似的,摇摇晃晃的往后退,最后坐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通发觉不对,从来没见师尊如此失望,失落,那感觉就跟四年前,花容老太婆与自己的情人下山云游去了一般。
  王通肉嘟嘟的跑过去欲要扶起自己的师尊,然而却怎么也扶不动。
  这时候,古云硬拉着王通的梦中情人,走到王通面前,说出冷言,语气相当无情,“王通,请你以后不要再对诗诗有任何想法了!”
  “为什么!?”王通犹如晴天霹雳,看着古云,再看了看无奈的她。
  “因为,她是你这辈子高攀不起的,即便你的剑技领悟再高,也无济于事!”
  “到底是为什么,之前还那样了,没半点阻止,现在却又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王通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很疑惑古云为什么这般说来。
  “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不该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说完这句话,古云头也不回的,硬拉着她的手,朝殿外走去。
  王通就这样,呆呆的傻傻的,看着她被古云强行拖走。
  “王通,你一定要坚强啊,一定……一定要来找我啊!”经此一遭,她,发现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王通,“王通,我叫刘……”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全名,就消失不见了!
  此刻跪在掌门人面前的王通,只有出神的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充满了无奈、伤痛、茫然、疑惑、最后还有点若隐若现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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